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法院司法制度建设初探
㈠ 谈谈解放战争时期人民民主政权的司法制度的发展
大致如下:
解放前革命根据地时期司法制度概括具有如下特点:(1)司法机关(审检)组织体制上的不独立,表现在审判机关既受同级政府领导,又受其所属的上级审判机关的领导; 例如,1931年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闭会期间的最高权力机关是中央执行委员会,下设人民委员会和最高法院。最高法院为最高审判机关,下有设置于地方和军队的各级裁判部等,各级裁判部受同级政府主席和上级司法机关双重领导,名义上审判权独立行使,但重要案件须经同级政府主席团讨论决定。又如,东北行政委员会1946年10月16日公布指示,规定:“各级法院由各地政府统一领导,在业务上及政策上受高等法院之指导”(而最高法院受大区政府领导),同时明确指出:“应克服司法独立的观点”。解放战争时期,为适应战争形势的需要,还普遍实行“公、检、法”等部门的合并,于是司法与行政合一的现象在解放前根据地是比较普遍的。(2)人事制度上也不独立,司法机关从建立之初,以服从和接受党的领导为宗旨,形成了司法人员普遍由地方行政长官和党政干部兼任的惯例。而各级党政机关干预司法审判活动的情况也就在所难免。(3)由于实行“合署制”和“配置制”,检察权受审判权的领导使检察权对于审判的监督成为空谈。总之,出现上述行政化的特征,除受当时战争环境的影响之外,中国古代传统司法观念影响也是主要方面。
㈡ 司法管理
经过20年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唤醒了中国公民的权利意识、主体意识,使其权利受损时,能在“权”、“力”、“忍”、“法”当中极有可能作出较为理性的选择,通过法律手段特别是司法手段寻求正义。这样,与“司法”有关的一些词语,如“司法改革”、“司法公正”、“司法效率”、“司法腐败”、“司法管理”、“司法质量”等等,就渐渐进入人们话语,甚至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问题。
随着我国司法改革的深入及“公正与效率”主题在人民法院的展开,加强司法管理、提高司法管理水平越来越引人关注。那么,什么是司法管理?其内涵、范围究竟是什么?本文从有关司法管理论著对“司法管理”的定义或界定、管理学论著对于“管理”一词的定义以及司法实务文献对于“司法管理” 具体事项的列举三个角度进行考察,得出司法管理内涵广泛,历遍宏观—中观—微观多个层面,以法院管理为核心,涵盖法院管理、检察管理、侦察管理、公证管理、律师管理、仲裁管理、狱政管理、司法教育及考试管理等多个方面的结论。
一、司法管理论著对“司法管理”的定义与界定
1997年贺卫方发表的《中国司法管理制度上的两个问题》对“司法管理”的内容进行了考证,认为在中国法律文献当中,“司法管理”似乎并不是一个经常使用的词汇。[1]并且,在现代汉语当中,尽管“司法行政管理”使用频繁,但“司法管理”一词也是从《现代汉语词典》、《汉语大词典》以及诸多法学词典当中查阅不到的词汇。“司法管理”一词曾显得十分陌生。这除了国人对司法问题的关注程度以外,也许还有一个语言习惯问题,因为英语中的“Judicial Administration”、“Administration of Justice ”(AOJ)、“judicial management”等等用起来十分自然,不似汉语的“司法管理”那样生硬; 而许多英语国家,如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等,人们对司法正义以及旨在保障司法正义畅通运送的司法管理的关注、依赖程度,要远远高于习惯于靠司法外手段(治时倚权,乱世靠力,关系、人情、习惯等是沟通自身与“权”、“力”的桥梁,如果无力走上这座桥梁,则“不与小人一般见识”的“忍”字又成为暂时平息争议的止痛膏)解决争议、实现其心目中的“正义”的中国。
(一)广义的理解
就明确的司法管理定义或对司法管理范围的界定性描述而言,1968年英国大法官(Lord Chancellor)认为,司法管理是“任何现实生活中法庭戏剧场景背后的一切活动”(all of the activities that go on behind the scenes of any real-life courtroom drama);[2]纽约司法管理研究院院长、《司法管理:美国经验》一书作者德尔玛·卡伦(Delmar Karlen)教授认为,司法管理不仅包括法院内务管理(house-keeping management of the courts),还包括法院结构、司法选择、法律职业的组织与培训等等造成司法制度好坏一切因素(all of the elements which go into making a judicial system good or bad),[3]赢得时任美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沃伦·伯格(Warren E. Burger)赞许,认为德尔玛·卡伦教授秉承了庞德(Roscoe Pound)和范德比尔特(T.Vanderbilt)的传统,将司法管理的领域由传统的法官的选用、任期、退休及罢免;法院结构等等这些“传统内容”拓展到法律教育、联邦主义、司法至上、实体法改革、律师成功酬金(contingent fees,在我国常称为“风险代理费”)等领域,继续前辈们“为更好的法院而战斗”(battle for better courts)的事业;[4]此外,乔治·科智特利姆(George Coldstream)爵士认为,司法管理这个术语趋于包括涉及为社会带来刑事、民事公正的一切事项。[5]
上述几个关于司法管理的定义或理解实际上异曲同工,都是跳出法院内部管理的框框,着眼于更为广泛的视野,追及政治制度、宪政体制、立法制度层面,放眼律师制度等广义司法制度,研究可能影响司法制度品质的一切因素,研究视野要远远较法院组织和人事的管理以及诉讼运行的管理要来得开阔。其范围在纵向上,既涉及宪政制度层面(如“联邦主义”、“司法至上”、“实体法改革”——为立法问题)、法院系统管理层面(如“法院结构”)以及法院内部管理层面;横向上,则围绕“法院管理”这一司法管理的核心,向外围拓展到法律职业的组织与培训、律师收费方式等广泛内容。
(二)狭义的定义
当然,也有学者对司法管理给予外延较为狭窄的定义,如美国学者格里克(Henry R. Glick)的认为,司法管理(Judicial Administration)主要涉及两个领域,一是法院组织和人事的管理,一是诉讼运行的管理 ;[6] 蒋惠岭认为,法院管理与法院是同时产生的,自从1983年我国法院组织法删去“法院的行政事务由司法行政机关管理”后,审判工作及法院自身的管理实际由法院行使,从而形成法院职能的“两分法”与法院机构的“双重性”,即审判职能和管理职能,[7]即实际上将法院的司法管理范围限定在法院内部行政管理上,与前面提到的“法院内务管理”似乎相通。
这是两个比较偏重于微观司法管理或“法院管理”的定义,在现代司法制度的构建成功与司法独立问题解决后,作为司法管理的重点研究对象并无不妥,但在目前中国司法尚未真正独立、社会主义现代司法制度正在构建,“法院何以成为法院”这一司法权在国家宏观公共权力体系中的合理配置问题尚未解决的前提下,“司法管理”的范围如果仅仅局限于法院组织、人事管理、诉讼运行管理或法院内务管理这几个领域,极有可能见木不见林,不能找准司法不公、司法腐败、司法效率低下等司法低质、劣质运行的病根,从而难以开出真正有效治疗各种司法病症的良方。
事实上,当年援引格里克关于司法管理主要包括法院组织人事管理和诉讼运行管理的界定来说明其对司法管理意义理解的贺卫方教授,在其研究“法院何以成为法院”、“法官的官僚化或非官僚化”中国司法管理制度当中的这两个突出的问题后,已经“深切地感受到,我国在建立一种合理的司法制度乃至整个法律制度方面面临着十分特殊的困难。这种困难不完全在于从立法上确立一整套所谓‘现代型’的体制,而且更在于附着于大体制之中的具体甚至显得相当细琐的小制度是否也能够得到确立,在于操作这种大体制与小制度的人们的观念是否适应体制与制度的要求”,[8]笔锋所及,远非法院组织人事管理和诉讼运行管理所限,而实质上是在“为更好的法院而斗争”这一广泛意义上探讨中国司法管理问题。
