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法解釋惹的爭議
㈠ 婚姻法24條審查建議為何引起社會熱議
12月24日上午,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專門將備案審查工作情況的報告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這份報告首次集中公布了近年來全國人大備案審查中推動相關部門糾正「帶病文件」的十大案例。其中,推動解決《婚姻法》「第二十四條」的爭議赫然在列,再次引起社會各界的熱議。
基於此,最高人民法院在今年年初公布了《關於 婚姻法司法解釋(二) 的補充規定》,明確:夫妻一方與第三人串通,虛構債務,第三人主張權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夫妻一方在從事賭博、吸毒等違法犯罪活動中所負債務,第三人主張權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補充規定》對司法實踐中反映最為突出的問題給出了回應,但有人認為這離《婚姻法》「為夫妻共同生活所負債務」這一前提仍有距離。
㈡ 關於新婚姻法的爭議
1、目前我國沒有新頒布《婚姻法》,現在生效中的依然是1981年1月1日起施行專的《婚姻法》
2、大家認知屬中的「新婚姻法」只是最高人民法院於2011年8月13日開始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三)》
㈢ 分析新婚姻法的社會後果
新婚姻法的出台,對我國社會產生三點影響:
一是家庭主婦數量將驟減
中國古代生產力不發達,主要依靠體力和手工勞動,故而形成了男耕女織的社會性別分工。《七仙女下凡》里的「你耕田來我織布,我倆好比鴛鴦鳥」,聽起來就感覺非常幸福。但是在生產力高度發展的今天,想要享受這么簡單的幸福是多麼不容易。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三件事是事業、家庭和健康,過往很多女人為了成全和支持丈夫的事業,甘願事業平淡,甚至完全放棄事業,做回織布做衣、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但是新婚姻法的出台,徹底打破了這些女士安逸的美夢,面對事業蒸蒸日上,忙於應酬,早出晚歸甚至不歸的丈夫,她們無可奈何。沒有經濟地位,在家裡就沒有地位,甚至到離婚,自己為家庭作出的巨大犧牲得不到任何補償,凈身出門,那個房子里很快又會有一位新女主人。試想,除非事前進行協議公證和登記相關財產,哪個女人敢冒此百害而無一利的風險?有一種可能,就是少數不熟悉婚姻法且沒有見過「豬跑」的天真可愛女性。
二是離婚率將逐步趕超歐美
雖然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有悠久的歷史文化,有完備的一套社會倫理道德體系,但是眾所周知,中國人最善於學習新東西,從而也善於忘記老東西。物慾橫流的時代,優秀的倫理道德傳統已經被束之高閣。沒有物質上的外在約束,沒有倫理道德的內在羈絆,面對社會上的種種誘惑,男人主動要求離婚的幾率將增大。一項離婚調查顯示,44對婚外情中丈夫出軌為38對。在老婚姻法下,丈夫出了軌不願意分割財產離婚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因此,新婚姻法將給不斷高漲的離婚熱潮添薪加柴,還怕火焰不高么?
