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理解材料一從法制到法治
⑴ 論人治、法制、法治的相互關系
「法制」、「法治」、「人治」的詞義分析(1)
一、「法制」的三種含義
「法制」一詞在我國古代就已出現。「命有司,修法制,繕囹圄。」(2)但在解放前,法制一詞較少使用。解放後、「文革」前,一般稱「革命法制」或「人民民主法制」。黨的第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才通稱「社會主義法制」。近年來,「法制」一詞,大體指以下三種含義。
第一,法律和制度,也有的僅指法律制度。這里應注意的是,在現代社會中,與中世紀不同,重要的制度通常都有相應法律規定或都在相應法律范圍內發生作用,就這一意義上講,「法律和制度」和「法律制度」這兩個片語可以說基本上是同義的。但另一方面,「制度化、法律化」二詞有時是有區別的,法律化固然是一種制度化,反過來,並不是所有制度化都是法律化。例如體現黨內民主或社會組織、企事業民主管理的制度,並不屬於或不一定屬於法律范疇。再有,這里講的法律和制度一般是指靜態意義上的,主要指有關法律和制度的條文規定,少數是習慣法或其他慣例。
第二,動態意義上的法律,即立法、執法、司法、守法、對法律實施的監督等各個環節構成的一個系統。類似西方社會學法學家所講的法律概念。例如美國社會學法學家龐德(R. Pound)就將法律稱為「社會工程」(3),並對法律的概念作了很廣泛的解釋。近年來,我國有些中青年法學工作者將系統論引入法學,往往將法制稱為「法制系統」或「法制系統工程」等。
第三,指「依法辦事」的原則,也即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中所講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這一意義上的「法制」,就詞義而言,相當於17、18世紀以來西方國家所講的「法治」、「法治國」等原則。
在我們日常生活中,以上三種含義有時單獨使用,有時結合使用,依不同情況而定。例如當我們講應有「完備的法制」,通常指第一種意義上的法制,即應制定齊全的法律、法規。當我們講「法制建設」時,主要是第二種意義上的法制—法制系統工程,即對從立法到監督法律實施各個環節都 要建設。當我們講應「遵循法制」主要指第三種意義上的法制,即根據「依法辦事」的原則。有時也可以兼指以上三種含義,例如當我們在講「加強法制」、「健全法制」等用語時,就可以將法制的三種含義都包括在內。
這里還應注意,以上第三種含義,即「依法辦事」原則這一意義上的「法制」,在不同民族語言中有不同表達法。在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在不同場合下分別使用過「法治」、「法治國」、「法制」三詞。在列寧的著作中,無論是對蘇維埃政權還是對資產階級國家,都用法制一詞。蘇聯法學著作一般也是這樣用法。我國解放初期,「法制」和「法治」二詞在報刊上都曾使用過。但直到粉碎「四人幫」止這一長時期內,一般僅用「法制」而不用「法治」。這一現象看來也是受蘇聯法學影響所致。
二、歷史上對「法治」和「人治」詞義的不同理解
歷史上關於法治和人治的爭論,主要指以下三次。第一次是我國春秋戰國時期儒法兩家對這一問題的不同觀點。儒家主張人治(或德治、禮治);法家主張法治。第二次指古希臘思想家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在這一問題上的不同觀點。前者主張人治,後者主張法治。第三次指17、18世紀資產階級先進思想家為反對封建專制提出的有關法治的觀點。
在這三次爭論中,法治論者和人治論者對法治和人治二詞的詞義是怎樣理解的?為了說明這一問題,我們就需要了解雙方的分歧究竟是什麼。就了解法治和人治的詞義而論,這些分歧大體上可概括為以下三點。
第一個主要分歧是;國家治理主要依靠什麼?是法律還是道德?人治論者認為國家主要應由具有高尚道德的聖君、賢人通過道德感化來進行治理。法治論者則認為主要應由掌握國家權力的人通過強制性的法律(實際上指刑法)來治理。
