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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法官

發布時間: 2025-05-17 15:57:43

『壹』 <<東京審判>>中梅博士堅持爭取中國法官的座次有什麼意義

中國雖然是日本侵略戰爭的最大受害國,也是抗日戰爭的主要戰勝國,但由於國力弱小,審判開始時並未受到他國的重視。最後,經過梅汝王敖等人的努力抗爭,才在這一場審判中為中國爭得了一份尊嚴。在此過程中,「法官坐席之爭」尤其顯得蒼涼悲壯。
1946年4月,11國法官齊集東京,正式開庭審判的日子就要到了。但是,各位法官在法庭上的座位將按什麼樣的順序來排列?梅汝王敖對助手說:「任何國際場合,爭座次在所難免,這並非個人名利,而是關系國家、民族地位和榮譽的大事,故應有的位置必須當仁不讓,力爭得到之。」
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憲章沒有明文規定法官席位的次序,但法官座位的排列次序卻極其敏感,衛勃庭長提議法官席次應該按照聯合國安全理事會慣例來安排,即以美、英、蘇、中、法為序。但是,有的法官當即指出,按照聯合國憲章,安全理事會的5個常任理事國是以中、法、蘇、英、美(按照國名字母先後)為序的。這樣一來,中國和法國法官將坐衛勃的兩旁,而衛勃所倚重的英國和美國法官便不能居於中央席次。於是衛勃庭長又提議:我們不是聯合國的組織,不必按五強居中的慣例來安排,可以適用按國名字母先後為序的辦法。但是,這樣事情就更亂了,因為居中央的將是中、加兩國的法官,而他所希望接近的英、美法官反而離他更遠了。大家爭來爭去,莫衷一是。
微笑傾聽良久的梅汝王敖終於開口:「個人的座次,我本人並不介意,只因與各位同仁一樣,是代表了各自的國家來的,所以我還須請示本國政府。」這一軍「將」得厲害。開庭日期將至,法官們如果都要請示國內而後定,必拖延時日。衛勃忙說:「為確保准時開庭,座次問題必須盡快排定,希望梅先生從大局出發。」
梅汝王敖收斂笑容:「同意庭長盡快排定的意見,但中國代表應排在第二位。中國受日本侵略最深,抗日時間最長,付出犧牲最大,審判的又是日本戰犯。因此,中國理應排在第二。再者,沒有日本的無條件投降,便沒有今日的審判。故我提議,各位都不用爭了,法官的座次,按受降國簽字的順序排列,實屬順理成章。」他接著報了受降典禮上各簽字國的順序:美國、中國、英國、蘇聯、澳大利亞……盡管當時的中國是受侵略之害最深的國家,可國力較弱,俗話說「弱國無外交」,因此對於梅汝王敖的提議,幾個西方國家代表根本不願接受,會場氣氛緊張起來。
梅汝王敖有意以調侃的口吻緩和一下空氣:「如果庭長和大家不贊成這個辦法,那我們就以體重為標准吧,各自過磅,看看各人的體重是多少,重者在前,輕者居後。這樣,我們便可以有一個最公平、最客觀的標准。」
話音剛落,法官們鬨堂大笑。衛勃庭長對梅汝王敖笑道:「梅先生真會講話,是法官,更是個幽默大師。你的辦法很好,但是它只適用於拳擊比賽。我們是國際法庭而不是拳擊比賽場。」
梅汝王敖以笑對笑,綿里藏針:「若不以受降國簽字順序排列,還是按體重排列為好,我即使被排在最末一位,也毫無怨言,對本國政府也算有了交代。政府如果認為我坐在後邊有辱使命,可另派體重者取而代之,再來較量。」顯然,梅汝王敖早已意識到庭長是在千方百計地排擠他,不讓他占據法官第二席。
這個問題就這樣半認真、半玩笑地在正式開庭前的法官會議上被談論來談論去。衛勃庭長既不做出決定,又不願付諸表決,一任其混亂、僵持著。
審判「綵排」前的沖突
直到1946年5月2日,即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正式開庭的前一天,衛勃庭長的真實意圖才暴露出來。5月2日上午,法庭書記官緊急通知各國法官,下午4點舉行開庭儀式預演,到時候要拍照,要穿上正式的法袍。這是法庭做的最後一次隆重的「綵排」。但就在這次「綵排」中,一場尖銳的沖突幾乎差點兒毀掉即將開始的東京審判。
