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道德經
『壹』 《道德經》第十章的原文是
原文: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滌除玄鑒,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譯文:精神和形體合一,能不分離嗎?聚結精氣以致柔和溫順,能像嬰兒的無欲狀態嗎?清除雜念而深入觀察心靈,能沒有瑕疵嗎?愛民治國能遵行自然無為的規律嗎?
感官與外界的對立變化相接觸,能寧靜吧?明白四達,能不用心機嗎?讓萬事萬物生長繁殖,產生萬物、養育萬物而不佔為己有,作萬物之長而不主宰他們,這就叫做「玄德」
《道德經》是春秋時期老子的哲學作品,又稱《道德真經》、《老子》、《五千言》、《老子五千文》,是中國古代先秦諸子分家前的一部著作,是道家哲學思想的重要來源。
(1)十章道德經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老子生於春秋戰國時期,當時的環境是周朝勢微,各諸侯為了爭奪霸主地位,戰爭不斷。嚴酷的動亂與變遷,讓老子目睹到民間疾苦,作為周朝的守藏史,於是他提出了治國安民的一系列主張。
文獻記載:」老子入周,拜見博士,入太學,天文、地理、人倫,無所不學,《詩》《書》《易》《歷》《禮》《樂》無所不覽,文物、典章、史書無所不習,學業大有長進。
博士又薦其入守藏室為吏。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書,汗牛充棟,無所不有。」通過這段經歷,老子積累了豐富的學識,也使他遠近聞名。
『貳』 【道德經】第十章:天人合一
1
原文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專(摶tuán)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滌除玄覽(鑒jiàn),能無疵乎?
愛民治國,能無為乎?
天門開闔(hé),能為雌乎?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生之畜(蓄xù)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zhǎng)而不宰,是謂玄德。
2
釋義
神形合一,能不分離嗎?
聚氣致柔,能像嬰兒一樣返樸歸真嗎?
清洗去除雜念而深入觀照,能沒有瑕疵嗎?
愛民治國,能無為而治嗎?
打通天人合一的門戶,能像雌性一樣孕育無盡的生機嗎?
明白通達,無迷無惑,能不用知識來實現和掌握嗎?
道生養萬物。聖人與道同體,生成養育萬物,既無私心擁有,也不依賴憑仗,更不控制主宰,而是讓萬物自然生長,這就是最玄妙的德。
3
重點解析
這一章講的是,證道的順序。從生命的內在到天下萬物,再到宇宙時空,直至與道的融合。
營魄抱一,專氣致柔,與己合一
營魄 ,就是魂魄,魂,掌控人的精神;魄,控制人的身體;
專氣 ,就是以氣來貫通人的魂魄,使生命成為一個整體,返樸歸真,和諧相融。
西方哲學,將人看作是靈魂與肉體的二元結構:
蘇格拉底 將他的「反詰法」稱之為「靈魂的助產術」,蘇格拉底的母親是一位助產婆,蘇格拉底聲稱繼承了母親的「技術」。不同的是,他催生出來的是靈魂而不是肉體。
柏拉圖 認為,靈魂由慾望、激情和理性三部分組成,慾望好比是一隻多頭怪獸,激情猶如獅子,而理性就像是人。為了讓靈魂內部保持和諧,人就必須要主宰一切。
亞里士多德 認為,靈魂包括三部分,即植物靈魂、動物靈魂和理性靈魂,理性靈魂是人的根本之所在。
中國哲學與西方不同,將人看作是,「神氣形」的一元結構,對,你沒看錯,是「一元」而不是「三元」。
淮南子
夫形者,生之舍也;氣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
在人這個生命體中,「形」,是外在形體構成,是生命寄居的宿舍;人身體內部的氣血流動,是鼓盪生命的動力;人的心神,是生命的主宰。 其中「氣」將「神」和「形」,連接成統一的生命整體。
從生理性因素看,人之生,氣之聚,人的血氣是生命存在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形無以立,神無以成。從精神性因素看,人有生命才能有神的活動,而人的精神活動也是通過氣而運行帶動的。
道家強調生命的整體性,人的生命體是一個小宇宙,是一個整體,在這里沒有「西方式」靈魂與肉體分開的世界,生命內部就是「精氣形」所構成的一個自足完整的循環系統。
滌除玄覽,無為而治,與物合一
滌除玄覽,就是將人心比喻成一面鏡子,滌除,就是將一切非自然、非本真、非原初的心靈塵埃都盪滌干凈,內心這面鏡子擦得越干凈,對於萬物的觀照就越准確,越清晰,越深刻。在深刻觀照萬物的基礎之上,去愛民,去治國。
無為而治,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弱化管理者的主觀意志,聆聽、觀察百姓的需求,不把個人的意志、偏好、信仰強加在在百姓身上。不幹涉、不幹預、不操縱、不控制、不強迫百姓、萬物,從而達到自然的原則,實現自然的和諧,讓百姓自己實現理想的目標和狀態。
天門開闔,明白四達,與道合一
陳鼓應先生曾經認為,本章的排序或有錯亂,認為應當作出如下調整: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天門開闔,能為雌乎?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愛民治國,能無為乎?
