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道德經pdf
Ⅰ 至簡詩抄455〔趙孟頫·道德經·五十八·五十九〕
第五十八章
[原文]
其政悶悶①,其民淳淳②;其政察察③,其民缺缺④。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也⑤。正復為奇,善復為妖⑥。人之迷,其日固久⑦。是以聖人方而不割⑧,廉而不劌⑨,直而不肆⑩,光而不耀⑾。
[譯文]
政治寬厚清明,人民就淳樸忠誠;政治苛酷黑暗,人民就狡黠、抱怨。災禍啊,幸福依傍在它的裡面;幸福啊,災禍藏伏在它的裡面。誰能知道究竟是災禍呢還是幸福呢?它們並沒有確定的標准。正忽然轉變為邪的,善忽然轉變為惡的,人們的迷惑,由來已久了。因此,有道的聖人方正而不生硬,有稜角而不傷害人,直率而不放肆,光亮而不刺眼。
[注釋]
1、悶悶:昏昏昧昧的狀態,有寬厚的意思。
2、淳淳:一本作「沌沌」,淳樸厚道的意思。
3、察察:嚴厲、苛刻。
4、缺缺:狡黠、抱怨、不滿足之意。
5、其無正也:正,標准、確定;其,指福、禍變換。此句意為:它們並沒有確定的標准。
6、正復為奇,善復為妖:正,方正、端正;奇,反常、邪;善,善良;妖,邪惡。這句話意為:正的變為邪的,善的變成惡的。
7、人之迷,其日固久:人的迷惑於禍、福之門,而不知其循環相生之理者,其為時日必已久矣。(嚴靈峰釋語)
8、方而不割:方正而不割傷人。
9、廉而不劌:廉,銳利;劌,割傷。此句意為:銳利而不傷害人。
10、直而不肆:直率而不放肆。
11、光而不耀:光亮而不刺眼。
[延伸閱讀1]王弼《道德經注》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
言善治政者,無形無名,無事無正可舉,悶悶然卒至於大治,故曰其政悶悶也。其民無所爭競,寬大淳淳,故曰其民淳淳也。
其政察察,其民缺缺。
立刑名,明賞罰,以檢奸偽,故曰其政察察#3也。殊類分析,民奸爭競,故曰其民缺缺。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言誰知善治之極乎,
無可正舉,無可形名,悶悶然而天下大化,是其極也。正復為奇,以正治國,則便復以奇用兵矣,故曰正復為奇。
善復為妖,
立善以和物,則便復有妖之患也。
人之迷,其日固久。
言人之迷惑失道固久矣,不可便正善治以責。
是以聖人方而不割,
以方導物,捨去其邪。以方割物,所謂大方無隅。
廉而不劇,
康,清康也。劇,傷。以清康清民,令去其邪,令去其污,不以清康劌傷於物也。
直而不肆,
以直導物,令去其僻,而不以直激沸於物也,所謂直若屈也。
光而不懼。
以光鑒其所以迷,不以光照求其隱匿也,所謂明道若昧也。此皆崇本以息末,不攻而使復之也。
[延伸閱讀2]蘇轍《老子解》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邪。正復為奇,善復為妖,民之迷,其日固久。
天地之大,世俗之見有所眩而不知也。蓋福倚於禍,禍伏於福,譬如晝夜寒暑之相代。正之為奇,善之為妖,譬如老稚生死之相繼,未始有正,而迷者不知也。夫惟聖人出於萬物之表,而覽其終始,得其大全,而遺其小察,視之閥悶,若無所明而其民淳淳,各全其性矣。若夫世人不知道之全體,以耳目之所知為至矣。彼方且自以為福,而不知禍之伏於其後;方且自以為善,而不知妖之起於其中。區區以察為明,至於察甚,傷物而不悟其非也,可不哀哉。
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知小察之不能盡物,是以雖能方能康,能直能光,而不用其能,恐其陷於一偏而不反也,此則世俗所謂悶悶也。
五十九章
[原文]
治人事天①,莫若嗇②。夫唯嗇,是謂早服③;早服謂之重積德④;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⑤,可以長久。是謂根深固柢,長生久視之道⑥。
[譯文]
治理百姓和養護身心,沒有比愛惜精神更為重要的了。愛惜精神,得以能夠做到早作準備;早作準備,就是不斷地積「德」;不斷地積「德」,就沒有什麼不能攻克的;沒有什麼不能攻克,那就無法估量他的力量;具備了這種無法估量的力量,就可以擔負治理國家的重任。有了治理國家的原則和道理,國家就可以長久維持。國運長久,就叫做根深祗固,符合長久維持之道。
[注釋]
1、治人事天:治人,治理百姓;事天,保守精氣、養護身心。對「天」的解釋有兩種,一是指身心,一是指自然。此句意為保養天賦。
2、嗇:愛惜、保養。
3、早服:早為准備。
4、重積德:不斷地積德。
5、有國之母:有國,含有保國的意思。母,根本、原則。
6、長生久視:長久地維持、長久存在。
[延伸閱讀1]王弼《道德經注》
治人事天,莫若嗇。