三是計劃生育問題將逐步淡出歷史舞台
歌曲里唱孩子是爸媽甜蜜的負擔,自從新婚姻法之後,這個負擔將不再甜蜜,面對的將是赤裸裸的現實。由於沒有財產分割的羈絆,孩子他爸變心出軌離婚的幾率加大,而孩子他媽因為生育和帶小孩,還要負責家裡養護老人、做家務等工作而影響了個人事業發展和收入,當面臨離婚,可憐的孩子要麼失去親生母愛,要麼就跟著母親過沒有房子到處蝸居的清苦日子。基於女人與生具來的母性,考慮到這些後果,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故而會推遲生育甚至不生育。
㈣ 婚姻法司法解釋爭議:夫妻共同債務該如何認定
《婚姻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四條規定,債權人就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主張權利的,應當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但夫妻一方能夠證明債權人與債務人明確約定為個人債務,或者能夠證明屬於婚姻法第十九條第三款規定情形的除外。《婚姻法》第十九條第三款規定,夫妻對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所得的財產約定歸各自所有的,夫或妻一方對外所負的債務,第三人知道該約定的,以夫或妻一方所有的財產清償。
《婚姻法》第四十一條規定,離婚時,原為夫妻共同生活所負的債務,應當共同償還。共同財產不足清償的,或財產歸各自所有的,由雙方協議清償;協議不成時,由人民法院判決。
吳曉芳法官指出,《婚姻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四條出台的背景是夫妻逃債。但目前,出借人和債權人惡意串通情況亦時有發生,因此不少人認為該條過分保護債權人的利益。吳曉芳法官提到最高法院給地方高院的兩個函復:
一是(2014)民一他字第10號給江蘇高院《關於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如何認定的答復》,內容為:在不涉及他人的離婚案件中,由以個人名義舉債的配偶一方負責舉證證明所借債務用於夫妻共同生活,如證據不足,則其配偶一方不承擔償還責任。在債權人以夫妻一方為被告起訴的債務糾紛中,對於案涉債務是否屬於夫妻共同債務,應當按照《婚姻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四條規定認定,如果舉債人的配偶舉證證明所借債務並非用於夫妻共同生活,則其不承擔償還責任。
二是(2015)民一他字第9號給福建高院《關於夫妻一方對外擔保之債能否認定為夫妻共同債務的復函》,內容為:夫妻一方對外擔保之債不應適用《婚姻法解釋(二)》第二十四條的規定認定為夫妻共同債務。
吳曉芳法官認為,夫妻共同債務對內對外應區別對待:對內,在涉及夫妻雙方之間債務承擔時,應適用《婚姻法》第四十一條的規定,無論夫妻雙方誰做原告,都由借款方承擔舉證責任,證明該借款系基於夫妻的合意或用於家庭共同生產或生活,如果證據不足,則由其個人償還;對外,在涉及債權人與債務人之間的法律關系時,應適用《婚姻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四條的規定,運用推定原則,債權人只要證明該借款系發生於夫妻關系存續期間,即推定為夫妻共同債務。對於大額舉債與「家事代理」,吳曉芳法官認為可參照浙江高院的做法,夫妻一方對外舉債,在日常生活范圍內,承擔連帶償還責任;超出日常生活范圍的,舉債一方或債權人應舉證證明債務用於夫妻共同生活或經夫妻雙方合意。
我們認為,基於第二十四條的推定效力,在民間借貸案件中,可以根據需要追加配偶為共同被告,由其在此訴訟中對債務不屬於夫妻共同債務進行抗辯與舉證,法院對債務性質與配偶是否應當承擔還債責任問題,統一作出判斷;在民間借貸案件中未追加配偶的,債權人有權另行起訴要求確認其連帶清償責任,法院應按照上述原則處理舉證與判斷問題。
㈤ 婚姻法「二十四條」為何惹眾怒
因為對女性不公平。雖然說是婚內財產,但是單方面欠的也算上去,所以很不公平。還是找另一半的時候看人品和對方的家庭。
