當前位置:首頁 » 知識集錦 » 封建社會刑事訴訟法的發展

封建社會刑事訴訟法的發展

發布時間: 2021-03-08 13:51:02

『壹』 談談對刑事訴訟法的認識

刑事訴訟法隨著社會的發展和進步,特別是新律師法的出台,應該進行必要修改了

『貳』 外國刑事訴訟發的歷史發展與我國現行刑事訴訟法的聯系

您好。我國的刑訴經歷過幾個階段,在建國初主要是借鑒前蘇聯的刑訴制度,後來在蘇俄關系惡化後,借鑒了些留學國外歸國的學子的一些歐美思想,在這些學者被打倒後,刑訴基本停滯不前,改革開放後僅是一些修訂和國情變化,最重要的九七刑法後的刑訴加入適應國情

『叄』 誰能為我描述一下中國法治的現狀,發展進程,發展過程中的優點和不足之處。

供你參考:
中國特色法制現代化道路淺議
實現現代法治是中國有識之士近百年的追求和夢想。但是,作為現代政治文明的法治,難以與自然經濟相嫁接,更與集權政體和以宗法倫理為核心的儒家道德觀念相抵晤,追求現代法治的努力幾經磨難,屢遭挫折。黨的十一屆三全會開始以理性的眼光審視歷史與現實,並將法治植根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的肥沃土壤,逐步地、分層次地建構現代法治的制度結構與觀念體系。認真分析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國法制現代化建設所處的歷史方位和和特徵,有助於認識有中國特色的現代法治建設道路問題。
一、當代中國法制現代化的背景
當代中國的法制現代化開始於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當時的中國面臨著國內外一系列新情況和新問題,它決定著中國法制現代化的方向和特徵。
1.經濟建設和經濟體制改革——中國法制現代化面臨的基礎性變革
中國是一個由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會,經過新民主主義革命和一個時間不長的新民主主義社會而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的,經濟基礎十分薄弱。在1957年以後的近20年的時間內,我們在理論上認為可以跨越商品經濟充分發展的階段,而直接實行產品經濟,在實踐上則建立了一套權力過分集中的計劃管理體制,從而窒息了人們為追求自身利益而煥發出來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嚴重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尤其是遏制了現代社會建立的基礎——現代商品經濟的發展。而此時的西方國家,則在以計算機技術為核心的新技術革命的推動下,穩步發展。與我國相鄰的周邊國家或地區也進入了經濟騰飛的階段,從而對我國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實現四個現代化,改變經濟落後狀況,不僅是當時人民的迫切期望,而且是中華民族自立於民族之林的刻不容緩的任務。
經濟的落後和非市場化,必然影響中國法制現代化的進程。現代法治的內核是民主政治,而現代民主政治必然是現代商品經濟的產物。因為經濟上的商品等價交換原則派生平等觀念,反映在政治上就是要求實行民主政治,平等地參與國家事務的管理;反映在法律上就是要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不得享有超越法律的特權。正如馬克思所說:「平等和自由不僅在以交換價值為基礎的交換中受到尊重,而且交換價值的交換是一切平等和自由產生的現實基礎。」⑴以行政命令為特徵的計劃經濟壓抑了個體對自身利益的追求,扼制了民主、平等、自由等現代法治觀念的形成。同時,以行政指令連接起來的社會生產活動也缺乏對現代法治的社會需求。因此,通過改革推動經濟的發展和市場化,既是中華民族生存的迫切需要,也是當代中國法制現代化的基礎性條件。
2.改革傳統的人治型政治體制的迫切要求。中國有著兩千多年封建專制主義傳統,「父為家君,君為國父」、「皇權至上」、「法隨君出」等已經形成了傳統中國的政治文化和法律文化。封建社會的政治理論和法制理論,無論是主張以法治國的法家,還是主張以「禮」治國的儒家,無一例外都主張君權至上,其理論的中心就是論證如何治民,維護封建統治,鞏固君主萬世一系的家天下。新中國建立後,經過了七年由新民主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的短暫時期後,就長期按照社會主義社會的主要矛盾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社會主義道路與資本主義道路的矛盾理論,指導國家的政治生活。因此,在政治體制和法制建設方面,集中批判和否定了資產階級的自由、平等、法制的理論和制度,而對有著兩千多年歷史的封建專制主義制度和思想始終未進行有效的清算,使個人專制、權力集中、法外特權等封建殘余,在戰爭年代形成並沿用下來的權力過分集中的領導體制中,以制度的形式生長和蔓延,形成了人治色彩極濃的政治體制。
這種人治型政治體制扭曲了人民的政治參與熱情,抑制了民主政治的發展,導致了二十多年來一系列重大決策的失誤。誠如鄧小平所言:「我們過去所發生的各種錯誤,固然與某些領導人的思想、作風有關,但是組織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問題更重要。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會走向反面。」⑵而法制現代化是一種新的制度設計,這種制度設計的核心就是民主政治,因此,改革高度集中的政治體制,完善一系列民主制度,是法制現代化的題中應有之意,是從人治走向法治的客觀要求。
3.發展與穩定的兩難選擇。秩序和穩定是任何一個社會實現宏觀管理的基礎性條件。雖然發展和改革是當今中國面臨的最重要的使命,然而這兩項任務的實現也都要求有一個安定團結、穩定有序的社會環境。但是,改革是一個新舊體制的交替過程,體制的轉換導致了利益結構的重新調整,在原有舊體制下長期相對穩定的利益格局被打破,伴隨而來的是利益結構的多元化、復雜化,從而引起各種局部利益的矛盾和沖突。這些矛盾和沖突得不到及時、正確、合理的調節和處理,在一些地區、在一定條件下可能導致激化,破壞社會的穩定。
法制現代化所追求的目標之一就是人人在法制原則下去思考和行為的社會秩序狀態,同時,中國的法制現代化也是從制度層面上對我國的政治、經濟體制進行重新設計和整合的過程,它既以政治經濟體制改革為基礎,又促進和保障改革的發展,並以制度的形式反映改革的成果。選擇什麼樣的價值目標,既促進改革,又保持社會的穩定,這是當代中國法制現代化面臨的重要課題。
4.濃厚的封建人治法律傳統和和幾乎空白的現代法建制設。中國封建社會有著兩千多年的漫長歲月,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家國一體化的集權體制,「三綱五常」為核心的倫理道德觀念構成了封建社會三位一體的超穩定結構。它給我們留下的是各種各樣的封建主義文化遺產。在法律制度方面最典型的是,以人治為核心的「德主刑輔」的治國理論,立法、行政、司法合一的專制體制,刑民不分的法律體系,「刑不上大夫」的刑罰制度,以義務為本位的法律觀念,懼訟、厭訟的民眾法律心理,等等。到了近代,在西方思想影響下,中國也曾出現過呼喚民主和法治的思潮,但是由於缺乏經濟基礎和社會變革的支持,在中國始終未建立起現代意義的法律制度。
新中國建立後,中國向法制現代化邁開了重要的步伐。但是,隨著將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道路和資本主義道路之間的矛盾規定為社會主義社會的主要矛盾,開始了對「法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罪刑法定」等所謂「資產階級法治觀」的批判,導致了法律虛無主義思潮泛濫。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我們所面臨的是幾乎空白的現代法制建設:法律規范體系不僅數量少而且殘缺不全,作為根本大法的憲法充斥著左傾思想的陳詞濫調,刑法、刑事訴訟法、民法、民事訴訟法等一個國家正常運轉的基本法律付諸闕如;司法體制遭到破壞,檢察機關被撤銷,辯護制度、律師制度被廢除。司法機關的職能被簡單化為「階級斗爭的工具」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刀把子」;現代法治觀念十分淡薄。人們不僅缺乏現代社會應有的公民權利觀念和守法意識,甚至對法律的權威性都喪失了信心。
二、法制現代化道路的中國特色
中國法制現代化起步階段的歷史背景,決定了中國的法制現代化有其獨特的發展道路和特徵,認識這些特徵是把握其發展規律的關鍵。
1.發展方式上的政府主導性。一個國家法制現代化的過程,一般來說是與這個國家整個現代化過程分不開的。當代發達國家的法制現代化起步於自由資本主義時期,是伴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和市民社會的成熟而逐步地、自然而然地實現的,是一種自下而上的,由社會生活領域推動的運動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國家或政府扮演的是一種消極的「守夜人」角色。而當代中國的法制現代化發生於20世紀最後20年,這時的中國社會缺乏商品經濟對民主法治意識的啟蒙,更面對著政治、經濟和法制飛速發展的世界。發達國家的政治影響和經濟壓力,國內人民要求富裕和民主的渴望,決定了我國法制現代化的任務極為艱巨。這就需要有一個充分行使公共職能的強大國家來推動法制的轉型,需要國家和政府自覺地擔負起正確引導法治發展的時代責任,從而決定了中國的法制現代化在發展方式上帶有政府主導性。三中全會以來,黨和政府領導全國人民在法治理論上進行撥亂反正,確立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等現代法治觀念,提出了加強民主法制,實現依法治國的法治現代化任務;面對幾乎空白的現代法制建設,領導制定了法制現代化綱領和宏大的立法規劃,並在短短20年間,完成了西方國家上百年走過的立法路程,初步形成了以憲法為核心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領導了大規模的普法教育,有規劃有組織地傳播法律知識,肅清封建法制觀念,培育現代法治意識。總之,在當代國內外背景下,沒有黨和政府的領導,希望像西方國家那樣通過市民社會的成熟,自下而上地實現現代法治,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國法制現代化的政府主導性,客觀上要求維護政府的權威,但當代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改變黨和國家運行機制中權力過分集中的現象,擴大公民的政治參與,實現民主政治。因此,維護政府權威不能走集權、擴大權力的外延的老路,而是要通過建立一個理性化、法治化的政府,使公共權力的運行合法化、合理化來實現。因此,黨和政府行為法治化,領導行為法治化,當是中國實現法制現代化的前提。