「愛民治國」應當放在最後,我以為不妥,這是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儒家思維在解讀道家的經典。
首先,《道德經》中老子所認為的「道」是超越家國天下的,是擺脫時空的限制,永恆無限的存在, 僅僅將國家治理作為道的最終證明和最高體現,是對「道」的矮化和世俗化。
其次,陳鼓應先生認為,之所以要作以上的次序調整是為了對應五十四章,「修之於身,修之於家,修之於鄉,修之於國,修之於天下」的排列。但十章和五十四章,論述的角度是有不同的,十章講的是「 聖人證道 」,是聖人在不同領域,不同階段,不同層次上對於道的悟證,而五十四章說的是「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這是「 人修道 」,是人在不同領域、不同層次上的修行。聖人證道的層次顯然是高於人修道的層次的。
如何看出,十章的主體是聖人?
如何看出,聖人與人的不同?
需要從全經來看,不能僅僅局限於第十章。
道德經
第七十七章,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其不欲見賢。
七十七章,說明了三點:
第一, 「聖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與十章「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結構相似,意思相近,因此,可以推論,十章中的主體和七十七章的主體一致,都是聖人;
第二, 有道者,就是聖人,聖人是「道」人格化的體現,不是一般人,而是擬人化的「道」;
第三, 聖人之道和人之道是不一樣的,聖人之道的層次明顯要高於人之道的層次。
既然道家的聖人,是道人格化的體現,且高於一般人修道的層次,那麼對於「聖人證道」就不能簡單地和「人修道」相等同,而追求形式上的簡單對應。
最後,對於治國的態度,道家也沒有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因此「愛國治民」就更不可能作為「聖人證道」的最終證明和最高體現。後世,莊子在其著作中,對此多有闡述。
如《齊物論》,堯要將天下讓給許由治理,許由卻說,你已經將天下治理得這么好了,我取而代之,是讓我搏個好名聲嗎?……請回吧,我對於天下沒什麼可做的。廚師做不好菜,也沒必要讓祭祀的人來代替他。
如《應帝王》,天根問無名人如何治理天下,而無名人卻愛理不理,全神貫注於雲游天地之間,不想為治理天下這種瑣碎事而分心。
因此,治理天下,愛國治民,從來不是道家的最終落腳點。道家有著更為宏大的歸宿,即體悟自我與天地萬物純然一體。
天門開闔,豈止天地啊,萬物都打開了窗戶,聖人與天地,與萬物相通,此時人不再是作為主體來觀察萬物,萬物也不是作為對象而被觀察,在天門一開一闔之間,人與萬物合而為一。
明白四達,那是當然啦,萬物與聖人一體,天地與聖人合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是何等恢弘的氣魄,這是何等廣大的胸懷,這是何等超越的心靈。
正如尼採在《查思圖斯特拉如是說》中說:「走出你的洞穴吧,世界如一座花園等待著你。」
當聖人走出世事的浮沉,看淡榮辱得失,在天地逍遙遨遊之時,那生長蓄養萬物的道才若隱若現,若明若暗,似存似不存,被感受到了,被體悟到了,聖人此刻亦與道同體,融入道中,與道同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無窮無盡,自由自在。
看到這里,你是不是會說,道家不關心外物、不關注「愛國治民」,是不是要人出世,看破紅塵,消極避世呢?