中國古代儒法雙方的不同觀點就體現了上述分歧。例如儒家認為,「道(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4)「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5)反過來,法家則認為,「聖人之治國,不能恃人之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為非也。」因而,就「不務德而務法」(6)。
在古希臘思想家關於人治和法治之爭中也體現了上述分歧。柏拉圖在其代表作《理想國》中力主「賢人政治」,並主張除非由哲學家成為國王,人類將永無寧日(7)。他極為蔑視法律的作用,認為不應將許多法律條文強加於「優秀的人」,如果需要什麼規則,他們自己會發現的(8)。只是在他的「賢人政治」的理想國方案失敗之後,他才在自己晚期著作中將法律稱為「第二位最好的」(second best),即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與柏拉圖相反,亞里士多德主張「法治應當優於一人之治。」(9)在西方歷史上,這是法治論的第一個經典性論述。這里還應注意,亞里士多德對這一問題的提法是:「由最好的一人或最好的法律統治,哪一方面較為有利?」(10)他主張法治優於人治的一個主要論據是:法治等於神和理智的統治,而人治則使政治中混入了獸性的因素。因為一般人總不能消除獸欲,雖最好的賢人也難免有熱忱。這就往往在執政時引起偏見。「法律恰恰正是免除一切情慾影響的神和理智的體現。」(11)同時他還主張,即使是一個才德最高的人作為統治者的國家中,「一切政務還得以整部法律為依歸,只在法律所不能包括而失其權威的問題上才可讓個人運用其才智。」(12)再次,他為法治作辯護的論據中還涉及到本文下面將討論的其他兩個主要分歧。
第二個主要分歧是:對人的行為的指引,主要依靠一般性的法律規則,還是依靠針對具體情況的具體指引?人治論強調具體指引,法治論強調一般性規則。
這一分歧在中國古代儒法兩家關於人治、法治之爭中有所體現,特別是一些法家強調法律的特點在於它是一種尺寸、繩墨、規矩等,即能作為對人的行為進行一般性指引的准則。但總的來說,儒法雙方並未就一般性指引和具體指引的分歧展開明顯爭論。
與此不同,在古希臘思想家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之間在這一問題上的分歧相當突出。柏拉圖反對法治的一個重要論據是:法律就像一個愚蠢的醫生,不顧病人的病情而機械地開葯方。然而,人類個性不同,人的行為紛繁復雜,人事變化無常,法律不可能規定出適合每一特殊情況的規則。所以「對一切人最好的事情不是法律的全權而是了解君主之術和有智慧的人的全權。」(13)亞里士多德在反駁上述觀點時指出,「法律確實不能完備無遺,不能寫定一切細節,這些原可留待人們去審議。主張法治的人並不想抹殺人們的智慮。他們就認為這種審議與其寄託一人,毋寧交給眾人。」(14)他在《尼可瑪可倫理學》一書中也進一步探討了一般性規則和具體情況之間的關系,「法律總是一般規定,但實際情況中又有一般規定中不可能包括的事。」(15)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採取糾正法律因一般性而造成缺陷的衡平手段,例如修改法律,執法者根據法律精神來解釋法律,容許法官離開法律條文作出判決等。
第三個主要分歧是:在政治制度上應實行民主還是專制?法治論者主張民主、共和(包括君主立憲),人治論者主張君主制、君主專制或寡頭政治。
柏拉圖主張賢人政治和哲學家國王,在政治制度上講就是維護君主制和寡頭政治。亞里士多德在主張法治優於一人之治時,也提出了擁護民主和共和制的觀點。他認為,「群眾比任何一個可能作較好的裁斷」,「多數群眾也比少數人不易腐敗。」(16)在平民政體已經興起的情況下,以一人為治的君主政體也不適宜了;在君主政體下,如果繼任的後嗣是一個庸才,就必然會危害全邦,而在實行法治的情況下,就不會發生這一問題(17);同時,平民政體意味實行輪番制度,即同等的人互做統治者和被統治者,這也就是「以法律為治」(18)。在這里,亞里士多德已將法治和民主、共和政治制度直接聯系起來。