二、从“管理”一词的管理学定义看“司法管理”的内涵
管理学论著当中,对“管理”一词,自是众说纷纭。古今中外无数科学家、思想家、管理学家、学者对管理进行过研究探索,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管理学及管理哲学方面的思想遗产,也为我们跳出对“科学管理”、“管理科学”、“企业管理”不当理解可能带来的巢臼,在更广泛的范围、更开阔的视野上把握“管理”涵义,从管理学角度获得对“司法管理”丰富内涵的理解,带来更为有益的启示。
(一)关于“管理”意义的历时简述
早在2000多年前,我国的军事家孙武的《孙子兵法》就充满了管理策略思想;另一位军事家孙膑则以“田忌赛马” 的故事闻名于世,而该故事蕴涵着现代对策论和运筹学的思想萌芽;而“丁渭修宫” 的故事则无论是从系统工程角度,还是从生产工序管理角度,都是值得反复玩味的经典管理案例。
而在外国,早期的管理思想可以追溯到古巴比伦王国汉谟拉比(Hammurabi) 时期,不仅为治理国家,从中央到地方建立了强大而完备的司法、行政和军事机构,而且,著名的、长达282条的《汉谟拉比法典》的编写,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情况,并以法律形式来调节全社会的商业交往、个人行为、人际关系、工薪、惩罚以及其他社会问题。[9]
在古希腊,苏格拉底(Socrates)提出管理普遍性问题,认为“私事的管理和公事的管理只有量上的差别,在其他方面都是相同的。但是,应当注意的是,它们都是由人管理的……那些知道如何雇佣别人的人,在公事和私事上都能取得成就。那些不知道如何管理别人的人,在公事和私事上都会犯错误” ;[10]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则研究了国家管理问题;另一哲学家色诺芬(Xenophon)以《家庭经济》为题研究了家政管理和农业。
文艺复兴时期,也有许多管理思想出现,如托马斯·莫尔(Thomas More)的《乌托邦》、马基雅维利(Niccolo Machiavelli)的《君主论》等。
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后,社会的基本生产组织形式转向以工厂为单位的社会化大生产,效率与效益问题、协作劳动之间的组织和配合问题等新的管理问题需要解决,出现了不少新的管理实践和思想,如查理·阿克莱特的科学管理实践、亚当·斯密的劳动分工观点和经济人观点、小瓦特和博尔顿的科学管理制度、马萨诸塞车祸与所有权和管理权的分离、欧文的人事管理、巴比奇的作业研究和报酬制度、尤尔的工厂秩序和法典、汤尼的收益分享制度和哈尔西的奖金方案等,[11]对于后来管理理论的建立和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自从泰罗的“科学管理理论”和法约尔、韦伯等人的“组织管理理论”这两种“古典管理理论”出现以后,经巴纳德、梅奥、赫兹伯格、卡斯特、德鲁克、卢桑斯等等众多理论家和实践者的贡献,管理理论又已经形成了行为管理理论、数量管理理论、系统管理理论、权变管理理论、质量管理理论,[12]出现了众多的管理流派,形成了所谓的“管理理论丛林”。在此背景下,管理可以是艺术,是科学,是决策,是过程,是“目标、责任加实践”……;此外,就不同层次进行考察,也可以把管理看成一种技巧,看成一种技术,看成一种方法论,甚至看成是一种数学或哲学。
近年来似乎数理管理理论更受管理学者和学界的青睐,例如,进入21世纪后方才几年,就有两年的诺贝经济学奖授予给了“计量经济学” 的学者, 甚至还有“没有数学的管理只是唾沫,绝非学问”的嘲讽。但这并不意味着人文管理理论的衰落与过时。因为就管理学理论本质而言,无论怎样千变万化,无论这“管理理论丛林”如何树木丛生,无非是对人文管理理论与数理管理理论的偏重与“性格组合”而已:即要么属于人文管理理论,要么属于数理管理理论,要么就是二者不同比重的组合,两者永远相辅相成,而不可完全替代:因为管理不仅仅是科学,而且也是艺术。在数理与人文的立场上,任何一种极端的做法都不可取。
(二)我国管理学界对“管理”意义的一般理解
鉴于前面的论述,可以看出,要给“管理”下一个全面而又准确的定义绝非易事。可以带着夸张的口气说,有多少管理学家(或多少种管理理论),就有多少个关于管理的定义。但是,我们也不能由此就陷入不可知论,以为“管理”二字不可捉摸、无从认识。
实际上,无论什么派别,无论是以人文的或数理的语言表达其对管理的理解,“目标确定”、“资源优化”以及“管理实践”或“管理活动”这几项是任何一个管理学者不能遗忘的基本要素;再则,对于研究中国司法管理学学科构建与发展这一应用管理学问题而言,就一般管理学基础理论进行过多的探讨也不可能,故而绕开烦琐的考据和争论,采用我国教育部统编教材的定义,即“管理是指组织中的如下活动或过程:通过信息获取、决策、计划、组织、领导、控制和创新等职能的发挥来分配、协调包括人力资源在内的一切可以调用的资源,以实现单独的个人无法实现的目标”。[13]简言之,可以将“管理”理解为确定目标并合理运用各种资源以实现既定的管理目标的组织活动或过程。
在对管理进行上述一般理解的基础上,从逻辑上来说,就可以推导出“司法管理”的定义——即司法管理就是指合法影响或承载司法权运行的组织(制宪机关或立法机构、司法系统或法院系统、法院、法院内部机构、审判庭等等)中的如下活动或过程:通过信息获取、决策、计划、组织、领导、控制和创新等司法管理职能的发挥来分配、协调包括司法人力资源在内的一切可以调用的司法资源,以实现各种司法目标”,或者说司法管理就是确定司法管理目标并合理运用各种司法资源,以实现既定的司法目标的组织活动或过程,其基本构成要素是司法目标、司法资源和司法管理实践(司法管理组织活动或过程)。
这个从管理学原理当中推演出来的“司法管理”的定义与司法管理学者的有关司法管理是“任何现实生活中法庭戏剧场景背后的一切活动”、司法管理包括“造成司法制度好坏一切因素”、司法管理是“为更好的法院而进行的战斗”、司法管理“趋于包括涉及为社会带来刑事、民事公正的一切事项”的相通之处:“更好的法院”、“为社会带来刑事、民事公正”、好的“司法制度”等可视为对一定层面上某一司法管理目标精辟的注解;管理资源及管理实践上,“造成司法制度好坏一切因素”、“包括涉及为社会带来刑事、民事公正的一切事项” 、“现实生活中法庭戏剧场景背后的一切活动”、“战斗”等等用语,道出了司法管理活动的广泛性、司法管理资源的多样性,当然也必然预示着司法管理活动或过程的艰巨性:因为从一国司法权的自上而下的合理运行角度考虑,“确定司法管理目标并合理运用各种司法资源,以实现既定的司法目标的组织活动或过程”绝非轻松之举。除了任务的繁重、事务的众多以外,利益的冲突乃是司法管理难以回避的重大问题。
三、从司法实务文献对于“司法管理”事项的列举看司法管理的内涵
进入21世纪以后,随着我国司法改革的推进,“司法管理”一词已经从无到有,越来越多地占据人民法院,特别是最高人民法院司法实务文件的篇幅,有关“司法管理”内涵的理解也逐步加深。下面,以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等司法实务文件当中“司法管理”所占篇幅及内涵的演变,进行简要的历时考察。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官方网站对外公布的工作报告, 尽管从1997年3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开始就强调“加强队伍建设、提高法官素质”,并越来越关注审判方式改革、法院改革及司法改革问题,但是,其后几年的工作报告当中并没有出现过“司法管理”用语,甚至“管理”一词也很少使用:2000年工作报告出现一段文字提及“法官管理”问题,并将“法官管理”和“法官选任”、“法官培训制度”、“提高法官队伍素质”并列使用,似乎可以用管理的职能之一“控制”进行替代,足见此时对“管理”内涵理解的狭窄;2001年工作报告提到“执行管理新体制”问题,使“管理”一词在与“体制”的搭配当中扩大了内涵;2002年工作报告触及“法官与法院行政人员实行分类管理”问题,2003年工作报告则论及“诉讼费用管理制度”、“加强审判流程管理”、“海事法院管理体制改革”、“完善法官管理制度”、“法院人事分类管理制度”等多项司法管理问题,管理意识明显增强,“管理”名下的司法事项明显增多,但尚未使用“司法管理”一词。