我想這絕不是老子的觀點。事實是怎樣,對待事實的態度又是怎樣,這是不同的方面和角度,一個是事實判斷,一個是價值判斷。
正如老子多次在《道德經》里提到,「兵」,「用兵」,並不是說老子就是擁護戰爭的。戰爭的發生是客觀事實不可改變,但是對待戰爭的態度,老子卻是堅決反對的。
人生在世,必定要面對不同的人,處理不同的事,發生不同的關系,無可避免,更不能逃避,這是事實。但是以什麼樣的態度在紅塵中自處,卻是可以自主作出選擇的。 而道家提倡的正是以出世的態度入世為人做事。
王陽明有詩雲:人人自有定盤針, 萬化根源總在心。 卻笑從前顛倒見, 枝枝葉葉外頭尋。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自性,如「定盤針」一般。從內在的「營魄」、「專氣」、到「玄覽照物」、「無為而治」,再到匯通天地,與道融合, 人的中心不在於向外的知識探求,而在於內在生命宇宙的建立。當我們面對外在世界時,不僅僅是以理性去把握世界,而更應是以自我的生命去契合世界,在一體之氣中浮盪,以生命去回應這個世界。
世間萬象如同枝枝葉葉般散落、迷亂。喜怒哀樂,酒色財氣,人在情緒的慫恿下,在慾望的鼓動下,往往舍本而逐末,終於也漸漸顛倒迷失了自己,而成為了一地雞毛,一聲長嘆。而學習《道德經》,就是找回自己的那「定盤針」, 從盲目的沖動中解脫出來,將人的小宇宙和眾生之大宇宙和融,提升生命,超越卑微、走向生命的最終圓融,重回一片澄明空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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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道德經》第十章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此章中心在於闡明修真養性的要旨。「營魄」指魂魄,實指人身中的元神和元精。元神屬陽,輕清易飛而上行,元精屬陰,重濁易凝而下行。二者相反而互補。先天元神本為清靜,因後天慾念所擾而散亂不安。若祛除妄念,清心寡慾,則神自清靜,元精也會自安。「載」是元神元精同載於一車(喻搏入爐鼎之內),含有抱一不離,互為運轉之意。
道教丹經《悟真篇》第一首詩雲:「先把乾坤為鼎器,次將烏兔葯來烹,既驅二物歸黃道,爭得金丹不解生。」這也是說煉養時必須首先在體內安爐立鼎,「鍛煉精華」,使魂魄合和抱一,聚結成丹。此可謂「清靜真一,不二法門」。
「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專」是指專一之意。常人因私慾妄念所擾,心神散亂不能專一,在無意之中導致其氣粗暴、神氣不合、母子失守、陰陽不交、坎離分居、先天與後天脫離關系。因此,人在煉養時,必須心神專一,調和呼吸,由粗淺到深長,由強硬到柔和,若初生之嬰兒。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滌除」是灑掃清除之意。「玄覽」是洞觀無礙之意。 「疵」是弊病。欲修真養性,必須清除心界一切雜念,使先天圓明的體性重現。《清靜經》中說:「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又說:「凈掃迷雲無點翳,一輪光滿太虛空。」皆強調修道之人的首要功夫是清靜神心。還其人之先天本性,洞觀無礙。
『肆』 《道德經》第十章——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一、原文
載(zài)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愛民治國,能無為乎?
天門開闔(hé),能為雌乎?
明白四達,能無知(zhì)乎?
生之,畜(xù)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zhǎng)而不宰,是謂玄德。
二、各家之解
1、白雲先生《老子之道》摘要:
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又在講另外一件事,講什麼事呢?虛靜。我們心裡放空了,才能夠比較寧靜,寧靜下來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才能不受外來的那麼多誘惑的干擾。這個世界誘惑太多了,亂花漸欲迷人眼,靠什麼來抵抗誘惑?除了外在的制度之外,規則之外,還有我們的內心。
上一章闡述了聖人功成事遂身退,去人道全天道的道理。本章接著講,具體應該如何去人道全天道。
2、南懷瑾《老子他說》摘要
(1)修習內養的方法——內聖
第十章的開始,從修習內養的超越現世之道來講,有三個要點。第一,「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是第一步修身成就的要點。第二,「專氣致柔,能嬰兒乎?」是第二步修性命成就的要點。第三,「滌除玄覽,能無疵乎?」是第三步修心智成就的要點。