法治論和人治論在政治制度上的分歧主要出現在17、18世紀資產階級革命時期,一些先進思想家在反封建專制時所提出的政治思想和政治綱領中。在我國古代儒法兩家關於法治和人治的爭論中從未涉及民主與專制的分歧。因為儒法兩家在政治制度上都是維護君主制或君主專制的(法家更主張嚴刑峻法)。因此,我們不能把我國古代法家的法治論同17、18世紀西方國家反封建專制的法治論相提並論或者把前者錯誤地解釋為反對君主專制的君主立憲論。
還應指出,在中國古代儒法兩家和古希臘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在人治和法治之爭中都直接、明確地提出人治和法治二詞。與此不同,西方國家17、18世紀關於人治和法治之爭主要體現在當時一些先進思想家在抨擊封建專制、等級特權並鼓吹建立君主立憲、三權分立或民主共和國等政制的同時要求法治和反對人治,而當時維護君主專制、等級特權的代表人物並沒有直接、明確地提出要人治不要法治之類的口號。
17、18世紀先進思想家提倡法治也都是同他們所主張的政治制度或政治綱領密切聯系的。例如主張建立君主立憲制的英國的洛克(Locke, 1632年~1704年)認為,立法權是最高的、不可轉讓的國家權力,但它也不能危害人民的生命和財產等自由權利。國家立法機關「應該以正式公布的既定的法律來進行統治,這些法律不論貧富、不論權貴和莊稼人都一視同仁,並不因特殊情況而有出入」(19)。鼓吹民主共和國的法國盧梭(Rousseau, 1712年~1778年)認為,「凡是實行法治的國家——不論它的行政形式如何——我就稱之為共和國;因為只有在這里才是公共利益在統治著,公共事物才是作數的。」(20)美國獨立前夕猛烈抨擊英國君主專制的潘恩(Paine, 1737年~1809年)提出,「在專制政府中國王便是法律,同樣地,在自由國家中法律便應該成為國王」(21)。
在西方國家歷史上,繼亞里士多德提出「法治優於人治」之後,第一個直接明確提出類似觀點的是英國17世紀思想家哈林頓(Harrington,1611年~1673年)。他也傾向共和制。他在自己的代表作《大洋國》一書中一開始就指出,通過法律這一藝術,人類的世俗社會才能在共同權利和共同利益的基礎上組織起來……根據亞里士多德和李維(22)的說法,「這就是法律的王國,而不是人的王國。」(23)
美國政治家、第二屆總統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1735年~1826年),將哈林頓關於法治的思想寫進1780年馬薩諸塞的憲法中,它規定該州實行三權分立,「旨在實現法治政府而非人治政府。」(24)
從三個主要分歧中可以看出,那時法治論者和人治論者對法治和人治賦予多種含義。在中國古代儒法兩家的爭論中,人治指的是主要依靠道德高尚的聖賢通過道德感化來治理國家,法治則是指主要依靠掌握國家權力的人通過強制性的法律來治理國家。在古希臘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之爭中,人治和法治的含義比較復雜。人治不僅指主要依靠道德高尚的人以道德感化手段來治理國家,而且指對人們行為的指引主要應依靠根據不同情況而定的具體指引,也還指君主或少數寡頭的統治。法治則不僅指主要依靠由不受人的感情支配的法律來治理國家,而且還指對人們行為的指引主要通過一般性的規則的指引,也指民主、共和政制。在17、18世紀反封建斗爭中所講的法治主要指民主、共和制、人治則代表君主專制、等級特權等。
三、80年代中國法學界關於法治和人治之爭中對有關詞義的不同理解