造成這場沖突的原因正是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法官們的座次安排。下午4時,法官們都按要求做好了准備,在法官休息室集合。這時,衛勃庭長突然宣布:法官坐席的次序是美、英、中、蘇、法、加、荷、新、印、菲,並說這是經過盟軍最高統帥同意了的安排。很明顯,英美居中,排擠中國,同時以壓制加拿大作為陪襯(按照受降簽字次序加拿大應排在法國之前)。
衛勃庭長這樣一宣布,大家不禁愕然。中國法官梅汝王敖和加拿大法官麥克杜哥最為憤慨。梅汝王敖當即指出:「這個安排是荒謬的,我絕不接受這種於法無據、於理不合的安排!」說完,他憤然脫下象徵著權力的黑色絲質法袍,欲退出預演,以示抗議。加拿大麥克杜哥法官此時也向衛勃提出了強烈反對。
衛勃看見事情不妙,便親自來到梅汝王敖的辦公室,他婉轉地對梅汝王敖講:「最高統帥要英美法居中的意思無非是因為他們對英美法程序熟識一些,並無歧視中國的意思。中國的席位仍然在蘇、法之上,是五強的中堅。」梅汝王敖說:「這是國際法庭,不是英美法庭,我看沒有英美派居中的必要!假使有這種必要的話,何以加拿大、紐西蘭等英美法系國家的法官又被擠在兩旁?」庭長又說:「照現在的安排,你的近鄰將是美國法官和法國法官,不是那位俄國將軍,這會讓你很愉快的。」
梅汝王敖答道:「我不是為了要愉快而來到東京的。中國遭受日本戰犯們的侵略荼害達50餘年,對中國人來說,審判日本戰犯將是一件沉重嚴肅的任務,絕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工作。」
爭論至此,庭長的話全都碰了壁,於是他向梅汝王敖發出了威脅:「這是最高統帥的意思。如果因為你拒絕尊重這個安排而使中美關系陷入不愉快的境地,那將是非常遺憾的。你的政府未必同意你的這種行為。」梅汝王敖有些激動:「政府同意不同意是另外一件事,但是我絕不接受這種於法無據、於理不合的安排。我不相信中國政府會同意這個安排。同時,我也懷疑這個安排是否真正是最高統帥做出的。」
衛勃聽了十分尷尬,但他看出梅汝王敖態度堅決,於是他說:「我去同其他兄弟們商量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見如何。請你千萬別走,至多10分鍾我就回來。」
不到10分鍾,庭長回到了梅汝王敖的辦公室。他面帶笑容地說:「我已經同其他兄弟們商量過,他們一致認為今天的預演只是臨時性的,非正式的,我們不妨照原定的安排,不必變更。至於明天正式開庭時的安排如何,我們今晚可以開會再討論。」
梅汝王敖覺察出這很可能是庭長的又一個詭計———先造成既成事實,然後借故取消晚上的會議,或者到明天又說最高統帥不同意做任何改變,遵照昨天「行之有效」的辦法。這樣一來,法官的座次就沒有辦法改變了,只能聽從衛勃的擺布。
梅汝王敖當即答道:「預演固然是臨時性的和非正式的,但是許多攝影和新聞記者都等候在審判大廳里,他們必定要攝取許多照片,甚至刊登在報紙上。這些照片很可能傳到中國人民的眼裡,他們看到這種於法無據且與中國榮譽地位不相稱的安排,必然會感到驚訝和憤恨,甚至會責難我軟弱無能。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憲章上雖沒有規定法官坐席的順序,但是我們這個法庭之所以能夠設立,之所以有權審判日本戰犯,是根據日本投降書而來的,按照受降國家簽字的先後次序來安排法官的席位是唯一合法合理的辦法。這個意見我已經在法官會議上講過多次,多數同事並無異議,也沒有人提出過更好的辦法。但是,你始終不願將這個問題付諸表決。我看再開法官會議也是沒有必要的,唯一的辦法是預演時就依照受降簽字次序排列。如果最高統帥不同意,我們明天再開法官會議不遲。倘不如此,我絕不參加。至於我個人,我還得慎重考慮一下。我可以向政府請示,看是否支持我;也可以向政府辭職,另派一個人來接替。這完全是我個人的事情。」說完,梅汝王敖再次做出馬上要離去的姿態。