2.目標的階段性。中國的法制現代化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面對國內相對落後的經濟和薄弱的民主政治,以及來自國外的壓力和挑戰,其目標的選擇必須從中國的國情出發,帶有階段性。
作為一個社會主義民主制國家,國家制度本身就是人民的自我規定,是人民的國家制度,國家制度是人民存在的環節:人不是為法律而存在,而是法律為人而存在;人民不是為國家而存在,而是國家為人民而存在。「國家制度在這里表現出它的本來面目,即人的自由產物。」⑶可見,充分實現公民的權利與自由是法制現代化的根本目標。為此,首先要運用法律機制,確認和實現公民的權利和自由,尤其是要保障公民的政治參與權,使「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於人民」的憲法原則落到實處。其次是形成一套完善的機制,務使一切政治組織和國家機關的權力根據法律的要求來行使,把一切政治組織和國家機關的權力納入法制軌道,建立和健全政治組織和國家機關權力的法律制約機制,防止國家權力的濫用,防止一切公權力對公民權利的侵犯。
這樣一種法治狀況,是法制現代化的理想目標。三中全會以來,我國為此而作出了艱辛的努力。但是,經濟發展的內部沖動和國際競爭的強大壓力,使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中國的法制現代化無可選擇地將社會政治穩定前提下的經濟快速發展確定為相當長一個時期內的階段性目標。首先,當代中國所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如何盡快發展經濟,解決幾億人「吃飯」和「溫飽問題。在日益激烈的國際競爭環境中,能否迅速地將經濟發展起來,使本國人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綜合國力趕上或接近發達國家的水平,已經成為國家政權最終存在的合法性基礎。其次,公民權尤其是公民政治參與權的全面實現和公民權利觀念的形成,有賴於市場經濟的充分發展和公民生活水平和文化素質的提高。因為,「作為商品交換關系總和的『市場』,它對法律的最初始、最本能、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自由、平等和權利保障」。⑷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不足溫飽的物質生活水平,不可能產生對現代法治的強烈需求,不可能產生更多的政治參與要求,「權利永遠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⑸第三,當代中國的現代化進程是一個包括經濟體制改革、政治體制改革和觀念更新的社會急劇變化過程。經濟的發展,利益階層的分化、價值觀念的沖突、民眾政治參與期望的提高,對政府的凝聚力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同時,中國的現代化過程還始終面臨著西方資產階級民主政治的影響與滲透,其主要手段就是打著「民主」與「人權」的旗號,瓦解中國黨和政府的政治權威。如果一開始就將中國法制現代化的目標定位於全面實現包括政治參與權在內的公民權,則會超出現有政治制度的承受能力,使政治權威分崩離析,經濟的趕超計劃也會毀於一旦。因此,分階段實現法制現代化目標,是中國在當今國際國內特殊環境下的一種現實可行的選擇,即首先圍繞政治穩定和市場經濟發展建立和完善相應的法律保障體系,在充分保障政治穩定和經濟發展的基礎上,穩步有序和自上而下地推進公民政治權利的實現。
3.價值取向的雙重性。事物的價值是事物作為客體對主體的生存、幸福和發展的肯定關系或否定關系。凡是對人有用、有利、有益,能夠滿足人的某種需要,有助於實現目標的東西,就是有價值的,反之就是無價值的。法制現代化作為一種制度設計,也有一個價值選擇的問題。一般說來,法制現代化的價值是多重的,包括正義、公平、平等、效率、秩序、自由、權利等等。在當代中國,法制現代化的價值選擇是建立在社會主義制度和其基本國情基礎之上的,它集中地表現為對公平與效率關系的合理解決。三中全會以來,我們逐步確立了「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法制現代化價值取向。
首先,中國的法制化應當把盡快發展經濟,提高效率作為其價值取向。在社會主義社會,由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後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所決定,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發展生產力。鄧小平明確指出:「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要消滅貧窮。不發展生產力,不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不能說是符合社會主義要求的」⑹。因此,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應成為評判一切工作的基本標准。三中全會以來,黨中央和小平同志一直堅持「兩手抓」的思想,即一手抓建設,一手抓法制,使法制建設服務於經濟:一方面,抓緊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律體系,為市場主體創造公平的競爭環境,使市場主體在經濟生活中擁有廣泛的選擇自由,保障市場主體的合法利益,促進經濟效率的提高,另一方面,打擊經濟犯罪,維護經濟秩序,為經濟的發展和效率的提高創造良好的社會環境。
其次,中國法制現代化的另一個價值取向乃是實現社會正義。人類社會的法律從其誕生時起,就同正義結下了不解之緣。正義所蘊含的公平、公正、公道、平等、自由、權利等價值內涵,成為政治社會中所有價值體系追求的最高目標。社會正義也就自然構成中國法制現代化的價值理想。在當代中國,社會正義具體表現為:消滅階級,消除兩極分化,實現社會的共同富裕。鄧小平指出:「社會主義的目的就是要全國人民共同富裕,不是兩極分化。如果我們的政策導致兩極分化,我們就失敗了」。⑺因此,中國的法制現代化,將關注和解決社會公平或社會正義問題作為自己的根本的價值取向。為此,三中全會以來,我們一方面通過立法確認和保護社會主體在機會和手段選擇過程中的平等權利;另一方面,通過制定一系列有關公民社會經濟文化權利的法律法規和保護弱者群體的法律法規,如勞動法、工會法、殘疾人保護法、教育法、婦女權益保障法、消費者權益保障法、社會保險法和最低工資制度等法律法規,強化法律的利益調控職能,促進社會利益需求與實現的平衡發展,解決收入分配不公的現象,在目前經濟政治環境允許的情況下,最大限度地實現社會公正。
當然,公平和公正的充分實現有賴於社會資源的極大豐富,在普遍貧窮的社會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公正與公平,充其量是自然經濟基礎上的平均主義。因此,經濟的發展和物質的豐富是社會公正的基礎。在發展經濟成為核心任務的當代中國,公正會帶來民心的歸附和政治的穩定,但是發展會在更高的基礎上實現社會的公正。「效率優先,兼顧公平」反映了初級階段的社會主義價值觀,因而也是中國法治現代化的價值選擇。
4.過程的非協調性與不足:
法制的現代化應該是一個立法、司法、執法、守法協調發展的過程。但是,如前所述,中國的法制現代化一方面帶有政府主導性,另一方面,它是作為最強音的經濟發展和經濟體制改革的一種回應——為改革和發展服務,其目標的選擇帶有強烈的功利性。因而,其發展過程不可避免地帶有非協調性的特點。在立法上,表現為立法速度快、數量多,在短短的二十年內,我國的立法已走過了西方上百年的歷程。但質量不高,可操作性差,立法程序立法技術不科學,部門法之間畸輕畸重現象嚴重。在立法與執法和司法的關繫上,集中表現為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甚至貪贓枉法現象嚴重,使立法與法律的實施之間出現較大差距。在立法和法律實施的基礎和手段的關繫上,表現為立法超前,基礎和手段不足。許多法律制定出來,卻沒有或缺乏實施法律的人員和物質條件,甚至一些法律的制定沒有建立在社會需求的基礎之上(如80年代制定的《破產法》),因而使這些法律處於虛置半虛置狀態。在法治觀念上,不同層次的公民對於法治的理解存在嚴重不協調狀態:國家領導人談的「法治」是「治國方略」;法學專家談的法治是指法對整個國家和社會的統治,法律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一些執法和司法人員認為「法治」就是依法管理,甚至以法治民;而更多的老百姓認為「法治」就是規規矩矩的守法,不犯法。這樣一種復雜的觀念狀態表明,中國當代法制現代化的目標尚不像經濟現代化目標那樣,為全國人民所明了和認同。
中國法制現代化過程的非協調性,是當代不發達國家在急速推進經濟現代化過程中表現出來的規律性特徵。它是經濟上的不成熟(市場經濟的不完善)在法制上的表現,同時也表明,在經濟體制改革的基礎上,穩步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和法治觀念的變革,已經成為推動法制現代化進程的關鍵。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展開的中國社會變革,實際上是要完成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歷史轉型。在這一轉型過程中,當代中國法制建設也呈現出現代化的發展趨勢。由於文化傳統和所處的歷史方位,中國的法制現代化必然帶有自己的特徵。認識這些特徵的目的,在於將中國的法制現代化置於現實可行的基礎上,客觀地看待其進程中的成績與不足,既克服不顧國情,追求抽象的法治理念的理想主義,又可以喚起由人治走向法治這一艱難進程中消極主義者的信心。