2004年3月10日十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举行的第四次全体会议上肖扬所做的《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费字1,748个,以“完善司法管理,加强队伍建设”为题,专章论述 “落实以审判流程为重心的审判管理制度,确保审判工作公正高效运行”;“完善以法官管理为重心的法院队伍管理制度,提高法官的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健全以人民法庭、审判法庭建设和信息化建设为重心的司法政务管理制度,努力提高司法活动效率”;“自觉接受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的监督,坚持重大事项报告制度”;解决“告状难”、“申诉难”和裁判不公、效率不高的以及“法官素质不够高”、“少数法官违法违纪问题严重”等“审判管理”、“队伍管理”和“司法政务管理”问题,[14]和以前相比,大大拓展了“司法管理”的范围。
而发表《最高人民法院公报》上的《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供更加有力的司法保障》一文继续同样论述了“完善以审判为中心的审判流程管理制度,确保审判工作高效运行”;“完善以法官管理为中心的法官队伍管理制度”;加强“审判工作宏观指导机制、审判流程管理机制、审判质量管理机制、执行工作管理、队伍管理机制、综合协调和后勤保障机制”的司法管理问题 ,甚至规范法官与律师的关系、共同维护司法公正等等,[15]“司法管理”的内涵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但有趣的是,2005年所作的工作报告中,在“加强审判和执行工作”(依法严惩严重刑事犯罪,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安定;依法审理民事案件,平等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依法审理行政案件和国家赔偿案件,促进行政权和司法权的依法行使; 加大执行工作力度,努力解决“执行难”问题)、“加强审判监督和指导”(加强涉诉信访工作,切实解决“申诉难”问题;加强司法解释工作,统一司法标准;加强对诉讼调解工作的指导,提高诉讼调解水平;加强对审判质量工作的指导,促进司法领域的人权保障;加强对落实司法为民要求的指导,方便群众诉讼;加强对法院改革工作的指导,完善中国特色审判制度;指导地方各级人民法院认真办理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委托送达法律文书和委托调查取证等工作)、“加强人民法院基层基础建设”(调查研究,明确目标;突出重点,狠抓落实;加强业务培训,提高审判水平)、“加强人民法院队伍建设”(进一步加强领导班子建设;深入开展“司法公正树形象”教育活动;严格规范法官与律师的关系;积极推进法院工作人员分类管理)、“做好2005年人民法院工作”(全面加强审判和执行工作,维护社会稳定;积极稳妥推进司法体制改革,维护司法公正;继续加强队伍建设,提高法官素质;继续加强基层基础工作,着力解决基层法院的突出问题和困难)等标题之下,似乎看不到“司法管理”的字样了,是否意味着对“司法管理”内涵理解上的“缩水”呢?
答案是否定的。2004年《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中,在“完善司法管理,加强队伍建设”的标题下,涉及到的“审判管理”、“队伍管理”和“司法政务管理”问题,几乎恰恰占据了2005年《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的全部篇幅,“加强审判和执行工作”、“加强审判监督和指导”、“加强人民法院基层基础建设”、“加强人民法院队伍建设” 等等,实际上都是对“审判管理”、“队伍管理”和“司法政务管理”的具体论述,并且“积极稳妥推进司法体制改革”本身似有突破“审判管理”、“队伍管理”和“司法政务管理”这些 “法院内务管理”(house-keeping management of the courts)的框框,将“司法管理”范围拓展到法院以外的势头。
鉴此,我们可以说,司法管理的内涵,在我国司法实务文件中,从一般的“控制”到全面的法院内务管理,再向法院体制外进行拓展,有逐渐深化的趋势;并且,也许不是简单的巧合,这种拓展趋势与当年德尔玛·卡伦教授所认为的司法管理不仅包括法院内务管理,还包括法院结构等“造成司法制度好坏一切因素”的看法非常吻合。
四、结论:司法管理——一个内涵广泛的话语
综合以上从有关司法管理论著对“司法管理”的定义或界定、管理学论著对于“管理”一词的定义以及司法实务文献对于“司法管理” 具体事项的列举三个方面的论述,我们有理由对司法管理作一范围广泛、内涵深刻的“广义的”理解,即司法管理就是确定司法管理目标并合理运用各种司法资源,以实现既定的司法目标的组织活动或过程。对于司法管理这一内涵丰富的话语,笔者以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理解。
首先,司法管理是管理司法正义的学问和艺术。而要实现作为矫正正义的司法正义,完全不考虑源头上正义的分配是行不通的。要管理好司法,既需要司法机关本身做好内部管理,或者说做好中观、微观层面的司法管理,实现司法系统内传送矫正正义(corrective justice)及程序正义(proceral justice)的目标,又要从源头抓起,从国家政治管理或者宪政的宏观层面管理好司法,从分配正义(distributive justice)开始,为最终提高司法质量做好前提性、基础性的管理工作。从司法系统内部及外部进行司法的“全面质量管理”,决定了司法管理的范围、环节、内涵要远比我们通常想象的宽泛。
其次,司法管理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构建更好的法院,内容涵盖法院内务管理、司法选择、法律职业的组织与培训、法院结构、司法审查范围的确定、司法权的宏观配置、对与司法运行质量密切相关其他因素的管理(如检察管理、侦查管理、律师管理、监狱管理等与法院诉讼运行密切相关的活动的管理)等等造成司法制度好坏一切因素。
再次,司法管理的广泛范围及丰富内涵决定了司法管理活动的以下几个特点:(1)广泛性,任何涉及“造成司法制度好坏一切因素”,均可能成为司法管理的内容,其范围远比单纯的法院审判管理广泛,可以涉及甚至可能超越侦查、检察、仲裁、执行、监狱、律师、劳动教养、法律援助、公证、调解等“广义司法制度”[16]]的任何方面,因为这些方面制度运行的质量,往往直接影响到司法制度好坏。此外,“管理”内涵的广泛性也成为“司法管理”内涵广泛性的一个重要原因;(2)动态性,即随着客观环境的改变与具体管理目标的不同,影响司法制度各因素的相关性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与管理环境、管理目标形成互动,从而司法管理各具体内容的份量或比例,特别是法院管理以外司法管理内容所占份量与比例会发生改变;(3)开放性。同样,除了已经列举的内容以外,随着对诉讼影响力或相关性的增强,“传统”的司法管理内容会不断增加新的因素;(4)以法院管理为核心。毕竟法院是司法的核心,诉讼是司法的最终产品,不能在研究次要矛盾时忽视主要矛盾。