婚前共同債務,離婚後也要共同償還,這是合情合理的。但如果不是共同債務,又無法證明非一方債務,法院就會判共同負擔債務。這個法律依據就是《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四條」。作為最早批評「二十四條」的法官之一,湖北宜昌市中級人民法院的王禮仁對「二十四條」的問題並不留情。他稱「二十四條」為「癌症性」的,是「國家一級法律錯誤」。(2月22日《中國青年報》)
誠然,按照生活常理,男方單獨借錢時,很少需要出示妻子知情的證明;女方獨自借錢時,也很少明示老公知曉的書面材料。對於婚姻穩定的家庭而言,這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但對於那些婚姻走向破裂的家庭來說,卻隱藏著一定的危機甚至陰謀。「二十四條」最被詬病之處就在於,一方需要負責承擔另一方在自己當初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所欠下的債務,這種不對債權的真實性、合法性、合理性作考察的「債務分擔指南」自然難以讓被動負債一方心服口服。某種意義上,「二十四條」在這里分明又異化成了夫妻一方報復甚至陷害另一方的工具。
按理說,法律該修改時就要修改。如今,法官也站出來將「二十四條」定性為「癌症性」的,是「國家一級法律錯誤」。當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吐槽的隊伍中來,或可言之,現在應是到了認真討論和決定「二十四條」命運的時候了。
㈥ 為什麼婚姻法24條爭議不斷
王錦蘭離婚後不久,法院送傳票的人登門造訪了。她忽然成了欠人錢財的被告。她的父母是農民,不識字。看見法院的制服,他們還以為女兒犯了什麼法。接到傳票的王錦蘭氣憤地打電話質問前夫。前夫也不隱瞞,承認曾幫父親向人借過300多萬元。
29歲的王錦蘭並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又不知情,也沒花他們借來的錢,官司一定贏啊。」她甚至沒有出庭,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了律師。
判決書下來,她輸了,需要共同負擔債務。判決書上的一行字是「《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四條」。
這份司法解釋自2004年4月1日起施行。「二十四條」字數不多:「債權人就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主張權利的,應當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但夫妻一方能夠證明債權人與債務人明確約定為個人債務,或者能夠證明屬於婚姻法第十九條第三款規定情形的除外。」
拒絕向命運投降
這些人的核心願望,是廢除「二十四條」。
因「二十四條」而負債者,並非沒有成功擺脫的,但為數極少。在北京五道口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李秀萍麻利地從綠色的電腦包里掏出一本彩色列印的調查報告,指著其中一頁里標紅的小字說,「群里進入執行階段的335人的案件中,只有1.8%翻案了。」
在她看來,靠個案的改變沒辦法解決「受害人」頻繁出現的問題,「畢竟成功擺脫問題債務的人『鳳毛麟角』」。
李秀萍是「二十四條公益群」的發起人之一,也是群規的起草人。他們稱之為「核心價值觀」。
所有新人進群前,都被要求先閱讀群規,如「本群堅決反對以攔轎喊冤的秦香蓮形象代言群體受害者」。
當有人在群里一味地尋問解決自己個案的方法時,她會直言不諱地批評說:「遭遇『被負債』,不是你的錯,但是依然不思學習等待天降奇跡,繼續法盲下去,以為能等到『二十四條』自動廢止的那一天,確實沒必要入群。」
她希望呼籲帶動更多的人,向全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反映對「二十四條」的意見。她覺得這些人有發言權。
這個自稱「曾經迷戀王爾德的老文青」,現如今被群友戲稱為「特蕾莎修女式的人物」。
她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是這個群里的「守夜人」,可也會被群友認為她「太過理性了」,甚至有點像個「外人」。
但在風平浪靜的海平面之下,她的命運正在遭遇暗流。2013年,前夫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欠下300多萬元的債務後離開。她負擔的利息每天就要500多元。
