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刑法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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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刑法志
漢書 漢•班固 卷二十三
刑法志第三
夫人宵天地之貌,懷五常之性,聰明精粹,有生之最靈者也。爪牙不足以供耆欲,趨走不足以避利害,無毛羽以禦寒暑,必將役物以為養,用仁智而不恃力,此其所以為貴也。故不仁愛則不能群,不能群則不勝物,不勝物則養不足。群而不足,爭心將作,上聖卓然先行敬讓博愛之德者,眾心說而從之。從之成群,是為君矣;歸而往之,是為王矣。《洪範》曰:「天子作民父母,為天下王。」聖人取類以正名,而謂群為父母,明仁、愛、德、讓,王道之本也。愛待敬而不敗,德須威而久立,故制禮以崇敬,作刑以明威也。聖人既躬明哲之性,必通天地之心,制禮作教,立法設刑,動緣民情,而則天象地。故曰:先王立禮,「則天之明,因地之性」也。刑罰威獄,以類天之震曜殺戮也;溫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長育也。《書》雲「天秩有禮」,「天討有罪」。故聖人因天秩而制五禮,因天討而作五刑。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鉞;中刑用刀鋸,其次用鑽鑿;薄刑用鞭撲。大者陳諸原野,小者致之市朝,其所繇來者上矣。
自黃帝有涿鹿之戰以定火災,顓頊有共工之陳以定水害。唐、虞之際,至治之極,猶流共工,放訁雚兜,竄三苗,殛鯀,然後天下服。夏有甘扈之誓,殷、周以兵定天下矣。天下既定,戢臧干戈,教以文德,而猶立司馬之官,設六軍之眾,因井田而制軍賦。地方一里為井,井十為通,通十為成,成方十里;成十為終,終十為同,同方百里;同十為封,封十為畿,畿方千里。有稅有賦。稅以足食,賦以足兵。故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丘,十六井也,有戎馬一匹,牛三頭。四丘為甸。甸,六十四井也,有戎馬四匹,兵車一乘,牛十二頭,甲士三人,卒七十二人,干戈備具,是謂乘馬之法。一同百里,提封萬井,除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園囿術路,三千六百井,定出賦六千四百井,戎馬四百匹,兵車百乘,此卿大夫采地之大者也,是謂百乘之家。一封三百一十六里,提封十萬井,定出賦六萬四千井,戎馬四千匹,兵車千乘,此諸侯之大者也,是謂千乘之國。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萬井,定出賦六十四萬井,戎馬四萬匹,兵車萬乘,故稱萬乘之主。戎馬、車徒、干戈素具,春振旅以搜,夏拔舍以苗,秋治兵以獮,冬大閱以狩,皆於農隙以講事焉。五國為屬,屬有長;十國為連,連有帥;三十國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四為州,州有牧。連師比年簡車,卒正三年簡徒,群牧五載大簡車、徒,此先王為國立武足兵之大略也。
周道衰,法度墮,至齊桓公任用管仲,而國富民安。公問行伯用師之道,管仲曰:「公欲定卒伍,修甲兵,大國亦將修之,而小國設備,則難以速得志矣。」於是乃作內政而寓軍令焉,故卒伍定虖里,而軍政成虖郊。連其什伍,居處同樂,死生同憂,禍福共之,故夜戰則其聲相聞,晝戰則其日相見,緩急足以相死。其教已成,外攘夷狄,內尊天子,以安諸夏。齊桓既沒,晉文接之,亦先定其民,作被廬之法,總帥諸侯,迭為盟主。然其禮已頗僭差,又隨時苟合以求欲速之功,故不能充王制。二伯之後,浸以陵夷,至魯成公作丘甲,哀公用田賦,搜、狩、治兵、大閱之事皆失其正。《春秋》書而譏之,以存王道。於是師旅亟動,百姓罷敝,無伏節死難之誼。孔子傷焉,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故稱子路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而子路亦曰:「千乘之國,攝虖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飢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治其賦兵教以禮誼之謂也。
春秋之後,滅弱吞小,並為戰國,稍增講武之禮,以為戲樂,用相誇視。而秦更名角抵,先王之禮沒於淫樂中矣。雄桀之士因勢輔時,作為權詐以相傾覆,吳有孫武,齊有孫臏,魏有吳起,秦有商鞅,皆擒敵立勝,垂著篇籍。當此之時,合縱連衡,轉相攻伐,代為雌雄。齊愍以技擊強,魏惠以武卒奮,秦昭以銳士勝。世方爭於功利,而馳說者以孫、吳為宗。時唯孫卿明於王道,而非之曰:「彼孫、吳者,上勢利而貴變詐;施於暴亂昏嫚之國,君臣有間,上下離心,政謀不良,故可變而詐也。夫仁人在上,為下所昂,猶子弟之衛父兄,若手足之扞頭目,何可當也?鄰國望我,歡若親戚,芬若椒蘭,顧視其上,猶焚灼仇讎。人情豈肯為其所惡而攻其所好哉?故以桀攻桀,猶有巧拙;以桀詐堯,若卵投石,夫何幸之有!《詩》曰:『武王載旆,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則莫我敢遏。』言以仁誼綏民者,無敵於天下也。若齊之技擊,得一首則受賜金。事小敵脆,則偷可用也;事巨敵堅,則煥然離矣。是亡國之兵也。魏氏武卒,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個,置戈其上,冠胄帶劍,嬴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中試則復其戶,利其田宅。如此,則其地雖廣,其稅必寡,其氣力數年而衰。是危國之兵也。秦人,其生民也狹厄,其使民也酷烈。劫之以勢,隱之以厄,狃之以賞慶,道之以刑罰,使其民所以要利於上者,非戰無由也。功賞相長,五甲首而隸五家,是最為有數,故能四世有勝於天下。然皆干賞蹈利之兵,庸徒鬻賣之道耳,未有安制矜節之理也。故雖地廣兵強,鰓鰓常恐天下之一合而共軋己也。至乎齊桓、晉文之兵,可謂入其域而有節制矣。然猶未本仁義之統也。故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以直秦之銳士,秦之銳士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桓、文之節制不可以敵湯、武之仁義。」