第一步修身:「營」,是指人體生命中的血液和養分等作用。「魄」字,邊旁是白,一半形聲,一半會意。在肉體生命中的活動力,便是它的作用。所以俗說一個人的「氣魄」、「魄力」等等,就是這個意思。老子說,倘使人能將生命秉受中的營魄合抱為一,永不分離,便可得長生的希望了。因此說:「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第二步養氣修心:從另一角度來講,假如一個人能夠做到「專氣致柔,能嬰兒乎」,也就差不多可使「營魄抱一」了。然而老子這句名言,卻使後世人為了想達到「專氣致柔」的效果,想盡種種方法,建立了許多門道。
第三步修心智:但是,身心性命的中心,並非在身心神氣兩者之間而已。神氣,還只是道的用,「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能使身心神氣相互發揮為用的,卻是無名無相的道妙。為了使世俗觀念的容易了解,也可勉強另為它取名叫「玄覽」,叫它為睿智或慧智。因此,便有第三步修心智成就的說法,所謂「滌除玄覽,能無疵乎!」這是說到了道智成就的時候,澡雪精神還須洗煉,必須達到法天法地而「曲成萬物而不遺」的純粹無疵,才能返還本初,合於自然之道。到此才能心如明鏡,照見萬象。物來則應,過去不留。洞燭機先,而心中不存絲毫物累。
(2)為政治國的哲學——外王
由載營魄抱一而無離,專氣致柔如嬰兒,到達滌除玄覽而無疵的內養之道,已有所成,便可入於內聖境界。如能出而外王,轉進「同功而異位」的用世之道,又有三個要點必須做到,才能構成整體工程系統。
「愛民治國,能無知乎?」在《老子》本書第七十一章的全文,已經自作答案,不須我們另加發揮。如說:「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這就是說明真是天縱睿知的人,決不輕用自己的知能來處理天下大事,再明顯地說,必須集思廣益,博採眾議,然後有所取裁。所謂知者恰如不知者相似,才能領導多方,完成大業。這里所說的「知不知」,也正是老子思想學術中心的「為無為」,是同一道理。
第二要點,便是「天門開闔,能無雌乎?」據說,修道的人,修到純陽無雜的程度,天門就會自然開闔。到此程度,自然智周萬物,神通天地,明達古今,超凡入聖。
具備了這種知不知與天門開闔而無雌的最高修養,才能做到第三要點「明白四達,能無為乎!」為而不為,垂拱而治的德業。因此,從表面看來,雖然都是入世、治世的君主,但在實際上,同時就是超越世俗的聖哲——超人。因此,才能「生之,畜之」,而護佑萬邦,安養百姓。
可是到了最後,卻是「生而不有」,如天地一樣,雖能生長萬有,但不據為己有。「為而不恃」,雖然是因為他的德業作為而有此成功,但他卻不自恃為己功。雖然雄長萬方,但卻不願永久自居於主宰的地位。因此說「長而不宰,是為玄德」,「玄德」的意思,不只是大德而已。
3、韓鵬傑《道德經在說什麼》解釋
身體像車一樣載著魂魄,它們能不能不要分離?聚結精氣以致柔和溫順,能不能像嬰兒那樣的純粹呢?像玄鏡照心一樣清除雜念而深入觀察心靈,能不能讓心靈沒有瑕疵呢?愛民治國能不能遵行自然無為的規律呢?感官與外界的對立變化相接觸,能不能守住雌柔寧靜呢?明白四達,能不能不用心機詐術呢?萬物生長繁殖,產生萬物、養育萬物而不佔為己有,作萬物之長而不主宰它們,這就叫做「玄德」。
三、我之體悟—— 內聖外王
比較喜歡南懷瑾對這一章的解讀,前三句講人如何修內在,要做到身心合一,氣息平穩而柔和,心無雜念如明鏡。後幾句講如何治理國家(也可以用於治理公司),要做到開明通達,賢明納諫,利萬物生長!
先說如何修內在。身心合一不用說,這是目前大家都很認可的一個理念,有一本書叫做《身心合一的奇跡力量》就講了身心合一帶來的好處:身心合一會讓人放鬆而專注,從根本上找到自信,全力的投入一件事。那麼如何做到氣息平穩柔和。我們說氣定神閑,只有內心平和,身體放鬆的時候才可能氣息平穩柔和。如果能夠常常處於這種狀態,那這個人一定是通透豁達之人。最後,還能做到心無雜念如明鏡,照見萬像。那真是修為極深之人了。
再說說如何治理國家(也可以是一個組織),要做到開明通達,賢明納諫,利萬物生長!這真的是一個相當理想的狀態。我們可以想像,一個組織如何才能發揮最大潛能,一定是組織內的每個成員都可以展現自己,發揮優勢,團結協作,力量往一處使。大樹底下無豐草,如果一個組織只允許一個人展現自己,別人只能順從,只能埋沒自己的才華,時間長了,這個組織的力量一定會越來越弱。有一句話說:所有的生命畢生的追求都是被看見。那我們如何讓每個生命都被看見——就是老子說的「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伍』 還原版《道德經》第十章:道亘無為
還原版《道德經》第十章全文如下:
本章對應王弼版《道德經》第三十七章和第四十五章最後一句。本章文本以楚簡《老子》為底本,但略去了其中「侯王能守之」一句。
本章是上一章的姊妹篇,上一章老子闡述了什麼是「公平」,本章老子將闡述什麼是「公正」。「公平」和「不公」,老子的表述分別是「無名」和「有名」。「無名」就是將萬物無名化,或統一稱為宇宙的「仆從」,恩澤均攤。「有名」就是公平分配遭到破壞,恩澤不再均攤,冒出了新貴,搶了眾仆從的飯碗。
本章的主題是「道亘無為」,「無為」是指道維護「公正」所採取的行動。本章中老子第一次提到了「無為」,自然也要給「無為」一個明確的定義。「無為」就是道專門針對「有名」所採取的一系列措施,將「有名」再次化為「無名」,令「不公」回歸「公平」。簡而言之,「無為」就是維護「公正」。
究竟什麼是老子的「無為」?
維護「公正」不是有為嗎?為什麼老子又稱之為「無為」呢?