第四,对于司法管理的具体内容,可以结合纵向与横向两个方面综合理解。纵向上,可以按照“宏观--中观--微观”层次,从司法权在国家权力的宏观配置这一宏观层面(宪政层)展开,过渡到“司法系统-法院系统-司法组织”的中观(司法体制层),再到某一具体法院的内务管理(财务、人力资源、装备、信息等等)与审判管理;横向方面,则以法院系统为核心,扩展到侦察、检察、公证、律师、仲裁、狱政、司法教育及考试等多个方面。纵横结合,并大致可得司法管理的立体全貌:(1)司法权的独立性、中立性等特征及如何通过政治制度的构建,实现司法权独立运行的制度条件。着重研究司法与政治、司法与宗教、司法与政党、司法与立法、司法与行政、司法与军队、司法与舆论、司法与仲裁、司法与非司法调解、司法与国内司法权的国际让渡及其他公共权力的关系、区别和分界线,弄清独立的司法权的最低限度,明确合理的司法审查的范围等特点在宏观、宪法层面上完成司法独立、中立的制度设计与实现。包括司法人权、司法主权、司法文化、司法心理、司法目标、司法管理主体、客体、司法资源的开发、司法改革等等宏观内容。要体现司法民有、民治、民享的主权在民思想和司法保障人权、司法实现正义的本体价值和理念,肃清司法“阶级斗争工具论”的流毒。管理层次上,处于“宏观”、“哲学”、“制度”的高度;(2)法院管理模式。在完成司法权的划分以后,研究如何完成司法组织的设置与构建。比较及选择一元与二元司法制度(如美国的联邦与州两套司法系统)、统一与分散(如在普通法院以外设置宪法法院、行政法院)的司法制度、与行政区相同与差别的司法系统、层级不同的司法组织的幅度、上下级司法组织的关系如何等内容,尤其是理清检察权与司法权的关系,选择司法组织的模式、层次、管理方式。(3)司法官员的任职资格、职业保障和监督等司法人力资源管理(4)包括宪法诉讼在内的诉讼制度设计,包括受案范围、审判模式、审级、证据制度、司法鉴定的地位、错误判决的救济与限度、司法不作为情况下的诉权保障、司法执行的模式、对仲裁、公证、外国裁判的监督和支持等等内容;(5)司法监督及危机管理;(6)司法财务管理、司法行政管理;(7)微观司法管理,包括微观司法组织内行为,如组织机构设置、财务后勤支持、司法人力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司法领导、司法腐败防治等;组织外功能和行为,主要是诉讼功能的发挥和裁判公正目标的实现。同时,研究审判为中心、审判流程管理、审判质量管理机制、执行工作管理、队伍管理机制、综合协调和后勤保障机制等;(8)司法管理的比较研究。可以大力借鉴、移植其国外的先进的司法科学管理经验与做法,提高我国微观司法管理水平。
以上内容,大致可分为司法政治管理(重要关注宪政视野的司法权力及相关权力的宏观配制、司法审查范围的确定以及国际司法关系等问题)、法院管理(法院内务管理、法律职业的组织与培训、法院结构、诉讼运行管理等内容)、诉讼相关因素的司法管理(主要包括检察管理、侦查管理、律师/公证管理、法院对仲裁活动的监督等与法院诉讼运行密切相关的活动的管理)等三大领域。
最后,司法管理的范围广泛性及内涵丰富性决定了其与“司法改革”难分难舍,形成司法权正常运行的这一枚硬币的两面。有关司法改革与司法管理内涵密切相关、外延高度同一的关系,以及两者之间在具体表现形式上存在的破与立、变更与稳定、突变与渐变、激情与理性、发散与收敛细微差别,笔者将另文研究,本文不再展开(韦群林版权所有,禁止转载,剽窃必究)。
㈢ 如何破解审判机关落实司法责任制难点的思考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提出:“完善主审法官、合议庭、主任检察官、主办侦查员办案责任制,落实谁办案谁负责。”同时提出:“明确各类司法人员工作职责、工作流程、工作标准,实行办案质量终身负责制和错案责任倒查问责制,确保案件处理经得起法律和历史检验。”
为此,中央《关于司法体制改革试点若干问题的框架意见》提出:“主审法官、合议庭法官在各自职权范围内对案件质量终身负责。”
为贯彻中央关于深化司法体制改革的总体部署,优化审判资源配置,明确审判组织权限,完善人民法院的司法责任制,建立健全符合司法规律的审判权力运行机制,增强法官审理案件的亲历性,确保法官依法独立公正履行审判职责,根据有关法律和人民法院工作实际,最高人民法院于2015年9月21日制定颁布了《关于完善人民法院司法责任制的若干意见》,分别以目标原则、改革审判权力运行机制、明确司法人员职责和权限、审判责任的认定和追究、加强法官的履职保障、附则等六部分共48条。具体内容涵盖了探索改革审判组织模式、明确司法人员职责权限、明确违法审判责任的情形、改革审判委员会制度、建立专业法官会议制度、加强法官依法履职保障。其中,有探索改革审判组织模式等内容。
在上述政策与制度框架体系下,被中央司法改革领导小组确定为第一批进行司法体制改革的“6+1”省区市的三级法院作了积极的试点与推进工作,其显著的成效就是冲击了审判人员固有的集体(法院)承担司法责任的意识,而转化为“谁办案、谁负责”,且“对办案质量终身负责和错案责任倒查问责”的新司法责任理念,形成了极具压力的办案质量倒逼机制;同时,也根本改变了长期存在于司法领域的“审者不判,判者不审”的行政化办案模式,初步形成了审判权与司法行政事务管理权相分离的新机制。司法责任制的推行更为员额制和司法人员分类管理提供了保障。
司法责任制的落实难点
当前,随着司法改革的逐步深入推进,司法责任制在落实过程中也逐渐暴露出一些问题和障碍,一定程度上增大了改革推进的难度,若不加以有效破解会影响改革成效的充分体现。根据笔者的调研情况看,具体来说,司法责任制落实中的难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如何凝聚合力落实改革措施。
司法责任制改革是本轮司法改革的“牛鼻子”,具有基础性、全局性的地位。
与此同时,司法责任制改革与其他改革举措之间,亦呈现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的关系。司法责任制的全面落实,需要与人员分类管理、员额制、职业保障、省以下人财物统管、司法责任追究等制度协同推进,形成共同推动改革的合力。当前,部分改革举措如省以下人财物统管、司法责任追究制度等推进迟缓,部分改革举措仍停留在中央文件等顶层设计层面,在地方政法机关没有得到有效落实。再加上还有部分政法领导干部对司法责任制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存在畏难情绪、懈怠心理,存在“不敢改、不想改”的情况。这些因素加大了司法责任制的落实难度,急需采取有效举措予以破解。
二、如何处理放权与监督的关系。
司法责任制改革的内在逻辑是放权或还权于法官、合议庭,实现“让审理者裁判”。但基于目前队伍整体职业素养参差不齐、司法面临的社会矛盾纷繁复杂、法院内部运行秩序尚未理顺等现状,一味强调放权,理想化地主张让法官、合议庭完全自主决定案件,不仅不能解决司法的沉疴宿疾,反而可能导致审判运行秩序的混乱,引发新的司法不公等问题。
不久前,笔者在某试点地区法院调研时了解到,自从院庭长不再审签裁判文书、不再对案件质量把关以来,该地区反映案件审判质量的部分指标,如一审服判息诉率、二审瑕疵改发率、民商事案件调撤率等,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或上升。此外,案件审批制度取消以后,“同案不同判”的现象也有所凸显。可见,在目前缺少相应的监督制约、指导帮助以及协调管理机制的情况下,如何处理好放权与监管的关系,将决定司法责任制能否顺利落实,甚至可能会影响司改的大局。
三、如何设计司法责任追究制度。
除“让审理者裁判”外,司法责任制另一核心内涵是“由裁判者负责”。科学合理的司法责任追究制度是确保办案质量、提高司法公信力的必然选择。这既有利于增强司法人员办案责任心,又不会挫伤其积极性。为此,中央专门制定了相关的规范性意见,就错案责任和免责条件作了原则性规定。然而,司法责任追究制度仍然存在着顶层设计不完善、法检两家司法责任内涵范围不清晰、司法责任追责程序行政化等弊病。尤其是因缺乏司法责任制的配套制度,导致司法权力运行机制不科学、责任保障不到位,制度的落实效果不尽理想。