故曰:「善師者不陳,善陳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若夫舜修百僚,咎繇作士,命以「蠻夷猾夏,寇賊奸軌」,而刑無所用,所謂善師不陳者也。湯、武征伐,陳師誓眾,而放擒桀、紂,所謂善陳不戰者也。齊桓南服強楚,使貢周室,北伐山戎,為燕開路,存亡繼絕,功為伯首,所謂善戰不敗者也。楚昭王遭闔廬之禍,國滅出亡,父老送之。王曰:「父老反矣!何患無君?」父老曰:「有君如是其賢也!」相與從之。或奔走赴秦,號哭請救,秦人為之出兵。二國並力,遂走吳師,昭王返國,所謂善敗不亡者也。若秦因四世之勝,據河山之阻,任用白起、王翦豺狼之徒,奮其爪牙,禽獵六國,以並天下。窮武極詐,士民不附,卒隸之徒,還為敵仇,CA76起雲合,果共軋之。斯為下矣。凡兵,所以存亡繼絕,救亂除害也。故伊、呂之將,子孫有國,與商、周並。至於末世,苟任詐力,以快貪殘,急城殺人盈城,爭地殺人滿野。孫、吳、商、白之徒,皆身誅戮於前,而國滅亡於後。報應之勢,各以類至,其道然矣。
漢興,高祖躬神武之材,行寬仁之厚,總攬英雄,以誅秦、項。任蕭、曹之文,用良、平之謀,騁陸、酈之辯,明叔孫通之儀,文武相配,大略舉焉。天下既定,踵秦而置材官於郡國,京師有南、北軍之屯。至武帝平百粵,內增七校,外有樓船,皆歲時講肄,修武備雲。至元帝時,以貢禹議,始罷角抵,而未正治兵振旅之事也。
古人有言:「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鞭撲不可弛於家,刑罰不可廢於國,征伐不可偃於天下。用之有本末,行之有逆順耳。孔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輔助也。夫文之所加者深,則武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則威之所制者廣。三代之盛,至於刑錯兵寢者,其本末有序,帝王之極功也。
昔周之法,建三典以刑邦國,詰四方:一曰,刑新邦用輕典;二曰,刑平邦用中典;三曰,刑亂邦用重典。五刑: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宮罪五百,刖罪五百,殺罪五百,所謂刑平邦用中典者也。凡殺人者踣諸市,墨者使守門,劓者使守關,宮者使守內,刖者使守囿,完者使守積。其奴,男子入於罪隸,女子入舂槁。凡有爵者,與七十者,與未B062者,皆不為奴。
周道既衰,穆王眊荒,命甫侯度時作刑,以詰四方。黑罰之屬千,劓罰之屬千,髕罰之屬五百,宮罰之屬三百,大辟之罰其屬二百。五刑之屬三千,蓋多於平邦中典五百章,所謂刑亂邦用重典者也。
春秋之時,王道浸壞,教化不行,子產相鄭而鑄刑書。晉叔向非之曰:「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懼民之有爭心也,猶不可禁御,是故閑之以誼,糾之以政,行之以禮,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為祿位以勸其從,嚴斷刑罰以威其淫。懼其未也,故誨之以忠,竦之以行,教之以務,使之以和,臨之以敬,蒞之以強,斷之以剛。猶求聖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長,慈惠之師。民於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禍亂。民知有辟,則不忌於上,並有爭心,以征於書,而僥幸以成之,弗可為矣。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三辟之興,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鄭國,制參辟,鑄刑書,將以靖民,不亦難乎!《詩》曰:『儀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儀刑文王,萬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征於書。錐刀之末,將盡爭之,亂獄滋豐,貨賂並行。終子之世,鄭其敗虖!」子產報曰:「若吾子之言,僑不材,不能及子孫,吾以救世也。」偷薄之政,自是滋矣。孔子傷之,曰:「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錯手足。」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曾子,亦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陵夷至於戰國,韓任申子,秦用商鞅,連相坐之法,造參夷之誅;增加肉刑、大辟,有鑿顛、抽脅、鑊亨之刑。
至於秦始皇,兼吞戰國,遂毀先王之法,滅禮誼之官,專任刑罰,躬操文墨,晝斷獄,夜理書,自程決事日縣石之一。而姦邪並生,赭衣塞路,囹圄成市,天下愁怨,潰而叛之。
漢興,高祖初入關,約法三章曰:「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蠲削煩苛,兆民大說。其後四夷未附,兵革未息,三章之法不足以御奸,於是相國蕭何攈摭秦法,取其宜於時者,作律九章。
當孝惠、高後時,百姓新免毒蠚,人慾長幼養老。蕭、曹為相,填以無為,從民之欲而不擾亂,是以衣食滋殖,刑罰用稀。
及孝文即位,躬修玄默,勸趣農桑,減省租賦。而將相皆舊功臣,少文多質,懲惡亡秦之政,論議務在寬厚,恥言人之過失。化行天下,告訐之俗易。吏安其官,民樂其業,畜積歲增,戶口浸息。風流篤厚,禁罔疏闊。選張釋之為廷尉,罪疑者予民,是以刑罰大省,至於斷獄四百,有刑錯之風。