人們這樣理解是因為對「無為」形成了先入為主的誤判,將「無」讀成了「不」,從而賦予了「無為」以「不為」的內涵。其實,「無」老子最初寫作「亡」,「亡」即丟失,如今的「亡羊補牢」仍保留了「亡」的這層含義。「亡為」指的是該做卻沒人去做的事,所以,「亡為」恰恰就是指必須要做的事,是必須做,別無選擇,與「不」的含義剛好相反。
「自化」和「異化」也是一對正反,有萬物的自化,就必然有自化中的異化。自化是指正常的演化,異化便是非正常的變化。正如人體基因的突變,是自化中的異化,不可避免。只見自化而不見異化,是沒有形成對立統一的辯證思維。既然異化源於自化,就不能被自化所自正,於是,糾正異化必須有外力干預。
「無名」是自化,「有名」是異化,「有名」出自「無名」,「無名」無法自正「有名」,這是宇宙生態固有的缺陷,就像人無法改變自己的基因。
道在與宇宙的互動中只做了兩件事:1)道創造了宇宙,宇宙不能自生;2)道要治理宇宙異化,宇宙無法自正。這兩件事都是宇宙自身無法完成的,必須由道去完成,所以是「亡為」。除了這兩件事,別的道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不用做。
老子的這一辯證邏輯戰國後人就已經無法理解了,楚簡《老子》中就已經出現了將「亡」字改作「無」字的章節。漢帛書中,雖然是「無」而非「無」,取代了「亡」字,但人們還是將「無」讀作「無」,而非「亡」。
「亡」字的消失徹底誤導了後人,使得「無為就是必須去做」邏輯上顯得自相矛盾,反而使得「無為就是不去做」顯得順理成章,以至於後人不斷地在「既在做又沒在做」中構建邏輯詭辯,將老子理論變成了玄學。
事實上,「無為」與「不為」沒有半毛關系。要保留「無」字的用法,我們就要在詞典中增加一條注釋:「無又作必須解,如無為指必須要做的事。」否則,我們最好將「無為」改回「亡為」,而不再被戰國後人的愚鈍所戲弄。
老子的「無為」不是什麼順其自然,恰恰相反,「無為」就是道絕不讓「不公」肆意泛濫,對任何形式的「越位」或「缺位」徹底加以治理。道的「無為」又能順誰的自然呢?道是終極主宰,再無公婆可以孝順;若要順萬物的自然,自化又無法糾正異化,順其自然,勢必導致異化蔓延,病入膏肓。道豈不成了形同虛設?
道的糾錯職能——「無為」
道創造了宇宙,萬物將自化,若自化中不產生異化,道也就失去了繼續存在的意義。道與宇宙互為對立面,對立面不再互動,對立也就不復存在,這也違背了「對立統一」原理。
因此,萬物生生不息,是自化。有自化就必然產生異化,而異化又必然回歸自化,這些都是「對立統一」原理所決定的。從異化回歸自化,萬物自生無法勝任,於是「無為」應運而生。
「道亘無為」是「亘道無為」的倒裝,旨在強調道。「亘」意為「虛」,「虛」則不可見,不可聞。「無為」指道對異化的糾正,唯有糾錯職能的保駕護航,自化才能得以健康發展。所以,「道亘無為」是「萬物將自化」的前提條件,這是「而」字在句中的作用。
楚簡此句作「道亘無為也, 侯王能守之,而萬物將自化。」與前一章一樣,這里再次出現了戰國後人夾帶的私貨。上一章我們指出,價值觀上,老子徹底否定殷周分封制,不可能為維護這一制度獻計獻策;文法上,老子從來不用侯王與萬物対舉,邏輯不成立;概念上,老子的聖人之道多言天下之主,對應的是天子而非一方諸侯,以侯王論天下與老子的整體看世界不相符。因此,「侯王若能守之」一句當為戰國後人趨炎附勢所加。
這里,「侯王能守之」句漏出了新的破綻。「守」楚簡《老子》中往往寫作「獸」,如「至虛,亘也。獸中,篤也。」而楚簡這句的「守」卻寫成了「守」而非「獸」。有理由相信是後人在添加此句時忽略了這一細節。
基於上述幾點,還原版此處將「侯王能守之」從文中刪除。
「鵒(yù)」,楚簡作「左谷右隹(zhuī)」。「隹」的本意為短尾鳥,甲骨文的寫法也酷似飛鳥,故「左谷右隹」是「鵒」的異體字。「鵒」指「鴝(qú)鵒」,俗稱「八哥」。「鵒作」是老子在援引「鴝鵒來巢」的典故,以典故講述的權臣自下居上之亂象,喻比宇宙生態遭到了破壞,個體逾越本位,以自生利益侵害了整體利益。
「鴝鵒」又名「鸛(guàn)鵒」。《公羊傳·昭公二十五年》:「 有鸛鵒來巢。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非中國之禽也,宜穴又巢也。」意思是鴝鵒本是異國鳥,中原沒有,現在跑到魯國來,改變了原來的穴居為巢居。這些都是異象,文獻中也從未有記載。魯國大夫師己認為此乃不詳之兆,號稱先王時代曾有一首童謠提到過鴝鵒,說是只要這種鳥一出現,國君便會下野。果不其然,竟被應驗。
