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刑法志
① ::馬:丶:::丶:丶:乙:譎:::之: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主敬存誠 \r\n釋義 ;指恪守誠敬。宋儒以此為律身之本。 \r\n出處 ;語本《易·乾》:\\「閑邪存其誠。」《禮記·少儀》:\\「賓客主敬,祭祀主敬。」 \r\n示例 ;古之聖賢,戒慎恐懼,~,默察乎天命民彝之本。[★清·王鼎《朱子原訂近思錄序》] \r\n\r\n\r\n\r\n主客顛倒 \r\n釋義 ;比喻事物輕重大小顛倒了位置。 \r\n\r\n\r\n主情造意 \r\n釋義 :指為首的、主謀的人。 \r\n出處 ;明·施耐庵《水滸全傳》第十八回:\\「把白勝押到廳前,便將索子捆了,問他主情造意。」 \r\n\r\n\r\n主聖臣良 \r\n釋義 :君主聖明,臣下忠良。比喻上行下效。亦作\\「主明臣直」、\\「主聖臣直」、\\「主賢臣良」。 \r\n出處 ;《北史·仲方傳》:\\「況主聖臣良,兵強國富,陳既主昏於上,人讟於下,險無百二之固,眾非九國之師,獨此島夷,而稽天討!」 \r\n\r\n主明臣直 \r\n\r\n主聖臣直 \r\n\r\n主賢臣良 \r\n\r\n主少國疑 \r\n釋義 :君主年幼初立,人心疑懼不安。 \r\n出處 ;《史記·孫子吳起列傳》:\\「主少國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時,屬之於子乎?屬之於我乎?」 \r\n示例 ;疆場騷動,~,不乘此時出師卻賊,如何安定社稷?[★蔡東藩《後漢演義》第九十六回] \r\n\r\n\r\n主守自盜 \r\n釋義 :竊取公務上自己看管的財物。 \r\n出處 ;《漢書·刑法志》:\\「守縣官財物而即盜之。已論命復有笞罪者,皆棄市。」顏師古註:\\「即今律所謂主守自盜者也。」 \r\n\r\n\r\n主文譎諫 \r\n釋義 :主文:用譬喻來規勸;譎諫:委婉諷刺。通過詩歌的形式,用譬喻的手法進行諷諫。 \r\n出處 ;《毛詩序》:\\「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 \r\n\r\n\r\n主憂臣辱 \r\n釋義 "君主有憂患是作臣子的恥辱。 \r\n出處 "宋·魏了翁《辭免督視軍馬乞以參贊軍事從丞相行奏札》:\\「臣竊念主憂臣辱,義不得辭,跼蹐受命,退而差辟官吏、條列事目、調遣將士,凡所以為速發之計者,靡微不周。」 \r\n\r\n\r\n\r\n主一無適 \r\n釋義 :專一,無雜念。 \r\n出處 :《二程·粹言》卷上:\\「或問敬子曰:『主一之謂敬。何謂一?』子曰:『無適之謂一。』」《論語·學而》\\「敬事而信」宋·朱熹集註:\\「敬者主一無適之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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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蘇武子傳的文言文翻譯
武字子卿,少以父任[1],兄弟並為郎[2],稍遷至栘中廄監[3]。時漢連伐胡,數通使相窺觀[4]。匈奴留漢使郭吉、路充國等前後十餘輩[5]。匈奴使來,漢亦留之以相當[6]。
天漢元年[7],且鞮侯單於初立[8],恐漢襲之,乃曰:「漢天子,我丈人行也。」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9];因厚賂單於,答其善意。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募士、斥候百餘人俱[10]。既至匈奴,置幣遺單於。單於益驕,非漢所望也。
方欲發使送武等,會緱王與長水虞常等謀反匈奴中[11]。緱王者,昆邪王姊子也[12],與昆邪王俱降漢,後隨浞野侯沒胡中[13]。及衛律所降者[14],陰相與謀劫單於母閼氏歸漢[15]。會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漢時,素與副張勝相知,私候勝,曰:「聞漢天子甚怨衛律,常能為漢伏弩射殺之。吾母與弟在漢,幸蒙其賞賜。」張勝許之,以貨物與常。
後月余,單於出獵,獨閼氏子弟在。虞常等七十餘人慾發;其一人夜亡,告之。單於子弟發兵與戰,緱王等皆死,虞常生得。文言文翻譯http://www.wenyan51.com/wenyanwenfanyi/單於使衛律治其事。張勝聞之,恐前語發,以狀語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見犯乃死,重負國!」欲自殺,勝、惠共止之。虞常果引張勝。單於怒,召諸貴人議,欲殺漢使者。左伊秩訾曰[16]:「即謀單於,何以復加?宜皆降之。」單於使衛律召武受辭[17],武謂惠等:「屈節辱命,雖生,何面目以歸漢!」引佩刀自刺。衛律驚,自抱持武,馳召醫。鑿地為坎,置熅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武氣絕,半日復息。惠等哭,輿歸營[18]。單於壯其節,朝夕遣人候問武,而收系張勝。