即位十三年齊太倉令淳於公有罪當刑,詔獄逮系長安。淳於公無男,有五女,當行會逮,罵其女曰:「生子不生男,緩急非有益!」其少女緹縈,自傷悲泣,乃隨其父至長安,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皆稱其廉平,今坐法當刑。妾傷夫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屬,雖後欲改過自新,其道亡繇也。妾願沒入為官婢,以贖父刑罪,使得自新。」書奏天子,天子憐悲其意,遂下令曰:「制詔御史:蓋聞有虞氏之時,畫衣冠、異章服以為戮,而民弗犯,何治之至也!今法有肉刑三,而奸不止,其咎安在?非乃朕德之薄而教不明與?吾甚自愧。故夫訓道不純而愚民陷焉,《詩》曰:『愷弟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過,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行為善,而道亡繇至,朕甚憐之。夫刑至斷支休,刻肌膚,終身不息,何其刑之痛而不德也!豈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及令罪人各以輕重,不亡逃,有年而免。具為令。」
丞相張倉、御史大夫馮敬奏言:「肉刑所以禁奸,所由來者久矣。陛下下明詔,憐萬民之一有過被刑者終身不息,及罪人慾改行為善而道亡繇至,於盛德,臣等所不及也。臣謹議請定律曰:諸當完者,完為城旦舂;當黥者,髡鉗為城旦舂;當劓者,笞三百;當斬左止者,笞五百;當斬右止,及殺人先自告,及吏坐受賕枉法,守縣官財物而即盜之,已論命復有笞罪者,皆棄市。罪人獄已決,完為城旦舂,滿三歲為鬼薪、白粲。鬼薪、白粲一歲,為隸臣妾。隸臣妾一歲,免為庶人。隸臣妾滿二歲,為司寇。司寇一歲,及作如司寇二歲,皆免為庶人。其亡逃及有罪耐以上,不用此令。前令之刑城旦舂歲而非禁錮者,完為城旦舂歲數以免。臣昧死請。」制曰:「可。」是後,外有輕刑之名,內實殺人。斬右止者又當死。斬左止者笞五百,當劓者笞三百,率多死。
景帝元年,下詔曰:「加笞與重罪無異,幸而不死,不可為人。其定律:笞五百曰三百,笞三百曰二百。」獄尚不全。至中六年,又下詔曰:「加笞者,或至死而笞未畢,朕甚憐之。其減笞三百曰二百,笞二百曰一百。」又曰:「笞者,所以教之也,其定棰令。」丞相劉舍、御史大夫衛綰請:「笞者,棰長五尺,其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半寸,皆平其節。當笞者,笞臀。毋得更人,畢一罪乃更人。」自是笞者得全,然酷吏猶以為威。死刑既重,而生刑又輕,民易犯之。
及至孝武即位,外事四夷之功,內盛耳目之好,征發煩數,百姓貧耗,窮民犯法,酷吏擊斷,奸軌不勝。於是招進張湯、趙禹之屬,條定法令,作見知故縱、監臨部主之法,緩深故之罪,急縱出之誅。其後姦猾巧法,轉相比況,禁罔浸密。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辟四百九條,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決事比萬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文書盈於幾閣,典者不能遍睹。是以郡國承用者駁,或罪同而論異。奸吏因緣為市,所欲活則傅生議,所欲陷則予死比,議者咸冤傷之。
宣帝自在閭閻而知其若此。及即尊位,廷史路溫舒上疏,言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獄之吏是也。語在《溫舒傳》。上深愍焉,乃下詔曰:「間者吏用法,巧文浸深,是朕之不德也。夫決獄不當,使有罪興邪,不辜蒙戮,父子悲恨,朕甚傷之。今遣廷史與郡鞠獄,任輕祿薄,其為置廷平,秩六百石,員四人。其務平之,以稱朕意。」於是選於定國為廷尉,求明察寬恕黃霸等以為廷平,季秋後請讞。時上常幸宣室,齋居而決事,獄刑號為平矣。時涿郡太守鄭昌上疏言:「聖王置諫爭之臣者,非以崇德,防逸豫之生也;立法明刑者,非以為治,救衰亂之起也。今明主躬垂明聽,雖不置廷平,獄將自正;若開後嗣,不若刪定律令。律令一定,愚民知所避,奸吏無所弄矣。今不正其本,而置廷平以理其末也,政衰聽怠,則廷平將招權而為亂首矣。」宣帝未及修正。
至元席初立,乃下詔曰:「夫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難犯而易避也。今律、令煩多而不約,自典文者不能分明,而欲羅元元之不逮,斯豈刑中之意哉!其議律、令可蠲除輕減者,條奏,唯在便安萬姓而已。」
至成帝河平中,復下詔曰:「《甫刑》雲『五刑之屬三千,大辟之罰其屬二百』,今大辟之刑千有餘條,律、令煩多,百有餘萬言,奇請它比,日以益滋,自明習者不知所由,欲以曉喻眾庶,不亦難乎!於以羅元元之民,夭絕亡辜,豈不哀哉!其與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及明習律、令者議減死刑及可蠲除約省者,令較然易知,條奏。《書》不雲乎?『惟刑之恤哉!』其審核之,務准古法,朕將盡心覽焉。」有司無仲山父將明之材,不能因時廣宣主恩,建立明制。為一代之法,而徒鉤摭微細,毛舉數事,以塞詔而已。是以大議不立,遂以至今。議者或曰,法難數變,此庸人不達,疑塞治道,聖智之所常患者也。故略舉漢興以來,法令稍定而合古便今者。
漢興之初,雖有約法三章,網漏吞舟之魚。然其大辟,尚有夷三族之令。令曰:「當三族者,皆先黥,劓,斬左右止,笞殺之,梟其首,菹其骨肉於市。其誹謗詈詛者,又先斷舌。」故謂之具五刑。彭越、韓信之屬皆受此誅。
至高後元年,乃除三族罪、襖言令。
孝文二年,又詔丞相、太尉、御史:「法者,治之正,所以禁暴而衛善人也。今犯法者已論,而使無罪之父、母、妻、子、同產坐之及收,朕甚弗取。其議。」左、右丞相周勃、陳平奏言:「父、母、妻、子、同產相坐及收,所以累其心,使重犯法也。收之之道,所由來久矣。臣之愚計,以為如其故便。」文帝復曰:「朕聞之,法正則民愨,罪當則民從。且夫牧民而道之以善者,吏也;既不能道,又以不正之法罪之,是法反害於民,為暴者也。朕夫見其便,宜熟計之。」平、勃乃曰:「陛下幸加大惠於天下,使有罪不收,無罪不相坐,甚盛德,臣等所不及也。臣等謹奉詔,盡除收律、相坐法。」其後,新垣平謀為逆,復行三族之誅。由是言之,風俗移易,人性相近而習相遠,信矣。夫以孝文之仁,平、勃之知,猶有過刑謬論如此甚也,而況庸材溺於末流者乎?
