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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道德经

发布时间: 2021-02-04 18:11:49

① 沈从文自称自己是“乡下人”除了表现他对湘西世界的热爱外,还体现了他什么样的自我定位

沈从文一生都自命为“乡下人”,他一再地说:“我实在是个乡下人。说乡下人我毫无骄傲,也不在自贬,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巴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自有它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中人截然不同!他保守,顽固,爱土地,也不缺少机警,却不甚懂诡诈。他对一切事照例十分认真,似乎太认真了,这认真处某一时就不免成为‘傻头傻脑’。这乡下人又因为从小飘江湖,各处奔跑,挨饿,受寒,身体发育受了障碍,另外却发育了想象,而且储蓄了一点点人生经验,“乡下人”,实际上从进入北京城之后,他就拥有了一个具“乡下人”眼光的都市知识者身份,时时来看待中国的“常” “变”与了。只有这时候,他才深切领悟了宗法农村自然经济在近代解体的历史过程,接受“五四”启蒙思想,了解西方文明,动用丰富的乡村性生活积存,来充当现代中国文化的批判者角色。沈从文的这种文化立场,在当时便显出不同一般。他不是从党派政治的角度来写农村的凋敝和都市的罪恶,也不是从现代商业文化的角度来表现物质的进步和道德的颓下,他处于左翼文学和海派文学之外,取的是地域的、民族的文化历史态度,由城乡对峙的整体结构来批判现代文明在其进入中国的初始阶段所显露的全部丑陋处。由此,沈从文的作品丰富了 30 年代中国文学的多样、多元的特征。

② 沈从文《边城》读书心得体会

沈从文《边城》读书心得体会

《边城》以撑渡老人的外孙女翠翠与船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傩送的爱情为线索,表达了对田园牧歌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这种宁静的生活若和当时动荡的社会相对比,简直就是一块脱离滚滚尘寰的“世外桃源”。在这块世外桃源中生活的人们充满了原始的、内在的、本的“爱”。正因为这“爱”才使得川湘交界的湘西小城、酉水岸边茶峒里的“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份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边城》正是通过抒写青年男女之间的纯纯情爱、祖孙之间的真挚亲爱、邻里之间的善良互爱来表现人性之美的。作者想要通过翠翠、傩送的爱情悲剧,去淡化现实的黑暗与痛苦,去讴歌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

它是一支湘西山村生活的牧歌,是一曲真挚、热烈的爱情的赞歌,是一首用小说形式写成的无韵之诗,绘就的无彩之画。寄寓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想,勾勒了一幅幅湘西风俗画,以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来表现自己所崇奉的民族传统美德。

翠翠,与青山绿水作伴,心灵上没沾染一丝尘埃。她乖巧伶俐又带有山区女孩的淳朴,天真而不娇嫩,而她在恋爱中所表现出来的情爱美,则更是真切感人。翠翠对“爱”的到来是怀着既向往又担忧的复杂心理的。她“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而这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理最细致入微的生动写照,洋溢着爱和美的柔情蜜意。当翠翠想到自己走后,爷爷的孤独、凄苦、伤心与焦虑时,她又不免担忧起来。于是认真地说:“爷爷,我一定不走……”这是怎样一幅充满祖孙之爱的人间情画啊。

在情感方面,翠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稚气十足的小女孩;而在现实生活中,她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强者,'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的歌声浮起来了,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蹿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这是翠翠的梦境,也是爱情的梦境;这种大胆奇特的想像,梦境正是翠翠对傩送爱情的真实感受。

在翠翠的身上我不禁的在想,人,活着,一生有太多的选择,谁也猜不透每一个选择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结果,只是在每一个选择之前,我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路就是自己刚刚所做的决定,需要自己去面对。人生很长,也很短,眨眼我们就已经背负起了该背负着的义务和责任,选择似乎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特权。命运,没有定数,相信了,就当真了,不信,或许就是一个安慰自己的谎言。大自然给予了我们很多美好的东西,只是我们自己却不知道去好好珍惜,只有当我们在失去后或者犯错了,我们才会去说后悔没有珍惜,希望能给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只是这样的重来真的还能重来吗?我们谁都不能去肯定,路,自己选择,自己走下去,也许有人给你使绊,也许有人会拉你一把,但终归还是需要自己去选择,自己亲自去走。人生经历太多,失败了、跌倒了,可以站起来继续走,如果走错了,可以选择正确的路,但我们如果放弃了,就有可能一直停留在那,多年以后,或许你已经被遗忘。风景在路上,我们需要去寻找,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谁都有无奈,谁都有生活的压力,只是你们的选择不一样,当你走上自己的路,或许你会觉得轻松,或许你会觉得很难,但那终归是属于自己的路,因为生活,始终在你手中。