當時的魯國「三桓」把持朝政,國君王權旁落。魯昭公是魯桓公的第六世孫。所謂「三桓」就是魯桓公另外三個兒子的子嗣所形成的三股貴族勢力,分別是孟孫氏、叔孫氏和季氏,其中又以季氏最為強大。季平子時任魯國正卿,相當於如今的總理。魯昭公對三桓的專橫早已不滿,有心除之,卻又缺乏政治謀略。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魯昭公借機討伐季平子,不料反被三桓聯手趕出了魯國,做了八年流亡國君,最終客死他鄉。這期間魯國居然也未再立新君,而任憑三桓分而治之,直到昭公死後,魯國權貴們才另立昭公弟為新君,這就是魯定公。「鴝鵒來巢」指的就是這段荒謬至極的傳奇歷史。
「化而鵒作,將貞之以無名之仆。」這里的「鵒作」特指個體越位,破壞了系統平衡,而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慾望。老子並非禁慾主義者,人的慾望不可能消除,但有個度,這條界限就是不對整體造成傷害,一旦傷害到整體,便被視為「化而鵒作」,於是要令其回歸本位,這便是「貞之以無名之仆」。「貞」,正也,意為撥亂反正。以,表示目的所在,指令其回歸「無名之仆」的本位。
「夫」代指異化的個體。「滴」,楚簡作「帝」,「帝」通「渧」,「渧」是古文的「滴」字。「滴」象徵細微,「知足以滴」好比說每一個細胞都感知到了。
老子說,道一旦發現誰越位,將令其歸位,而對方也自當心領神會。道無所不能,將使「無名之仆」這一「公平公正」原則貫穿到萬物的一舉一動,深入骨髓,以至於它們的每一個細胞都是這一原則的體現,如此萬物終將各就各位,各盡職守。
傳世本這兩句寫作「無名之朴,夫亦將無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很明顯,傳世本的核心在「不欲以靜」,通過教化百姓清心寡慾,無欲無求,已達到天下太平的御民目標。這種價值觀不提公平合理,無視等級社會和王權專治對廣大民眾的不公,一味地讓百姓接受現實,已達到維護王權的目的,迎合了兩千年來主流意識形態的需求,與儒家的天命觀頗有異曲同工之處。
然而,老子的宇宙生態說首先是「公平公正」,萬物平等,都是社會的公僕,享受同等待遇,誰破壞了這種平等,就是以個人利益損害了集體利益。於是,為了維護統治集團極少數人的利益而損害絕大多數民眾的利益,自然就違背了老子的「公平公正」原則。
所以,從楚簡《老子》逐漸演變成了傳世本《道德經》,不光是文字釋讀有誤那麼簡單,反復折射出的是價值觀的取捨,這一段就是很好的例證。從文句上比較,楚簡《老子》與傳世本此段差異巨大,不可能是誤讀誤抄所造成的,而顯然是有計劃有目的的系統性改寫,是後人將自己的價值觀融入了改寫,以老子之名,兜售自己的王權理論。這一點與稷下黃老學派的作風非常相似。
老子這是在借用中醫對人體的調理來喻比道對宇宙生態系統的維護。「燥」指燥熱,「凔(chuàng)」指寒濕,「凊(qìng)」喻涼,「燃」喻火,彼此相剋。「清清為天下定」是指溫和清明的環境,沒有爆冷暴熱,沒有激烈的動盪,一片祥和。
傳世本此句作「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一句中出現了兩個「靜」字,特別是第二個「靜」字,顯然是刻意改動所至。「清靜」與「不欲以靜」相輔相成,也與之前的改動「致虛極,守靜篤」遙相呼應。再次以事實證明了我們上述的判斷。
到這里本章就結束了,可老子還是賣了一個關子:道固然神通廣大,能讓萬物「知足以滴」,然而這種境界又是如何達到的呢?這將是下一章「我有三寶」進一步回答的問題。
本章勘正說明
以下選取了四個有代表性的版本與還原版作對比,以示版本之間的差異。
這一段個版本之間的差異主要體現在是否有「而無不為」和是否有「侯王能守之」兩處,後者有的版本將「侯王」作「王侯」,但不改文義。
第一句傳世本多作「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但楚簡本、帛書甲乙本及北大漢簡本均無「而無不為」四字。從義理上分析,此處老子是在給「無為」下定義,扯上「無不為」實屬多餘,故傳世本多出的四字當系衍文。
「也」、「而」二字唯楚簡本有,其餘版本無。還原版從楚簡,理由是兩字進一步突出了前後句的對比關系,比沒有更能體現老子本章的用意。
「化」,楚簡作「上為下心」,當系「上為下䖵」之誤;楚簡寫法「䖵」與「心」形近。「上為下心」楚簡中另有用法,讀作「偽」較恰當。「上為下䖵」有陰陽交合繁衍之意,「䖵」代表兩個相同的動物,陰陽交配,「為」以示陰陽互動。