《周官》有五聽、八議、三刺、三宥、三赦之法。五聽:一曰辭聽,二曰色聽,三曰氣聽,四曰耳聽,五曰目聽。八議:一曰議親,二曰議故,三曰議賢,四曰議能,五曰議功,六曰議貴,七曰議勤,八曰議賓。三刺:一曰訊群臣,二曰訊群吏,三曰訊萬民。三宥:一曰弗識,二曰過失,三曰遺忘。三赦:一曰幼弱,二曰老眊,三曰蠢愚。凡囚,「上罪梏BF25而桎,中罪梏桎,下罪梏;王之同族BF25,有爵者桎,以待弊。」高皇帝七年,制詔御史:「獄之疑者,吏或不敢決,有罪者久而不論,無罪者久系不決。自今以來,縣道官獄疑者,各讞所屬二千石官,二千石官以其罪名當報。所不能決者,皆移廷尉,廷尉亦當報之。廷尉所不能決,謹具為奏,傅所當比律、令以聞。」上恩如此,吏猶不能奉宣。故孝景中五年復下詔曰:「諸獄疑,雖文致於法而於人心不厭者,輒讞之。」其後獄吏復避微文,遂其愚心。至後元年,又下詔曰:「獄,重事也。人有愚智,官有上下。獄疑者讞,有令讞者已報讞而後不當,讞者不為失。」自此之後,獄刑益詳,近於五聽三宥之意。三年復下詔曰:「高年老長,人所尊敬也;鰥、寡不屬逮者,人所哀憐也。其著令:年八十以上,八歲以下,及孕者未乳,師、朱儒當鞠系者,頌系之。」至孝宣元康四年,又下詔曰:「朕念夫耆老之人,發齒墮落,血氣既衰,亦無逆亂之心,今或羅於文法,執於囹圄,不得終其年命,朕甚憐之。自今以來,諸年八十非誣告、殺傷人,它皆勿坐。」至成帝鴻嘉元年,定令:「年未滿七歲,賊斗殺人及犯殊死者,上請廷尉以聞,得減死。」合於三赦幼弱、老眊之人。此皆法令稍近古而便民者也。
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善人為國百年,可以勝殘去殺矣。」言聖王承衰撥亂而起,被民以德教,變而化之,必世然後仁道成焉;至於善人,不入於室,然猶百年勝殘去殺矣。此為國者之程式也。今漢道至盛,歷世二百餘載,考自昭、宣、元、成、哀、平六世之間,斷獄殊死,率歲千餘口而一人,耐罪上至右止,三倍有餘。古人有言:「滿堂而飲酒,有一人鄉隅而悲泣,則一堂皆為之不樂。」王者之於天下,譬猶一堂之上也,故一人不得其平,為之凄愴於心。今郡、國被刑而死者歲以萬數,天下獄二千餘所,其冤死者多少相覆,獄不減一人,此和氣所以未洽者也。
原獄刑所以蕃若此者,禮教不立,刑法不明,民多貧窮,豪傑務私,奸不輒得,獄C224不平之所致也。《書》雲「伯夷降典,哲民惟刑」,言制禮以止刑,猶堤之防溢水也。今堤防凌遲,禮制未立;死刑過制,生刑易犯;飢寒並至,窮斯濫溢;豪傑擅私,為之囊橐,奸有所隱,則狃而浸廣:此刑之所以蕃也。孔子曰:「古之知法者能省刑,本也;今之知法者不失有罪,末矣。」又曰:「今之聽獄者,求所以殺之;古之聽獄者,求所以生之。」與其殺不辜,寧失有罪。今之獄吏,上下相驅,以刻為明,深者獲功名,平者多患害。諺曰:「鬻棺者欲歲之疫。」非憎人慾殺之,利在於人死也。今治獄吏欲陷害人,亦猶此矣。凡此五疾,獄刑所以尤多者也。
自建武、永平,民亦新免兵革之禍,人有樂生之慮,與高、惠之間同,而政在抑強扶弱,朝無威福之臣,邑無豪傑之俠。以口率計,斷獄少於成、哀之間什八,可謂清矣。然而未能稱意比隆於古者,以其疾未盡除,而刑本不正。
善乎!孫卿之論刑也,曰:「世俗之為說者,以為治古者無肉刑,有象刑、墨鯨之屬,菲履赭衣而不純,是不然矣。以為治古,則人莫觸罪邪,豈獨無肉刑哉,亦不待象刑矣。以為人或觸罪矣,而直輕其刑,是殺人者不死,而傷人者不刑也。罪至重而刑至輕,民無所畏,亂莫大焉,凡制刑之本,將以禁暴惡,且懲其未也。殺人者不死,傷人者不刑,是惠暴而寬惡也。故象刑非生於治古,方起於亂今也。凡爵列官職,賞慶刑罰,皆以類相從者也。一物失稱,亂之端也。德不稱位,能不稱官,賞不當功,刑不當罪,不祥莫大焉。夫征暴誅悖,治之威也。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也,未有知其所由來者也。故治則刑重,亂則刑輕,犯治之罪故重,犯亂之罪故輕也。《書》雲『刑罰世重世輕』,此之謂也。」所謂「象刑惟明」者,言象天道而作刑,安有菲屨赭衣者哉?
孫卿之言既然,又因俗說而論之曰:「禹承堯、舜之後,自以德衰而制肉刑,湯、武順而行之者,以俗薄於唐、虞故也。今漢承衰周暴秦極敝之流,俗已薄於三代,而行堯、舜之刑,是猶以鞿而御駻突,違救時之宜矣。且除肉刑者,本欲以全民也,今去髡鉗一等,轉而入於大辟,以死罔民,失本惠矣。故死者歲以萬數,刑重之所致也。至乎穿F1BE之盜,忿怒傷人,男女淫佚,吏為奸臧,若此之惡,髡鉗之罰又不足以懲也。故刑者歲十萬數,民既不畏,又曾不恥,刑輕之所生也。故俗之能吏,公以殺盜為威,專殺者勝任,奉法者不治,亂名傷制,不可勝條。是以罔密而奸不塞,刑蕃而民愈嫚。必世而未仁,百年而不勝殘,誠以禮樂闕而刑不正也。豈宜惟思所以清原正本之論,刪定律、令,B064二百章,以應大辟。其餘罪次,於古當生,今觸死者,皆可募行肉刑。及傷人與盜,吏受賕枉法,男女淫亂,皆復古刑,為三千章。詆欺文致微細之法,悉蠲除。如此,則刑可畏而禁易避,吏不專殺,法無二門,輕重當罪,民命得全,合刑罰之中,殷天人之和,順稽古之制,成時雍之化。成、康刑錯,雖未可致,孝文斷獄,庶幾可及。《詩》雲「宜民宜人,受祿於天」。《書》曰「立功立事,可以永年」。言為政而宜於民者,功成事立,則受天祿而永年命,所謂「一人有慶,萬民賴之」者也。
『貳』 明朝的廠衛制是怎麼回事
提起明代的錦衣衛東廠、西廠和內行廠,很多人都會不寒而慄。在眾多的影視作品中,錦衣衛和東、西廠一直被描畫成陰森恐怖、殺人如麻的地獄魔窟。明代的廠衛特務機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有過哪些令人發指的惡行呢?