在西方國家,自17、18世紀起,民主、共和制意義上的法治論取得了巨大的勝利。「要法治不要人治」、「法治政府而非人治政府」、「法律至上」等用語已成了西方流行的用語。但西方法學家對法治的具體內容或原則始終眾說不一。19世紀末英國憲法學家戴西(A. V. Dicey,1835年~1922年)曾以英國政制和法律傳統為基礎,提出了法治的三個著名的原則:任何人都不因從事法律不禁止行為而受罰;任何人的法律權利和責任都應由普通法院審理;每個人的個人權利不是憲法的產物而是憲法所賴以建立的基礎。但這些原則以後不斷遭到反對,被認為已不符合20世紀的現實(25)。50、60年代,西方法學家曾圍繞法治這一主題召開過幾次國際會議,但並未就法治的具體內容和原則取得一致的意見。隨著「福利國家」方案的興起,國家權力日益擴大,西方法學家中一度展開了「福利國家」與「法治」是否矛盾的爭論。但這已不是「法治」和「人治」之爭,因為爭論雙方都主張法治,分歧主要在於一方認為福利國家意味著國家權力加強,從而危害個人自由和法治。另一方則認為福利國家、個人自由和法治三者可以相互結合(26)。
中國法學界關於法治與人治問題的爭論(27),不同於上述三次爭論。首先,這一爭論中一方固可稱為「法治論」,另一方似可稱為「法治與人治結合論」(以下簡稱「結合論」)而不能稱為「人治論」。即80年代中國法學界存在「法治論」和「結合論」之 爭,但不存在「法治論」和「人治論」之爭。其次,這一爭論同各自對「法治」和「人治」二詞的詞義有不同理解有關。為說明這點,不妨將雙方基本論點簡化如下:
法治論者:要法治不要人治,法治與人治是對立的;法治指以代表全國人民意志的法律為准,人治則指以個別領導人意志為准。換一句話說,法治代表民主,人治代表專制、獨裁。
結合論者:法治與人治不可分,二者必須結合;法律是由人制定並由人實行的,沒有人的作用,還有什麼法治?換句話說,法治指依法辦事,人治指要由人來制定和實施法律,必須重視人的作用。
本文作者相信,雙方都主張我國應加強社會主義民主和法制;也都主張我們應以代表全國人民的意志的法律為准而不以個別領導人的意志為准;都會主張法律是由人來制定和實施的,如果沒有人的作用,是談不到法治的作用的。如果以上結論能成立的話,那麼我們可以說,分歧主要在於雙方對法治和人治二詞的詞義持有不同的理解。
我們不妨再進一步探討一下:雙方對法治和人治二詞詞義的各自不同的理解又根據什麼?法治論者認為法治代表民主、人治代表專制,這種理解顯然直接間接來自西方17、18世紀對法治和人治的理解,而且這種理解身心健康仍在西方流行。結合論者對法治和人治的理解,看來是與我國古代儒法兩家爭論中所提出的觀點有聯系的。如上所述,當時儒法雙方在這一問題上的主要分歧實際上可以歸結為:治理國家主要依靠道德還是主要依靠法律,根據我們現在理解,道德和法律二者對治理國家來說不可偏廢,因而也就可以推論出法治和人治應該結合。而且當時儒家還強調「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28)加上秦漢以來,儒法合流、法治與人治合流的思想和實際也更容易使人引申出法治與人治不可分或二者必須結合的結論。
但這里也應著重指出,80年代結合論者對法治和人治詞義的理解,僅從詞義講,也不同於古代儒家對人治的理解。至少,儒家強調的是人治,強調道德在治理國家中的首要作用,而結合論者強調的是法治和人治的結合,強調法律規則和人的作用的結合,就這一意義上講,我們也不妨認為80年代結合論者提出了他們對法治和人治詞義的另一種理解—在歷史上對法治和人治詞義的各種理解之外的一種理解,即:法治指的是領先法律規則治理國家;人治指的是依靠人來制定和實行法律,這種意義上的法治和人治必須結合。
本文作者早在1980年北京市法學會組織的一次關於法治與人治問題的討論會上的發言中曾提出,當時法治論者和結合論者「爭論之點似乎不在法治與人治應否結合或應否只要法治而不要人治,而卻在於到底什麼是法治和人治」。在那次發言中,我也講到無論歷史上先秦思想家或近代西方思想家對人治、法治的理解都有不科學的地方,特別是後一種解釋顯然是與資產階級的「法學世界觀」密切聯系的,因此「在我國社會主義社會中,不宜將『法治』和『人治』作為一種口號來提倡。在我國,加強社會主義民主和法制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但又需要具備一系列條件,克服重重困難和阻力。提倡幾個口號,包括像要法治不要人治的口號,對我國社會主義法制的加強能起什麼推動作用我是有懷疑的。」同時,我在發言中也反對當時有些人主張法治人治兩個概念都不科學,因而都不適宜用的簡單否定態度(29)。現在回顧這一發言,我覺得它表達的基本思想與本文還是一致的,但當時自己認為我們不必將法治與人治作為口號來提倡這一觀點應該修正。近十年來,要法治不要人治的口號無論在我國法學界或一般輿論界已廣為傳播。社會上多數人已接受了這種理解:法治代表民主,人治代表專制,我們要法治而不要人治。