四、如何面对内部反追责的压力。
每一起冤假错案都必须依法纠正,冤假错案中有关人员犯下的罪错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由于破案心切或客观上判断错误,造成对有关事实和证据的错误认定;另一种是违反法律法规的规定,对当事人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甚至徇私枉法故意冤枉好人。前一种情况一般要按照党纪政纪问责,后一种情况则要追究刑事责任,但无论哪种追责,司法机关都面临着很大的“反弹”压力。所以,在实践中,为了避免有关人员被追究责任而掩盖被错判的案件,于是出现“追责与反追责”的纠结。由此可见,不少司法人员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即如果为了掩饰错判、避免追责而拒绝纠正冤假错案,只会犯下更大的罪错,最终招致更严厉的责任追究。
司法责任制的难点破解思考
一、突出重点、统筹兼顾,形成全面落实司法责任制整体合力。认清各项改革举措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高度关联性,对各项改革举措的顺序和进程进行科学统筹,把握好推进的节奏和力度。
员额制是落实司法责任制的前提,在积极开展入额工作的同时,还应当妥善处理好未入额人员的分流安置政策;职业保障机制是落实司法责任制的有力驱动,要在顶层设计方案的基础上,结合省以下人财物统管制度改革的推进,对保障的主体、方式和力度等进行进一步明确;绩效考核机制是落实司法责任制的应有之义,通过完善业绩考评制度和办法,明确新型权力运行机制下司法人员的工作要求,实现评价机制与员额退出机制、惩戒机制、激励机制的有效衔接。
二、有序放权、科学监督,构建符合司法规律的监督制约机制。放权不放任,监督不缺位,关键是要明确司法管理和监督权力的边界和行使的方式。坚持有序放权与监督管理相统一,推动司法业务管理监督由微观向宏观转变,提高管理监督科学化水平。
依托现代信息科技技术,打好办理案件的“组合拳”。建立适应新型司法权力运行机制的内部监督机制,加强规范化、标准化建设,细化各类人员岗位职责、工作流程,确保各类主体权责清晰;发挥专业法官会议作用,架设案件研习的“度量衡”。在放权的同时,加快确保法律适用统一的机制建设,充分发挥专业法官会议作用,建立和完善类案检索和类案参考制度;改革审判委员会的职能,筑牢法律统一适用的“防护墙”。强化审委会总结审判经验、统一法律适用职能,最大限度减少“同城同案不同判”的现象。
三、严格依法、规范程序,设计科学合理的司法责任追究制度。前提是制定司法责任追究的法律法规。追责的依据应上升为法律法规。制定相关法律是构建我国司法责任追究机制最基本的形式,没有这一形式,追责机制必将如空中楼阁难以实现;基础是区分违法办案责任和错案责任。在此基础上,分别制定不同的追责制度,完整的追责机制包括追责的依据、主体、事由、程序、种类及救济等内容;核心是设置明确科学的二元追责标准。追责标准应由当前唯结果论转向“不适当行为”为主、“结果过错”为辅的二元追责机制。这意味着,裁判结果并非决定责任追究的唯一条件,这可以避免追责机制对法官良心可能造成的破坏;关键是坚持程序正义与实体公正并重。在责任认定过程中,必须遵循程序公开、程序正当原则,适当组织社会专业人士参与责任认定,或直接由省级法官惩戒委员会主持进行,有效解决司法责任内部追究的公信力问题,并充分保障法官的申诉救济权利和名誉权利;必要是构建法官独立行使职权的保障机制。保障司法人员独立行使职权是建立追责机制的必要配套措施,独立行使职权的保障机制(职业、身份、薪酬、安全、文化等)要与追责机制同步建立。
四、他山之石,亦可攻玉,合理借鉴域外法官责任制度的经验。域外国家对司法责任的追究主要体现在法官惩戒制度中。这种制度的重心在于对法官个人的职业伦理道德的规制,以人案分离、程序外制约为特色。我们可以从域外法官惩戒制度的比较研究中,找出对构建我国司法责任制构建的有益借鉴。
法官惩戒制度的核心是职业伦理道德。不同的职业以本行业的伦理道德作为行为规则,其职业伦理道德共有意识可以增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人们依照职业伦理道德的行为模式可减轻决策的负担,也有利于社会系统的和谐与稳定。
一个没有共同伦理的群体,是一个没有凝聚力且缺乏稳定的群体。应当明确的是法官的职业伦理道德并不是一种古板生硬的说教,也不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理念,而是对司法本身规则的总结是一种应用伦理,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技术性思考,并内化为一套可操作的准则。法官行为与职业伦理准则的建立,旨在更周密地定义可以接受和应当禁止的行为,既向法官提供一个如何行为、处理自身事务的服务,又向公众提供一个他们应当知道的对法官行为的期望。
通过总结,可以归纳出域外法官惩戒制度的特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实施机构的专门性。对于司法官的惩戒机构在相关的法律中都作了明确的规定,只有法律规定的具有专属管辖权的部门才有权对出现问题的司法官进行调查和实施惩戒,而其他任何部门和个人都无权实施惩戒。比如:美国联邦和州都是由国会或议会负责实施法官弹劾制度;同时由司法机构或主要由司法人员组成的机构负责实施司法惩戒制度;德国基本法规定,有关对司法官追诉的审判,专属于联邦宪法法院之权限。在联邦法官在行使或不行使职权时违犯本基本法的原则或邦的宪法秩序时,联邦宪法法院经联邦议院要求,可以三分之二的多数裁决将其调职或命令其退休。在故意侵犯的情况下,得为罢免之宣告。
二、审查标准的多元性。普遍设立了多元性的审查标准,意味着法官不仅要对其职务行为负责,更要对其职务外行为承担责任。域外法官惩戒制度对惩戒行为的界定是宽泛的,只要其行为有损法官职业的威信,就有可能成为惩戒的对象。
三、惩戒程序的严格性。联合国《关于司法独立的基本原则》、司法独立第一次世界大会《司法独立世界宣言》和国际法曹协会《司法独立最低标准》均规定了保障被惩戒法官的四大原则,即无明文行为标准不受惩戒原则、秘密审理原则、听证原则、法官有上诉权或请求复审权原则。相应的,域外各国对于惩戒法官的程序也做了严格细化的规定。
四、司法责任的独立性。法官的职业伦理责任独立于刑事责任。这避免了追究责任可能产生的竞合与混乱,也可以确保法官可以理性、良心、独立地作出裁判,并赋予其敢于担当的职业底气
㈣ 如何进一步深化司法体制改革,做到司法公正
1、在我国司法机关的概念也是不统一的,有的把公安的刑事侦查部门也归为司法机关;有的干脆只把法院列为司法机关。通常是指法院、检察两机关。本人在检察机关工作,宪法规定检察机关是法律监督机关,我个人认为更多的可以理解为护法机关,而不是司法机关。当然了这是个见智见仁的话题。
2、改革必须有突破口,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这是一家之言,大家可以探讨。
找准突破口 深化司法体制改革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进一步深化司法体制改革,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司法制度,确保审判机关、检察机关依法独立公正行使审判权、检察权”。
自党的十五大以来,司法改革即纳入党和国家的战略部署。在司法改革的具体表述上,十五大报告的表述是“推进司法改革”,十六大报告的表述是“推进司法体制改革”,十七大报告的表述是“深化司法体制改革”,一直到十八大报告的“进一步深化司法体制改革”,体现了一种坚持不断、层层递进的司法改革推动路径。具体说来,这种递进式的表述至少昭示了三点内容:
一是司法改革的目标不会变。相反,更加全面,更加清晰,更加宏大。二是司法改革的决心不会小。相反,更加坚定,更加持久,更加自信。三是司法改革的措施不会少。相反,更加广泛,更加自主,更加灵活。