廠衛,明朝內廷的偵察機構。廠,指東廠、西廠、內行廠;衛,指錦衣衛。合稱廠衛,東廠系永樂十八年(1420)設立於北京東安門北;西廠系成化十三年(1477)設於舊灰廠;內行廠系正德初年設於榮府舊倉地;錦衣衛原為內廷親軍,皇帝的衛隊,洪武十五年(1382)成立。廠衛是明朝時期的反貪局和國家安全局、情報局;和勛貴系統一樣,是明朝皇帝用於壓制明朝文官勢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廠衛制度建立甫始,對皇帝監控百官、掌控政局、維護國家安全起到了重要作用,最終因泛濫,隨著明朝的沒落而走向黯淡。
其實,錦衣衛原本是皇帝的親衛軍,直屬於皇帝本人,負責皇帝的安全保衛。這樣的親衛軍,歷朝歷代都有,只有在明太祖朱元璋手裡,變成了主管詔獄的特務。這跟朱元璋大殺功臣,濫興大獄有關。
干這種事兒,波及的面廣,刑訊殺人實在太多,最關鍵的是,要辦的,大多是官府的人,依靠刑部大理寺根本不行,只能由親衛軍來操辦。
而所謂的詔獄,其實並不是真的有什麼人要謀反,不過是朱元璋要把功臣宿將幹掉,讓自己的子孫免於內叛的危險。什麼法律,什麼規矩都不用講,也不能講。皇帝怎麼說,就怎麼干。能幹這樣昧良心活兒的,除了自己的親信,別人都沒戲。
到了朱元璋快死的時候,人也殺的差不多了,下令收兵,不讓錦衣衛再管案子,所有司法案件,統歸刑部負責,錦衣衛還做自己的老本行,護衛皇室。
可惜,這樣規矩的日子沒過幾天,建文帝被燕王篡了位。明成祖朱棣,是個大有乃父之風的雄才之主。雖然篡位,坐上了龍椅,但接手的畢竟是人家的江山,名不正言不順。一方面,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不時出現,另一方面,朝廷中的很多大臣對新政權並不十分支持。晚上睡覺,閉上眼睛,想想滿朝都是讓自己放心不下的臣子,睡不著。所以,肅清反革命的工作,還是得抓緊。
為了鞏固政權,朱棣迫切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專制機構,他覺得設在宮外的錦衣衛使用起來並不是很方便,於是決定建立一個新的機構。「東廠」就在朱棣的手裡應運而生。
那麼,誰來掌管呢?在朱棣起兵的過程中,一些宦官和和尚出過很大力(如著名的鄭和、道衍),所以在他心目中,還是覺得宦官比較可靠,而且他們身處皇宮,聯系起來也比較方便。
就這樣,在明成祖遷都北京之後,建立了一個由宦官掌領的偵緝機構,由於其地址位於東安門北側(今王府井大街北部東廠胡同),因此被命名為東廠。東廠的職能是「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與錦衣衛均權勢」。在朱棣手裡,階級斗爭,一抓就靈,敵人越抓越多。連自己身邊伺候人的宮女,都出來謀逆者了。
東廠起初為了「毋枉毋縱」、防止造成冤假錯案,特意將被陷害致死的岳飛的畫像掛在大堂的牆壁上,以警戒自己。但是宦官專權後,凈搞些敲詐勒索,陷害臣民的事情,它與錦衣衛相比,有過之無不及。於是東廠也就慢慢被人門唾棄成特務機構。
東廠的設立是因為明成祖要對抗錦衣衛的勢力,而西廠則完全是太監們爭奪權利的產物。明朝第八任皇帝明憲宗,完全地繼承了祖輩們重用太監的傳統,甚至連早朝都不上了,大小事務皆由親信太監處理,而其中一個叫「汪直」的太監為了爭奪這份權利,以加強皇權統治為由奏請成立西廠,而汪直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西廠的最高長官。
西廠的權利完全超過東廠,但是這個汪直太想立功陞官了!大量製造冤假錯案,京內外官員一旦被他懷疑上,沒有罪的官員給你整點罪,有罪的則往大處整,總之是越大越好!搞的京城內外人心惶惶,比東廠手段更黑、更狠。還好明憲宗不算是昏君,得知汪直亂搞後,就下令撤除了西廠,將汪直調離了京城。但是等到明憲宗的孫子即位後,在大太監劉瑾的攛掇下,西廠又復開了。但是劉瑾和東、西兩廠的關系由於各種原因都不怎麼滴,為了營造自己的優勢,劉瑾又自己出錢出力建了一個內廠,旗下人員皆對劉瑾一人負責。至此,西廠、東廠、內廠和錦衣衛合稱」廠衛「。
廠衛之酷烈,於成化汪直、正德劉瑾、天啟魏忠賢三個時期最甚,又以魏忠賢時期最為黑暗和漫長。
天啟年間,魏忠賢以司禮秉筆太監兼掌東廠,是實際上獨裁最高權力的「九千歲」。其時秘密警察多如牛虱,不論百姓或官員,莫不置於嚴密監視之下。有平民與朋友在密室喝酒,大罵魏忠賢,立被東廠番役捕去,凌遲處死。當然廠衛監控更多的還是官員、士人中的持不同政見者,而且一人犯忌,親朋好友皆受株連,隨時有送命可能。東林黨人魏大中被逮,有司不通知其家屬所系何地,大中的兒子只能偷偷跑到京師,想刺探父親的消息,還得「變姓名匿旅舍,晝伏夜出」。楊漣被捕下獄,他的一個朋友蘇繼歐,已經削籍回鄉,且為人低調隱忍,本不至於招殺身之禍,但為同里閹黨恐嚇,竟自己上吊而死。周順昌被下詔獄,朱祖文進京訪周的朋友,戰戰兢兢如新娶之婦,和人接洽,只在蕭寺古廟之中,信件常折成指頭大小,藏於鞋襪,或湖之壁間。秘密警察的恐怖,將有良心而未附閹黨的知識分子個個逼成「余則成」。
魏忠賢的秘密警察統治,可謂網羅森嚴,為達到「未雨綢繆」、「一網打盡」的目的,他和廠衛中人擬了不少黑名單,以防範、監視名單中人,隨時將之構陷、逮捕、刑訊、處罰。
內廠的權勢比東廠、西廠和錦衣衛還要大,所以誰和皇帝親近,誰權力就大,這真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內廠不僅僅監視臣民,包括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也在監察之內。而這幾個特務機構也互相監察,互相制約。內廠除了繼承其他三個特務機構喜歡製造冤假錯案外,還喜歡動用酷刑,並且尤為慘烈!人人為之色變。《明史刑法志三》有載:「得顓刑殺,擅作威福,賊殺良」。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西廠、內廠,它們的職責都是監察臣民,說白了就是暗地裡監視。都具有審問、逮捕、用刑的權利。它們都是明朝皇帝的個人執法機構,是皇權的重要外延渠道。在明朝,上至王侯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倘若犯法一般都會交付刑部,都察院,或者大理寺三者中的任意一個,但是廠衛機構卻越過三法司直接將人給綁了或者法外用刑。凡是有違皇帝意願的臣子,都會受到這些廠衛的監視,搞的當朝文武百官個個緘口不言,生怕惹上這幫瘟神。這些機構的存在就是給皇帝某私利,加強皇權。所以廠衛在明朝就是一個恐怖的代名詞,搞的人人自危。