『肆』 試述我國古代封建法典發展的源流

(一)法典化的淵源和法典化的興起
從法制文明的歷史考察,伴隨政治、經濟、法律、文化的發展,各個國家在不同的發展階段,都曾出現過法典化編纂的高潮,中國也不例外。考察中國法制發展的歷史,可以發現,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過程,餚其自身的發展規律。中國奴隸制的夏、商、周三代積累了豐富的刑事立法經驗,開始醞釀制定法。例如,規定了三國三典的刑事政策(刑新國用輕典、刑平國用中典、刑亂國用重典),規定了疑罪從贖、疑罪從赦等刑罰適用原則。同時,開始制定《禹刑》、《湯刑》、《九刑》、《呂刑》等,並初步區分獄、訟之間的關系(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之間的關系),形成法典化的淵源。但由於統治階級奉行「刑不可知」、「威不可測」的法律秘密主義觀念,所以阻礙了成文法公布的進程。與奴隸制夏、商、周三代刑事立法相適應,當時也形成了自己的司法體制,在中央,即天子以下,設立了中央司法機構,有大理(夏),也有大司寇(商、周);在地方,有諸侯國家,還有鄉、州兩級地方司法機構。
當中國進入春秋戰國時代,伴隨地主階級的興起,和社會劇烈變化,早期法家代表人物,如鄭國子產、魏國李悝等人,在他們主政期間,打破奴隸主階級對法律的壟斷,揭開了法典化的序幕。通過鑄刑書和鑄刑鼎以及制定《法經》等各種方式,將符合地主階級利益的成文法典公諸於世,從而使法典化步人新的歷史階段,成為普遍遵守的法律規則。這一時期李悝制定的《法經》,成為當時法典化的突出代表。從《法經》的內容看,它主要是刑事性的法典,也就是說,既包括了刑法方面的規定,也包括了刑事訴訟法方面的規定,從刑事訴訟法學的角度看,該篇法典首先確立了「王者之政,莫急於盜賊」的刑事政策和立法的指導原則,主張用法律的手段對於「造反」等政治性的犯罪,「殺人無忌」等惡性刑事犯罪,以及搶劫盜竊等危害財產安全的犯罪,列為刑事鎮壓的重點,作為推行法典的主要任務。此外,《法經》規定了《盜法》和《賊法》,與此同時,為了保障上述兩篇實體法的實施,又特別規定了《囚法》和《捕法》。最後,《法經》還專門規定了具有「具其加減」作用的《具法》,作為全篇的總則,指導各篇的行用。從形式上看,《法經》確實有「諸法合體」的特點,但在內容上也有相應的分工,也就是說,在「諸法合體」的前提下,包含了刑事訴訟法的基本元素:第一,刑事政策和指導原則;第二,訴訟法的具體規定,如《囚法》和《捕法》;第三,最早規定了總則的基本內容,即各篇有關犯罪的量刑與行刑的基本原則。我們不能不看到,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進程具有典型價值,雖然它與世界各國同期法典都有相似之處,即「諸法合體」的形式,但不同之處,它也包含了刑事訴訟法的基本元素,這說明,中華民族的先人已經領悟到法典原則和法典制定的關系、實體法和訴訟法的關系、總則和分則的關系,雖然因為在農業社會的歷史條件下,生產方式限制了人們的視野,造成法典化初始階段的一些特點(諸法合體、程序法與實體法並立等),但畢竟把法典化推進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即公布成文法治理國家的階段。我們應該認識到,這是歷史性的進步。
(二)秦漢社會轉型與法典化運動
西周以下到春秋戰國,中國奴隸制社會開始瓦解,封建社會開始形成。進入秦漢,社會轉型期後,為適應生產發展的要求,改革上層建築,特別是法律制度成為歷史的要求,也成為地主階級奮斗的目標。從有關秦朝的歷史文獻的記述,到雲夢秦簡的發掘,人們都可以看到,統一的秦王朝已經建立了統一的中央集權的法律秩序,它的法典化程度,遠遠超出以往的春秋戰國的水平。從當時的刑事政策和立法指導原則來看,秦朝提出「以法為本」、「垂法而治」、「一斷於法」、「輕罪重刑」、「事皆決於法」等一系列刑事立法原則,對於封建刑事立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其中商鞅改法為律,認為「律者,』常也」,「律者,罰罪也」,律的功能作用還在於「范天下之不一歸於一」,這樣就把封建國家的刑書定位為國家大法,也就是刑事性的、普遍性的、經常性的封建成文法典。其中也包含刑事訴訟法《囚律》、《捕律》等法律內容。
漢承秦制、蕭何在制定《九章律》時承襲了秦律的傳統,在盜、賊、囚、捕、雜、具六律的基礎上,增加了戶、興、廄三篇,形成了九篇律文的體例。對於《九章律》,後代有不同的認識,一種意見認為,《九章律》對秦律作了重要的發展,增加了懲治違反戶籍管理,以及財賦徵收方面的犯罪內容,增加了懲治違法擅自興修土木工程和擅自調動軍隊的犯罪行為,又增添了懲治違犯牲畜管理規定的各項犯罪,使得封建刑書內容更加豐富,同時又將某些單行刑事立法,經過中央立法部門的整理,上升為國家大法的內容。另一種意見(曹魏時代之劉劭)認為,《九章律》的問世,在體例上有嚴重的失誤,按照李悝制定的《法經》,具法排列最後,也能起到總則對分則的指導作用,只是位置不一定合適。而《九章律》把具律既不放在篇首,又不放在篇末,而置於篇中,從而使總則的地位有所降低,總則的作用也難以發揮。由此可見,在秦漢轉型期內,承襲了春秋戰國的刑事立法的成果,繼續推進法律改革。但從法典化的過程看,秦漢立法仍屬於初創階段,在其探索中,既有成功之處,也有不足之處,這就為後世的刑事立法、司法改革,提供了重要前提。
此外,我們還應看到,秦漢時期由於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國度,面臨著紛繁復雜的法律問題,單純的國家大法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於是,秦代創造了令、詔、廷行事等,漢代創造了科和比(比又稱「決事比」),於是出現了以多種法律形式調整社會關系,懲治社會犯罪的局面。值得一提的是,東漢年間,創設了一種「比」的形式,也就是典型判例斷案的形式,即所謂「諸夜半無故人人家,主人登時殺死,勿論」。秦漢法律都規定,殺人者斬。但出於正當防衛,將入室犯罪者在格鬥時當場殺死,判例規定不追究責任。這種減免處罰的判例規定,對於同類案件具有示範作用。換句話說,可以進行類推,即在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條件下,比照典型判例,對同類案件作出科學的、符合邏輯的推理判決。由此可見,秦漢時期在刑事法律形式上有重要發展,即將成文法和判例法相輔相成,相互為用,共同構建了封建早期的刑事法律體系,它既不同於英美法系只承認判例法而否定成文法的傳統,又不同於大陸法系只承認成文法而否定判例法的傳統,從法律淵源的意義上看,這是中華民族先人的一種創造,它們不固守某種不變的成式,而是根據社會發展的需要,不斷創造新的法律形式,來調整變化了的社會關系。
在秦漢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國度內,無論是中央的司法體制,還是地方的司法體制,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首先,在中央,皇帝總攬立法、行政、司法大權,成為最大的司法審判官,皇帝以下,設立廷尉,作為司法審判機關的長官。但廷尉已經和商、周的大司寇在執掌上有明顯的不同,按照《周禮》、《秋官·大司寇》的記載,大司寇主掌司法審判,同時兼管「刑暴亂」,即負責社會治安管理。但到秦朝時期,由於舊貴族的反抗,和社會矛盾的突出,犯罪案件劇增,加重了刑事審判工作,從而導致了秦朝完成了中央司法審判權與中央治安管理權的兩權分離。於是,在廷尉之外,又設立中都尉,使之掌管全國治安管理大權。秦漢司法體制的這一變革,意義重大,曾影響了封建後世兩千年。此外,秦漢時期還設立了監察機構,即御史大夫和監察御史,以及御史台制度。這種垂直監察領導方式,有力地鞏固了封建集權制度,有效地制約了官吏的不法行為,為封建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三)封建法典化的第一次高潮——隋唐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眾所周知,隋唐時期,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封建政治、經濟的發展推動了法制文明的發展,從而產生了中國封建法典化的第一個高潮。隋朝採用中典治國的方針,在《開皇律》中確立了十二篇的法律體系,其中以《名例律》作為律文首篇,充分發揮了總則的地位和作用,從而改變了蕭何《九章律》中《具律》既不在篇首又不在篇尾的狀況。與此同時,將秦漢、魏晉以來《囚法》、《捕法》、《捕斷》、《系獄》改造成為《捕亡律》與《斷獄律》,從而進一步完善了律文當中的刑事訴訟法的程序內容和行刑規則。封建刑事法律體系改革的成功,這應視為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一個標志,此外,隋唐時期,隨著社會文明與法制文明的發展,採取了以輕刑主義替代重刑主義的原則,從而推出了法定的五刑制度,即笞、杖、徒、流、死。這種捌度的進步性表現在:採用身體刑的笞杖方法替代殘酷野蠻的墨刺肉刑,以徒流等勞役刑替代野蠻殘酷的荊刑和宮刑,以絞、斬兩種死刑替代以往殘酷的死刑制度,諸如具五刑、梟首、車裂等。