武益愈,單於使使曉武,會論虞常,欲因此時降武。劍斬虞常已,律曰:「漢使張勝,謀殺單於近臣,當死。單於募降者赦罪。」舉劍欲擊之,勝請降。律謂武曰:「副有罪,當相坐[19]。」武曰:「本無謀,又非親屬,何謂相坐?」復舉劍擬之,武不動。律曰:「蘇君!律前負漢歸匈奴,幸蒙大恩,賜號稱王;擁眾數萬,馬畜彌山[20],富貴如此!蘇君今日降,明日復然。空以身膏草野[21],誰復知之!」武不應。律曰:「君因我降,與君為兄弟。今不聽吾計,後雖欲復見我,尚可得乎?」
武罵律曰:「女為人臣子,不顧恩義,畔主背親,為降虜於蠻夷,何以女為見[22]!且單於信女,使決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斗兩主[23],觀禍敗!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24]。宛王殺漢使者,頭縣北闕[25]。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26]。獨匈奴未耳。若知我不降明,欲令兩國相攻。匈奴之禍,從我始矣!」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於。單於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卧嚙雪,與旃毛並咽之[27],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28],使牧羝,羝乳乃得歸[29]。別其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
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實而食之[30]。仗漢節牧羊,卧起操持,節旄盡落。積五六年,單於弟於靬王弋射海上[31]。武能網紡繳[32],檠弓弩[伎33],於靬王愛之,給其衣食。三歲余,王病,賜武馬畜、服匿、穹廬[34]。王死後,人眾徙去。其冬,丁令盜武牛羊[35],武復窮厄。
初,武與李陵俱為侍中[36]。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單於使陵至海上,為武置酒設樂。因謂武曰:「單於聞陵與子卿素厚,故使陵來說足下,虛心欲相待。終不得歸漢,空自苦亡人之地,信義安所見乎?前長君為奉車[37],從至雍棫陽宮[38],扶輦下除[39],觸柱折轅,劾大不敬[40],伏劍自刎,賜錢二百萬以葬。孺卿從祠河東後土[41],宦騎與黃門駙馬爭船[42],推墮駙馬河中溺死。宦騎亡,詔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飲葯而死。來時,太夫人已不幸[43],陵送葬至陽陵[44]。子卿婦年少,聞已更嫁矣。獨有女弟二人[45],兩女一男,今復十餘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加以老母系保宮[46],子卿不欲降,何以過陵!且陛下春秋高[47],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滅者數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復誰為乎?願聽陵計,勿復有雲!」
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為陛下所成就,位列將[48],爵通侯[49],兄弟親近,常願肝腦塗地。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50],誠甘樂之。臣事君,猶子事父也;子為父死,亡所恨。願勿復再言!」
陵與武飲數日,復曰:「子卿壹聽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請畢今日之驩,效死於前!」陵見其至誠,喟然嘆曰:「嗟乎,義士!陵與衛律之罪,上通於天!」因泣下沾衿,與武決去。陵惡自賜武,使其妻賜武牛羊數十頭。
後陵復至北海上,語武:「區脫捕得雲中生口[51],言太守以下吏民皆白服,曰上崩[52]。」武聞之,南向號哭,歐血,旦夕臨數月。
昭帝即位[53],數年,匈奴與漢和親。漢求武等,匈奴詭言武死。後漢使復至匈奴,常惠請其守者與俱,得夜見漢使,具自陳道。教使者謂單於,言天子射上林中[54],得雁,足有系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使者大喜,如惠語以讓單於。單於視左右而驚,謝漢使曰:「武等實在。」於是李陵置酒賀武曰:「今足下還歸,揚名於匈奴,功顯於漢室。雖古竹帛所載[55],丹青所畫[56],何以過子卿!陵雖駑怯[57],令漢且貰陵罪[58],全其老母,使得奮大辱之積志,庶幾乎曹柯之盟[59],此陵宿昔之所不忘也!收族陵家,為世大戮,陵尚復何顧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異域之人,壹別長絕!」陵起舞,歌曰:「徑萬里兮度沙幕,為君將兮奮匈奴。路窮絕兮矢刃摧,士眾滅兮名已隤。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陵泣下數行,因與武決。單於召會武官屬,前已降及物故,凡隨武還者九人。