對於詞的選擇,一般地說,除非是特別不科學或不合適的,我們應尊重社會上多數人的理解,這也就是尊重「約定俗成」的原則。對法治、人治二詞詞義的理解,就像對作何詞義的理解一樣,它們都是在特定歷史條件下形成和發展變化的。
四、「從人治向法治轉變」這一命題中的有關詞義
「從人治向法治轉變」之類的命題可以引起一些問題,例如為什麼必須要從人治轉向法治?「過去」存在(甚至「現在」還存在)人治的原因是什麼?我們對這種現象(包括對過去或現在實行「人治」的人)又作何評價?現在為什麼不能立即實現轉變,為什麼需要逐步轉變,甚至還要從雙軌制轉向單軌制?等等。當然,我們可以從上面所講的法治論的理解出來來回答:法治代表民主,人治代表專制,因而我們要「從人治向法治轉變」。但這里應注意,對我們目前來說,「要法治不要人治」可以理解為一個抽象的原理,而現在「從人治向法治轉變」這一命題至少包括了以下具體含義:我國在「過去」以至現在還存在著人治或某種程度的人治,而這里講的「過去」一般是指新中國成立以來至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前的時期,甚至還可能指新中國成立以前的國內戰爭時期。顯然我們在講「過去」(三中全會以前時期或甚至新中國成立以前)以至現在還存在「人治」(或某種程度的「人治」)時,對這里講的「人治」的詞義又需要作進一步探討了。
就提出「從人治向法治轉變」這一命題的人來說,他們所講的「人治」可能指以下兩種含義:一種是指:有的領導人由於受封建思想意識的影響,因而表現出專橫、獨斷等不民主的思想作風。對人治的這種理解可以說是對17、18世紀關於人治、法治詞義的引申。另一種是指:由於特定的歷史環境,不可能有完備的法制,或者是由於在黨和國家的指導思想上有失誤,不重視法制,因而使各級領導人不得不就各種具體問題作出決定。當然也可能是以上兩種情況的交錯並存。當我們在講「從人治向法治轉變」時,應該考慮到各種不同的情況。前一種情況是應該加以否定的,對後一種情況,或者不宜稱為「人治」,如果要稱之為「人治」,那就需要賦予另一種特定的含義,即在法制不完備或法制不受重視的情況下不得不由領導人作出決定。這種意義上的「人治」既不同於古代儒家所講的人治,也不同於80年代結合論者所講的人的作用,更不能理解為專制或專橫獨斷等。
⑵ 如何理解「法治」與「法制」
法治,又稱法來律的統治,源是與「人治」相對應的一種治國方法。亞里土多德對法治的界定是:法治就是已經成立的法律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服從的法律 是本身制定得良好的法律。制約國家權力的濫用、保障公民的自由權利,是法治的兩個核心 要素。法制是法律制度的簡稱,屬於制度的范疇。
法治與法制的區別主要表現在:
(l)內涵的差異。法治表達的是法律運行的狀態、方式、程序和過程,包括法律的至上權威 ,法律的公正性、普遍性、公開性等基本要求,以及法律制約公共權力與保障人權等基本原則;法制只是「法律和制度」的簡稱。
(2)價值取向的差異。法治強調人民主權(民主精神)、法律平等、權力制約和人權保障;法制則不預設價值取向。
(3)在與人治的關繫上,法治明確地與人治相對立,有人治無法治,而法制可以與人治共存,可以有「人治下的法制」。
(4)在配套環境方面,法治需要市場經濟、民主政治等環境,法制則可以在各種經院政治、文化體制中存在。法制指一個國家的法及其法律制度,而法治卻強調一個國家處於依法治理的一種狀態。法制的內涵比法治要小的多。法制著重講的是法的一系列規則、原則及與此相關的制度,而法治的內容就要豐富的多。
⑶ 法制與法治的區別是什麼
法治與法制的區別主要表現在:
一,法制的概念不包含價值;法治包版含了價值內涵,權強調了人民主權。
二,法制只是強調形式意義方面的內容,而法治既強調形式意義的內容又強調實質意義的內容。