衛勃自認為毫無破綻的計謀又成了泡影。他焦躁地對梅汝王敖說:「請你務必再等一等,我同其他兄弟們再商量一下就來。」
「小鬍子法官」令世人刮目相看
開庭預演儀式已經推遲了約半個小時,審判大廳里的人們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承擔得起推遲明天正式開庭的嚴重後果,因為這個日期已經向全世界宣布了。
曾經由於蘇聯法官的姍姍來遲,法庭等了很長時間才正常運轉,而且總部和庭長一再宣稱「非候全體法官到齊不擬開庭」。現在雖然蘇聯法官到了,但如果中國法官拒絕出席,那麼按期開庭仍將成為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不能按期開庭的情況,那必定會引來日本乃至全世界的驚疑和非難,這個責任無論是庭長還是最高統帥都不願意承擔,也承擔不了。基於有這樣的把握,梅汝王敖認為現在是向庭長攤牌的最好時機,因此,他的態度就更加強硬了。
那是令人窒息的10分鍾。當衛勃第三次來到中國法官辦公室的時候,他盯著梅汝王敖一字一句地說:「兄弟們同意你的意見,預演就按受降簽字國次序進行。今晚我把情況報告最高統帥,看他是否同意。」說完便悻悻而去。梅汝王敖於是又脫去大衣,換上法袍,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他一回到法官們中間,預演儀式立即開始。這時已經是下午5時了。
第二天上午9時30分,衛勃庭長在開庭前幾分鍾來到會議室,對等待在那裡的10名法官宣布:「最高統帥已經同意,我們今後的行列和坐席順序就按照昨天預演時的順序來安排。」一個爭論多日、僵持很久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
在參與審判工作的11國法官中,只有1人比42歲的中國法官年輕。司法界一貫比較注重年資和外表,梅汝王敖因此而留起了上唇胡須,並因此被各國記者稱作「小鬍子法官」。通過座次爭議這件事,大家對梅汝王敖另眼相待。
中國國旗首次插在第一位
目睹中國法官席位之爭的各盟國記者,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開庭儀式預演場內,竊竊耳語。在場的上海《申報》記者以自豪的神色告訴外國同行:「中國抗戰長達8年,戰勝日本功勞最大,應當佔有這光榮的一席。」
可見,當時外界對法官座次之爭是非常關注的,但法官之間因國旗位置而發生的爭執卻少有人知。梅汝王敖在日記中記下了這個故事:當11位對日參戰國的法官穿著嶄新的法袍庄嚴地坐在審判席上等待預演開始時,大家都看到在審判席後面插著的參戰國國旗,美國國旗插在第一位,中國國旗插在第二位。中國的法律顧問吳學義一看中國國旗插在第二位,立刻向梅法官打手勢,伸出了右手食指,意思是中國國旗應插在第一位。梅汝王敖看見吳學義的手勢後,馬上心領神會,立即向庭長衛勃提出:「中國國旗應插在第一位。」
美國法官克萊墨十分傲慢地說:「為什麼?」梅法官當即用流利的英語慷慨激昂地闡述了中國軍民自1931年「九•一八事變」,直到1945年8月15日打敗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所付出的巨大犧牲和代價。隨即,中美雙方展開激烈的爭論。美方理屈辭窮,最終做出讓步,中國國旗插在了第一位,美國國旗則移至第二位。這是自1840年鴉片戰爭之後,中國代表團出席國際會議有史以來國旗插在首位的第一次!所以,當中國國旗剛剛插在第一位,國內新聞媒介就立即刊發了這一重大新聞,有的報紙還及時刊出「號外」。
審判期間,梅汝王敖法官不喝酒,不打高爾夫,卻每天堅持練「國粹」———太極掌。有一次,法官們出席某個宴會,女主人輪流給11位法官敬酒,轉到梅汝王敖面前時被他婉言謝絕了。女主人笑著向大家說:「我發現,東京的國際法庭總算有一個始終保持清醒的法官,他,就是中國的梅法官。」
摘自《把東條英機送上絞刑架的中國人》梅朝榮編著武漢大學出版社2006年1月