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師[60]。詔武奉一太牢謁武帝園廟[61]。拜為典屬國[62],秩中二千石[63];賜錢二百萬,公田二頃,宅一區。常惠、徐聖、趙終根皆拜為中郎,賜帛各二百匹。其餘六人老,歸家,賜錢人十萬,復終身。常惠後至右將軍,封列侯,自有傳。武留匈奴凡十九歲[64],始以強壯出,及還,須發盡白。
武來歸明年,上官桀、子安與桑弘羊及燕王、蓋主謀反[65],武子男元與安有謀,坐死。初桀、安與大將軍霍光爭權[66],數疏光過失予燕王,令上書告之。又言蘇武使匈奴二十年,不降,還乃為典屬國。大將軍長史無功勞[67],為搜粟都尉,光顓權自恣。及燕王等反誅,窮治黨與,武素與桀、弘羊有舊,數為燕王所訟,子又在謀中,廷尉奏請逮捕武[68]。霍光寢其奏[69],免武官。
數年,昭帝崩。武以故二千石與計謀立宣帝[70],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71]。久之,衛將軍張安世薦武明習故事[72],奉使不辱命,先帝以為遺言[73]。宣帝即時召武待詔宦者署[74]。數進見,復為右曹典屬國[75]。以武著節老臣,令朝朔望,號稱祭酒[76],甚優寵之。武所得賞賜,盡以施予昆弟故人,家不余財。皇後父平恩侯、帝舅平昌侯、樂昌侯、車騎將軍韓增、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皆敬重武[77]。
武年老,子前坐事死,上閔之。問左右:「武在匈奴久,豈有子乎?」武因平恩侯自白:「前發匈奴時,胡婦適產一子通國,有聲問來,原因使者致金帛贖之。」上許焉。後通國隨使者至,上以為郎。又以武弟子為右曹[78]。
武年八十餘,神爵二年病卒[79]。……
——選自中華書局標點本《漢書·李廣蘇建傳》
蘇武字子卿,年輕時憑著父親的職位,兄弟三人都做了皇帝的侍從,並逐漸被提升為掌管皇帝鞍馬鷹犬射獵工具的官。當時漢朝廷不斷討伐匈奴,多次互派使節彼此暗中偵察。匈奴扣留了漢使節郭吉、路充國等前後十餘批人。匈奴使節前來,漢朝庭也扣留他們以相抵。
公元前一○○年,且鞮剛剛立為單於,唯恐受到漢的襲擊,於是說:「漢皇帝,是我的長輩。」全部送還了漢廷使節路充國等人。漢武帝贊許他這種通曉情理的做法,於是派遣蘇武以中郎將的身份出使,持旄節護送扣留在漢的匈奴使者回國,順便送給單於很豐厚的禮物,以答謝他的好意。蘇武同副中郎將張勝以及臨時委派的使臣屬官常惠等,加上招募來的士卒、偵察人員百多人一同前往。到了匈奴那裡,擺列財物贈給單於。單於越發傲慢,不是漢所期望的那樣。
單於正要派使者護送蘇武等人歸漢,適逢緱王與長水人虞常等人在匈奴內部謀反。緱 王是昆邪王姐姐的兒子,與昆邪王一起降漢,後來又跟隨浞野侯趙破奴重新陷胡地,在衛律統率的那些投降者中,暗****同策劃綁架單於的母親閼氏歸漢。正好碰上蘇武等人到匈奴。虞常在漢的時候,一向與副使張勝有交往,私下拜訪張勝,說:「聽說漢天子很怨恨衛律,我虞常能為漢廷埋伏弩弓將他射死。我的母親與弟弟都在漢,希望受到漢廷的照顧。」張勝許諾了他,把財物送給了虞常。
一個多月後,單於外出打獵,只有閼氏和單於的子弟在家。虞常等七十餘人將要起事,其中一人夜晚逃走,把他們的計劃報告了閼氏及其子弟。單於子弟發兵與他們交戰,緱王等都戰死;虞常被活捉。單於派衛律審處這一案件。張勝聽到這個消息,擔心他和虞常私下所說的那些話被揭發,便把事情經過告訴了蘇武。蘇武說:「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這樣一定會牽連到我們。受到侮辱才去死,更對不起國家!」因此想自殺。張勝、常惠一起制止了他。虞常果然供出了張勝。單於大怒,召集許多貴族前來商議,想殺掉漢使者。左伊秩訾說:「假如是謀殺單於,又用什麼更嚴的刑法呢?應當都叫他們投降。」單於派衛律召喚蘇武來受審訊。蘇武對常惠說:「喪失氣節、玷辱使命,即使活著,還有什麼臉面回到漢廷去呢!」說著拔出佩帶的刀自刎,衛律大吃一驚,自己抱住、扶好蘇武,派人騎快馬去找醫生。醫生在地上挖一個坑,在坑中點燃微火,然後把蘇武臉朝下放在坑上,輕輕地敲打他的背部,讓淤血流出來。蘇武本來已經斷了氣,這樣過了好半天才重新呼吸。常惠等人哭泣著,用車子把蘇武拉回營帳。單於欽佩蘇武的節操,早晚派人探望、詢問蘇武,而把張勝逮捕監禁起來。
蘇武的傷勢逐漸好了。單於派使者通知蘇武,一起來審處虞常,想借這個機會使蘇武投降。劍斬虞常後,衛律說:「漢使張勝,謀殺單於親近的大臣,應當處死。單於招降的人,赦免他們的罪。」舉劍要擊殺張勝,張勝請求投降。衛律對蘇武說:「副使有罪,應該連坐到你。」蘇武說:「我本來就沒有參予謀劃,又不是他的親屬,怎麼談得上連坐?」衛律又舉劍對准蘇武,蘇武巋然不動。衛律說:「蘇君!我衛律以前背棄漢廷,歸順匈奴,幸運地受到單於的大恩,賜我爵號,讓我稱王;擁有奴隸數萬、馬和其他牲畜滿山,如此富貴!蘇君你今日投降,明日也是這樣。白白地用身體給草地做肥料,又有誰知道你呢!」蘇武毫無反應。衛律說:「你順著我而投降,我與你結為兄弟;今天不聽我的安排,以後再想見我,還能得到機會嗎?」