三,法制更偏重於法律的形式化方面,強調「以法治國」的制度、程序及其運行機制本身,它所關注的焦點是法律的有效性和社會秩序的穩定。
(3)你如何理解材料一從法制到法治擴展閱讀:
公正是法治的生命線。當前,社會上對執法司法狀況意見還比較多,執法不嚴、司法不公、司法腐敗問題還比較突出。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了實現公正司法的目標,強調了「公正是法治的生命線」,明確了「保證公正司法,提高司法公信力」等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重大任務,對以法治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作出了全面部署。
我們必須認真學習貫徹全會精神,規范司法行為,加強對司法活動的監督,實現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讓人民群眾感到不公時有地方說理、有地方評理、有地方處理,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讓司法為社會撐起公平正義的天空。
參考資料:網路:法治
⑷ 從「法制」到「法治」體現了什麼
法治與法治的區別
「法治」與「法治」是我們共同的日常社會生活中的兩個詞,人們有時會亂用。事實上,「法治」與「法治」是有一定的內在聯系,但內容是不完全一樣的兩個詞。與「法治」,「法治」是法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人類文明的發展是對產品的某一階段。其中,「法治」是法律制度的簡稱,在「法治」是一種相應的治理理論,原則,理念和社會的方法「人治」的。總之,法律制度是一種社會制度,法律文化的器物層面;法治是一種社會意識,是法律文化的層面的概念。當地規則或法規,風俗習慣,倫理道德等非正式的社會規范相比,法治是一個正式的,相對穩定的,制度化的社會規范。法律和人治的法治是反對兩個法律文化,前者的核心是強調社會治理規則(主要是在法律規則的形式)的普遍性,穩定性和權威性;它的核心是強調社會治理主體意識,主動性和變性的權利。雖然法律是由人制定的,而法律不拒絕人的主觀能動性,但發展規律,實施規則,按照法律本身必須發展,人的主觀能動性只能在發揮作用限制由法律規定,而不是凌駕於法律之上,這是固有的法律訴求的規則的性質。法律和人治的
規則都有過在古希臘社會治理共存的理念。柏拉圖曾經的「政治哲人」的熱心倡導者實際上是人治。他的基本立場是比人治更好。他認為,如果一個國家是不是哲學家統治者,法比人治好的規則。然而,法治只能被稱為「二等好」政治,畢竟不如一個良好的政治聖人。亞里士多德建立法治的人對批評柏拉圖的理論規則的基礎上。他明確指出:「法治是比一個人應該排除。」應該說,法律在西方社會的傳統規則發軔於法律對亞里士多德的法治。然而,法治與現代西方社會中,奴隸制亞里士多德顯然不是一回事,奴隸,甚至沒有人身自由,更談不上法律和奴隸主面前人人平等。依法對法治,包括以下三個方面的經典定義英國的家庭戴雪法則:「首先,任何專制權力的法律的至高無上的權威之外還包括范圍廣泛的自由裁量權,包括政府;第二,任何公民都必須遵守普遍實行在普通法院的法系國家;三,權力不是基於抽象的憲制性文件,但在實際的法院判決,「很明顯,這個規則只是因為啟蒙運動不斷發展。
產生的法律面前,當然,沒有法治,法律沒有規定,條例,限制人們的社會行為是習俗,道德,這樣的社會只能是人類社會的規則。只有人類文明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尤其是在國家出現後,法律已經產生。然而,產生的法律制度,法治並不意味著誕生。作為一種社會制度,法律制度並不必然排斥人治,法治只能與法治相結合,它可以與人治相結合。當法治和人結合法律權威的規則是第二個,政府機關(在封建社會是皇權)是第一位的,法律制度是服務於人治的觀念。目前,國家政府機關的主要監管機構的行為規范的私人行為,主要是道德權威,法律的權威只能起到補充和輔助作用。當法治與法治相結合的法律權威,是第一位的,是超越一切權威,包括政府機關,道德權威,包括社會權威,法律成了所有社會群體,社會和個人行為。其中,政府機構的法律權威,服從法律的權威,道德權威只能起到補充和支持作用。法治,從廣大身份的法律界「合法性」的成員得到法律的權威。所謂合法性,是人們對法律或制定規則或制度,其權力的態度,以確定生產或有關規則的規則。正如英國法學家阿蒂亞說,「只有當人們認為有某種道德義務的遵守時,有可能符合法律規定的法律。」因此,法治是法治不僅是一種意識和法制結合的產品也常常民主相結合的產物。
