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與法回家的路第四

『壹』 當遠方不再是遠方時，家就成了最遙遠的遠方

文／晚晚夭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世界上最遠的路，變成了回家的路。

上大學之前，回家從來不是件難事，也不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因為那時候的我心懷詩和遠方，一心想著去一個陌生又美麗的地方，尋找自己的理想。

那時家鄉的天很藍，陽光很暖，四周的山上永遠是一片鬱郁蔥蔥的綠。南國的四季都是生機勃勃的，季節更替僅僅只能讓大大小小的樹葉的綠變得更濃而已。就算是秋冬之時有落葉飄零，也影響不到綠意盎然的整體。

故鄉很美，流水人家，花橋鼓樓，處處詩情畫意，但我的理想卻在未知的遠方。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心中的遠方究竟是哪裡，它似乎和我的理想一樣，離我很遙遠，在遇到它之前，我要走很長很長的路。

我一心想要尋找心中的遠方。

高考給了我這個機會。我的高考志願填了一大堆，所有的選擇都是遠方，都是遠離深居內陸的西南地區的遠方。就比如濟南和大連，比如青島和沈陽，最近的也得是杭州和武漢。我就是要抓緊這個機會，逃離哺育我的土地，逃離故鄉，去很遙遠的地方，尋找絢麗的夢想。

九月的確總是載滿了離別的傷感。陽光還是很暖，樹葉還是很綠，鳥兒成群結隊地飛來飛去，路邊的桂花樹花滿枝頭，散發陣陣清香，九月的小城鎮看起來寧靜祥和。但是我要離開她了，我要離開她了，步伐輕快得像踏上了哪吒的風火輪。我滿懷期待，搭上離開她的列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但是不到一個月，我就被打敗了。我不僅沒有找到遠方的詩，還因為水土不服在大熱天里感冒發燒還水腫，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那時我偷偷躲在被窩里傷心，我想念媽媽做的飯菜，想念家裡的一切，甚至是故鄉甘洌的泉水。

雖然離家的念頭實現了，我在離親人很遠的地方，在我自己選擇和被選擇的地方，我卻並沒有那麼開心了。終於體會了「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心情，但我卻有些後悔。也許是因為遠方不再是未知的，也許是這所謂的遠方充滿了荊棘，困難重重，讓我忍不住地想退縮，所以我有些後悔。

但是後悔是沒有用的，路是自己選的，就算會吃很多苦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大學的生活也並沒有那麼讓人難受，至少我感冒好了之後，就開始慢慢適應新的生活。我開始越來越熟悉我的大學了，我交了很多新的朋友，並且和他們非常友好地相處著，我似乎完全擺脫了對大學失望和對家思念這些消極情緒的影響，新的生活一點一點步入正軌。

偶爾情緒泛濫，拉上窗簾，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偷偷翻開以前的相冊，心酸的同時也非常仔細地把心酸藏起來。我會在日記里寫各種各樣的新鮮事，也會以一種委婉的語氣和特別舒緩的語調訴說自己對家鄉的思念。有時候也會在QQ空間里發一些或長或短的段落，向不懂得的人傾訴我的心情。

我依然感覺非常孤獨，但我覺得我需要這樣的孤獨。大學也許是一場一腔孤勇的單人旅行，所有的苦痛都要自己面對，自己承受，只有這樣，我才能成長。

當遠方不再是遠方的時候，人也就有了更遙遠的遠方，那個更遙遠的遠方可能藏著我的詩，和我的夢想。

高數考試結束似乎宣布著我解放了，大一第一學期就此告終。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在為我高興，放假當天就下了一場大雪。白白的軟軟的雪覆蓋在地上，我都不忍心去踩，怕玷污了那樣的純白。但當時的我完全不知道，這一場大雪阻擋了我回家的腳步。

那是我人生中對「回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的幾天。大雪讓高鐵晚點，減速。我在下了高鐵之後無所適從，因為從高鐵站到我家小山城只能乘大巴，而且需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那時不管是國道還是高速公路都已經封路了，我被困在不遠不近的鄰省，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

歸家心切的我和夥伴一起叫了一輛滴滴，繞了很遠很遠的路後抵達離家更近的鄰省的一個縣城，當時可謂是鋌而走險，幸虧沒出什麼意外。在那個不太熟悉的縣城，我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個旅店，疲憊催促著我走進去尋找休息的地方，但那旅店老闆二十塊錢一晚上的話讓我心驚肉跳，以為那是一家黑店。

後來仍然是「鋌而走險」上了一輛私自接客的大巴車，真正走上了回家的路。但在這過程中，我拖著我沉重的行李箱，步行了近十公里，我從來沒感覺那麼累過。

那次經歷，讓我想起社會與法頻道里一個叫《回家》的普法欄目劇，我所經歷的事情和裡面的情節有幾分相似，最讓人慶幸的是我搭上的那輛大巴並沒有出事故，雖然我明白完全是僥幸。

其實那一次回家，我好幾次面臨崩潰。下高鐵後打滴滴的整個過程，我都是提心吊膽的，我害怕一不小心，我就永遠地只能在回家的路上了。好不容易下了滴滴的車，在陌生的縣城裡，我似乎變得更加無助。旅店給我心驚肉跳的感覺讓我留下了陰影，我半夜做夢夢到自己房間被人闖了進來，我被人用葯迷倒，然後被挖走（有點血腥，不明說了）。從這樣一個夢中驚醒之後，我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盡管還是在半夜。

一路的心驚膽顫，我回到了家。我其實不知道自己是憑著怎樣的意志力，才有勇氣一次又一次上了那麼危險的車子的。可能其實回家的念頭使我格外地瘋狂。我必須回到家，一定要回到家，一點機會都不能錯過。

我回家的路，從來都沒有那麼的困難過。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回家的路居然變得那麼漫長，家鄉居然變得那麼遙遠，遙遠到我以為自己永遠都回不去了。

那之後我才明白，當遠方不再是遠方的時候，家就成為了真正地遠方，我們可望而不可即的遠方。

『貳』 紺句細涓庢硶2013騫存櫘娉曟爮鐩鍓ч兘鏈夊摢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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