蘇武痛罵衛律說:「你做人家的臣下和兒子,不顧及恩德義理,背叛皇上、拋棄親人,在異族那裡做投降的奴隸,我為什麼要見你!況且單於信任你,讓你決定別人的死活,而你卻居心不平,不主持公道,反而想要使漢皇帝和匈奴單於二主相鬥,旁觀兩國的災禍和損失!南越王殺漢使者,結果九郡被平定。宛王殺漢使者,自己頭顱被懸掛在宮殿的北門。朝鮮王殺漢使者,隨即被討平。唯獨匈奴未受懲罰。你明知道我決不會投降,想要使漢和匈奴互相攻打。匈奴滅亡的災禍,將從我開始了!」衛律知道蘇武終究不可脅迫投降,報告了單於。單於越發想要使他投降,就把蘇武囚禁起來,放在大地窖裡面,不給他喝的吃的。天下雪,蘇武卧著嚼雪,同氈毛一起吞下充飢,幾日不死。匈奴以為神奇,就把蘇武遷移到北海邊沒有人的地方,讓他放牧公羊,說等到公羊生了小羊才得歸漢。同時把他的部下及其隨從人員常惠等分別安置到別的地方。
蘇武遷移到北海後,糧食運不到,只能掘取野鼠所儲藏的野生果實來吃。他拄著漢廷的符節牧羊,睡覺、起來都拿著,以致系在節上的氂牛尾毛全部脫盡。一共過了五、六年,單於的弟弟於靬王到北海上打獵。蘇武會編結打獵的網,矯正弓弩,於靬王頗器重他,供給他衣服、食品。三年多過後,於靬王得病,賜給蘇武馬匹和牲畜、盛酒酪的瓦器、圓頂的氈帳篷。王死後,他的部下也都遷離。這年冬天,丁令人盜去了蘇武的牛羊,蘇武又陷入窮困。
當初,蘇武與李陵都為侍中。蘇武出使匈奴的第二年,李陵投降匈奴,不敢訪求蘇武。時間一久,單於派遣李陵去北海,為蘇武安排了酒宴和歌舞。李陵趁機對蘇武說:「單於聽說我與你交情一向深厚,所以派我來勸說足下,願謙誠地相待你。你終究不能回歸本朝了,白白地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受苦,你對漢廷的信義又怎能有所表現呢?以前你的大哥蘇嘉做奉車都尉,跟隨皇上到雍的棫宮,扶著皇帝的車駕下殿階,碰到柱子,折斷了車轅,被定為大不敬的罪,用劍自殺了,只不過賜錢二百萬用以下葬。你弟弟孺卿跟隨皇上去祭祀河東土神,騎著馬的宦官與駙馬爭船,把駙馬推下去掉到河中淹死了。騎著馬的宦官逃走了。皇上命令孺卿去追捕,他抓不到,因害怕而服毒自殺。我離開長安的時候,你的母親已去世,我送葬到陽陵。你的夫人年紀還輕,聽說已改嫁了,家中只有兩個妹妹,兩個女兒和一個男孩,如今又過了十多年,生死不知。人生像早晨的露水,何必長久地像這樣折磨自己!我剛投降時,終日若有所失,幾乎要發狂,自己痛心對不起漢廷,加上老母拘禁在保宮,你不想投降的心情,怎能超過當時我李陵呢!並且皇上年紀大了,法令隨時變更,大臣無罪而全家被殺的有十幾家,安危不可預料。你還打算為誰守節呢?希望你聽從我的勸告,不要再說什麼了!」
蘇武說:「我蘇武父子無功勞和恩德,都是皇帝栽培提拔起來的,官職升到列將,爵位封為通侯,兄弟三人都是皇帝的親近之臣,常常願意為朝庭犧牲一切。現在得到犧牲自己以效忠國家的機會,即使受到斧鉞和湯鑊這樣的極刑,我也心甘情願。大臣效忠君王,就像兒子效忠父親,兒子為父親而死,沒有什麼可恨,希望你不要再說了!」
李陵與蘇武共飲了幾天,又說:「你一定要聽從我的話。」蘇武說:「我料定自己已經是死去的人了!單於一定要逼迫我投降,那麼就請結束今天的歡樂,讓我死在你的面前!」李陵見蘇武對朝廷如此真誠,慨然長嘆道:「啊,義士!我李陵與衛律的罪惡,上能達天!」說著眼淚直流,浸濕了衣襟,告別蘇武而去。李陵不好意思親自送禮物給蘇武,讓他的妻子賜給蘇武幾十頭牛羊。
後來李陵又到北海,對蘇武說:「邊界上抓住了雲中郡的一個俘虜,說太守以下的官吏百姓都穿白的喪服,說是皇上死了。」蘇武聽到這個消息,面向南放聲大哭,吐血,每天早晚哭吊達幾月之久。
漢昭帝登位,幾年後,匈奴和漢達成和議。漢廷尋求蘇武等人,匈奴撒謊說蘇武已死。後來漢使者又到匈奴,常惠請求看守他的人同他一起去,在夜晚見到了漢使,原原本本地述說了幾年來在匈奴的情況。告訴漢使者要他對單於說:「天子在上林苑中射獵,射得一隻大雁,腳上系著帛書,上面說蘇武等人在北海。」漢使者萬分高興,按照常惠所教的話去責問單於。單於看著身邊的人十分驚訝,向漢使道歉說:「蘇武等人的確還活著。」於是李陵安排酒筵向蘇武祝賀,說:「今天你還歸,在匈奴中揚名,在漢皇族中功績顯赫。即使古代史書所記載的事跡,圖畫所繪的人物,怎能超過你!我李陵雖然無能和膽怯,假如漢廷姑且寬恕我的罪過,不殺我的老母,使我能實現在奇恥大辱下積蓄已久的志願,這就同曹沫在柯邑訂盟可能差不多,這是以前所一直不能忘記的!逮捕殺戮我的全家,成為當世的奇恥大辱,我還再顧念什麼呢?算了吧,讓你了解我的心罷了!我已成異國之人,這一別就永遠隔絕了!」李陵起舞,唱道:「走過萬里行程啊穿過了沙漠,為君王帶兵啊奮戰匈奴。歸路斷絕啊刀箭毀壞,兵士們全部死亡啊我的名聲已敗壞。老母已死,雖想報恩何處歸!」李陵淚下縱橫,於是同蘇武永別。單於召集蘇武的部下,除了以前已經投降和死亡的,總共跟隨蘇武回來的有九人。
蘇武於漢昭帝始元六年(前81年)春回到長安。昭帝下令叫蘇武帶一份祭品去拜謁武帝的陵墓和祠廟。任命蘇武做典屬國,俸祿中二千石;賜錢二百萬,官田二頃,住宅一處。常惠、徐聖、趙終根都任命為皇帝的侍衛官,賜給絲綢各二百匹。其餘六人,年紀大了,回家,賜錢每人十萬,終身免除徭役。常惠後來做到右將軍,封為列侯,他自己也有傳記。蘇武被扣在匈奴共十九年,當初壯年出使,等到回來,胡須頭發全都白了。