实际上,自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自党的十五大以来,司法改革积极稳妥推进,涉及司法体制和工作机制,已经有了巨大进步。但改到今天,似乎遇到了瓶颈问题。那么下一步如何“进一步深化司法体制改革”?我的考虑是:找准突破口,扫清内外障碍,推动司法制度的全面发展和完善。
我认为以下四个方面可以作为司法体制改革的突破口:
第一,以法官单独序列管理改革为突破口,建立一支能够当之无愧地享受高地位、高待遇、高权威的法官队伍,打牢司法公正与公信的组织基础。法官的素质决定正义的质量。要保证法官的质量,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是建立司法职业培养制度,把两年的司法职业训练作为进入法官职业的前置条件;二是注重法律职业共同体的建设,形成法治的同盟军;三是建立与法官素质、职业特点相适应的法官保障制度。
第二,以法院管理体制改革为突破口,探索法院经费和法官的两级管理模式,将审判工作与管理工作严格分离,减少司法对地方的依赖和对内部的依赖。实际上法院管理体制改革已经经过了长期研讨,不论是曾经提出过的全国统管说、上提一级管理说、两级管理说,其核心都是让人民法院摆脱地方干预和内部影响,克服司法的地方化和行政化。
第三,以确保审判独立为突破口,从观念上扫清障碍、消除误解,从制度上加强保障和监督,消除人情关系、物质利益对司法公正的影响,为司法公正和司法公信提供前提条件。
第四,建立以外部标准为主、内部标准为辅的司法评价机制,平衡司法评价的法律标准和社会标准的关系,从司法实践的角度出发,塑造和引领着全体司法人员建设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的伟大事业。
㈤ 浅析基层人民法院如何践行司法为民
“人民法院既是国家的审判机关,也是群众工作部门;人民法官既是司法工作者,也是群众工作者”,可见,司法为民是法院一切工作的出发点。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我们党最根本的执政理念,也是与时俱进的执政理念。而司法为民是执政为民思想在司法审判工作中的要求,也是党和人民对人民法院的要求和希望,是人民法院工作的基本出发点和归宿。司法工作应坚持司法为民的宗旨,坚持人民利益高于一切,通过全部司法活动,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做到司法亲民、司法便民、司法利民,赢得民心,让人民群众深切感受到亲民之声、便民之举、惠民之实、护民之德,真正实现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 人民将司法权赋予法院,为的就是通过司法机关的运作在具体的个案中得到救济、获得正义。如果把司法过程看作正义这一产品的分配过程,而民众作为正义这一产品的受众。那么,司法要真正“为民”就有了两重含义:一是司法的最终产品是高质量的,即每一个案件的裁决过程都是公开、公平的,裁决的结果是公正的,这是司法真正的永恒的灵魂和生命。二是这些产品是容易为民众所获得的,而且是能够以较低的成本获得的。如果获得正义产品的代价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是昂贵的,司法的过程便成为有钱人的游戏,“司法为民”便成为无意义的空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降低民众获得正义的门槛,消除民众在审判中碰到的各种各样不合理的诉讼障碍,使他们能够容易地、最大程度地接近正义,是“司法为民”的真正含义。 关于第一层含义,与司法核心价值观中的“公正”的要求是相同的。第二层含义中“降低民众获得正义的门槛”,可以分为物质门槛和知识性门槛。物质性门槛主要是指在诉讼活动中支付的必要费用,主要包括诉讼费、鉴定费、获得法律帮助的费用。此类门槛法院已通过相应制度,如降低诉讼费、设立法律援助、缩短诉讼周期等,予以解决。知识性门槛是指当事人由于对法律知识及诉讼技能的匮乏,在进行诉讼活动中遇到的障碍。此类门槛需法官在办理每一个具体案件中予以解决。笔者认为降低当事人的知识性门槛,正是司法为民对法官工作的具体要求。要达到这一要求,应从释明权的行使和依职权取证两个方面努力。 基层人民法院承担着人民法院80%的审判任务,处在化解社会矛盾、维护公平正义的第一线,只有大力弘扬求真务实的作风,坚持司法为民的宗旨,才能有效应对各种新问题,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司法需求。司法为民,就是为人民提供公正、高效、便利地司法保障和司法服务,并为弱势群体提供必要的司法救济。 司法为民的前提是司法,目的的是为民,即运用司法权为民。社会主义司法权同我国所有的其他权力一样建立在人民主权的基础上,源于人民、属于人民、服务人民、受人民监督。司法权的终极主体是民,司法为民是社会主义司法的本质特征,是“以人为本”的具体表现,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司法制度特有的本质属性。司法为民决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它揭示了新时期法治工作的宗旨,具有丰富的思想内涵和实践意义。 笔者认为,基层人民法院应以方便群众诉讼为重点,全面落实司法为民的要求,要做到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增强服务意识,以优质的服务推进群众工作,彻底改变“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衙门”形象,增进同人民群众的亲近感。二是在立案接待窗口应建立“诉讼有人引、材料有人收、案件有人查、电话有人接、咨询有人答、法官有人找”的一站式服务、一门式服务。三是在基层法院,应提倡把法庭开到离人民群众最近的地方。在乡镇政府、司法所、村委会、居委会和人口相对集中的村民小组设置固定的巡回审判点,推广假日法庭、农忙晚间法庭、车载流动法庭和速裁法庭。四是在审判工作中加强诉讼调解,注意引导群众以理性合法的形式表达利益要求、解决利益矛盾,自觉维护安定团结。在现阶段,要坚持“能调则调,当判则判,判调结合”的原则,妥善协调各方面的利益关系,努力提高民事案件的调解结案率,力求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相统一。五是进一步扩大司法救助的范围,对孤寡老人、孤儿和农村“五保户”,正在享受城乡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农村特困户救济或者领取失业保险金无其他收入的人员提起的诉讼案件,一律免收诉讼费。 在新形势新任务下,这既对法院工作提出了新要求,也是对人民法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为人民法官,要常怀爱民之心、常想为民之策、常练为民之功,如此才是真正的司法为民。 (作者单位:江西省新建县人民法院)
㈥ 法治中国的司法建设
人民法院是中国的审判机关。人民检察院是中国的法律监督机关。人民法院和人民检察院依照《宪法》、《人民法院组织法》、《人民检察院组织法》、《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和《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分别独立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不受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