③ 《沈从文知错就改》中这个故事的起因是_______;经过是_______;结果是_______。

《沈从文知错就改》中这个故事的起因是(沈从文旷课去看戏);经过是(老师严厉批评了他的错误);结果是(沈从文改正错误,一直严格要求自己,长大后成了著名的作家。)

概括如下:

1915年,沈从文由私塾进了凤凰县立第二初级小学读书,半年后转入文昌阁小学。

因沈从文天性活泼好动且贪玩,常常逃学去街上看木偶戏,书包就藏放在土地庙里,有一次,他照样把书包放在土地庙,看了一整天的戏,戏看完了,别的孩子早已放学回家,他再回到土地庙里取书包,才发现书包不见了。

第二天,他硬着头皮照样上学,刚走到校园里一株楠木树下,就遇见了他的级任老师毛老师。毛老师罚沈从文跪在那株楠木树下,大声责问沈从文昨天到哪里去了。沈从文回答:“看戏去了。”

毛老师见沈从文贪玩逃学还如此理直气壮,便狠狠地批评说:“勤有功,戏无益,树喜欢向上长,你却喜欢在树底下,高人不做,做矮人,太不争气了!”经毛老师耐心地说服教导一番后,沈从文知耻而后勇,一改以往的顽劣脾气,勤奋学习,成绩提高非常快。



(3)沈从文道德经扩展阅读

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浪漫主义,他要求小说的诗意效果,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突出,单纯而又厚实,朴讷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

沈从文以乡村为题材的小说是典型的乡村文化小说,它不仅在整体上与都市“现代文明”相对照,而且始终注目于湘西世界朝现代转型过程中,不同的文化碰撞所规定的乡下人的生存方式、人生足迹及历史命运。

整个作品充满了对人生的隐忧和对生命的哲学思考,一如他那实在而又顽强的生命,给人教益和启示。

沈从文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乡村世界的主要表现者和反思者,他认为“美在生命”,虽身处于虚伪、自私和冷漠的都市,却醉心于人性之美,他说:“这世界或有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

选小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对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供奉的是“人性”(《习作选集代序》)。

④ 沈从文的文学常识

沈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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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沈从文(1902年12月28日-1988年5月10日),原名沈岳焕,笔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乳名茂林,字崇文。湖南凤凰县人,祖母刘氏是苗族,其母黄素英是土家族,祖父沈宏富是汉族。沈从文是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14岁时,他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边境地区。1924年开始文学创作,抗战爆发后到西南联大任教,1931年-1933年在山东大学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历史的研究。沈从文1988年病逝于北京。

中文名: 沈从文
外文名: 无
别名: 沈岳焕
国籍: 中国
出生地: 湖南凤凰县
出生日期: 1902
逝世日期: 1988
职业: 作家,学者
毕业院校: 小学毕业, 北京大学旁听
信仰: 无
主要成就: 是现代作家中成书最多的一个
代表作品: 《边城》,《中国丝绸图案》,《唐宋铜镜》,《龙凤艺术》

沈从文作品
散文集 ▪ 记胡也频 ▪ 从文自传 ▪ 记丁玲 ▪ 湘行散记
▪ 湘西 ▪ 废邮存底 ▪ 烛虚 ▪ 云南看云集

小说集 ▪ 老实人 ▪ 雨后及其他 ▪ 神巫之爱 ▪ 龙朱集
▪ 旅店及其他 ▪ 石子船 ▪ 虎雏 ▪ 阿黑小史
▪ 月下小景 ▪ 八骏图 ▪ 如蕤集 ▪ 从文小说习作选
▪ 新与旧 ▪ 春灯集 ▪ 主妇集 ▪ 黑凤集
▪ 阿丽思中国游记 ▪ 边城 ▪ 长河