此外,還原版刪除了楚簡中「侯王能守之」一句,理由上文已詳細說明,此處不重復。
此句的主要差異有「鵒」與「欲」之辨,「仆」與「朴」之辨,上文已詳細說明,不重復。
另一主要差異是「貞」、「闐」、「鎮」之辨。「貞」作「正」解,意為糾正,內涵與老子本章義理相通。「闐」、「鎮」二字是「真」的派生,而「真」又似是「貞」之誤讀。故還原版從楚簡之「貞」字。
此外,「吾」疑為衍文。後人多將「吾」讀作「侯王」,「無名之朴」讀作「道」,而將「化而欲作」指向百姓,「吾」很可能是後人為了區分句中「侯王」與「道」的關系而添加。而老子原文中只有「道」與「萬物」的対舉,即使沒有主語也不會混淆兩者的關系。故還原版保留了楚簡的寫法。
這一段幾個版本在文字上的差異頗大,但歸納起來,核心無非是「公平公正」與「清心寡慾」之爭。老子的主旨是闡明「公平公正」原理的落實機制,是將「無名之朴」這一行為准則貫穿到每一個細節,深入骨髓,於是天下為公,其樂融融。而傳世本則根本不理睬什麼「公平公正」,抬出了「不欲以靜」。「靜」是目的,「靜」則天下太平;「不欲」是前提,接受現實,與世無爭,哪怕制度不平等,分配不合理,也淡然處置。
老子的「知」是指回歸「無名之仆」的本位,傳世本將「知」改為「不欲」,不是誤讀,是明顯的篡改。又將「萬物」改為「天下」,也不會是誤讀,而是為了將「道與萬物」的対舉偷換成「王與天下」的対舉,是蓄意而為。
此段,還原版與楚簡沒有區別,「帝」通「渧」,「渧」是「滴」的異體字。「知足以滴」,是說道的「公平公正」原則將貫穿到萬物的一舉一動,通過物最基本的存在形式發揮作用。還原版採納的是基於「公平公正」原理的宇宙生態說,摒棄的是無視「公平公正」原則的「清心寡慾」說。
此句其他版本歸屬「大成若缺」章,全章旨在論道。此章開頭兩句「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大盈若沖,其用不窮」闡述道無所不能,又用之不盡。但後人卻誤將老子的論道解讀為贊譽聖人,於是又添加了「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以示完備。楚簡表述略有差異但也在說人,作「大巧若拙,大盛若詘,大直若屈」。由此可知,誤讀在楚簡本就已經出現了。還原版刪除了「大巧若拙,大盛若詘,大直若屈」一句,將原章節開頭兩句納入還原版第三章,而將最後一句並入本章。
於是,這一句在理解上也相應反映出對主語界定的不同。還原版及楚簡本的主語是「道」,而其他版本的主語是「王」。就人而言,其性情有「躁」與「靜」之別,也有「寒」與「熱」之異,為王者冷靜而不浮躁將導致天下太平,這是各傳世本的邏輯。傳世本用字上略有差異,如傅奕本以「靖」通「靜」,以「知清靖以為天下正」代替了「清靜為天下正」,但不改文義。
帛書乙本殘字較多,這里取了甲本。「趮」通「躁」,「炅(jiǒng)」通「熱」,「靚」古文也通「靜」,讀音也相同。但「請」與「清」不通,當為訛字。因此帛書的喻義與傳世本基本一致。
然而,楚簡的喻義卻大不相同。「喿克凔,青克燃。清清為天下定。」與上文承接,老子這是在進一步詮釋什麼是「萬物將自定」,以及這個「定」又是如何體現的。老子的「定」是指宇宙生態的和諧運轉,是對種種異化不斷糾正後表現出的自化。這好比中醫對人體的不斷調理,祛濕、化瘀、降火、補虛、排毒、提神。老子在闡述宇宙生態系統時,往往會借用中醫的理論與術語,這在隨後的幾個章節中都有所體現。
借用中醫術語,「喿」當讀作「燥」而非「躁」,「青」當讀作「凊」而非「靜」。特別是「清清為天下定」,楚簡寫得明明白白是「清清」,用的是連字附,字是「左水右青」。所以,老子這里通篇沒有用過一個「靜」字,只是後人對此字情有獨鍾,想方設法要將老子原文與其掛鉤,不僅將「青克燃」讀作「靜勝熱」,還將「清清為天下定」改成了「清靜為天下正」,硬是活生生塞進了兩個「靜」字。
我們在還原版《道德經》第四章中看到,「致虛極,守靜篤」是後人對老子「至虛,亘也。守沖,篤也」的刻意歪曲,所謂老子崇尚「虛靜」之說純屬子虛烏有。這里,我們再次見證了同樣的手法,將老子對宇宙生態平衡的闡述偷換成了「清靜」能治天下的高論,借老子之名,推銷自己的君王南面之術。
最後,說一說「勝」、「克」之辨。楚簡中的「喿克凔,青克燃」,傳世本讀作「躁勝寒,靜勝熱」,楚簡的「克」被後人讀作了「勝」。
實際上,楚簡中「勝」與「克」的寫法並不一樣。「克」楚簡寫法是上中下結構,上從大,中從幾,下從力:
這個字上面是個「大」,兩條胳膊上各有兩劃,應該是象徵身披鎧甲,中間是個幾案,下面的「力」則象徵戰敗的一方俯首稱臣。「大」和「力」之間隔著一個「幾」,所以代表著兩個不同的主體。這應該是楚人的「克」字。