如今,她的工資已被凍結,3個月沒有領過1分錢。五道口附近的房子也已經被查封。她還患上了甲狀腺惡性結節,靠著姐姐借給她的錢度日。
「所有的朋友都漸漸離開了我,當你『被負債』後,如果還有朋友,只能說你負債還不夠久。」 她面帶笑容對記者說,「最後每個人都會怕你是來借錢的。」
可在一件事情上她不怕花錢。為了去游說更多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她的包里總裝著100多頁批評「二十四條」的材料。重要的部分都被打成了彩色。
為了拿到3角5分錢列印一頁的價格,她會特意跑到附近的清華大學校園里去列印,一打就是100本。版本總在更新,有時舊版的材料沒有發完,新版又要打100本。
她不斷告訴群友,要「修法」靠的只能是「笨拙的精神」,沒有捷徑,也沒有「蛋糕」可分,「因為『蛋糕』本身就不存在」。
在她看來,「歷史中的受害者群體註定不是有形的」,只是起到黏合劑和混凝土的作用,黏合凝聚起真正能夠撬動起各方資源的地方。「大家一起低著頭走,也許走著走著就走出一條路來。」
群里的成員也確實在「笨拙」地努力著。
有人為了聯系一位本職是醫生的人大代表,就托關系找人掛號,連續兩個月每周都去醫生那裡看病。
有人在聯繫上人大代表之後,糾結應不應該發個簡訊提醒一下,結果全天都陷入到內心斗爭當中,當收到回信後,興奮得「整個人都蒙了」。
還有人依然在堅持給法院的法官郵寄自己手寫的信件,告訴他們「二十四條」的危害。其中一位寄信人的工資已經被法院「執行」,從1000多元的生活費中拿出錢寄信,兩年寄出1000多封,最多的一天寄出了120多封。
「這是在人被毀滅時最卑微的表達,拒絕向命運投降的姿態,雖然不能扼住命運的咽喉,但至少表示個體沒有投降。」 李秀萍說。
判出一條「生」路
李秀萍曾經給湖北宜昌市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官王禮仁寫信,希望他把過去剖析「二十四條」的文章標題《判出一條路》改成《判出一條生路》。
作為最早批評「二十四條」的法官之一,王禮仁對於「二十四條」的問題並不留情。他稱「二十四條」為「癌症性」的,是「國家一級法律錯誤」。
在王禮仁看來,作為司法解釋的「二十四條」與《婚姻法》第四十一條是相對立或割裂的。法條中說:「離婚時,原為夫妻共同生活所負的債務,應當共同償還。共同財產不足清償的,或財產歸各自所有的,由雙方協議清償;協議不成時,由人民法院判決」。
王禮仁對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解釋,在一方不願償還夫妻共同債務、債權人又不承擔相應舉證責任的情況下,這就導致「婚姻關系是個筐,任何債務往裡裝。」
在他看來,真正要解決問題,只能是通過法律程序,廢止「二十四條」,重新構建規則。或者「判例抵制」,即在處理夫妻債務案件時,拋棄或繞開「二十四條」推定規則,適用婚姻法第四十一條、第十九條和家事代理原則以及公平的舉證規則判決。這樣可使「二十四條」名存實亡。
現任長沙市雨花區檢察院檢察長馬賢興第一次知道「二十四條」的時候,也認定了它是有「原罪」的。
當時,他還在寧鄉縣人民法院當院長,一位基層公務員找到他說,前妻炒股賭博,欠了很多外債後「人間蒸發」,他卻不斷被告上法庭。一筆75萬元的借款他實在無力償還。
這位公務員不斷申訴,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將案子發回重審,寧鄉縣人民法院遲遲沒有判決。
寧鄉縣法院重審合議庭的意見是「借款金額較大且未用於家庭生活,應該為夫妻一方個人債務」,可當時的庭長並不同意改判。
馬賢興找來當時的庭長問她:「有法律依據嗎?」
那位庭長拿出了「二十四條」。當他看到「應當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他驚訝極了。
「中國自古有『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說法),用『應當』怎麼能這么草率呢?」他接著往下讀,他又看見這條司法解釋規定的兩個「例外」情形。
後來,他把這兩個例外比作「聾子的耳朵」,只有裝飾價值,「這根本不符合我們國家的情況」。
他當時主張,這個案子應該改判。庭長提醒他「這樣改就要翻盤啊」。他的回答是:翻盤就翻盤,要實事求是。
他認為,一些司法裁判人員因為有了「二十四條」,拋開上位法,不去對債權的真實性、合法性、合理性作考察,直接機械地套用「二十四條」。