從中可以看到,隋唐統治者順應社會發展的要求,從保護犯火的勞動力價值出發,推進了刑罰制度的文明化改革,這應視為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二個標志。隋唐法律中,特別是唐律當中,雖然確定了刑訊逼供的合法性,但在國家大法中,對刑訊逼求口供的做法是加以嚴格限制的。《唐律》之《斷獄律》規定:凡刑訊,必須向上級提出申請,上級批准後才能實行;在實行刑訊時,必須有同僚共同參與,才能夠動用刑罰,而刑罰總數為杖二百,同時規定要分三次進行。這說明,唐朝統治者認識到,刑訊逼求口供的審訊方法,是存在著很多弊病的,必須嚴格加以限制,避免出現冤、假、錯案。與此同時,《唐律》之《斷獄律》又規定,在審理案子的時候,如果罪犯「贓證露驗」,經審判人員反復推敲研究,理無可疑,即使無法取得犯人口供,仍可以依據證據定案。《唐律》的這項規定,是當時刑事訴訟法理科學的重要發展,也是審判由唯心主義向唯物主義發展的重要根據。對此我們可以認為,這是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三個標志。此外,隋唐確立了皇帝以下中央三大司法機關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負責中央司法審判的格局。其中,大理寺負責流刑以下的審判工作,死刑案件必須上報皇帝,由皇帝最終裁決;刑部負責對大理寺審案的復核工作;御史台則負責法律監督工作,用以糾正大理寺和刑部審案的失誤。隋唐在地方上設立州縣兩級審判制度,州縣長官就是該地方的司法長官和行政首腦。他們掌握兩項主要權力,即案件的批准權和上報權,州縣長官以下,設立法曹參軍和司法參軍,具體審理各類刑事案件,審判結果要報州縣長官,州縣長官認為審判無誤,可以批准執行,但審判和執行的案子只限於笞杖和徒刑。如州縣長官認為審判案件過於復雜,難於定案者,可以上報中央,請求處理。此外,唐朝還規定了死刑的復奏制度,在京實行「五復奏」,在京外實行「三復奏」,通過復奏的形式,盡量減少死刑執行中的冤、假、錯案,以此緩和社會的不滿情緒,維護社會的基本穩定。從司法制度的完善與構建和諧司法秩序上,隋唐時期,特別是唐朝統治時期,達到了封建統治的巔峰,也可以視為封建法典化進人高潮的第四個標志。
(四)封建法典化的第二次高潮——明清時期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明清時代,中國封建時代進入了晚期。它產生了許多不同於封建中期的特點,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因早年生長在民間,較之一般的帝王更了解民情,在長期的征戰和統治中,形成了帶有自身特點的法律思想和法律意識,他的思想當中,更多的帶有針對性和實踐性。在洪武十三年發生宰相胡惟庸造反案後,朱元璋針對此案得出結論,宰相制度不是一個好的制度,於君主專制統治不利,應當予以廢除。他還強調,今後有人提出要恢復宰相制度的「定斬不赦」。針對此次宰相的變亂活動,朱元璋進行了改革,不僅在政治體制上排除了宰相的制度影響,實行皇帝親抓六部的垂直領導體制,而且,通過變更法律的體制,實現皇帝運用法律規范約束六部官吏的新的制度,即《刑律》的七篇體例,具體說,就是《名例律》、《吏律》、《戶律》、《禮律》、《兵律》《刑律》、《工律》。這次法律體例的變革具有重要的意義,從法律科學的角度看,總則的指導地位固定,依然可以發揮統率作用。此外,這次變革,在分則的領域實現了行政法律規范相對的集中於《吏律》,財政、金融、經濟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戶律》,禮儀科考等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禮律》,懲辦軍官、軍士犯罪的軍事法律相對集中於《兵律》,刑法、刑事訴訟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刑律》,違法建築工程方面的法律相對集中於《工律》。我們結合明清時代資本主義萌芽的產生和商品經濟的突出發展,可以看到,這次變革的重要價值即在由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時期,適應當時的政治經濟的要求,形成了由封建性的「諸法合體」過渡到資本主義性質的部門法體制的中間環節,就是沈家本所說的「六部分律」。從某種意義上講,「六部分律」體制的出現,是十二篇體制的重大發展,也是走向部門法體制的中間環節,同時也是封建法典化進人第二次高潮的重要標志。明清時代是封建晚期社會,在明朝存在廠衛特務干預司法的廠衛制度,在清朝存在著思想高壓與文化專制的文字獄制度,這些都是晚期封建社會地主階級走向沒落在司法制度上的體現。但這只是一個方面,並不能以偏概全,我們採取實事求是的態度,仔細考察明清時代的會審制度,就會發現,在死刑的復審、復核方面,明清時代步入了一個高潮階段,具有重要的發展意義。眾所周知,死刑是剝奪人們生命的最高刑罰,一旦執行死刑,便會出現死而不可復生的局面,如果執行的是冤假死刑的話,其後果就更加嚴重了。明清時期,為了緩和社會矛盾,保持穩定的社會秩序,在死刑復審復核制度上作了明確的規定,首先劃分死刑的兩種類別,即立決和監候制度,凡死刑屬於造反等政治性的重大案件和惡性的殺人案件等,一般採取斬立決和絞立決的處刑方式,而對於一般的死刑案件,則採取斬監候和絞監候的處刑方式,也就是留待秋審或朝審時再作處理。其次,建立臨時的最高審判機構,即九卿會審制度,由中央六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左都御史、通政史等九位中央長官,會同審理絞監候和斬監候案件。具體的形式有兩種,即秋審和朝審。所謂秋審,是指在立秋以後,由九卿在天安門西面的朝房會同審理全國上報的死刑案件(絞斬監候案件)。所謂朝審,是指由九卿出面,會同其他官吏審理中央刑部處理的絞斬監候案件,以及京師附近發生的絞斬監候案件。從最後處理的結果來看,上述死刑案件的多數都可以獲得減刑的處理,例如,可矜(具有某些可憐因素的死刑案件)、緩決(因證據不足推遲審理案件),以及留養承祀(獨生子死刑案件)都可以獲得減刑的處理,惟有情實這類死刑案件因其犯罪性質和犯罪情節屬實無誤,故上報皇帝勾決執行死刑。明清時期對死刑案件的重視,表明當時的統治者對生命價值的肯定,這在當時的條件下是難能可貴的,也是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另一個重要標志。
總括以上,中國古代社會的法典化運動,淵源於夏、商、周三代,初創於戰國秦漢,完善於隋唐,變化於明清。由於當時社會條件所限,特別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和一家一戶的個體生產方式的影響,使得當時的法典只能是諸法合體、諸法並存,而不可能產生獨立的部門法,但盡管如此,人們仍然可以從法典化的運動中看出它自身發展的規律。從法典的體例來看,由雜亂無章到體系化,由繁雜到簡明,由總則置於篇尾到總則調整到篇首,顯示了立法技術的提高與司法經驗的豐富和積累,從法典的內容來看,由單純的刑律的調整,發展到判例與刑律共同調整,採取多種手段調整社會內容和社會關系,反映出法典化伴隨社會生活的變化而日益完善的過程。此外,從司法制度的角度來看,中央司法機關由單一機構執行法律,到多個機構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執行法律;地方司法機關由長官行使司法權,到長官掌握批准權和上報權,具體案件由司法參軍或法曹參軍審訊,反映了司法機構為符合法律規定的要求,在執法過程當中不斷地調整變化的歷史發展過程。而這一過程,是一個逐漸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逐步走向文明的過程,特別是唐朝的三復奏、五復奏,明清時代的會審制度,都表明了,在當時的條件下,由於社會文明的要求,統治者也逐漸改變了草菅人命的態度,而逐步轉到對人生命價值的肯定。由於本書研究的是刑訴法典化問題,而古代不可能分離出刑事訴訟法,也不可能產生獨立的刑訴法典,對於古代的研究,只能在諸法合體的條件下,來研究刑事訴訟法律規范的變化過程。中國古代初步分離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產生了獄和訟的區分,這說明中國的先民們,已經意識到刑事訴訟同民事訴訟,無論在原則上,還是在具體爭端的解決方式上,都存在著明顯的差異。在歷代的刑書和刑律中,都包含了總則的相關內容,都囊括了程序法的相關規定,諸如《囚法》、 《捕法》到《捕亡》、《斷獄》,再到《刑律》,可以看到,它們的內容越來越豐富,所解決的程序問題越來越集中,這同樣是一個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走向文明的過程。但是,這一項進步是封建專制時代的一種進步,是一個量變的過程,和大工業生產方式下的部門立法的進步不可同日而語,而後者則是前者質變的結果,也是客觀發展的必然。
參考資料:中國古代法典化發展歷程〔china16300〕