負責偵緝刑事的錦衣衛機構是南北鎮撫司,其中北鎮撫司專理皇帝欽定的案件,擁有自己的監獄,稱詔獄,或是「錦衣獄」,由北鎮撫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無權過問。
獄中「水火不入,疫癘之氣充斥囹圄」。
詔獄的刑法極其殘酷,刑具有拶指、上夾棍、剝皮、舌、斷脊、墮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種,史稱:「刑法有創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東西廠、錦衣衛、鎮撫司獄是已。是數者,殺人至慘,而不麗於法。」
嘉靖時刑科都給事中劉濟有謂:「國家置三法司,專理刑獄,或主質成,或主平反。權臣不得以恩怨為出入,天子不得以喜怒為重輕。自錦衣鎮撫之官專理詔獄,而法司幾成虛設。」
明朝設立的東廠、西廠、內行廠和錦衣衛,這四大殺人如麻、殘忍暴戾、使用極端酷刑的組織,不知濫殺多少無辜人士。甚至有些被皇帝派來監視大臣們的一言一行,只要皇帝想知道任何細節,他們就相競匯報,真是苦不堪言。廠衛爪牙最瘋狂時期,也是明朝政治最黑暗時期。明末崇禎帝登基後,鑒於東西廠民憤極大。將其廢除,然而明朝已經積重難返。不久就滅亡了。
『叄』 明朝洪武四大案共牽涉了多少人
七至八萬人,胡惟庸案(3萬餘人)、空印案(數百人)、郭桓案(數萬人)、藍玉案(超過1.5萬人)。
1、胡惟庸案
洪武十三年(1380年),明太祖以「謀不軌」罪誅宰相胡惟庸九族,同時殺御史大夫陳寧、中丞塗節等數人。
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朱元璋頒布《昭示奸黨錄》,以夥同胡惟庸謀不軌罪,處死韓國公李善長、列侯陸仲亨、已故的滕國公顧時的子孫等開國功臣。
後又以胡惟庸通倭、通元(北元),究其黨羽,前後共誅殺3萬餘人,時稱「胡獄」。
2、空印案
空印案是發生在明代洪武年間,因空白蓋印公務文書而引發的案件。此案在當時受到明太祖朱元璋相當程度的重視,並因此誅殺數百名相關官員。
3、郭桓案
郭桓案,是明初四大案之一,發生在明朝洪武十八年(1385年),屬於官吏貪污案件。戶部侍郎郭桓等人,通同各直省的官吏作弊,盜賣官糧。
後被揭發,以其涉案金額巨大,對經濟領域影響深遠而為世人矚目。對此,明太祖將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皆處死。
為了追贓又牽連到全國各地的地主,遭到抄家破產的不計其數,地主對此怨恨極深,朱元璋為了平息怨氣又將審刑官吳庸等人處死。
《明史·刑法二》記載郭桓案「自六部左右侍郎下皆死,贓七百萬,詞連直省諸官吏,系死者數萬人」。
4、藍玉案
洪武二十六年(1393), 朱元璋為加強集權借口涼國公藍玉欲圖謀反,大肆株連殺戮功臣名將的重大政治案件。因藍玉案被株連殺戮者逾1.5萬。
(3)明刑法志三擴展閱讀:
空印案與郭桓案中遭牽連誅殺數字可能是根據《明史·刑法志》而來。《刑法志》中提到郭桓案「系死者數萬人」,又提到「二獄(空印案與郭桓案)所誅殺已過當。
而胡惟庸、藍玉兩獄,株連死者且四萬」。空印案跟郭桓案等三案所誅殺也在四萬,所以一般皆認為應有七至八萬人被殺。
然而方孝孺在《葉鄭傳》提到,空印案發生時,「凡主印吏及署字有名者皆逮系御史獄。獄凡數百人。士利兄亦以河南時空印系獄中」。
士利兄即為鄭士原,曾任河南懷慶府同知,此時任湖廣按察司僉事。鄭士原可能就是「行省言臣二十餘輩」的其中一個。
鄭士利在案發之初就想上疏,但為了避免受人懷疑是為救其兄,所以一直等到鄭士原出獄之後才敢上疏,就是為了替留在獄中的死囚申辯。在《葉鄭傳》文末提到鄭士利失敗,朱元璋還是「竟殺空印者」。
鄭士原任官湖廣,卻因從前任河南任內之事入獄,說明朱元璋是按照空印文書上的署名逮捕官員。所以被逮捕的人數其實也不過數百人之譜。
全文末也未提到在這數百人之後又進行了逮捕行動。且在這數百人中還有部分是被充軍而非處死。所以被殺的人也就不會超過數百人。而一般所稱的數萬人很可能是依照其他幾個大案推測而來的。
明朝之初整個官員階層的人數並不多,而經手空白蓋印文書也只有其中一小部分,如果按照數萬人來推算,官員人數應該會嚴重不足,造成政務運轉以及地方管理上的困難,這也不可能會是朱元璋所樂見的。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洪武四大案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郭桓案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藍玉案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空印案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胡惟庸案
『肆』 在特務風格極度盛行的明朝,究竟有哪些有名的特務機關
有東廠、西廠、內行廠、錦衣衛。
1、東廠
東廠,官署名。即東緝事廠,中國明代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明成祖於永樂十八年(1420年)設立東緝事廠(簡稱東廠),由親信宦官擔任首領。
東廠是世界歷史上最早設立的國家特務情報機關,其分支機構遠達朝鮮半島。 地點位於京師(今北京)東安門之北(一說東華門旁)。