中国审判机关包括最高人民法院、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和军事法院等专门人民法院。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分为基层人民法院、中级人民法院、高级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是最高审判机关,监督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和专门人民法院的审判工作,上级人民法院监督下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工作。
中国建立健全了审判制度,完善了民事、行政和刑事三大审判体系,形成了符合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要求的现代司法制度,努力维护司法公正和社会正义。
公开审判制度。人民法院审判案件实行依法公开、及时公开的原则。离婚案件和涉及商业秘密的民事诉讼案件,当事人申请不公开审理的,可以不公开审理。其他的案件,除涉及国家秘密、个人隐私和未成年人犯罪外,人民法院审理案件一律公开进行。对公开开庭审理的案件预先公告,允许公民和新闻媒体记者旁听审理过程。人民法院还主动邀请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旁听案件的审理,在审理过程中公开举证、质证,公开审判,在法定时限内快速完整地公开与保护当事人权利有关的立案、审判、执行工作各重要环节的有效信息。
合议制度。人民法院审判第一审案件,除简单的民事案件、轻微的刑事案件和法律另有规定的案件可以适用简易程序由审判员一人独任审判外,由审判员组成合议庭或者由审判员和人民陪审员组成合议庭进行;审判上诉和抗诉案件,由审判员组成合议庭进行。合议庭的成员人数,必须是单数。
人民陪审员制度。为保障公民依法参加审判活动,促进司法公正,除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案件和法律另有规定的案件外,人民法院审理社会影响较大的民事、行政和刑事诉讼案件,以及刑事案件被告人、民事案件原告或者被告、行政案件原告申请由人民陪审员参加的一审案件,由人民陪审员和法官组成合议庭进行。人民陪审员依法参加合议庭审判案件,除不得担任审判长外,与合议庭其他成员享有同等的权利,承担同等的义务,并共同对事实认定、法律适用独立行使表决权。
辩护制度。为了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人权,确保刑事诉讼程序正义,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依法享有辩护权,人民法院有义务保证被告人获得辩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除自己行使辩护权外,还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辩护人。辩护人依据事实和法律提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无罪、罪轻或者减轻、免除其刑事责任的材料和意见,维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权益。
诉讼代理制度。在民事、行政诉讼活动中,无诉讼行为能力人由其监护人作为法定代理人代为诉讼,法定代理人之间相互推诿代理责任的,由人民法院指定其中一人代为诉讼。当事人、法定代理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诉讼代理人。在刑事诉讼活动中,公诉案件的被害人及其法定代理人或者近亲属、自诉案件的自诉人及其法定代理人、附带民事诉讼的当事人及其法定代理人均有权委托诉讼代理人。律师、当事人的近亲属、有关的社会团体或者所在单位推荐的人,经人民法院许可的其他公民,都可以被委托为诉讼代理人。诉讼代理人以当事人的名义参加诉讼活动,实现和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回避制度。案件当事人如果认为审判人员与本案有利害关系或者与本案当事人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对案件公正审理的,有权申请审判人员回避。审判人员如果是案件当事人、诉讼代理人的近亲属,或者认为自己与案件有利害关系或者其他关系的,必须回避。
司法调解制度。人民法院审理民事案件,依照“能调则调,当判则判,调判结合,案结事了”的原则,根据自愿、合法、民主的要求,在审判人员的主持下,采取调解的方式,促使双方当事人达成和解,解决民事权益的争议。2006年全国民事一审案件的调解撤诉率约为56%。
司法救助制度。对于经济确有困难的当事人,为维护自己合法权益而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行政诉讼的,人民法院实行缓交、减交、免交诉讼费用的救助制度。最高人民法院制定的《关于对经济确有困难的当事人提供司法救助的规定》,依法保障弱势群体的诉讼权利。
两审终审的审级制度。地方各级人民法院第一审案件的判决或者裁定,在法定期限内,当事人可以依法向上一级人民法院上诉;当事人不上诉的,法定期满即发生法律效力。对上诉、抗诉的案件的判决和裁定,上一级人民法院作出的判决和裁定,除死刑案件需要最高人民法院复核外,都是终审判决和裁定。最高人民法院审判的第一审案件的判决和裁定,是终审判决和裁定。
死刑复核制度。死刑复核制度是独立于两审终审的审级制度以外的、对判处死刑的案件进行复查核准的重要制度。死刑除了依法由最高人民法院判决的以外,都应当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最高人民法院制定了《关于复核死刑案件若干问题的决定》,严格掌握和统一死刑适用的标准、统一死刑案件的证据标准,严格规范死刑复核程序,确保死刑案件的慎重与公正。从2006年下半年起,所有死刑二审案件全部开庭审理。
中国检察机关包括最高人民检察院、地方各级人民检察院和军事检察院等专门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检察院是最高检察机关,领导地方各级人民检察院和专门人民检察院的工作,上级人民检察院领导下级人民检察院的工作。
人民检察院的职责是维护司法公正和法律的正确实施。法律规定,人民检察院对叛国案、分裂国家案以及严重破坏国家的政策、法律、政令统一实施的重大犯罪案件,行使检察权;对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贪污受贿、渎职侵权等直接受理的刑事案件,进行侦查;对公安机关提请批准逮捕的案件,依法决定是否批准逮捕;对公安机关移送起诉的案件,进行审查后,依法作出起诉或者不起诉的决定;对刑事案件提起公诉或支持公诉等。法律还规定,检察机关对人民法院的审判活动,公安机关和国家安全机关的侦查活动,监狱的执法活动的合法性进行监督。各级人民检察院设立检察委员会,在检察长的主持下,讨论决定重大案件和其他重大问题。
中国制定了《仲裁法》、《律师法》、《公证法》、《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等法律,建立了仲裁制度、律师制度、公证制度、法律援助制度和司法考试制度等制度。