学术著作 ▪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 从文赏玉

编辑本段个人简介
沈从文,撰写出版了《边城》、《长河》、《唐宋铜镜》、《龙凤艺术》、《战国漆器》、《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学术专著。他活了86岁,文学水平十分高,即使在讲课也体现出坦言和直率品质。 沈从文
沈从文(1902年—1988年),原名沈岳焕,湘西凤凰县人。沈从文读过两年私塾,正规教育仅是小学,他的知识和智慧更多是自然和人生这部大书给他的。 凤凰城墙外绕城而过的清澈河流,是他儿时的乐园,给予他无穷的享受。他与小伙伴在这里游水嬉戏,也常常在河滩上看见被处决犯人的尸体。这美与野蛮的奇异组合,都对沈从文后来的创作产生了强烈的影响。沈从文十五岁当兵,五年行旅生涯,大部分时间辗转于湘西沅水流域。河水不但滋养了两岸的生命,也滋育了沈从文的性情。所以,他的小说、散文,大都与水有关。可以说,对水的生命体验,培养了沈从文特殊的审美心理,转化成他小说优美的诗意。 1922年,沈从文脱下军装,来到北京,他渴望上大学,可是仅受过小学教育,又没有半点经济来源的他,最终只能在北京大学旁听,后来一边在香山慈幼院打工,一边勤奋写作。在他生活最绝望的时候,曾写信给郁达夫求助。郁达夫登门看望了这位衣衫褴褛的湘西青年,慷慨解囊,并写下激愤的《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1924年,沈从文迎来命运的转机,他的作品陆续《晨报》、《语丝》、《京报副刊》上发表。四年以后,当他迁居上海,与丁玲、胡也频一起创办《红黑》杂志时,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了。随着创作的渐入佳境地,他在社会上也渐渐有了令人羡慕的地位。 但是,他发现,自己始终与都市文明有一种难以消除的隔膜,他将这种隔膜称为“乡下人”和“城里人”的隔膜。他与“城市”的隔膜,不仅仅是经济和社会地位的悬殊和所谓文明教养的差异,最根本的,他与城市人在生活、经验、知识乃至价值观上,具有后天无法沟通的天壤之别。他的生命、情感,已经留在了那个给他生命、知识和智慧的湘西,他每天坐在屋中,耳朵里听到的,却不是都市大街的汽笛和喧嚣声,而是湘西的水声、拉船声、牛角声…… 在沈从文看来,“城市”是民族文化的歧路,“现代化”是人类退化的根源。他要为现代的都市人呈现另一种生活、另一种人情,在他看来,乡下原始、淳朴、自然的人性和人生,才是民族理想的精神和人生状态,他要展现这种人生的境界,为民族灵魂的再造提供他独特的方案。他常常说,他的创作是建“希腊小庙”,“这神庙里供奉的是‘人性”。我们需注意的是,沈从文所醉心的人性,与五四启蒙主义崇尚的人性是有区别的。沈从文强调的人性,基本不包含理性,是特指自然状态的人性;与浪漫主义者不同的是,他崇尚的自然人性,又主要不是心灵的自由激情,而是原始的野性的生命力。 沈从文有一部分小说是写都市生活的,如《第二个狒狒》、《如蕤》、《八骏图》等,这类小说讽刺性强,但流于表面化;他还有一类小说,在展示湘西原始的民风和朴素的人性时,暗带对人生的些许哀怜,如《萧萧》、《丈夫》;而《月下小景》、《菜园》等,则对愚昧的习俗和黑暗的现实进行了批判。但真正奠定沈从文在文学史上地位的,是《边城》这一类“牧歌”小说——以湘西的人情、自然、风俗为背景,旨在展示淳朴的人性和理想人生情态。这些小说以真挚的感情,优美的语言,诗意的情绪,为我们营造出一派沈从文式的理想世界,宛如清新悠远的牧歌,倾诉着沈从文对湘西的眷恋,对自然的感怀,对至善至美的人情与和谐宁静理想境界的想象。沈从文特殊的文化选择和文化观念,在这类小说中,得到最完美的表现,这是沈从文小说中最隽永的部分。 1943年完成的《边城》,是这类“牧歌”式小说的代表,也是沈从文小说创作的一个高峰。小说叙述的是湘西小镇一对相依为命的祖孙平凡宁静的人生,以及这份平凡宁静中难以抹去的寂寞和“淡淡的凄凉”。“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家人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小说在这种极其朴素而又娓娓动人的语调中开始叙述,一开篇就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宁静古朴的湘西乡间景致。小说叙述了女主人公翠翠的一段朦胧而了无结局的爱情,但爱情却不是小说所要表现的全部。翠翠是母亲与一个兵士的私生子,父母都为这不道德的、更是无望的爱情自我惩罚而先后离开人世。翠翠自打出生,她的生活中就只有爷爷、渡船、黄狗。沈从文用平淡的语言淡化了翠翠与爷爷孤独清贫的生活,却尽量展现他们与自然和乡人的和谐关系:近乎原始的单纯生活,淳朴自然的民风,善良敦厚的本性,与那温柔的河流、清凉的山风、满眼的翠竹、白日喧嚣夜里静谧的渡船一起,构成一幅像诗、像画、更像音乐的优美意境。
编辑本段个人履历
文学创作