莫若,猶莫過也。嗇,農夫。農人之治田,務去其殊類,歸於齊一也。全其自然,不急其荒病,除其所以荒病,上承天命,下綏百姓,莫過於此。
夫唯嗇,是謂早服。
早服,常也。
早服謂之重積德。
唯重積德,不欲銳速,然後乃能使早服其常,故曰早服謂之重積德者也。
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
道無窮也。
莫知其極,可以有國。
以有窮而蒞國,非能有國也。
有國之母,可以長久。
國之所以安,謂之母。重積德,是唯圖其根,然後營末,乃得其終也。
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延伸閱讀2]蘇轍《老子解》
治人事天,莫若嗇。夫惟嗇,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
凡物方則割,廉則創,直則肆,光則耀。唯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直而不肆,光而不耀,此所謂音也。夫音者,有而不用者也。世患無以服人,苟誠有而能音,雖未嘗與物較,而物知其非不能也,則其服之早矣。物既已服,斂藏其用,至於沒身而終不試,則德重積矣。德積既厚,雖天下之剛強,無不能克,則物莫測其量矣,如此而後可以有國。彼世之小人,有尺寸之柄而輕用之,一試不服,天下測知其深淺而爭犯之,雖欲保其國家,而不可得也。吾是以知音之可以有國,可以有國,則有國之母也。
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 。
《孟子》曰:盡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以音治人,則可以有國者是也。以音事天,則深根固蒂者是也。古之聖人,保其性命之常,不以外耗。內則根深而不可技,蒂固而不可脫,雖以長生久視可也。蓋治人事天,雖有內外之異,而莫若音則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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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至簡詩抄421〔趙孟頫·道德經·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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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原文]
企①者不立,跨②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形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譯文]
踮起腳跟想要站得高,反而站立不住;邁起大步想要前進得快,反而不能遠行。自逞已見的反而得不到彰明;自以為是的反而得不到顯昭;自我誇耀的建立不起功勛;自高自大的不能做眾人之長。從道的角度看,以上這些急躁炫耀的行為,只能說是剩飯贅瘤。因為它們是令人厭惡的東西,所以有道的人決不這樣做。
[注釋]
1、企:一本作「支」,意為舉起腳跟,腳尖著地。
2、跨:躍、越過,闊步而行。
3、贅形:多餘的形體,因飽食而使身上長出多餘的肉。
[延伸閱讀1]王弼《道德經注》
跂者不立,
物尚進則失安,故曰企者不立。
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行。
其唯於道而論之,若卻至之行,盛饌之餘也。本雖美更可穢也,本雖有功而自伐之,故更為疣贅者也。
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延伸閱讀2]蘇轍《老子解》
跂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
人未有不能立且行者也,苟以立為未足而加之以跂,以行為未足而加之以跨,未有不喪失其行立者。彼其自見、自是、自伐、自矜者,亦若是矣。
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
譬如飲食,適飽則已,有餘則病。譬如四體,適完則已,有贅則累。
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Ⅳ 至簡詩抄437〔趙孟頫·道德經·三十九·一〕
第三十九章
[原文]