現在,馬賢興把「二十四條」的問題比作皇帝的新裝。「『二十四條』已經產生了這么多問題,有些專家學者還說沒有問題,關鍵是放不下面子。」他說。
李秀萍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二十四條」在何時得到修正,仍舊會有一批人「倒在黎明前」,只是人數多少的問題。
她不止一次告訴群友,要走完所有的法律程序,千萬不要讓自己的案子就這樣「死掉」,「只要能夠撐到黎明,生活也許還能改變」。
實際上,不少人的財產已經被「執行」。很多人的後半生,註定要背負巨額債務生活。但他們在呼籲廢除「二十四條」的時候,甚至比一些涉訴的人還要努力。
武漢的一位小學老師,剛剛進群的時候,只是想著是怎麼去解決自己的案件,咨詢有關專家。但看著群里那些像自己一樣被「二十四條」框住的人時,她想這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
「適用『二十四條』的案子越來越多,意味著裡面可能有更多受害人。」 她說。
如今她負債百萬元,帶著兩個孩子,一個月只有1400元的生活費。
這位教師表示自己的努力中也有「私心」:「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被『二十四條』框住。要不然我都不放心她嫁人。」
對孑然一身的李秀萍來說,那套被查封的房子是一種寄託。
每次進門後打開燈的一瞬間或出門前鎖門的一瞬間,她腦子里都會冒出自己瞬間就會流落街頭的想法。
活在「二十四條」陰影下的近4年,她形容就像身處一個無法選擇的長夜。
同道者紛紛告訴她,如果在大家的努力下,「二十四條」被廢止了,他們還想繼續做公益。但她想的是,自己其實不是喜歡扎堆兒的人,「希望我的餘生還能有機會安心回歸躲進小樓成一統的簡單活法」。
㈦ 《婚姻法》新解釋爭議多 看各地離婚案房產怎麼分
2011年出台的東西,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案例多得很
㈧ 《婚姻法解釋三》如何傷了丈母娘
在爭論的焦點中有一種觀點引發了我的思考。 都是房子惹的禍 《婚姻法司法解釋三》只有寥寥十九條規定,但是上述的爭議只緣於其中的兩條:第七條 婚後由一方父母出資為子女購買的不動產,產權登記在出資人子女名下的,可按照婚姻法第十八條第(三)項的規定,視為只對自己子女一方的贈與,該不動產應認定為夫妻一方的個人財產。 由雙方父母出資購買的不動產,產權登記在一方子女名下的,該不動產可認定為雙方按照各自父母的出資份額按份共有,但當事人另有約定的除外。第十條 夫妻一方婚前簽訂不動產買賣合同,以個人財產支付首付款並在銀行貸款,婚後用夫妻共同財產還貸,不動產登記於首付款支付方名下的,離婚時該不動產由雙方協議處理。 依前款規定不能達成協議的,人民法院可以判決該不動產歸產權登記一方,尚未歸還的貸款為產權登記一方的個人債務。雙方婚後共同還貸支付的款項及其相對應財產增值部分,離婚時應根據婚姻法第三十九條第一款規定的原則,由產權登記一方對另一方進行補償。 寥寥數百字,之所以引起全國百姓的大討論,就在於「不動產」三個字,在婚姻中最重要的不動產,莫過於房產,如果再加一點,那就是父母出資為子女購買的「婚房」。 現在,房價居高不下,讓一對年輕的夫婦靠自己的本事剛結婚就有房子,一般人還真辦不到。所以為了自己的孩子,現在父母為子女准備「婚房」的現象已經越來越普遍,對於很多家庭來說,「婚房」就是父母為子女傳承下來的最大財產,如此大額度的資產流轉,相關的法律規定對於我們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都是休戚相關的。 各方對「新婚姻法」議論紛紛,其中一種觀點徵得許多人的認可,那就是「父母買房沒兒媳婦的份了」,按照這種說法已婚女性辛辛苦苦幾十年,一離婚進行財產分割,不啻於「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覺,就像古代被休的女性一樣,「凈身出戶」,實在是不公平。 通過與法律原文的對比,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法律規定的「婚後由一方父母出資為子女購買的不動產」中的「子女」二字,一到社會上,「女」字悄然消失,很多人不自覺地視其為夫家父母為兒子買房子,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社會現象。 