蘇武歸漢第二年,上官桀、子安與桑弘羊及燕王、蓋主謀反,蘇武的兒子蘇元因參與上官安的陰謀,而被處死。起初,上官桀、上官安與大將軍霍光爭權,上官桀父子屢次把霍光的過失記下交給燕王,使燕王上書給皇帝,告發霍光。又說蘇武出使匈奴二十年,不投降,回到漢廷後,只做典屬國。而大將軍屬下的長史官並無功勞,卻被提升為搜粟都尉,霍光專權放肆。等到燕王等人謀反,被殺,追查處治同謀的人,蘇武一向與上官桀、桑弘羊有舊交,燕王又因蘇武功高而官小數次上書,替他抱不平,他的兒子又參與了謀反,主管刑獄的官員上書請求逮捕蘇武。霍光把刑獄官的奏章擱置起來,只免去了蘇武的官職。
過了幾年,昭帝死了。蘇武以從前任二千石官的身份,參與了謀立宣帝的計劃,賜封爵位關內侯,食邑 三百戶。過了很久,衛將軍張安世推薦說蘇武通達熟悉朝章典故,出使不辱君命,昭帝遺言曾講到蘇武的這兩點長處。宣帝召來蘇武在宦者令的衙門聽候宣召。多次進見,又做了右曹典屬國。因蘇武是節操顯著的老臣,只令他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兩日入朝,尊稱他為德高望重的「祭酒」,非常優寵他。蘇武把所得的賞賜,全部施送給弟弟蘇賢和過去的鄰里朋友,自己家中不留一點財物。皇後的父親平恩侯、宣帝的舅舅平昌侯和樂昌侯、車騎將軍韓增、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都很敬重蘇武。
蘇武年老了,他的兒子以前被處死,皇帝憐憫他。問左右的人:「蘇武在匈奴很久,有兒子嗎?」蘇武通過平恩侯向宣帝陳述:「以前在匈奴發配時,娶的匈奴婦人正好生了一個兒子,名字叫通國,有消息傳來,想通過漢使者送去金銀、絲綢,把男孩贖回來。」皇帝答應了。後來通國隨漢使者回到了漢朝,皇帝讓他做了郎官。又讓蘇武弟弟的兒子做了右曹。
蘇武活到八十多歲,漢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病亡。
④ 後漢書中的後漢指的是
《後漢書》應該是指關於後漢的史書。如果范曄那時候就已經習慣叫東漢西漢,而不是前漢後漢,那他的書名就會叫《東漢書》。
⑤ 秦二世後漢建立前的所有歷史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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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史書漢書是哪位史學家作者
史書《漢書》是班固所著。
《漢書》由中國東漢時期的歷史學家班固編撰,前後歷時二十餘年,於建初中基本修成,由唐朝顏師古釋注。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漢書》是繼《史記》之後我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與《史記》、《後漢書》、《三國志》並稱為「前四史」。
《漢書》全書主要記述了上起西漢的漢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下至新朝的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0年的史事。
(6)後漢刑法志擴展閱讀
《漢書》記載的時代與《史記》有交叉,漢武帝中期以前的西漢歷史,兩書都有記述。這一部分,《漢書》常常移用《史記》。但由於作者思想境界的差異和材料取捨標准不盡相同,移用時也有增刪改易。
《漢書》新增加了《刑法志》、《五行志》、《地理志》、《藝文志》。《刑法志》第一次系統地敘述了法律制度的沿革和一些具體的律令規定。《地理志》記錄了當時的郡國行政區劃、歷史沿革和戶口數字,有關各地物產、經濟發展狀況、民情風俗的記載更加引人注目。
《藝文志》考證了各種學術別派的源流,記錄了存世的書籍,它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圖書目錄。《食貨志》是由《平準書》演變來的,但內容更加豐富了。它有上下兩卷,上卷談「食」,即農業經濟狀況;下卷論「貨」,即商業和貨幣的情況,是當時的經濟專篇。
《漢書》八表中有一篇《古今人表》,從太昊帝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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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卷五十二 崔駰列傳第四十二(崔駰、崔瑗、崔萛傳)
◆崔駰傳,崔駰字亭伯,涿郡安平人。高祖父崔朝,昭帝時為幽州從事,諫刺史不要與燕刺王來往。後來刺王失敗,被升為侍御史。生了兒子叫崔舒,歷任四郡太守,所在之處均有能幹之名。崔舒的小兒子名崔駰,王莽時做郡文學,以明經召到公車。太保甄豐舉他做步兵校尉。