明中葉後期錦衣衛與東西廠並列,活動加強,常合稱為「廠衛」。 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只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准,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從而開明朝宦官干政之端。
2、西廠
西廠是明朝特有的官署名稱,全稱"西緝事廠"。明憲宗時為加強特務統治,於成化十三年(1477年)於東廠之外增設西廠,與東廠及錦衣衛合稱廠衛,用太監汪直為提督,其權力超過東廠,活動范圍自京師遍及各地。
後因遭反對,被迫撤銷。正德元年短暫復開五年後又被撤銷。
西廠的成員和東廠一樣都是由錦衣衛中選拔出來,憲宗欽定西廠所領緹騎(即錦衣衛校尉)的人數要比東廠多一倍,又把東廠與錦衣衛的職權包攬起來,它的職權比東廠和錦衣衛更大。
而西廠的職務是偵查民臣的言行,並可以對疑犯進行拘留、用刑,西廠又把監獄以及法庭混為一體,而且可隨意逮捕朝中大臣,可不向皇帝奏請。西廠作為一個短命的特務機構,前後只有兩任提督,分別是汪直和谷大用。
3、錦衣衛
錦衣衛是明朝專有軍政搜集情報機構,前身為明太祖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後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
朱元璋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洪武二十年(1387年),朱元璋下令焚毀錦衣衛刑具,所押囚犯轉交刑部審理;同時下令內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將錦衣衛廢除。
明成祖時,錦衣衛又得以恢復,並由北鎮撫司專門處理詔獄。
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錦衣衛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如在萬曆朝鮮戰爭中收集了大量的日軍軍情。
其首領稱為錦衣衛指揮使,一般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直接向皇帝負責。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並進行不公開的審訊。
有明一代,錦衣衛一直存在。延續至1661年南明永曆帝的錦衣衛指揮使馬吉翔與掌衛事任子信於咒水之難被殺才可說是正式結束長達290年的歷史。
4、內行廠
內行廠是明朝設立的特務機構,與明朝的東廠、西廠、錦衣衛合稱「廠衛」。,別名為大內行(háng,辦事之意)廠,又叫「內廠」、「內辦事廠」。
正德五年劉瑾倒台後,內行廠與西廠亦一同被裁撤。雖然內行廠僅存在五年,但亦殘害了不少忠良。《明史·刑法志三》載:「得顓刑殺,擅作威福,賊殺良」。
(4)明刑法志三擴展閱讀:
一、廠衛機構的設置和職責
廠衛者,是東廠和錦衣衛的合稱,除東廠外,還有短暫設立過的西廠和內行廠,西廠於憲宗和武宗兩朝臨時設立,前後共存在了十年有餘,內行廠設立於武宗朝,存在了四年有餘,可以把西廠和內行廠看做是東廠的擴充和加強。
廠衛主要負責偵緝和刑獄,直接受皇帝指揮,偵察平民,監視官員,緝拿犯罪嫌疑人,有時奉旨參與案件審判,是明代直接聽命於皇帝的特務機關。
廠衛朋比怙勢,為明代法制之大蠹。從設立的時間來看,錦衣衛要早於東廠。
二、廠衛相互勾結
、東廠和錦衣衛同為直接向皇帝負責的特務偵緝機構,通常情況下,東廠負責偵伺,錦衣衛負責刑獄。東廠緝獲的嫌疑人,要送到北鎮撫司鞠問,最後再送交刑部擬罪。
東廠的貼刑和番役等辦事人員都是從錦衣衛中調撥而來,可以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勢必深相倚結。
但廠衛之間也並非全然精誠合作,兩者之間也時常互相爭奪權力,當皇帝倚重東廠時,則錦衣衛頃心附之,皇帝大用錦衣衛時,則東廠反為之下。
但自明代中期以後,東廠的勢力就未曾低落過,提督東廠的司禮監太監得勢是重要原因。所以錦衣衛「無不竟趨廠門,甘為役隸矣」。
三、廠衛機構對司法制度的侵害
廠衛機構作為一個龐大的特務刑訊機構,設有獨立的監獄,為數眾多的特務人員,可以隨意緝拿嫌疑人,對其下獄刑訊之,獄成報法司擬罪。
廠衛直接向皇帝負責,諸事可徑自向皇帝匯報,而皇帝有時也授權予廠衛機構,讓他們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會審案件。
在實際運做過程中,廠衛經常公然的侵犯三法司的權力,為所欲為,對明代的法製造成了非常大的破壞。
終明一代,大臣們都對廠衛的擅權濫刑痛心疾首。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廠衛
『伍』 明朝內廠是哪個皇帝設立的
答:明武宗朱厚照;
《明史·武宗紀》:「[ 正德 三年]八月辛巳,立內廠, 劉瑾 領之。」
明武宗正德初年,以當時八虎之一的馬永成掌管東廠,以八虎的另一成員谷大用掌管西廠。當時司禮監太監劉瑾因與他們有矛盾,又在京師榮府舊倉地(即四司之一的惜薪司)另設內行廠,自成系統,偵緝范圍比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三個特務機構還要大,除監察臣民外,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也在監察之例,權勢居東、西廠之上,用刑尤為酷烈。
正德五年劉瑾倒台後,內行廠與西廠亦一同被裁撤。直至明神宗朱翊鈞時期復建;
又,《明史·刑法志三》:「 萬曆初,馮保以司禮兼廠事,建廠東上北門之北,曰內廠,而以初建者為外廠。」
希望有所幫助,謝謝!