如今在中國,許多地方結婚時仍然是男方買房,女方一般出裝修的錢或嫁妝。但隨著房價的上漲,父母往往傾注全部或大部分積蓄為孩子買房,一般也不會與子女簽署書面協議。如果離婚時一概將房屋認定為夫妻共同財產,勢必侵害出資購房父母的利益。 而且在當下社會,經濟收入的多寡再也不是以體力大小來衡量,男女之間的收入雖不是已完全一致,但也沒有明顯的鴻溝。在職場中「男女同工同酬」已經成為法定原則,不許企業違反。 在家庭領域,至少從法律層面而言,「男女平等」的觀念早已深入人心,在諸多法律法規中均有所體現:《婚姻法》第十三條規定「夫妻在家庭中地位平等」;《繼承法》第九條也規定「繼承權男女平等」。女性在家庭中,至少就法律層面而言,已經具有了和男性一樣的權利,並不存在「男尊女卑」的情況。 所以說,把「婚姻法司法解釋(三)」第七條所規定的「婚後由一方父母出資購買的不動產屬於夫妻一方的個人財產」的規定,理解為「父母給兒子買房媳婦沒份」,就說法律偏袒男性,這種觀點是有失公允的。 法律的公正在於規范 《婚姻法司法解釋三》其實就法律條文來說,法律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失當之處,其中的財產處理原則很多都是借鑒其它法律的基本原則。 比如:「婚後由一方父母出資為子女購買的不動產,產權登記在出資人子女名下的,視為只對自己子女一方的贈與,該不動產應認定為夫妻一方的個人財產。」適用的就是《合同法》和《物權法》中的贈與規定。當然,該條此次在新解釋的突破在於「婚後」二字,強調了尊重贈與人意願的立法宗旨,突出了贈與的真實意思。 第十條規定的「夫妻一方婚前簽訂不動產買賣合同……離婚時由產權登記一方對另一方進行補償。」適用的是《物權法》的按份共有和共同共有的相關原則。 關於不動產分割的原則也是一樣適用《物權法》中的財產分離原則,根據多個當事人對財產的付出比重,比例最大的獲取所有權,房子雖歸於夫妻雙方中的一人所有,但是也必須向另一方支付必要的補償,畢竟房子並不完全是所有人出資的,需要對其它的一部分進行補償,維護夫妻雙方每一個人的合法權益。 畢竟,「婚後父母給買的房子,另一方無權分割」明顯不是針對男女一方的,而是針對男女雙方的,不僅是兒媳婦不能分公婆的財產,而且上門女婿也不能分丈母娘家的財產。 在社會調查中,也有許多人對此表示贊同,認為是給那些『想在寶馬車里哭』甚至想嫁『富二代』、『官二代』的女孩當頭一棒,讓她們清醒,如果房子、家庭背景成為首要考慮因素,最後合不來離婚,還不是『凈身出戶』」,在一定程度上能抑制「傍大款」這種扭曲的愛情觀,如果一起奮斗的婚姻不牢靠,那麼坐享其成的婚姻更加不牢靠。 形式平等與實質平等 不過從社會的實際情況來看,「男女平等」並未真正成為現實。盡管在職場領域中,女性遭受歧視的現象已經大幅度減少,但是在家庭領域中,男女之間的地位並不平等。 舉個簡單的例子,盡管《繼承法》中規定「繼承權男女平等」,但是在一般的繼承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家中有女又有子,那麼女兒一般很少從娘家取得繼承財產的權利,而父母在其遺囑中也鮮有把女兒列為其遺產繼承者的。 正是基於這樣的現實,很多人認為「婚後由一方父母出資購買的不動產屬於夫妻一方的個人財產」的規定,理解成「父母給兒子買房媳婦沒份」,因為現在的社會現實,是大多數情況下婚房由男方父母來埋單。 但是事實上,這種情況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改善。現今的「80後」大都是獨生子女,父母給女兒買房子並不少見。該司法解釋對此進行的規定,只不過是為了更好地釐清父母所贈與不動產的屬性,實現在婚姻財產關繫上的形式平等。 可是,在我們的觀念中,我們更重視的是實質上的平等,但是在具體的案件中,難免會有各種意外情況發生,沒有絕對的正義,只有相對的公平。當婚姻成了「最小的合夥制股份公司」,當現實與功利驟然成了婚姻的主題,以至需要以司法解釋來規制一年過百萬的婚姻財產糾紛,實在是一種社會的悲哀。 前一段時間網路微博上熱傳了一段老大媽的評價:「說新婚姻法不好的女人都是沒本事的女人,說新婚姻法好的男人都是想離婚的男人,好好過日子的哪用得著婚姻法啊?」的確,感情才是婚姻關系最寶貴的財富,沒有感情的婚姻,爭到最後也是沒有贏家的,不是嗎?(文/劉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