『伍』 誰能簡述:"中國封建法典總則的發展與演變":

(一)法典化的淵源和法典化的興起
從法制文明的歷史考察,伴隨政治、經濟、法律、文化的發展,各個國家在不同的發展階段,都曾出現過法典化編纂的高潮,中國也不例外。考察中國法制發展的歷史,可以發現,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過程,餚其自身的發展規律。中國奴隸制的夏、商、周三代積累了豐富的刑事立法經驗,開始醞釀制定法。例如,規定了三國三典的刑事政策(刑新國用輕典、刑平國用中典、刑亂國用重典),規定了疑罪從贖、疑罪從赦等刑罰適用原則。同時,開始制定《禹刑》、《湯刑》、《九刑》、《呂刑》等,並初步區分獄、訟之間的關系(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之間的關系),形成法典化的淵源。但由於統治階級奉行「刑不可知」、「威不可測」的法律秘密主義觀念,所以阻礙了成文法公布的進程。與奴隸制夏、商、周三代刑事立法相適應,當時也形成了自己的司法體制,在中央,即天子以下,設立了中央司法機構,有大理(夏),也有大司寇(商、周);在地方,有諸侯國家,還有鄉、州兩級地方司法機構。
當中國進入春秋戰國時代,伴隨地主階級的興起,和社會劇烈變化,早期法家代表人物,如鄭國子產、魏國李悝等人,在他們主政期間,打破奴隸主階級對法律的壟斷,揭開了法典化的序幕。通過鑄刑書和鑄刑鼎以及制定《法經》等各種方式,將符合地主階級利益的成文法典公諸於世,從而使法典化步人新的歷史階段,成為普遍遵守的法律規則。這一時期李悝制定的《法經》,成為當時法典化的突出代表。從《法經》的內容看,它主要是刑事性的法典,也就是說,既包括了刑法方面的規定,也包括了刑事訴訟法方面的規定,從刑事訴訟法學的角度看,該篇法典首先確立了「王者之政,莫急於盜賊」的刑事政策和立法的指導原則,主張用法律的手段對於「造反」等政治性的犯罪,「殺人無忌」等惡性刑事犯罪,以及搶劫盜竊等危害財產安全的犯罪,列為刑事鎮壓的重點,作為推行法典的主要任務。此外,《法經》規定了《盜法》和《賊法》,與此同時,為了保障上述兩篇實體法的實施,又特別規定了《囚法》和《捕法》。最後,《法經》還專門規定了具有「具其加減」作用的《具法》,作為全篇的總則,指導各篇的行用。從形式上看,《法經》確實有「諸法合體」的特點,但在內容上也有相應的分工,也就是說,在「諸法合體」的前提下,包含了刑事訴訟法的基本元素:第一,刑事政策和指導原則;第二,訴訟法的具體規定,如《囚法》和《捕法》;第三,最早規定了總則的基本內容,即各篇有關犯罪的量刑與行刑的基本原則。我們不能不看到,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進程具有典型價值,雖然它與世界各國同期法典都有相似之處,即「諸法合體」的形式,但不同之處,它也包含了刑事訴訟法的基本元素,這說明,中華民族的先人已經領悟到法典原則和法典制定的關系、實體法和訴訟法的關系、總則和分則的關系,雖然因為在農業社會的歷史條件下,生產方式限制了人們的視野,造成法典化初始階段的一些特點(諸法合體、程序法與實體法並立等),但畢竟把法典化推進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即公布成文法治理國家的階段。我們應該認識到,這是歷史性的進步。
(二)秦漢社會轉型與法典化運動
西周以下到春秋戰國,中國奴隸制社會開始瓦解,封建社會開始形成。進入秦漢,社會轉型期後,為適應生產發展的要求,改革上層建築,特別是法律制度成為歷史的要求,也成為地主階級奮斗的目標。從有關秦朝的歷史文獻的記述,到雲夢秦簡的發掘,人們都可以看到,統一的秦王朝已經建立了統一的中央集權的法律秩序,它的法典化程度,遠遠超出以往的春秋戰國的水平。從當時的刑事政策和立法指導原則來看,秦朝提出「以法為本」、「垂法而治」、「一斷於法」、「輕罪重刑」、「事皆決於法」等一系列刑事立法原則,對於封建刑事立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其中商鞅改法為律,認為「律者,』常也」,「律者,罰罪也」,律的功能作用還在於「范天下之不一歸於一」,這樣就把封建國家的刑書定位為國家大法,也就是刑事性的、普遍性的、經常性的封建成文法典。其中也包含刑事訴訟法《囚律》、《捕律》等法律內容。
漢承秦制、蕭何在制定《九章律》時承襲了秦律的傳統,在盜、賊、囚、捕、雜、具六律的基礎上,增加了戶、興、廄三篇,形成了九篇律文的體例。對於《九章律》,後代有不同的認識,一種意見認為,《九章律》對秦律作了重要的發展,增加了懲治違反戶籍管理,以及財賦徵收方面的犯罪內容,增加了懲治違法擅自興修土木工程和擅自調動軍隊的犯罪行為,又增添了懲治違犯牲畜管理規定的各項犯罪,使得封建刑書內容更加豐富,同時又將某些單行刑事立法,經過中央立法部門的整理,上升為國家大法的內容。另一種意見(曹魏時代之劉劭)認為,《九章律》的問世,在體例上有嚴重的失誤,按照李悝制定的《法經》,具法排列最後,也能起到總則對分則的指導作用,只是位置不一定合適。而《九章律》把具律既不放在篇首,又不放在篇末,而置於篇中,從而使總則的地位有所降低,總則的作用也難以發揮。由此可見,在秦漢轉型期內,承襲了春秋戰國的刑事立法的成果,繼續推進法律改革。但從法典化的過程看,秦漢立法仍屬於初創階段,在其探索中,既有成功之處,也有不足之處,這就為後世的刑事立法、司法改革,提供了重要前提。
此外,我們還應看到,秦漢時期由於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國度,面臨著紛繁復雜的法律問題,單純的國家大法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於是,秦代創造了令、詔、廷行事等,漢代創造了科和比(比又稱「決事比」),於是出現了以多種法律形式調整社會關系,懲治社會犯罪的局面。值得一提的是,東漢年間,創設了一種「比」的形式,也就是典型判例斷案的形式,即所謂「諸夜半無故人人家,主人登時殺死,勿論」。秦漢法律都規定,殺人者斬。但出於正當防衛,將入室犯罪者在格鬥時當場殺死,判例規定不追究責任。這種減免處罰的判例規定,對於同類案件具有示範作用。換句話說,可以進行類推,即在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條件下,比照典型判例,對同類案件作出科學的、符合邏輯的推理判決。由此可見,秦漢時期在刑事法律形式上有重要發展,即將成文法和判例法相輔相成,相互為用,共同構建了封建早期的刑事法律體系,它既不同於英美法系只承認判例法而否定成文法的傳統,又不同於大陸法系只承認成文法而否定判例法的傳統,從法律淵源的意義上看,這是中華民族先人的一種創造,它們不固守某種不變的成式,而是根據社會發展的需要,不斷創造新的法律形式,來調整變化了的社會關系。
在秦漢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國度內,無論是中央的司法體制,還是地方的司法體制,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首先,在中央,皇帝總攬立法、行政、司法大權,成為最大的司法審判官,皇帝以下,設立廷尉,作為司法審判機關的長官。但廷尉已經和商、周的大司寇在執掌上有明顯的不同,按照《周禮》、《秋官·大司寇》的記載,大司寇主掌司法審判,同時兼管「刑暴亂」,即負責社會治安管理。但到秦朝時期,由於舊貴族的反抗,和社會矛盾的突出,犯罪案件劇增,加重了刑事審判工作,從而導致了秦朝完成了中央司法審判權與中央治安管理權的兩權分離。於是,在廷尉之外,又設立中都尉,使之掌管全國治安管理大權。秦漢司法體制的這一變革,意義重大,曾影響了封建後世兩千年。此外,秦漢時期還設立了監察機構,即御史大夫和監察御史,以及御史台制度。這種垂直監察領導方式,有力地鞏固了封建集權制度,有效地制約了官吏的不法行為,為封建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三)封建法典化的第一次高潮——隋唐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眾所周知,隋唐時期,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封建政治、經濟的發展推動了法制文明的發展,從而產生了中國封建法典化的第一個高潮。隋朝採用中典治國的方針,在《開皇律》中確立了十二篇的法律體系,其中以《名例律》作為律文首篇,充分發揮了總則的地位和作用,從而改變了蕭何《九章律》中《具律》既不在篇首又不在篇尾的狀況。與此同時,將秦漢、魏晉以來《囚法》、《捕法》、《捕斷》、《系獄》改造成為《捕亡律》與《斷獄律》,從而進一步完善了律文當中的刑事訴訟法的程序內容和行刑規則。封建刑事法律體系改革的成功,這應視為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一個標志,此外,隋唐時期,隨著社會文明與法制文明的發展,採取了以輕刑主義替代重刑主義的原則,從而推出了法定的五刑制度,即笞、杖、徒、流、死。這種捌度的進步性表現在:採用身體刑的笞杖方法替代殘酷野蠻的墨刺肉刑,以徒流等勞役刑替代野蠻殘酷的荊刑和宮刑,以絞、斬兩種死刑替代以往殘酷的死刑制度,諸如具五刑、梟首、車裂等。從中可以看到,隋唐統治者順應社會發展的要求,從保護犯火的勞動力價值出發,推進了刑罰制度的文明化改革,這應視為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二個標志。隋唐法律中,特別是唐律當中,雖然確定了刑訊逼供的合法性,但在國家大法中,對刑訊逼求口供的做法是加以嚴格限制的。《唐律》之《斷獄律》規定:凡刑訊,必須向上級提出申請,上級批准後才能實行;在實行刑訊時,必須有同僚共同參與,才能夠動用刑罰,而刑罰總數為杖二百,同時規定要分三次進行。這說明,唐朝統治者認識到,刑訊逼求口供的審訊方法,是存在著很多弊病的,必須嚴格加以限制,避免出現冤、假、錯案。與此同時,《唐律》之《斷獄律》又規定,在審理案子的時候,如果罪犯「贓證露驗」,經審判人員反復推敲研究,理無可疑,即使無法取得犯人口供,仍可以依據證據定案。《唐律》的這項規定,是當時刑事訴訟法理科學的重要發展,也是審判由唯心主義向唯物主義發展的重要根據。對此我們可以認為,這是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三個標志。此外,隋唐確立了皇帝以下中央三大司法機關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負責中央司法審判的格局。其中,大理寺負責流刑以下的審判工作,死刑案件必須上報皇帝,由皇帝最終裁決;刑部負責對大理寺審案的復核工作;御史台則負責法律監督工作,用以糾正大理寺和刑部審案的失誤。隋唐在地方上設立州縣兩級審判制度,州縣長官就是該地方的司法長官和行政首腦。他們掌握兩項主要權力,即案件的批准權和上報權,州縣長官以下,設立法曹參軍和司法參軍,具體審理各類刑事案件,審判結果要報州縣長官,州縣長官認為審判無誤,可以批准執行,但審判和執行的案子只限於笞杖和徒刑。如州縣長官認為審判案件過於復雜,難於定案者,可以上報中央,請求處理。此外,唐朝還規定了死刑的復奏制度,在京實行「五復奏」,在京外實行「三復奏」,通過復奏的形式,盡量減少死刑執行中的冤、假、錯案,以此緩和社會的不滿情緒,維護社會的基本穩定。從司法制度的完善與構建和諧司法秩序上,隋唐時期,特別是唐朝統治時期,達到了封建統治的巔峰,也可以視為封建法典化進人高潮的第四個標志。
(四)封建法典化的第二次高潮——明清時期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明清時代,中國封建時代進入了晚期。它產生了許多不同於封建中期的特點,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因早年生長在民間,較之一般的帝王更了解民情,在長期的征戰和統治中,形成了帶有自身特點的法律思想和法律意識,他的思想當中,更多的帶有針對性和實踐性。在洪武十三年發生宰相胡惟庸造反案後,朱元璋針對此案得出結論,宰相制度不是一個好的制度,於君主專制統治不利,應當予以廢除。他還強調,今後有人提出要恢復宰相制度的「定斬不赦」。針對此次宰相的變亂活動,朱元璋進行了改革,不僅在政治體制上排除了宰相的制度影響,實行皇帝親抓六部的垂直領導體制,而且,通過變更法律的體制,實現皇帝運用法律規范約束六部官吏的新的制度,即《刑律》的七篇體例,具體說,就是《名例律》、《吏律》、《戶律》、《禮律》、《兵律》《刑律》、《工律》。這次法律體例的變革具有重要的意義,從法律科學的角度看,總則的指導地位固定,依然可以發揮統率作用。此外,這次變革,在分則的領域實現了行政法律規范相對的集中於《吏律》,財政、金融、經濟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戶律》,禮儀科考等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禮律》,懲辦軍官、軍士犯罪的軍事法律相對集中於《兵律》,刑法、刑事訴訟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刑律》,違法建築工程方面的法律相對集中於《工律》。我們結合明清時代資本主義萌芽的產生和商品經濟的突出發展,可以看到,這次變革的重要價值即在由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時期,適應當時的政治經濟的要求,形成了由封建性的「諸法合體」過渡到資本主義性質的部門法體制的中間環節,就是沈家本所說的「六部分律」。從某種意義上講,「六部分律」體制的出現,是十二篇體制的重大發展,也是走向部門法體制的中間環節,同時也是封建法典化進人第二次高潮的重要標志。明清時代是封建晚期社會,在明朝存在廠衛特務干預司法的廠衛制度,在清朝存在著思想高壓與文化專制的文字獄制度,這些都是晚期封建社會地主階級走向沒落在司法制度上的體現。但這只是一個方面,並不能以偏概全,我們採取實事求是的態度,仔細考察明清時代的會審制度,就會發現,在死刑的復審、復核方面,明清時代步入了一個高潮階段,具有重要的發展意義。眾所周知,死刑是剝奪人們生命的最高刑罰,一旦執行死刑,便會出現死而不可復生的局面,如果執行的是冤假死刑的話,其後果就更加嚴重了。明清時期,為了緩和社會矛盾,保持穩定的社會秩序,在死刑復審復核制度上作了明確的規定,首先劃分死刑的兩種類別,即立決和監候制度,凡死刑屬於造反等政治性的重大案件和惡性的殺人案件等,一般採取斬立決和絞立決的處刑方式,而對於一般的死刑案件,則採取斬監候和絞監候的處刑方式,也就是留待秋審或朝審時再作處理。其次,建立臨時的最高審判機構,即九卿會審制度,由中央六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左都御史、通政史等九位中央長官,會同審理絞監候和斬監候案件。具體的形式有兩種,即秋審和朝審。所謂秋審,是指在立秋以後,由九卿在天安門西面的朝房會同審理全國上報的死刑案件(絞斬監候案件)。所謂朝審,是指由九卿出面,會同其他官吏審理中央刑部處理的絞斬監候案件,以及京師附近發生的絞斬監候案件。從最後處理的結果來看,上述死刑案件的多數都可以獲得減刑的處理,例如,可矜(具有某些可憐因素的死刑案件)、緩決(因證據不足推遲審理案件),以及留養承祀(獨生子死刑案件)都可以獲得減刑的處理,惟有情實這類死刑案件因其犯罪性質和犯罪情節屬實無誤,故上報皇帝勾決執行死刑。明清時期對死刑案件的重視,表明當時的統治者對生命價值的肯定,這在當時的條件下是難能可貴的,也是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另一個重要標志。
總括以上,中國古代社會的法典化運動,淵源於夏、商、周三代,初創於戰國秦漢,完善於隋唐,變化於明清。由於當時社會條件所限,特別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和一家一戶的個體生產方式的影響,使得當時的法典只能是諸法合體、諸法並存,而不可能產生獨立的部門法,但盡管如此,人們仍然可以從法典化的運動中看出它自身發展的規律。從法典的體例來看,由雜亂無章到體系化,由繁雜到簡明,由總則置於篇尾到總則調整到篇首,顯示了立法技術的提高與司法經驗的豐富和積累,從法典的內容來看,由單純的刑律的調整,發展到判例與刑律共同調整,採取多種手段調整社會內容和社會關系,反映出法典化伴隨社會生活的變化而日益完善的過程。此外,從司法制度的角度來看,中央司法機關由單一機構執行法律,到多個機構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執行法律;地方司法機關由長官行使司法權,到長官掌握批准權和上報權,具體案件由司法參軍或法曹參軍審訊,反映了司法機構為符合法律規定的要求,在執法過程當中不斷地調整變化的歷史發展過程。而這一過程,是一個逐漸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逐步走向文明的過程,特別是唐朝的三復奏、五復奏,明清時代的會審制度,都表明了,在當時的條件下,由於社會文明的要求,統治者也逐漸改變了草菅人命的態度,而逐步轉到對人生命價值的肯定。由於本書研究的是刑訴法典化問題,而古代不可能分離出刑事訴訟法,也不可能產生獨立的刑訴法典,對於古代的研究,只能在諸法合體的條件下,來研究刑事訴訟法律規范的變化過程。中國古代初步分離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產生了獄和訟的區分,這說明中國的先民們,已經意識到刑事訴訟同民事訴訟,無論在原則上,還是在具體爭端的解決方式上,都存在著明顯的差異。在歷代的刑書和刑律中,都包含了總則的相關內容,都囊括了程序法的相關規定,諸如《囚法》、 《捕法》到《捕亡》、《斷獄》,再到《刑律》,可以看到,它們的內容越來越豐富,所解決的程序問題越來越集中,這同樣是一個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走向文明的過程。但是,這一項進步是封建專制時代的一種進步,是一個量變的過程,和大工業生產方式下的部門立法的進步不可同日而語,而後者則是前者質變的結果,也是客觀發展的必然。