沈从文14岁高小毕业后入伍,15岁随军外出,曾做过上士,后来以书记名义随大军在边境剿匪,又当过城区屠宰税务员。看尽人世黑暗而产生厌恶心理。接触新文学后,于1923年寻至北京,欲入大学而不成,窘困中开始用“休芸芸”这一笔名进行创作。至三十年代起他开始用小说构造他心中的“湘西世界”,完成一系列代表作,如《边城》《长河》等。散文集《湘行散记》。他以“乡下人”的主体视角审视当时城乡对峙的现状,批判现代文明在进入中国的过程中所显露出的丑陋,这种与新文学主将们相悖反的观念大大丰富了现代小说的表现范围。 沈从文一生创作的结集约有80多部,是现代作家中成书最多的一位。早期的小说集有《蜜柑》《雨后及其他》《神巫之爱》等,基本主题已见端倪,但城乡两条线索尚不清晰,两性关系的描写较浅,文学的纯净度也差些。30年代后,他的创作显著成熟,主要成集的小说有《龙朱》《旅店及其他》《石子船》《虎雏》《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八骏图》《如蕤(rui)集》《从文小说习作选》《新与旧》《主妇集》《春灯集》《黑凤集》等,中长篇《阿丽思中国游记》《边城》《街》《长河》,散文《从文自传》《记丁玲》《湘行散记》《湘西》,文论《废邮存底》及续集、《烛虚》《云南看云集》等。沈从文由于其的创作风格的独特,在中国文坛中被誉为“乡土文学之父”。 从作品到理论,沈从文后来完成了他的湘西系列,乡村生命形式的美丽,以及与它的对照物城市生命形式批判性结构的合成,提出了他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本于自然,回归自然的哲学。“湘西”所能代表的健康、完善的人性,一种“优美和健康和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正是他的全部创作要负载的内容。
历史研究
建国后,沈从文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1981年出版了历时15年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专著。湖南周新国先生《武陵藏珍》一书中还记载过沈从文晚年主要从事古代历史文化研究的情况,指出沈从文晚年在古代历史文化研究方面的成绩。在研究中国古代铜镜战国镜方面,沈从文《铜镜史话》指出:“战国铜镜以它规范化的形制、精美的装饰纹饰见称,这标志着中国古代铜镜已经从早期的稚朴走向成熟,楚镜是其中很有名的一种。先在淮河流域发现,通常称为‘淮式镜’。解放七年来,因长沙战国楚墓出土同类镜子格外多,才知道它是楚国的产物,叫作‘楚式镜’比较正确。从现实材料分析,青铜镜子的发明,虽未必创自楚国,但是楚国铸镜工人,对于提高生产技术和丰富镜子装饰艺术,无疑有过极大的贡献。”这一评价是符合客观实际的。
年表
少年时期的沈从文
1902年生于湖南凤凰县一个贫苦之家,学名岳焕,乳名茂林,字崇文。 1917年参加湘西靖国联军第二军游击第一支队,驻防辰州(沅陵)。 1918年自家乡小学毕业后,随当地土著部队流徙于湘、川、黔边境与沅水流域一带,后正式参军。 1922年在五四思潮吸引下到北京,升学未成,在郁达夫、徐志摩等鼓励下自学写作。 1923年去北京。报考燕京大学国文班,未被录取。在北京大学旁听。 1924年开始在《晨报副刊》发表作品,接着又在《现在评论》、《小说月报》上发表。 1928年从北京到上海。与胡也频、丁玲筹办《红黑》杂志和出版社。 1929年去吴淞中国公学任教,爱上女学生张兆和。这时期的作品集为《鸭子》、《旅店及其他》等。 1930年后赴国立青岛大学(国立山东大学前身)执教,到抗战前,出版了20多个作品集,有《石子船》、《虎雏》、《月下小景》、《八骏图》等。 1931年陪同丁玲营救胡也频未果,护送丁玲母子回湖南。 1931年至1933年在国立山东大学任文学院讲师; 1933年9月9日,与张兆和结婚。同月23日,与杨振声合编《大公报·文艺副刊》,创作《边城》。 1938年春,到昆明,继续与杨振声编选中小学国文教科书。11月,任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 1948年开始受到左翼文化界的猛烈批判。同年,工作重心开始转移到文物研究。 1949年后,长期从事文物研究工作。 1950年因承受不了政治压力而自杀,获救。 1960年发表《龙凤艺术》等文。 1969年去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劳动。 1978年调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1980年偕夫人张兆和赴美探亲讲学。 1981年出版了历时15年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专着。 1983年突患脑血栓,住院治疗。 1984年大病一场。抢救脱险后,说话、行动更加不便。 1988年5月10日下午,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去世。
坎坷的一生