而「勝」字,楚簡《成之聞之》中共出現四次,前三次是「勝任」的意思,最後一次是「斗敗」的意思。四個「勝」字的寫法都是上下結構,上從大,下從力:
這個字中間沒有「幾」字,故「大」與「力」均指同一主體,表示因力量強大而勝出,而無心於對方是否臣服。這應該是楚人的「勝」字。
附一:王弼本《道德經》第三十七章:
附二:王弼本《道德經》第四十五章:
『陸』 13《道德經》第十章 天人合一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摶(tuan)氣致柔,能嬰兒乎?滌除玄鑒,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以知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為乎?生之畜之。生而弗有,長而弗宰,是謂玄德。」
本章主旨圍繞「一」而論道。「營魄」就是靈魂,老子是楚國人,楚文化中把「營魄」作為可與上天之靈進行溝通,並可折返上天。也就是靈魂飛升。
那營魄抱住「一」,這個「一」在《大一生水》篇說:「大一生水,水反輔大一,是以成天。天反輔大一,是以成地。」
《道德經》第二十二章說:「是以聖人執一,以為天下牧」,聖人掌握著「一」, 堅守著「一」,就可以治理天下,做天下人的主人。
這個「一」創生一切、畜養一切。這個「一」把宇宙萬物創生出來,運行在宇宙無限的秩序之中。我們雖看不到也聽不到,卻被它所主宰。它創生萬物而不佔有萬物,讓萬物生長而不去主宰萬物,這就是玄德。
中國古代星象學,把天門的開闔視為上天賞罰的意志表現。老子認為地上的天子應該仿效上天,通過刑德治理天下。朝廷的刑德要以生命的保護為中心,以好生為本。
本章的核心,就是認識「一」,順從「一」,通過「不有」,「不宰」,去生之,長之,實現真正的愛民治國,這樣才是靈魂與「一」相合,天人合一。「一」是創生的,是獨立不改的。
所以治理國家,心態上要如同孩子依賴父母一樣,信賴這個「一」就是「道」。百姓事業有成,生活富裕,君王朝廷不去侵佔百姓的財富。百姓自主地經營自己的生活,君王不去做領頭人、不去主宰百姓。這可稱為最淵深的「德」。這樣,才有社會的繁榮和國家的富強。
天安門
天安門,北京故宮城門。在百姓心中,皇宮入口的大門就是「天門」,關系著天下的刑德之政。
『柒』 道德經|第十章摶氣為柔,明白四達
【原文】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摶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愛民治國,能無為乎?
天門開闔,能為雌[7]乎?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生之畜之。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
是謂玄德。
【譯文】
精神和形體合而為一,能夠做到不分離嗎?
聚集精氣達到柔和,能夠做到像嬰兒一樣嗎?
清除雜念反觀內心,能夠做到沒有瑕疵嗎?
愛民治國,能做到無為而治嗎?
耳目口鼻感受外界,能保持沉靜平和嗎?
明白通達,能夠做到大智若愚嗎?
自然大道就是如此化生繁衍萬物。
創造萬物卻不據為己有,養育萬物卻不自恃有功,長成萬物卻不把持主宰。
這就是最高深的德行。
【感悟】
人要善於內省,消除雜念,保持內心澄澈,心如明鏡,如此才能做到感官不受外界侵擾,從而做到清靜無為,明白通達,大智若愚。
欣賞這樣的態度!
『捌』 老石解讀《道德經》,第十章真正的道德,你怎麼看呢
原文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滌除玄鑒,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老子的無為貫穿全書,無為的境界。
守元換抱一;身心柔和;志向虛懷若谷;愛民治國用道的自然運行法則;氣息柔弱綿長;用道德通達四方;生育萬物不佔有,有作為不恃功,養育萬物不主宰,是最深奧美妙的道德。
為人民服務
老子的要求,修成了聖人的思想和行為還要自律。
生而不有
生育萬物,讓萬物自然運動的規律生長,不拔苗助長,不加以干擾,不把萬物據為己有。
為而不恃
有作為不恃功,如春蠶到死絲方盡的偉大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