『陸』 封建社會刑事訴訟有哪些特徵

1.刑事訴訟是行使國家刑罰權的活動。刑事訴訟的中心內容是解決被追訴者(即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刑事責任問題。因此,刑事訴訟法與刑法關系密切,學習刑事訴訟法必須對刑法有所了解。
2.刑事訴訟由國家專門機關負責進行。刑事訴訟活動主要由偵查機關、檢察機關和審判機關負責進行。其中,享有偵查權的機關包括:公安機關、國家安全機關、檢察機關、軍隊的保衛部門、監獄和走私犯罪偵查局。在考試中,一般以公安機關、檢察機關的偵查許可權為考察重點。人民檢察院是唯一享有檢察權的機關。在刑事訴訟中,檢察權貫穿始終,如對公安機關不立案的監督;自偵案件的偵查;批准逮捕;審查起訴;出庭支持公訴;抗訴;執行監督;等等。人民法院是唯一享有審判權的機關。根據第12條規定,審判階段是確定公民有罪的必經階段。因此,審判程序一直是律考的重點。
3.刑事訴訟必須有當事人和其他訴訟參與人的參加。在刑事訴訟中,訴訟主體除包括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和人民法院外,還包括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害人、自訴人、辯護人、訴訟代理人、附帶民事訴訟原告、被告和證人、鑒定人、書記員、翻譯人員等訴訟參與人。各訴訟參與人(尤其是當事人、辯護人、訴訟代理人)的訴訟地位及其權利義務關系是刑事訴訟學習的重點。
4.刑事訴訟必須依照法定程序進行。嚴格依照法律規定的程序進行,這是刑事訴訟的一個重要特徵。與其它社會活動不同,刑事訴訟活動是刑事訴訟法的產物。只有符合刑事訴訟法規定的活動才具有法律效力。因此,刑事訴訟案件的流轉程序一直是律考關心的重點。

『柒』 簡述中國古代法典總則沿革的歷史

1、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過程,餚其自身的發展規律。中國奴隸制的夏、商、周三代積累了豐富的刑事立法經驗,開始醞釀制定法。例如,規定了三國三典的刑事政策(刑新國用輕典、刑平國用中典、刑亂國用重典),規定了疑罪從贖、疑罪從赦等刑罰適用原則。同時,開始制定《禹刑》、《湯刑》、《九刑》、《呂刑》等,並初步區分獄、訟之間的關系(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之間的關系),形成法典化的淵源。但由於統治階級奉行「刑不可知」、「威不可測」的法律秘密主義觀念,所以阻礙了成文法公布的進程。與奴隸制夏、商、周三代刑事立法相適應,當時也形成了自己的司法體制,在中央,即天子以下,設立了中央司法機構,有大理(夏),也有大司寇(商、周);在地方,有諸侯國家,還有鄉、州兩級地方司法機構。
2、中國古代社會的法典化運動,淵源於夏、商、周三代,初創於戰國秦漢,完善於隋唐,變化於明清。由於當時社會條件所限,特別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和一家一戶的個體生產方式的影響,使得當時的法典只能是諸法合體、諸法並存,而不可能產生獨立的部門法,但盡管如此,人們仍然可以從法典化的運動中看出它自身發展的規律。從法典的體例來看,由雜亂無章到體系化,由繁雜到簡明,由總則置於篇尾到總則調整到篇首,顯示了立法技術的提高與司法經驗的豐富和積累,從法典的內容來看,由單純的刑律的調整,發展到判例與刑律共同調整,採取多種手段調整社會內容和社會關系,反映出法典化伴隨社會生活的變化而日益完善的過程。此外,從司法制度的角度來看,中央司法機關由單一機構執行法律,到多個機構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執行法律;地方司法機關由長官行使司法權,到長官掌握批准權和上報權,具體案件由司法參軍或法曹參軍審訊,反映了司法機構為符合法律規定的要求,在執法過程當中不斷地調整變化的歷史發展過程

『捌』 刑事訴訟法

一、刑事訴訟法形式的歷史類型有兩種分法:本質歷史類型和形式歷史類型
1、本質歷史類型分為:
奴隸制社會的刑事訴訟;
封建社會的刑事訴訟;
資本主義社會的刑事訴訟;
社會主義社會的刑事訴訟;
2、形式歷史類型分為:
彈劾式
糾問式
混合式
二、人民法院是代表國家行使審判權的司法機關
人民法院在刑事訴訟中,有權直接受理自訴案件裁
定駁回自訴;有權向有關國家機關、團體、企事業
單位和公民個人進行調查;有權進行勘驗 、扣 押
鑒定、查詢和凍結;有權審理和裁判一切自訴案件和
公訴案件;有權決定法庭開庭的時間、地點;有權決
定法庭辯論的開始和終結;有權決定是否延期審理;
有權決定是否調取新的證據或通知新的證人到庭;有
權決定宣告判決的方式和地點;有權裁判被告人有罪
或無罪;有權依據審判監督程序對案件進行再審,也
有權決定維持已生效的裁判。法院的這些權利同時也
是法院應該遵守的職責和義務。
三、我國刑事訴訟法關於當事人的規定有哪些特點?
1、在刑事訴訟中處於追訴(原告)或被追訴(被告)的地位,執行控訴(起訴)職能或辯護(答辯)職能
2、同案件事實有直接具體的切身利害關系,案件的處理結果對其有直接影響
3、屬於訴訟參與人的范疇。
四、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追究刑事責任,已經追究的,應當撤消案件,或者不起訴,或者終止審理,或者宣告無罪
1、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不認為是犯罪的;
2、犯罪已過追訴時效期限的;
3、經特赦令免除處罰的;
4、依照刑法告訴才處理的犯罪,沒有告訴或者撤回告訴的;
5、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
6、其他法律規定免於追究刑事責任的。
五、級別管轄中,中級人民法院管轄的案件有哪些?
中級人民法院管轄除由最高和高級人民法院管轄以外的危害國家安全案件,可能判處無期徒刑、死刑的普通刑事案件和外國人犯罪的刑事案件。

『玖』 刑事訴訟法產生和修改的原因及背景

2003年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被納入了本屆人大的立法規劃,盡管這是一個政治決策行為,但我個人認為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是充滿著廣闊的歷史背景與深刻的發展動因的,可以從四個方面來剖析此次刑事訴訟法再修改的理由,特別是回答為什麼在短短的10年時間內兩次修改刑事訴訟法這一國家基本法律。
第一,在過去的近10年時間里,我國的改革開放取得了跨越式的發展,GDP連年以9%以上的速度遞增。這種經濟發展的驚人成就也必然會推動著中國的政治、文化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向前發展,特別是政治體制改革逐步走向前台,成為了決策機關與社會公眾越來越關系的一個問題。黨的十五大、十六大均著重強調了政治體制改革以及司法改革在我國未來社會發展、改革過程中的極端重要性,因此在過去的十年間,司法改革已經成為了推動中國法制狀況前行的一個重要推動力,司法改革如何改,風險最小、成本最低,最能為政治決策機關所認同?我個人認為,訴訟法的修改是首選的方案,訴訟法是關於訴訟程序、訴訟步驟的基本法律,其中更多地強調糾紛的程序化解決,與劇烈的司法體制、人財物等國家財政體制變革不同,通過修改三大訴訟法可以逐漸、安全地推動我國司法改革的進程。這也是為什麼刑事訴訟法等三大訴訟法要進行再修改的第一個背景與動因。
第二,尊重程序的理念在社會公眾與法律人當中越來越受到認同,這為刑訴訴訟法的修改創造了另一基礎。1996年刑事訴訟法修改之後,學術界對程序獨立價值的研究逐步開始深化,新聞媒體也通過不斷的宣揚程序的價值、功用來提高社會公眾對程序獨立性、正當程序等一系列重要理念認知程度。觀念的轉變為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創造了良好的「軟環境」。
第三,刑事訴訟法自身存在著若乾重大弊端與疏漏,亟待「大修」。2000年全國人大常委會對刑事訴訟法實施狀況進行了一次認真、細致的執法大檢查,檢查的結果暴露出我國刑事訴訟中長期存在三大痼疾:刑訊逼供、超期羈押、律師辯護難。近年來理論界與實務界圍繞著這三大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與整治,提出了許多具有建設性的對策,但問題的最終解決還是要依賴於立法中對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2005年頻頻發生的一系列冤假錯案使得通過立法修改,遏制長期困擾中國刑事司法的三大痼疾這一社會實踐要求顯得更加突出。要切實解決中國刑事司法實踐中的問題,最大限度地避免冤案重演,是此次刑事訴訟法再修改的又一背景。
第四,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也是我國刑事訴訟制度走向現代化與國際化的必然之路。坦誠地講,中國刑事訴訟制度盡管有了二十多年的發展,但尚處於起步階段,與世界法治先行國家的刑事司法制度相比,差距還是比較大的。實際上,中國近年來法律制度的發展,在民商事方面進展較大,我們的民商事法律制度與世界法治發達國家相比,差距正在縮小,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更為先進。但是我們的刑事訴訟制度、刑事訴訟法的發展、發達程度卻不容樂觀。這一推論可以從質的方面與量的方面兩個角度來證明:從「質」的角度來看,國際人權公約以及法治國家通行的一系列基本准則與制度在中國目前的刑事訴訟法中都處於缺失狀態,最簡單的例子是西方國家200多年前就已經確立的無罪推定原則,在21世紀的中國刑事訴訟法中仍然沒有得到明確的規定,這恐怕很難用「中國的國情」這一借口就能解釋得通;從「量」的角度來看,中國現行刑事訴訟法只有225個條文,2萬字多一點,這樣的一種條文規模在世界上是十分罕見的,須知刑事訴訟法本質上是一種程序法,它的功能就是告知執法人員、相關人如何操作,作為一部操作性質濃厚的法律必須完備、詳細,其條文數量應當多於實體法的條文數量,而我國刑法現在的條文數量都有448個,可見刑事訴訟法的條文真是少得可憐。由於條文數量少,規定粗,導致目前刑事司法實踐中真正發揮作用的是各個機關的司法解釋、內部規定,這種狀況與刑事訴訟的現代化、法治化、國際化的大趨勢是嚴重相悖的。總之,保質保量的推動刑事訴訟制度的國際化與現代化也呼喚著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