《仲裁法》规定,根据自愿原则,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之间发生的合同纠纷和其他财产权益纠纷,可以仲裁;婚姻、收养、监护、扶养、继承纠纷和应当由行政机关处理的行政争议不能仲裁。中国实行一裁终局的制度。除非人民法院依法裁定撤销或者不予执行,当事人不能就同一纠纷再次申请仲裁或者向人民法院起诉。《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规定,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发生争议,当事人不愿协商、协商不成或者达成和解协议后不履行的,可以向调解组织申请调解;不愿调解、调解不成或者达成调解协议后不履行的,可以向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对仲裁裁决不服的,除法律另有规定外,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律师法》规定,通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的人员申请律师执业,必须拥护宪法,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满一年,品行良好,才能取得律师执业证书。律师可以接受聘请担任法律顾问,可以接受委托担任诉讼代理人,可以为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帮助,担任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辩护人。律师依法执业受法律保护。截至2006年底,全国共有律师事务所13000多个,执业律师130000多人。中国的律师事务所可以由律师合伙或者个人设立,也可以由国家出资设立。
《公证法》规定,担任公证员必须通过国家司法考试取得执业资格。根据当事人的申请,公证机构可以对民事法律行为、有法律意义的事实和文书的真实性、合法性予以证明。公证文书具有法定的效力,主要包括证据效力、强制执行效力、法律行为要件效力、公示及对抗第三人效力、不可撤销效力等。全国公证机构年办证量均在1000万件左右,其中涉外公证300多万件,发往100多个国家和地区使用。截至2006年底,全国共有公证机构3000多家,执业公证员近12000人。
中国自1994年起开始建立法律援助制度。公民因经济困难没有委托代理人,依法请求国家赔偿,请求给予社会保险待遇或者最低生活保障待遇,请求发给抚恤金、救济金,请求给付赡养费、抚养费、扶养费,请求支付劳动报酬,主张因见义勇为行为产生的民事权益的,可以按照国家规定申请法律援助。在刑事诉讼中,公民因经济困难没有聘请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或者辩护人的,可以按照国家规定申请法律援助;对于被告人是盲、聋、哑或者未成年人而没有委托辩护人的,或者被告人可能被判处死刑而没有委托辩护人的,人民法院应当指定承担法律援助义务的律师为其提供辩护。各级政府建立了法律援助机构,设置了法律援助专职工作人员。
㈦ 如何进行司法体制改革
(一)建立与行政区划适当分离的司法管辖制度
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审判权力运行体系,必须从维护国家法制统一、体现司法公正的要求出发,探索建立确保人民法院依法独立公正行使审判权的司法管辖制度。到2017年底,初步形成科学合理、衔接有序、确保公正的司法管辖制度。
1. 设立最高人民法院巡回法庭。最高人民法院设立巡回法庭,审理跨行政区划的重大民商事、行政等案件,确保国家法律统一正确实施。 调整跨行政区划重大民商事、行政案件的级别管辖制度,实现与最高人民法院案件管辖范围的有序衔接。
2.探索设立跨行政区划的法院。以科学、精简、高效和有利于实现司法公正为原则,探索设立跨行政区划法院,构建普通类型案件在行政区划法院受理、特殊类型案件在跨行政区划法院受理的诉讼格局。将铁路运输法院改造为跨行政区划法院,主要审理跨行政区划案件、重大行政案件、环境资源保护、企业破产、食品药品安全等易受地方因素影响的案件、跨行政区划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案件和原铁路运输法院受理的刑事、民事案件。
3. 推动设立知识产权法院。根据知识产权案件的特点和审判需要,建立和完善符合知识产权案件审判规律的专门程序、管辖制度和审理规则。
4. 改革行政案件管辖制度。通过提级管辖和指定管辖,逐步实现易受地方因素影响的行政案件由中级以上人民法院管辖。规范行政案件申请再审的条件和程序。
5. 改革海事案件管辖制度。进一步理顺海事审判体制。科学确定海事法院管辖范围,建立更加符合海事案件审判规律的工作机制。
6. 改革环境资源案件管辖制度。推动环境资源审判机构建设。进一步完善环境资源类案件的管辖制度。
7. 健全公益诉讼管辖制度。探索建立与检察机关提起的公益诉讼相衔接的案件管辖制度。
8.继续推动法院管理体制改革。将林业法院、农垦法院统一纳入国家司法管理体系,理顺案件管辖机制,改革部门、企业管理法院的体制。
9. 改革军事司法体制机制。完善统一领导的军事审判制度,维护国防利益,保障军人合法权益,依法打击违法犯罪。
(二)建立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
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审判权力运行体系,必须尊重司法规律,确保庭审在保护诉权、认定证据、查明事实、公正裁判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实现诉讼证据质证在法庭、案件事实查明在法庭、诉辩意见发表在法庭、裁判理由形成在法庭。到2016年底,推动建立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促使侦查、审查起诉活动始终围绕审判程序进行。
10. 全面贯彻证据裁判原则。强化庭审中心意识,落实直接言词原则,严格落实证人、鉴定人出庭制度,发挥庭审对侦查、起诉程序的制约和引导作用。坚决贯彻疑罪从无原则,严格实行非法证据排除规则,进一步明确非法证据的范围和排除程序。
11. 强化人权司法保障机制。彰显现代司法文明,禁止让刑事在押被告人或上诉人穿着识别服、马甲、囚服等具有监管机构标识的服装出庭受审。强化诉讼过程中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的知情权、陈述权、辩护辩论权、申请权、申诉权的制度保障。完善律师执业权利保障机制,强化控辩对等诉讼理念,禁止对律师进行歧视性安检,为律师依法履职提供便利。依法保障律师履行辩护代理职责,落实律师在庭审中发问、质证、辩论等诉讼权利。完善对限制人身自由司法措施和侦查手段的司法监督,加强对刑讯逼供和非法取证的源头预防,健全冤假错案的有效防范、及时纠正机制。
12.健全轻微刑事案件快速办理机制。在立法机关的授权和监督下,有序推进刑事案件速裁程序改革。
13. 完善刑事诉讼中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明确被告人自愿认罪、自愿接受处罚、积极退赃退赔案件的诉讼程序、处罚标准和处理方式,构建被告人认罪案件和不认罪案件的分流机制,优化配置司法资源。
14.完善民事诉讼证明规则。强化民事诉讼证明中当事人的主导地位,依法确定当事人证明责任。明确人民法院依职权调查收集证据的条件、范围和程序。严格落实证人、鉴定人出庭制度。发挥庭审质证、认证在认定案件事实中的核心作用。严格高度盖然性原则的适用标准,进一步明确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权的条件和范围。一切证据必须经过庭审质证后才能作为裁判的依据,当事人双方争议较大的重要证据都必须在裁判文书中阐明采纳与否的理由。
15. 建立庭审全程录音录像机制。加强科技法庭建设,推动庭审全程同步录音录像。建立庭审录音录像的管理、使用、储存制度。规范以图文、视频等方式直播庭审的范围和程序。
16. 规范处理涉案财物的司法程序。明确人民法院处理涉案财物的标准、范围和程序。进一步规范在刑事、民事和行政诉讼中查封、扣押、冻结和处理涉案财物的司法程序。推动建立涉案财物集中管理信息平台,完善涉案财物信息公开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