崔駰辭道「:我聽說伐國不問仁人,戰陣不訪儒士。這一舉動怎麼找我呢?」於是自陳有過,回家去了。王莽討厭那些不附和自己的人,多用法中傷他們。當時崔駰之兄崔發因佞巧被王莽寵幸,官位做到大司空。母師氏能通經學、百家之言,王莽寵以殊禮,賜號義成夫人,金印紫綬,文軒丹轂,顯於新莽一代。後來用崔駰為建新大尹,崔駰不得已,便嘆氣道:「我生在無妄之世,碰上澆、羿這樣的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怎能獨自法身而使所生危險呢?」是單車到官所,稱病不管事,三年不到縣去勸農桑。門下掾吏倪敞勸他,崔駰才勉強起身頒布春令。所到之縣,大小牢獄關滿了人。崔駰流著淚道:「唉呀!刑罰不中,於是陷人於阱。這些人有什麼罪,而關在這里!」於是公平審理,放出二千多人。掾吏叩頭勸道:「朝廷初政,州牧嚴峻。寬恕犯人,確是仁者之心;然而獨有你這樣做,將有後悔的么!」崔駰說:「邾文公不因一個人易其身,君子稱他知命。如殺一大尹贖二千人,是我所願意的。」於是稱疾而去。
建武初年,朝廷多薦言的,幽州刺史又舉崔駰賢良。崔駰自以宗門受王莽偽寵,慚愧對漢朝,於是辭歸不做官。客居在滎陽,閉門反省,著《周易林》六十四篇,用來決斷吉凶,多所佔驗。臨終作賦以自悼,名叫《慰志》。崔駰生了崔毅,因病隱身不仕。崔毅生了崔駰,十三歲能通曉《詩經》、《易經》、《春秋》,博學有大才,盡通古今訓詁百家之言,會寫文章。年輕時游歷到太學,與班固、傅毅同時齊名。常以鑽研典籍為業,不遑做官之事。當時人有的譏笑他太玄靜,將以後名失實。
崔駰模仿楊雄的《解嘲》,寫了《達旨》來答復他們。元和年間,肅宗才修古禮,巡狩方岳。崔駰上《四巡頌》以稱漢德,文辭很典美,文字太多所以不記在這里。皇上常好文章,自從看了崔駰的頌以後,常嗟嘆起來。對侍中竇憲說:「你知道崔駰嗎?」答道「:班固多次對我說起他,我沒有看見。」皇上說「:你喜歡班固而忽略了崔駰,這是葉公好龍哩。試請見他。」崔駰由此問候竇憲。竇憲急忙穿鞋在門口迎接,笑著對馬因說道:「亭伯,我奉皇上的命令和你交朋友,你不會薄待我吧?」於是揖為座上客。住不多久,皇帝來到竇憲家。當時崔駰正在憲家,皇帝聽說而想召見他。竇憲勸阻,認為不應與白衣之士相見。皇帝懂了,便說:「我能使崔駰朝夕在我身旁,何必在此!」正想請他做官,碰到皇帝駕崩。竇太後臨朝,竇憲以貴戚出納詔命。崔駰獻書告誡道:「馬因聽說交誼淺而言語深,是愚蠢;在賤位而望貴顯,是糊塗;不相信而納忠言,是毀謗。三項都不相宜,而想試試看,是想效區區之心,憤懣而不能自止哩。我私下看見足下體淳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志厲,有上賢的風度。馬因幸而得充下館,排在後列,因此竭盡拳拳之心,敢進一言。
「古人說:『生而富者驕,生而貴者傲。』生在富貴而能不驕傲的,是沒有的。現在寵祿初隆,百僚觀行,正當堯舜的盛世,處在光華的顯時,豈可不庶幾早晚,使眾人之譽能久,弘揚申伯之美名,成就周公、召公的事業么?古語說:『不患無位,患所以立。』(譯:不擔心沒有地位,只擔心立身不處於仁義。)從前馮野王以外戚居高位,稱為賢臣;近來陰衛尉克己復禮,最終得到多福。郯氏的祖先,不是不尊貴,陽平的宗族,不是不隆盛。重侯累將,建天樞,執斗柄,(指王氏九侯五大司馬,掌握國家的大權。)其所以被譏笑於當時,垂愆尤於後世,為什麼呢?就因為滿而不挹,位有餘而仁義不足哩。漢興以後,到哀帝、平帝之時,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只有四人罷了。《書經》說:『鑒於有殷。』(註:以殷商做鏡子)可不謹慎嗎?「竇氏的興起,從孝文帝開始。
長君、少君以淳淑守道,成名在前日;安豐侯竇融以佐命著德,顯自中興。內以忠誠自固,外用法度自守,終於享了國祚,垂福至今。謙德之光,《周易》所贊美;滿溢之位,道家所戒。所以君子福大而更加恐慎,爵隆而愈恭敬。看遠近,俯仰都有法則可循,銘刻在幾杖之上,刻記在盤盂之間。兢兢業業,無敢怠荒。這樣,就百福到來,慶流無窮了。」等到竇憲做了車騎將軍,召崔駰做掾吏。憲府貴重,掾屬三十人,都是故刺史、二千石,只有崔駰以處士年少,提升在其間。竇憲擅權驕傲放恣,崔駰多次勸阻。等到出擊匈奴,道路上更多違法之事,崔駰做主簿,前後奏記數十次,指切長短之處。竇憲不能容忍,稍為疏遠了他,因為崔駰是高第出身,讓他出為長嶺縣長。崔駰自認為遠去,不得意,於是不到官位而回家。永元四年(92),死在家中。所著詩、賦、銘、頌、書、記、表、《七依》、《婚禮結言》、《達旨》、《酒警》共二十一篇。中子崔瑗。
◆崔瑗傳,崔瑗字子玉,早年喪父,銳志好學,盡能繼承父業。十八歲,到京師,從侍中賈逵質正大義,賈逵待他很好,崔瑗於是有機會游學,遂明天官、歷數、《京房易傳》、六日七分。諸儒以他為宗。他與扶風馬融、南陽張衡特別友好。起初,崔瑗之兄崔章被州人所殺,崔瑗手持白刃報仇,於是逃命出去。碰上大赦,回了家。家中貧困,兄弟同住數十年,鄉邑被他們感化。崔瑗四十多歲,才做郡吏。因事被關在東郡發干縣的牢獄。獄掾會《禮記》,崔瑗在考訊之餘,常閱《禮》。