『拾』 名例律的沿革變化

(一)法典化的淵源和法典化的興起
從法制文明的歷史考察,伴隨政治、經濟、法律、文化的發展,各個國家在不同的發展階段,都曾出現過法典化編纂的高潮,中國也不例外。考察中國法制發展的歷史,可以發現,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過程,餚其自身的發展規律。中國奴隸制的夏、商、周三代積累了豐富的刑事立法經驗,開始醞釀制定法。例如,規定了三國三典的刑事政策(刑新國用輕典、刑平國用中典、刑亂國用重典),規定了疑罪從贖、疑罪從赦等刑罰適用原則。同時,開始制定《禹刑》、《湯刑》、《九刑》、《呂刑》等,並初步區分獄、訟之間的關系(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之間的關系),形成法典化的淵源。但由於統治階級奉行「刑不可知」、「威不可測」的法律秘密主義觀念,所以阻礙了成文法公布的進程。與奴隸制夏、商、周三代刑事立法相適應,當時也形成了自己的司法體制,在中央,即天子以下,設立了中央司法機構,有大理(夏),也有大司寇(商、周);在地方,有諸侯國家,還有鄉、州兩級地方司法機構。
當中國進入春秋戰國時代,伴隨地主階級的興起,和社會劇烈變化,早期法家代表人物,如鄭國子產、魏國李悝等人,在他們主政期間,打破奴隸主階級對法律的壟斷,揭開了法典化的序幕。通過鑄刑書和鑄刑鼎以及制定《法經》等各種方式,將符合地主階級利益的成文法典公諸於世,從而使法典化步人新的歷史階段,成為普遍遵守的法律規則。這一時期李悝制定的《法經》,成為當時法典化的突出代表。從《法經》的內容看,它主要是刑事性的法典,也就是說,既包括了刑法方面的規定,也包括了刑事訴訟法方面的規定,從刑事訴訟法學的角度看,該篇法典首先確立了「王者之政,莫急於盜賊」的刑事政策和立法的指導原則,主張用法律的手段對於「造反」等政治性的犯罪,「殺人無忌」等惡性刑事犯罪,以及搶劫盜竊等危害財產安全的犯罪,列為刑事鎮壓的重點,作為推行法典的主要任務。此外,《法經》規定了《盜法》和《賊法》,與此同時,為了保障上述兩篇實體法的實施,又特別規定了《囚法》和《捕法》。最後,《法經》還專門規定了具有「具其加減」作用的《具法》,作為全篇的總則,指導各篇的行用。從形式上看,《法經》確實有「諸法合體」的特點,但在內容上也有相應的分工,也就是說,在「諸法合體」的前提下,包含了刑事訴訟法的基本元素:第一,刑事政策和指導原則;第二,訴訟法的具體規定,如《囚法》和《捕法》;第三,最早規定了總則的基本內容,即各篇有關犯罪的量刑與行刑的基本原則。我們不能不看到,中國古代法典化的進程具有典型價值,雖然它與世界各國同期法典都有相似之處,即「諸法合體」的形式,但不同之處,它也包含了刑事訴訟法的基本元素,這說明,中華民族的先人已經領悟到法典原則和法典制定的關系、實體法和訴訟法的關系、總則和分則的關系,雖然因為在農業社會的歷史條件下,生產方式限制了人們的視野,造成法典化初始階段的一些特點(諸法合體、程序法與實體法並立等),但畢竟把法典化推進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即公布成文法治理國家的階段。我們應該認識到,這是歷史性的進步。
(二)秦漢社會轉型與法典化運動
西周以下到春秋戰國,中國奴隸制社會開始瓦解,封建社會開始形成。進入秦漢,社會轉型期後,為適應生產發展的要求,改革上層建築,特別是法律制度成為歷史的要求,也成為地主階級奮斗的目標。從有關秦朝的歷史文獻的記述,到雲夢秦簡的發掘,人們都可以看到,統一的秦王朝已經建立了統一的中央集權的法律秩序,它的法典化程度,遠遠超出以往的春秋戰國的水平。從當時的刑事政策和立法指導原則來看,秦朝提出「以法為本」、「垂法而治」、「一斷於法」、「輕罪重刑」、「事皆決於法」等一系列刑事立法原則,對於封建刑事立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其中商鞅改法為律,認為「律者,』常也」,「律者,罰罪也」,律的功能作用還在於「范天下之不一歸於一」,這樣就把封建國家的刑書定位為國家大法,也就是刑事性的、普遍性的、經常性的封建成文法典。其中也包含刑事訴訟法《囚律》、《捕律》等法律內容。
漢承秦制、蕭何在制定《九章律》時承襲了秦律的傳統,在盜、賊、囚、捕、雜、具六律的基礎上,增加了戶、興、廄三篇,形成了九篇律文的體例。對於《九章律》,後代有不同的認識,一種意見認為,《九章律》對秦律作了重要的發展,增加了懲治違反戶籍管理,以及財賦徵收方面的犯罪內容,增加了懲治違法擅自興修土木工程和擅自調動軍隊的犯罪行為,又增添了懲治違犯牲畜管理規定的各項犯罪,使得封建刑書內容更加豐富,同時又將某些單行刑事立法,經過中央立法部門的整理,上升為國家大法的內容。另一種意見(曹魏時代之劉劭)認為,《九章律》的問世,在體例上有嚴重的失誤,按照李悝制定的《法經》,具法排列最後,也能起到總則對分則的指導作用,只是位置不一定合適。而《九章律》把具律既不放在篇首,又不放在篇末,而置於篇中,從而使總則的地位有所降低,總則的作用也難以發揮。由此可見,在秦漢轉型期內,承襲了春秋戰國的刑事立法的成果,繼續推進法律改革。但從法典化的過程看,秦漢立法仍屬於初創階段,在其探索中,既有成功之處,也有不足之處,這就為後世的刑事立法、司法改革,提供了重要前提。
此外,我們還應看到,秦漢時期由於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國度,面臨著紛繁復雜的法律問題,單純的國家大法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於是,秦代創造了令、詔、廷行事等,漢代創造了科和比(比又稱「決事比」),於是出現了以多種法律形式調整社會關系,懲治社會犯罪的局面。值得一提的是,東漢年間,創設了一種「比」的形式,也就是典型判例斷案的形式,即所謂「諸夜半無故人人家,主人登時殺死,勿論」。秦漢法律都規定,殺人者斬。但出於正當防衛,將入室犯罪者在格鬥時當場殺死,判例規定不追究責任。這種減免處罰的判例規定,對於同類案件具有示範作用。換句話說,可以進行類推,即在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條件下,比照典型判例,對同類案件作出科學的、符合邏輯的推理判決。由此可見,秦漢時期在刑事法律形式上有重要發展,即將成文法和判例法相輔相成,相互為用,共同構建了封建早期的刑事法律體系,它既不同於英美法系只承認判例法而否定成文法的傳統,又不同於大陸法系只承認成文法而否定判例法的傳統,從法律淵源的意義上看,這是中華民族先人的一種創造,它們不固守某種不變的成式,而是根據社會發展的需要,不斷創造新的法律形式,來調整變化了的社會關系。
在秦漢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國度內,無論是中央的司法體制,還是地方的司法體制,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首先,在中央,皇帝總攬立法、行政、司法大權,成為最大的司法審判官,皇帝以下,設立廷尉,作為司法審判機關的長官。但廷尉已經和商、周的大司寇在執掌上有明顯的不同,按照《周禮》、《秋官·大司寇》的記載,大司寇主掌司法審判,同時兼管「刑暴亂」,即負責社會治安管理。但到秦朝時期,由於舊貴族的反抗,和社會矛盾的突出,犯罪案件劇增,加重了刑事審判工作,從而導致了秦朝完成了中央司法審判權與中央治安管理權的兩權分離。於是,在廷尉之外,又設立中都尉,使之掌管全國治安管理大權。秦漢司法體制的這一變革,意義重大,曾影響了封建後世兩千年。此外,秦漢時期還設立了監察機構,即御史大夫和監察御史,以及御史台制度。這種垂直監察領導方式,有力地鞏固了封建集權制度,有效地制約了官吏的不法行為,為封建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三)封建法典化的第一次高潮——隋唐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眾所周知,隋唐時期,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封建政治、經濟的發展推動了法制文明的發展,從而產生了中國封建法典化的第一個高潮。隋朝採用中典治國的方針,在《開皇律》中確立了十二篇的法律體系,其中以《名例律》作為律文首篇,充分發揮了總則的地位和作用,從而改變了蕭何《九章律》中《具律》既不在篇首又不在篇尾的狀況。與此同時,將秦漢、魏晉以來《囚法》、《捕法》、《捕斷》、《系獄》改造成為《捕亡律》與《斷獄律》,從而進一步完善了律文當中的刑事訴訟法的程序內容和行刑規則。封建刑事法律體系改革的成功,這應視為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一個標志,此外,隋唐時期,隨著社會文明與法制文明的發展,採取了以輕刑主義替代重刑主義的原則,從而推出了法定的五刑制度,即笞、杖、徒、流、死。這種捌度的進步性表現在:採用身體刑的笞杖方法替代殘酷野蠻的墨刺肉刑,以徒流等勞役刑替代野蠻殘酷的荊刑和宮刑,以絞、斬兩種死刑替代以往殘酷的死刑制度,諸如具五刑、梟首、車裂等。從中可以看到,隋唐統治者順應社會發展的要求,從保護犯火的勞動力價值出發,推進了刑罰制度的文明化改革,這應視為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二個標志。