『陸』 明朝的特務機構:朱元璋設立什麼.朱康設立什麼
錦衣衛
錦衣衛是中國明朝時期的專有軍事特務機構,其全名為「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前身為明太祖所創設之「御用拱衛司」以及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時改制之「儀鸞司」與二年(公元1369年)時改制之「大內親軍都督府」。他們直接聽命於皇上,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並進行不公開的審訊;部份功能形同今制憲兵、國家安全局及總統府參軍長。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如在萬曆朝鮮戰爭中收集了大量的日軍軍情。
錦衣衛最大的特徵是身穿金黃色的官服,有意權力高高在上之意,稱為飛魚服,並佩帶綉春刀。
東廠
東廠,其全名為『東緝事廠』。中國明朝時期的監察官特權機構。
明成祖創立東廠,是特務與秘密警察機關,由大內宦官擔任行政長官提督。東廠的主要職責是監視政府軍隊、公家官員、社會名流、學者士人等各種政治力量,並將監視結果直接向皇帝匯報,整肅異議份子、政治犯或者其他罪犯。依據偵查得到的情報,對於那些地位較低的政治反對派,不經司法審判,東廠可以直接逮捕甚或處刑;而對於名人、士族、高官、政要或者有皇室貴族身份的高地位反對派,東廠在得到皇帝或朝廷的授權後也能夠對其執行刑訊。但東廠對官吏、士人甚至於一般庶民製造了大量冤案,在當時頗受反感。
西廠
西廠是明朝除了錦衣衛、東廠及內行廠之中一個專有的特務機構,他們都是直接聽命於皇上。
內行廠
內行廠又稱內廠、內辦事廠,明朝廠衛之一。
明武宗正德初年宦官劉瑾設立,設於在京師榮府舊倉地,也就是四司之一的惜薪司,偵緝范圍比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三個特務機構還要大,除監察臣民外,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也在監察之例,比東、西廠尤為酷烈。
正德五年劉瑾倒台後,內行廠與西廠亦一同被栽徹。雖然內行廠僅存在五年,但亦殘害了不少忠良。《明史.刑法志三》載:「得顓刑殺,擅作威福,賊殺良」。
『柒』 番子的基本釋義
注音 ㄈㄢ ㄗㄧˇ
詞語解釋
番子fān zǐ
1.舊稱少數民族或外國人。
2.明清時緝捕罪犯的差役。明代役長稱檔頭,下有番子數人為幹事。清代番子,由協領官統率,歸刑司指使,司緝捕刑杖。另有戶司番子,司照料貢物。
3.一種中國本土狗,原產地山東,又名山東細犬或者山東細狗
詞語解釋
番子fān zǐ
(1).舊稱少數民族或外國人。 宋蔡絛《鐵圍山叢談》卷二:「威儀盡識漢君臣,衣冠已變□番子。凱歌還,懽聲載路,一曲春風里。」《儒林外史》第三九回:「那番子性野,不知王法,就持了刀杖器械,大打一仗。」 清俞正燮《癸巳類稿·駐札大臣原始》:「始者,蒙古番子尚紅教,宗喀巴者為 觀世音 化身,學紅教於薩迦廟 ,而忽歸黃教。」
(2). 明 清時緝捕罪犯的差役。 明 代役長稱檔頭,下有番子數人為幹事。 清 代番子,由協領官統率,歸刑司指使,司緝捕刑杖。另有戶司番子,司照料貢物。
《金瓶梅詞話》第九五回:「說 平安兒小廝,偷了印子鋪內人 家當的金頭面,還有一把鍍金鉤子,在外面養老婆,吃番子拏在巡檢司拶打。」
《明史·刑法志三》:「凡中官掌司禮監印者,其屬稱之曰宗主,而督東廠者曰督主。東廠之屬無專官,掌刑千戶一,理刑百戶一,亦謂之貼刑,皆衛官。其隸役悉取給於衛,最輕黠獧巧者乃撥充之。役長曰檔頭,帽上銳,衣青素(衤旋)褶,系小絛,白皮靴,專主伺察。其下番子數人為幹事。京師亡命,誆財挾仇,視幹事者為窟穴。得一陰事,由之以密白於檔頭,檔頭視其事大小,先予之金。事曰起數,金曰買起數。既得事,帥番子至所犯家,左右坐曰打樁。番子即突入執訊之。無有左證符牒,賄如數,徑去。少不如意,(扌旁)治之,名曰乾醡酒,亦曰搬罾兒,痛楚十倍官刑。且授意使牽有力者,有力者予多金,即無事。或靳不予,予不足,立聞上,下鎮撫司獄,立死矣。每月旦,廠役數百人,掣簽庭中,分瞰官府。其視中府諸處會審大獄、北鎮撫司考訊重犯者曰聽記。他官府及各城門訪緝曰坐記。某官行某事,某城門得某奸,胥吏疏白坐記者上之廠曰打事件。至東華門,雖夤夜,投隙中以入,即屏人達至尊。以故事無大小,天子皆得聞之。家人米鹽猥事,宮中或傳為笑謔,上下惴惴無不畏打事件者。衛之法亦如廠。然須具疏,乃得上聞,以此其勢不及廠遠甚。有四人夜飲密室,一人酒酣,謾罵魏忠賢,其三人噤不敢出聲。罵未訖,番人攝四人至忠賢所,即磔罵者,而勞三人金。三人者魄喪不敢動。 」
《醒世姻緣傳》第十九回:「 晁大舍也不消掩藏, 唐氏也不用避諱。只是瞞不過那兩個女番子的眼睛,從新又步步提防起來。」參閱 清 西清 《黑龍江外記》卷三。
『捌』 翻譯 漢書 刑法志
太多了,不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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