他的專心好學,即使在顛沛倒霉之時,也是如此。後來事情弄清被釋回家,被度遼將軍鄧遵所召。不久,鄧遵被殺,崔瑗免職而歸。後來又被召進車騎將軍閻顯之府里。當時閻太後稱制攝政,代行天子之事,閻顯入朝參與政事。先是安帝廢太子為濟陰王,而以北鄉侯為嗣。崔瑗認為以侯立不以正,知道閻顯將失敗,想說令廢立,而閻顯日沈醉,不能見到。於是對長史陳禪道「:中常侍江京、陳達等,得因嬖寵蠱惑先帝,於是使廢黜正統,扶立疏孽。少帝即位,發病於廟中,周勃的專權,在此又出現。今想與長史君共同求見,勸將軍向太後請求,逮捕江京等人,廢少帝,引立濟陰王,必會上合天心,下合人望。伊、霍之功,不下席而立,那麼將軍兄弟傳祚於無窮。如拒違天意,久空帝位,那麼將因無罪成了大惡。這就是禍福之機,分功之時。」陳禪猶豫不敢聽從。遇上北鄉侯死掉,孫程立濟陰王,這就是順帝。閻顯兄弟都被殺,崔瑗也被排斥。門生蘇礻氏全部知道崔瑗的意圖,想上書把情況說清,崔瑗聽到立刻制止了。當時陳禪作了司隸校尉,召崔瑗。對瑗說:「但聽蘇礻氏上書,我請替你作證。」崔瑗說:「這好比兒子、小妻在說私房話罷了,希望你不要說出口來。」於是辭歸,不再應州郡之命。過了許久,大將軍梁商初開幕府,又召崔瑗。自認為再作貴戚的官吏,搞不好又被斥,於是以病固辭。年中舉為茂才,授職汲縣令。在職時數次談及時事,替百姓開墾稻田數百頃。在職七年,百姓歌頌他。漢安初年,大司農胡廣、少府竇章共薦崔瑗為宿德大儒,從政有功跡,不應久在下位,由此升為濟北相。這時李固做太山太守,贊美崔瑗文雅,奉書禮表示殷勤之意。一年多,光祿大夫杜喬為八使,徇行郡國,用貪贓罪奏崔瑗,召到廷尉那裡。崔瑗上書自訟,弄清案情放了出來。不久病死了,享年六十六歲。臨終時,顧命兒子崔萛道:「人是秉天地之氣以生,到了死時,歸精於天,還骨於地。哪裡不可埋葬形骸,不要歸回鄉里。那些贈送的物品,祭奠羊豬的,一概不得接受。」崔萛奉了遺命,於是留葬在洛陽。崔瑗文辭水平很高,尤其善於為書、記、箴、銘,所著賦、碑、銘、箴、頌、《七蘇》、《南陽文學官志》、《嘆辭》、《移社文》、《悔祈》、《草書藝》、七言共五十七篇。他的《南陽文學官志》被稱於後世,那些能為文的人都自認為趕不上。崔瑗愛士子,喜賓客,盛修菜餚膳食,盡用美味,不問還剩多少。平日常食蔬食菜羹罷了。家中無甚積蓄,當世認為很清廉。
◆崔萛傳,崔萛,宇子真,又名台,字元始。少年時很沉靜,喜歡讀書。父親死後,住在墓旁守喪。守喪期滿,三公請他出去做官,他都不去。
桓帝初年,皇帝下詔給公卿郡國推舉極孝順和品德好的人。崔萛因病不能參加面試,拜為郎。崔萛對政體很精明,做官的能力很強,寫了評論當代政事的意見數十條,題目叫《政論》。針對當時要害,議論很正確,博得當代人的稱贊。仲長統說「:所有國君,應抄一遍,作為座右銘。」文章說:「自從堯帝、舜帝、湯王、武王開始,都依靠明哲的臣子去輔佐,博學之士當參謀。所以皋陶寫了一篇《謨》而唐虞得以興旺,伊尹、箕子作了《訓》而商周也很興隆。到了後代的君主,想中興起來建功立業,何嘗不依賴賢哲的臣子去參謀呢?凡天下治理不好,常常由於君主處在太平的日子太久,風俗漸漸衰敗而不覺悟,政治漸漸腐化而不悔改,在危亂的環境之中,視而不見。有的人沉醉在私慾中,不管國家大事;有的人好話聽不進去,顛倒了是非黑白;有的人在三岔路口徘徊,不知該往哪裡走;有的人身邊有可信的輔佐,但不讓他們開口;有的人看到疏遠之臣,因為身份不高而聽不進耳,因此王綱弛廢在上面,智士憂郁在下面,真可悲嘆呀!「從漢朝興起以來,三百五十多年了。政令蒙受塵土,上下懶惰,風俗凋敝,人多巧偽,百姓議論紛紛,都希望中興起來就有救了。再說拯救時世的方法,難道一定按堯舜的辦法才能治理嗎?只要能彌補缺陷,加根頂樑柱把大廈撐持,根據實情對症下葯,相體裁衣,總之要把國家放在安寧的境域罷了。所以聖人執掌權衡,針對實際制定對策,步驟有所差別,各有巧妙安排。不強迫人辦做不到的事,違背當時急切的需要而追求聽來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從前孔子回答國君的問題,都是因人因事而異,他回答葉公的問政,就是要求近者悅而遠者來;回答魯哀公就是「政在選賢」;回答齊景公就是」政在節財」,不是為政之道不同,而是當務之急不同。因此,剛接受天命為君的人,每每有些獨到的規定,中興的國王,也要糾正當時的失誤。古時盤庚想中興商朝,把國都從耿遷到亳;周穆王有過失,讓甫侯修正刑法。可是有些俗人拘泥於古文字記載,不懂得通權達變,聽信奇特的新聞,忽略眼前的實際,怎麼能和他們議論國家的大事呢!所以談政事的,雖然聽起來好像符合聖德,但實際上行不通。為什麼呢?那班頑固的人對於當時情況完全不了解,習慣走老路。不知怎樣安享其成,怎能考慮開創新局面,只是照老章程辦事而已。那些通達的人有的誇耀自己,嫉妒別人,不願與政見不同的人合作,寫起文章來洋洋灑灑,表達其含義,可是少數派畢竟寡不敵眾,最終還是被拋棄。即使稷、契那樣的賢相還在,仍將感到困難。這就是賈誼被絳、灌排斥原因,屈原寫離騷發泄幽憤的原故。
漢文帝那樣英明,賈生那樣的才能,絳、灌那樣的忠心,尚有這種結果,何況其餘的人呢?「量力度德,這是《春秋》上提到的。現在既不能完全按三皇五帝的辦法,應該參入一些霸政,應該重賞深罰來治理國家,明文制定法律來檢查一切工作。自己不具備上等的品德,嚴格就能治理,寬松必然紊亂。怎麼知道會這樣呢?近代孝宣皇帝懂得為君之道,研究了為政之理,所以採用嚴刑峻法,使壞人嚇破了膽,海內政紀嚴肅,天下安靜。功勛上告祖廟,享有中宗的謚號。他的計劃與效果,超過了孝文皇帝。後來元帝即位,多用寬松的政治,結果徹底失敗,威權被人篡奪,成為漢朝衰微的禍亂之源。政治的好壞,在此可以看得清楚。古時孔子寫《春秋》,稱贊齊桓公、晉文公的霸業,表彰管仲的功勞。難道不知道贊美周文王、武王的正道嗎?的確是為了通權達變挽救衰敗的道理。所以聖人能夠隨著形勢變遷,而俗士卻不懂得變化,認為上古結繩的辦法,可用來治理秦代的亂政,《干戚》之舞,能夠解除漢高祖平城的圍困,這不是相距十萬八千里嗎?「模仿熊的運動、鳥的伸頸吸氣,雖然是延年益壽的方法,但是治不好傷寒病;呼吸吐納,雖然能使壽命增加,但是接不好已折的骨。