隋唐法律中,特別是唐律當中,雖然確定了刑訊逼供的合法性,但在國家大法中,對刑訊逼求口供的做法是加以嚴格限制的。《唐律》之《斷獄律》規定:凡刑訊,必須向上級提出申請,上級批准後才能實行;在實行刑訊時,必須有同僚共同參與,才能夠動用刑罰,而刑罰總數為杖二百,同時規定要分三次進行。這說明,唐朝統治者認識到,刑訊逼求口供的審訊方法,是存在著很多弊病的,必須嚴格加以限制,避免出現冤、假、錯案。與此同時,《唐律》之《斷獄律》又規定,在審理案子的時候,如果罪犯「贓證露驗」,經審判人員反復推敲研究,理無可疑,即使無法取得犯人口供,仍可以依據證據定案。《唐律》的這項規定,是當時刑事訴訟法理科學的重要發展,也是審判由唯心主義向唯物主義發展的重要根據。對此我們可以認為,這是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第三個標志。此外,隋唐確立了皇帝以下中央三大司法機關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負責中央司法審判的格局。其中,大理寺負責流刑以下的審判工作,死刑案件必須上報皇帝,由皇帝最終裁決;刑部負責對大理寺審案的復核工作;御史台則負責法律監督工作,用以糾正大理寺和刑部審案的失誤。隋唐在地方上設立州縣兩級審判制度,州縣長官就是該地方的司法長官和行政首腦。他們掌握兩項主要權力,即案件的批准權和上報權,州縣長官以下,設立法曹參軍和司法參軍,具體審理各類刑事案件,審判結果要報州縣長官,州縣長官認為審判無誤,可以批准執行,但審判和執行的案子只限於笞杖和徒刑。如州縣長官認為審判案件過於復雜,難於定案者,可以上報中央,請求處理。此外,唐朝還規定了死刑的復奏制度,在京實行「五復奏」,在京外實行「三復奏」,通過復奏的形式,盡量減少死刑執行中的冤、假、錯案,以此緩和社會的不滿情緒,維護社會的基本穩定。從司法制度的完善與構建和諧司法秩序上,隋唐時期,特別是唐朝統治時期,達到了封建統治的巔峰,也可以視為封建法典化進人高潮的第四個標志。
(四)封建法典化的第二次高潮——明清時期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明清時代,中國封建時代進入了晚期。它產生了許多不同於封建中期的特點,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因早年生長在民間,較之一般的帝王更了解民情,在長期的征戰和統治中,形成了帶有自身特點的法律思想和法律意識,他的思想當中,更多的帶有針對性和實踐性。在洪武十三年發生宰相胡惟庸造反案後,朱元璋針對此案得出結論,宰相制度不是一個好的制度,於君主專制統治不利,應當予以廢除。他還強調,今後有人提出要恢復宰相制度的「定斬不赦」。針對此次宰相的變亂活動,朱元璋進行了改革,不僅在政治體制上排除了宰相的制度影響,實行皇帝親抓六部的垂直領導體制,而且,通過變更法律的體制,實現皇帝運用法律規范約束六部官吏的新的制度,即《刑律》的七篇體例,具體說,就是《名例律》、《吏律》、《戶律》、《禮律》、《兵律》《刑律》、《工律》。這次法律體例的變革具有重要的意義,從法律科學的角度看,總則的指導地位固定,依然可以發揮統率作用。此外,這次變革,在分則的領域實現了行政法律規范相對的集中於《吏律》,財政、金融、經濟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戶律》,禮儀科考等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禮律》,懲辦軍官、軍士犯罪的軍事法律相對集中於《兵律》,刑法、刑事訴訟法律規范相對集中於《刑律》,違法建築工程方面的法律相對集中於《工律》。我們結合明清時代資本主義萌芽的產生和商品經濟的突出發展,可以看到,這次變革的重要價值即在由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時期,適應當時的政治經濟的要求,形成了由封建性的「諸法合體」過渡到資本主義性質的部門法體制的中間環節,就是沈家本所說的「六部分律」。從某種意義上講,「六部分律」體制的出現,是十二篇體制的重大發展,也是走向部門法體制的中間環節,同時也是封建法典化進人第二次高潮的重要標志。明清時代是封建晚期社會,在明朝存在廠衛特務干預司法的廠衛制度,在清朝存在著思想高壓與文化專制的文字獄制度,這些都是晚期封建社會地主階級走向沒落在司法制度上的體現。但這只是一個方面,並不能以偏概全,我們採取實事求是的態度,仔細考察明清時代的會審制度,就會發現,在死刑的復審、復核方面,明清時代步入了一個高潮階段,具有重要的發展意義。眾所周知,死刑是剝奪人們生命的最高刑罰,一旦執行死刑,便會出現死而不可復生的局面,如果執行的是冤假死刑的話,其後果就更加嚴重了。明清時期,為了緩和社會矛盾,保持穩定的社會秩序,在死刑復審復核制度上作了明確的規定,首先劃分死刑的兩種類別,即立決和監候制度,凡死刑屬於造反等政治性的重大案件和惡性的殺人案件等,一般採取斬立決和絞立決的處刑方式,而對於一般的死刑案件,則採取斬監候和絞監候的處刑方式,也就是留待秋審或朝審時再作處理。其次,建立臨時的最高審判機構,即九卿會審制度,由中央六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左都御史、通政史等九位中央長官,會同審理絞監候和斬監候案件。具體的形式有兩種,即秋審和朝審。所謂秋審,是指在立秋以後,由九卿在天安門西面的朝房會同審理全國上報的死刑案件(絞斬監候案件)。所謂朝審,是指由九卿出面,會同其他官吏審理中央刑部處理的絞斬監候案件,以及京師附近發生的絞斬監候案件。從最後處理的結果來看,上述死刑案件的多數都可以獲得減刑的處理,例如,可矜(具有某些可憐因素的死刑案件)、緩決(因證據不足推遲審理案件),以及留養承祀(獨生子死刑案件)都可以獲得減刑的處理,惟有情實這類死刑案件因其犯罪性質和犯罪情節屬實無誤,故上報皇帝勾決執行死刑。明清時期對死刑案件的重視,表明當時的統治者對生命價值的肯定,這在當時的條件下是難能可貴的,也是封建法典化進入高潮的另一個重要標志。
總括以上,中國古代社會的法典化運動,淵源於夏、商、周三代,初創於戰國秦漢,完善於隋唐,變化於明清。由於當時社會條件所限,特別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和一家一戶的個體生產方式的影響,使得當時的法典只能是諸法合體、諸法並存,而不可能產生獨立的部門法,但盡管如此,人們仍然可以從法典化的運動中看出它自身發展的規律。從法典的體例來看,由雜亂無章到體系化,由繁雜到簡明,由總則置於篇尾到總則調整到篇首,顯示了立法技術的提高與司法經驗的豐富和積累,從法典的內容來看,由單純的刑律的調整,發展到判例與刑律共同調整,採取多種手段調整社會內容和社會關系,反映出法典化伴隨社會生活的變化而日益完善的過程。此外,從司法制度的角度來看,中央司法機關由單一機構執行法律,到多個機構相互制約、相互配合,共同執行法律;地方司法機關由長官行使司法權,到長官掌握批准權和上報權,具體案件由司法參軍或法曹參軍審訊,反映了司法機構為符合法律規定的要求,在執法過程當中不斷地調整變化的歷史發展過程。而這一過程,是一個逐漸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逐步走向文明的過程,特別是唐朝的三復奏、五復奏,明清時代的會審制度,都表明了,在當時的條件下,由於社會文明的要求,統治者也逐漸改變了草菅人命的態度,而逐步轉到對人生命價值的肯定。由於本書研究的是刑訴法典化問題,而古代不可能分離出刑事訴訟法,也不可能產生獨立的刑訴法典,對於古代的研究,只能在諸法合體的條件下,來研究刑事訴訟法律規范的變化過程。中國古代初步分離刑事訴訟和民事訴訟,產生了獄和訟的區分,這說明中國的先民們,已經意識到刑事訴訟同民事訴訟,無論在原則上,還是在具體爭端的解決方式上,都存在著明顯的差異。在歷代的刑書和刑律中,都包含了總則的相關內容,都囊括了程序法的相關規定,諸如《囚法》、 《捕法》到《捕亡》、《斷獄》,再到《刑律》,可以看到,它們的內容越來越豐富,所解決的程序問題越來越集中,這同樣是一個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走向文明的過程。但是,這一項進步是封建專制時代的一種進步,是一個量變的過程,和大工業生產方式下的部門立法的進步不可同日而語,而後者則是前者質變的結果,也是客觀發展的必然。

熱點內容
宜陽法院名單 發布:2025-09-16 20:25:42 瀏覽:565
人大國安立法對香港的意義 發布:2025-09-16 20:18:32 瀏覽:257
現代行政法專題 發布:2025-09-16 20:17:00 瀏覽:295
協議書簽字畫押後有法律效力嗎 發布:2025-09-16 20:03:57 瀏覽:857
深圳市勞動法是哪年實施 發布:2025-09-16 19:59:21 瀏覽:193
吉林大學科學道德與學術規范 發布:2025-09-16 19:58:32 瀏覽:925
民商法中央財經大學 發布:2025-09-16 19:56:05 瀏覽:775
2018司法考試主觀題 發布:2025-09-16 19:55:54 瀏覽:411
敬老孝親道德講堂 發布:2025-09-16 19:55:52 瀏覽:813
法官員額制未入額 發布:2025-09-16 19:47:35 瀏覽: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