『貳』 中美兩國警方耗時十年跨洋聯合破案是怎麼回事

5 月4 日上午9點,江蘇省揚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隨著審判長「帶被告人李波到庭」 的一聲令下,11年前在美國殺妻逃回中國的被告人李波在兩名法警的押解下接受法院審判。而太平洋的另一端——美國洛杉磯司法部門對此案高度關注,專門派出該案的主辦檢察官、洛杉磯郡檢察長辦公室特別助理利薩· 庫恩(Lisa S.Coen)和洛杉磯郡高等法院法官肖恩· 庫恩(Sean D.Coen)趕到中國參加庭審旁聽。而未能親手抓到李波、因此案而延遲退休的警官Brian 獲悉此消息,難掩激動,他興奮地說:「 這是我退休前收到的最好禮物!」 這起綿延11 年命案的偵查終結,也因此被業內人士譽為「中美刑事司法協作的典範」。

美國警方將作為重要證據的垃圾桶移交給中國警方。

完善證據成就鐵案

案件至此,尚未終結。依據我國法律,雖然犯罪嫌疑人已到案,但是作案現場和知情人均在美國,仍需赴美開展調查取證。2016 年1 月17 日,經中方駐美警務聯絡官和美國警方、檢方協商,為中方專案組開辟辦案的綠色通道。

惠蒂爾公園湖邊,在美國警員的陪同下,工作組復勘了兇案第一現場、拋屍地點及拋屍路線;經數日查找,警方又找到了其他重要證據。之後,工作組又開展3 次偵查實驗,查明了李波客觀上具備殺人拋屍的時間和運送屍體的工具等作案條件,全面映證了李波口供中交代的一些作案細節,起到了查明案情、補強證據和排除合理懷疑的作用。

洛杉磯縣田普市(音)警局,在美國警方的主持下,多名關鍵證人來到現場,逐人製作筆錄,核實相關證據材料,完善全案證據鎖鏈。為適應中國法律的有關規定,美方組織參加辦案的Brian、Amy 等警員逐項簽字確認所有的移交證據,提供了法醫、毒化、DNA 鑒定機構和人員的30 多份資質證書,完成了中方對於證據轉化採信的要求,為此後案件訴訟奠定扎實基礎。

9天的赴美取證很快結束,此行中方工作組不僅收獲了豐富的證據材料。公安部刑偵局負責人表示,盡管與美國警察在組織領導、勤務指揮、法律體系等方面有所不同,但在打擊跨國境犯罪特別是偵辦殺人等嚴重暴力案件中,雙方認識一致、協同行動,取得了良好效果,對中美雙方進一步深化跨國警務合作具有重要的示範意義。

5月4日,李波在江蘇揚州受審,當天的庭審到11 時30 分結束,法院沒有當庭宣判。

『叄』 鄭成良的人物經歷


1974年中學畢業後下鄉插隊,1976年在吉林油田當石油工人。1978-1985年在吉林大學法律系讀本科、碩士研究生,畢業後留校任教。2001年於美國伊力諾大學進修公共管理碩士研究生課程,2002年獲吉林大學刑法學博士學位。
1991年破格晉升副教授,1994年破格晉升教授,1999年任博士研究生導師,1995-1998年任吉林大學法學院院長。
1998-2001年任吉林省高級人民法院副院長,分管經濟審判、行政審判和法官教育培訓。2001年調任國家法官學院常務副院長(正局級),二級高級法官,兼任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所長、最高人民法院政治部宣傳教育部部長;2003年任國家法官學院院長;2004年9月任上海交通大學法學院院長;2005年1月任上海交通大學黨委副書記兼法學院院長 ;2008年12月任上海交通大學副校長兼人文學院院長。2012年12月起不再擔任上海交通大學副校長職務。 教育部社會科學委員會委員,教育部高等學校法學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國法學會常務理事,中國法學會法學理論研究會副會長,中國法學會法學教育研究會副會長,中國法學會審判理論研究會常務理事,中國法學會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研究會常務理事,中美法學交流委員會委員,上海市法學會副會長,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特邀咨詢員,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特邀咨詢員,上海仲裁委員會委員,上海市律師協會專家顧問。吉林大學、清華大學兼職教授和博士生導師。