治國的辦法,有些像治病,平時注意養身之道,生病就要對症下葯。刑罰,等於治亂世的葯方;德教,好比平時養身的粱肉。
用德教去除殘暴,等於用粱肉治疾病。以刑罰去治理太平之世,等於用葯石作營養。現在正是繼承百王衰敝的時期,正在走厄運的時候。
幾代以來,政多恩寬貸,好像駕馬車的丟失了馬龍頭,馬沒有銜嚼口,讓四匹牡馬亂跑,大路上險些兒傾倒。正應該加上龍頭嚼口來挽救,難道有功夫聽它們響著鈴鐺,有節奏地按轡徐行嗎?從前漢高祖叫蕭何作九章的法律,其中有殺三族的規定,在面部刻字、割鼻子、斬腳趾、割舌頭,砍頭,所以叫做五刑具備。漢文帝雖然廢除肉刑,應割鼻子的改為打三百板子,應斬左趾的改為打五百板子,應斬右趾的殺頭示眾。可是斬右趾的已經喪了命,挨板子的每每被打死,即使有減輕刑罰之名,其實還是殺了不少。這個時候,百姓都希望恢復肉刑。
到景帝元年(前156),於是下詔書道:『增加打板子與重罪沒有區別,即使僥幸不死,也成了殘廢。』於是修訂法律,減少笞刑。從此以後,被笞者得以保全性命。這樣說來,漢文帝仍是重刑,不是輕刑。是以嚴刑達到太平,不是用寬宥達到太平。一定想行動和言語一致,應當從根本做起,使人主向五帝三王學習。破除亡秦的敗俗,遵守先王的遺風,拋棄只圖暫時苟安的措施,重蹈古代的舊跡,恢復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確立一分公田、八分私田的井田制。然後選出稷、契那樣的賢臣作輔佐,選拔伊尹、呂尚作宰相,奏樂時鳳凰率百鳥來朝,擊石磬而百獸來跳舞。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再多也是累贅罷了。」後來朝廷叫崔萛到太尉袁湯,大將軍梁冀府里去當官,崔萛都不去。太司農羊傅、少府何豹上書推薦崔萛,說崔的才幹很好,能力很強,應在朝廷做官。於是皇帝封崔為議郎,提升大將軍梁冀作司馬,與邊韶、延篤等人在東觀著書立說。後來崔萛出任五原太守。五原的土質宜於種麻,而當地人不知道織布,老百姓冬天沒有衣服穿,堆些細草睡在草裡面,見官吏就披著草出來。崔萛到任後,叫百姓賣掉儲藏的糧食,替他們添制紡績、織糹壬、糹束..等工具並教他們如何使用,百姓才免受凍餒之苦。這時匈奴連續入侵雲中、朔方,殺掠官吏百姓,一年之內九次逃命。崔萛就厲兵秣馬,嚴飭烽火台偵察,敵人不敢進犯,成為邊塞最安靜的地方。崔萛在病中,被拜為議郎,又與當時的名儒博士一同審定《五經》。恰逢梁冀被殺,崔萛是梁冀的故吏,受牽連,罷了官,關在牢里數年。當時鮮卑多次進犯邊境,皇帝下詔書給三公推薦威武謀略之士,司空黃瓊推薦崔萛,崔被拜為遼東太守。走到半路上,母親劉氏病死了,崔萛上疏請求回家料理喪事。母親劉氏生前品德很好,讀了不少書。
起初,崔萛在五原任太守,母親經常教導如何治理政事,崔萛的好功績,母親很有幫助。服喪已完,皇上又拜他為尚書。崔萛以時局很亂,生病不能工作為理由,幾個月後免職回家。當初,崔萛的父親死了,崔萛賣掉田產,做了墳墓,立了墓碑。埋葬完畢,家產賣盡,因為窮困,便以賣酒販粥為生。當時人多用這事譏笑他,他始終不改。他做生意只求夠本就行,不多賺錢。後了做了官,多是邊境地區,所以更加貧薄。建寧年間死去。家裡很窮困,沒有錢裝殮,光祿勛楊賜、太僕袁逢、少府段赹等替他准備棺槨葬具,大鴻臚袁隗替他樹碑,稱頌他的功德。他所著的碑文、論文、箴、銘、答、七言、祠、文、表、記、書共十五篇。
⑧ 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因厚賂單於答其善意。的翻譯
漢武帝贊許他這種合乎情理的做法,於是派遣蘇武以中郎將的身份出使,持旄節護送專扣留在漢的屬匈奴使者回國,趁便送給單於很豐厚的禮物,以答謝他的好意。
出自:漢朝班固《蘇武傳》。
這篇文章按蘇武一生經歷的主要關節,大致可以劃為三個部分:
1、寫蘇武奉命出使匈奴,以通和好。
2、寫蘇武在匈奴遇到意外情況而被扣留及後被放回的經過。
3、寫蘇武返漢以後受尊寵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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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軼事:
北海邊野草遍地,沒有人煙,唯一和蘇武作伴的,就是那支旌節。蘇武頑強地忍受著各種折磨。餓了,他就挖野菜、逮野兔充飢;渴了,他就捧一把雪止渴;冷了,他就和羊群依偎在一起取暖。
蘇武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卻始終手持那支旌節,不論白天放羊,晚上睡覺總不離手。他經常仰望著南飛的大雁,屈指計算日子,盼望有一天能舉著旌節回到祖國。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蘇武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