⑸ 法制 法治 人治 的理解和區別
在認真學習《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乾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中,我們注意到《決定》中強調:深入開展法治宣傳教育。從這一重要表述中我們看到從過去的「法制宣傳教育」到《決定》中提出的「法治宣傳教育」有著明顯的區別,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內涵卻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折射的是法治建設理念的飛躍、內涵的豐富和領域的拓展。
從「一五」普法到現在「六五」普法中期一直統稱為「法制宣傳教育」,普法主管部門也一直延用「普及法律常識領導小組(辦公室)、法制宣傳教育領導小組(辦公室)」稱謂。如今這樣的統稱和稱謂已屬於過去,它將作為歷史載入我國燦爛輝煌的普法史冊。在這里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法制」與「法治」的區別與聯系。
首先法制是法律制度的簡稱,屬於制度的范疇,是一種實際存在的東西;而法治是法律統治的簡稱,是一種治國原則和方法,是相對於「人治」而言的。
其次法制的基本要求是各項工作都法律化、制度化,並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而法治的基本要求是嚴格依法辦事。
第三實行法制的主要標志,是一個國家從立法、執法、司法、守法到法律監督等方面,都有比較完備的法律和制度;而實行法治的主要標志,是一個國家的任何機關、團體和個人,包括國家最高領導人在內,都嚴格遵守法律和依法辦事。
二者的聯系在於:法制是法治的基礎和前提條件,要實行法治,必須具有完備的法制;法治是法制的立足點和歸宿,法制的發展前途必然是最終實現法治。
隨著我國法治進程的加快,人們更習慣於把法制理解為更高層次、更廣含義的法治,這個轉變經歷了二十多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探討與摸索。從「法制」到「法治」的置換,體現了社會各界對法治一系列的原則和理念的認可和強調,體現了一種思想和觀念上的進步。法治已成為全社會共識和信仰,成為黨和政府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和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
《決定》明確的「法治宣傳教育」,標志著普法工作將加快從法律知識普及向培育法治信仰邁進,它既包括對法律體系和法律制度的宣傳,也包括對立法、執法、司法、守法等一系列法治教育實踐活動的宣傳,更加突出了法治理念和法治精神的培育,更加突出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能力的培養。
因此,我們要深刻理解法治宣傳教育的科學內涵,准確把握法治宣傳教育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中的職責和使命, 把法治宣傳教育全面拓展到我區執法、司法、守法全過程,創造性地開展工作,推動全區法治宣傳教育工作不斷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