昔之得一①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②;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候王得一以為天一正③。其致之也④,謂⑤天無以清⑥,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廢⑦;神無以靈,將恐歇⑧;谷無以盈,將恐竭⑨;萬物無以生,將恐滅;候王無以正⑩,將恐蹶⑾。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候王自稱⑿孤、寡、不穀⒀。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至譽無譽⒁。是故不欲琭琭如玉⒂,珞珞如石⒃。
[譯文]
往昔曾得到過道的:天得到道而清明;地得到道而寧靜;神(人)得到道而英靈;河谷得到道而充盈;萬物得到道而生長;侯王得到道而成為天下的首領。推而言之,天不得清明,恐怕要崩裂;地不得安寧,恐怕要震潰;人不能保持靈性,恐怕要滅絕;河谷不能保持流水,恐怕要乾涸;萬物不能保持生長,恐怕要消滅;侯王不能保持天下首領的地位,恐怕要傾覆。所以貴以賤為根本,高以下為基礎,因此侯王們自稱為「孤」、「寡」、「不穀」,這不就是以賤為根本嗎?不是嗎?所以最高的榮譽無須贊美稱譽。不要求琭琭晶瑩像寶玉,而寧願珞珞堅硬像山石。
[注釋]
1、得一:即得道。
2、神得一以靈:神或指人。靈:靈性或靈妙。
3、正:一本作「貞」。意為首領。
4、其致之也:推而言之。
5、謂:假如說。帛書作「胃」。
6、天無以清:天離開道,就得不到清明。
7、廢:荒廢。
8、歇:消失、絕滅、停止。
9、竭:乾涸、枯竭。
10、正:一本作「高貴」,一本作「貞」。
11、蹶:跌倒、失敗、挫折。
12、自稱:一本作「自謂」。
13、孤、寡、不穀:古代帝王自稱為「孤」、「寡人」、「不穀」。不穀即不善的意思。
14、至譽無譽:最高的榮譽是無須稱譽贊美的。
15、琭琭:形容玉美的樣子。
16、珞珞:形容石堅的樣子。
[延伸閱讀1]王弼《道德經注》
昔之得一者,
昔,始也。一,數之始而物之極也。各是一物之生,所以為主也。物皆各得此一以成,既成而合以居成,居成則失其母。故皆裂發歇竭滅蹶也。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
各以其一,致此清、寧、靈、生、貞。
天無以清將恐裂,
用一以致清耳,非用清以清也。守一則清不失,用清則恐裂也。故為功之母,不可舍也。是以皆無用其功,恐喪其本也。
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蹙,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非以賤為本耶,非乎?故致數譽無譽,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清不能為清,盈不能為盈,皆有其母以存其形。故清不足貴,盈不足多。貴在其母,而母無貴形。貴乃以賤為本,高乃以下為基,故致數譽乃無譽也。玉石琭琭珞珞,體盡於形,故不欲也。
[延伸閱讀2]蘇轍《老子解》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
一,道也。物之所以得為物者,皆道也。天下之人,見物而忘道。天知其清而已,地知其寧而已,神知其靈而已,谷知其盈而已,萬物知其生而已,侯王知其為天下貞而已。不知其所以得此者,皆道存焉耳。
其致之,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蹶。
致之言極也。天不得一未遽裂也,地不得一未遽發也,神不得一未遽歇也,谷不得一未遽竭也,萬物不得一未遽滅也,侯王不得一未遽蹶也,然其極必至於此耳。
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
天地之大,侯王之貴,皆一之政。夫一果何物也?視之不見,執之不得,則亦天下之至微也,此所謂賤且下也。
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耶?非乎?
昔之為此稱者,亦舉其本而遺其末耳。
故致數輿無輿,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
輪、輻、蓋、秒、衡、軛、轂、轎會而為車,物物可數,而車不可數,然後知無有之為車,所謂無之以為用者也。然則天地將以大為天地耶?侯王將以貴為侯王耶?大與貴之中有一存焉,此其所以為天地侯王者,而或莫知之耳。故一處貴而非貴,處賤而非賤。非若玉之碌碌,貴而不能賤;石之落落,賤而不能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