『肆』 中美雙方關於知識產權的官司。勝訴敗訴的均可。

中國企業突破專利壁壘 打贏中美知識產權第一案

中國通領科技集團董事長陳伍專勝不久前屬拿到了美國法院下達的中美知識產權官司勝訴的判決書,雖然這是中國企業首次在中美知識產權領域拿到勝訴判決書,陳伍勝卻顯得出奇的平靜。
7月11日,也就是陳伍勝拿到勝訴判決書的第二天,他受國家知識產權局的邀請,出席了國家知識產權局召開的知識產權專題學習會,並作了報告。他向國家知識產權局的官員們詳細介紹了通領科技集團知識產權工作開展情況,以及相關涉外知識產權訴訟過程。而此次知識產權專題學習會也是國家知識產權局首次邀企業家在國家知識產權局做知識產權方面的講解。
打贏中美知識產權第一案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抗爭,就意味著行業的技術制高點和知識產權永遠受制於人,我們只能給人家做低端產業。"陳伍勝對中國經濟時報記者說。談到三年前開始的那場中美知識產權紛爭,陳伍勝彷彿又回到了那段痛苦的日子。
2004年,由通領科技集團生產的GFCI

『伍』 沈崇事件的案件審理

證人:有人在第一時間發現卻未及時營救
1947年1月17日,美軍海軍陸戰隊第一師軍事法庭在北平開始審理沈崇案的伍長皮爾遜。在審判即將開始前夕和在審判中,「北平抗暴聯盟」 (the Beiping Anti-Brutality Alliance)極度活躍,發布聲明,譴責皮爾遜將由美國軍事法庭而不是由一個中美聯合法庭審判。而關於這起案件的過程,也是疑點重重,前後經過多次審理。
在審判中,沈崇上了法庭並作為證人作證。旁聽者限於沈崇的父親、她的法律顧問們、胡適、一群國民黨官員以及新聞記者們。皮爾遜面對五項指控:1、強奸;2、脅迫強奸;3、奸非(未婚男女發生性行為);4、破壞軍紀;5、妨害風化。
剛開始,皮爾遜只承認合奸,否認了其他指控。被告對1、2、4、5項罪名都不承認,只承認第3項罪名。後來法庭傳訊了幾位證人,其中一位叫孟昭傑的汽車修理工為此案的第一目擊證人。
27名中美證人在由7人組成的美國軍事法官團面前作了證。那位中國軍隊技工和警察作證說,他們聽過沈崇哭叫,並看到被告壓在沈的身上,但最初未能援救她,因為受到了那兩個陸戰隊員的威脅。
他說,在1946年12月24日晚上8點半,他在東長安街平安電影院門口買香煙,目睹兩個美國士兵架著一個女人去了平安電影院對面的樹林中,此女有哭聲,所以他就約同事趙玉華、趙澤田、馬文彬、強志新等五人一起前往。兩個美兵架著此女到了南大地草場,他們五人有兩人有手電筒,在距離美兵兩丈遠的地方,看到一個美兵和該女子在南大地牆根下,另一個美兵則站在距離他們兩尺的地方。於是他們返回平安電影院報告正在這里檢票的兩個稽查人員,七個人一起到了南大地草場,但到了那裡被美兵驅逐,於是他們又返回報告巡邏警察,一起到有該女哭聲處調查。
接下來,法庭先後傳喚了所有曾到現場的這些證人。其中和孟昭傑一同去的四人供詞都差不多,並且強志新指出,有個美兵曾奪一名稽查員的手槍。而趙澤田則稱在後來返回時看到一隻帶血和沙土的手套,並聽到女的哭聲,但未聽到他們的說話聲。而一位稽查員承認有個美兵搶奪了他的三八式手槍,另一位稽查員則因為語言不通,並被美兵驅逐,就未敢靠近。
而最後來的其中一個警察稱,當他們到達時,聽到女人哭聲,並看到一美兵和一女躺在地上,他喝令美兵起來,美兵用粗暴言辭回答了他,並且和他打了起來,後來美兵想逃跑,被他們幾個人抓住,而美兵曾想搶抱該女,但該女躲在了他身後,衣服凌亂,精神似乎受到刺激,並稱自己被強奸。而此時已經晚上11點半左右,距離沈崇被架走已經有3個多小時。
在所謂(alleged)強奸發生的那晚找到那群人的美國憲兵也作證說,皮爾遜「喝醉了」。在所謂強奸發生後不久檢查了沈的中美醫生作證說,他們的檢查發現了她的私處有若干輕傷,表明她過去沒有多少、或可能從未有過性經驗,但那些輕傷和割傷也可能是合奸引起的。
當事人:沈崇,女,北京大學先修班學生。出身福建名門,清代名臣沈葆楨之曾孫女,林則徐之外玄孫女,為世家之女、名門大家閨秀。

1947年1月18日,被害人沈崇出庭作證,講述了自己的被害經過。據她描述,她一個人在北京求學,住在姐夫家。1946年12月24日晚,她本想去平安影院看電影,但走到對面樹林旁時,突然被兩個美兵架走,她想喊救命,卻被一個美兵掩住了嘴巴,兩個美兵把她架到南大地牆根強奸,這時發現了手電筒光,強奸後,美兵又把她拉向東,仍在南牆根下,又發現手電筒光,所以此次強奸未遂。後來她又被拉到東大地空房內,她曾脫身逃出,但又被抓住,並滑入溝中,後又被拉到東大地空房內被強奸,此時她已經沒有力氣哭喊,脖子也被掐住,後又在東空地被強奸。這時忽然有人以槍喝令美兵起來,三人似乎有爭斗,這時人也越來越多……法醫給沈崇做檢查,發現她腿上及下身都有傷痕。 被告辯護:
到1947年1月21日,雙方展開辯護,被告辯護指出:在事發當晚,事發地點周圍行人多在百人以上,都未聽到沈的叫喊,又有中國兵士七人往觀,都沒聽到沈呼喊。前後三小時之久之性行為,而臀部等處都沒有傷痕,可見未有掙扎。
皮爾遜的辯護律師約翰·馬斯特斯不能證明沈崇是個妓女,但他長時間地使勁爭辯說,沈同意和皮爾遜發生性行為。馬斯特斯聲稱,所謂強奸發生的地方交通通常很繁忙。如果沈大聲呼救,就會有更多的人更早地前來援救她。
馬斯特斯還說,如果沈像被強奸時那樣掙扎,其私處就會受到更多瘀傷和傷害,缺乏激烈的體力抵抗提示那是合奸。關於沈崇在警察局提出強奸指控一事,馬斯特斯聲稱,沈崇這么做只是因為她在合奸中被捉到了,因此覺得說那是強奸更有利。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盡管皮爾遜的律師很可能沒有看過《大清律》中強奸罪的嚴格條文(其中的僵硬的證據要求給受害人施加了沉重的證明犯罪的負擔),他的辯護卻是按照類似的路線走的。根據《大清律》的強奸條,為了確立強奸犯罪,受害人必須提供證據,以證明她在那折磨中自始至終都在反抗,「此類證據須包括:甲、目擊犯罪或聽到受害人呼救的證人。乙、身有瘀傷或傷口。丙、撕破的衣服。」如果那女子在性攻擊的過程中停止反抗,則該案須斷為「非法合奸」。換言之,如某個學者所言,如果不是受害人的死亡,起碼必須是嚴重受傷,才能讓判案官員認定強奸指控的真實性。在沈崇案中,她實際上已經滿足了中國傳統的強奸罪的三條標准,但馬斯特斯還要爭辯說,為了強奸案得以確立,她應該受更多的瘀傷和叫喊得更響亮。
原告辯護:而被害人稱被扼住頸部,但頸部也沒有傷痕。而膝蓋小腿上的傷痕,是在當天11小時後才發現,也不能算是理由。所以可能是沈同意與被告發生性行為的。而當天她並沒有向值勤美國憲兵控訴被強奸,可能是她的姐夫計劃好後才控訴的。
檢察官:
檢察官駁斥沈未喊叫,但中國兵作證稱聽到三次。扼住頸部不一定就有傷痕,所以不能認為同意性行為。而當日沒有控訴強奸,原因不確,可能是語言不通……
檢察官保爾·斐茨格若爾德中校指出了兩個陸戰隊員的強大的軀體(皮爾遜身高六英尺,手「又大又有力」)給一位只重125磅的18歲女大學生帶來的震懾效應。他進一步爭辯說,法律並不要求一個女孩去作超過「她的年齡,力氣,周圍的事實以及環境允許她做的事,來表示她的反對」。他最後說,很難解釋一位出身於良好家庭、受過出色教育的年輕姑娘(註:沈崇出身福建名門,清代名臣沈葆楨之曾孫女,林則徐之外玄孫女,為世家之女、名門大家閨秀),為何會願意在一個寒冷的夜晚,在一個空曠的操場上,與一個她剛剛偶然運到的醉漢度過三小時。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因為別無選擇不得不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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