沈从文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他1917年到1922年漂游在湘西沅水流域;1923闯入北京,1923年至1928年在北京以写作谋生;1928年至1930年,沈从文被徐志摩发现,将这位小青年推荐给中国公学校长胡适,在上海中国公学任讲师,兼《大公报》《益世报》等文艺副刊主编;1931年至1933年在青岛大学任讲师;1934年至1939年在北京主编全国中小学国文教科书;1939年至1947年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任教授;1947年至1949年在北京大学任教授;1950年至1978年在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任文物研究员;1978年至1988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任研究员。沈从文先生的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他的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沈从文先生不仅是著名的作家,还是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他撰写出版了《中国丝绸图案》《唐宋铜镜》《龙凤艺术》《战国漆器》《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等学术专着,特别是巨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影响很大,填补了我国文化史上的一项空白。 早年有人劝沈从文入党,他冷笑:没兴趣。建国后一番改造,让他惶恐无地。57年反右,他竟然诬陷自己的弟子萧乾是特务。但是萧乾不敢跟老师计较,多年后去看望沈从文,发现他住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就出面替沈从文要房子,不想沈从文大怒,吼曰:我还要入党呢!从此与弟子绝交
孩童趣事
1915年,沈从文由私塾进了凤凰县立第二初级小学读书,半年后转入文昌阁小学。因沈从文天性活泼好动且贪玩,常常逃学去街上看木偶戏,书包就藏放在土地庙里,有一次,他照样把书包放在土地庙,看了一整天的戏,戏看完了,别的孩子早已放学回家,他再回到土地庙里取书包,才发现书包不见了。这时他急了,但转念一想:书包不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第二天,他硬着头皮照样上学,刚走到校园里一株楠木树下,就遇见了他的级任老师毛先生。毛老师面带怒色,罚沈从文跪在那株楠木树下,大声责问沈从文昨天到哪里去了。沈从文知道隐瞒不住,干脆回答:“看戏去了。”毛老师见沈从文贪玩逃学还如此理直气壮,便狠狠地批评说:“勤有功,戏无益,树喜欢向上长,你却喜欢在树底下,高人不做,做矮人,太不争气了!”大约跪了半个小时,毛老师才叫他起来。这时,毛老师用温和的口吻问沈从文恨不恨老师罚他跪在树下。沈从文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恨,恨你不该在同学面前罚跪侮辱我。”后来,毛老师把沈从文带进办公室慢慢开导说:“树木是往上长的,你却要往下跪。人必须要求进取,不能自轻自贱而要自尊自贵。”经毛老师耐心地说服教导一番后,沈从文知耻而后勇,一改以往的顽劣脾气,勤奋学习,成绩提高非常快。
编辑本段个人作品
沈从文一生共出版《石子船》《从文子集》等30多种短篇小说集和《边城》《长河》等6部中长篇小说,沈从文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乡村世界的主要表现者和反思者,他认为“美在生命”,虽身处于虚伪、自私和冷漠的都市,却醉心于人性之美,他说:“这世界或有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小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对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供奉的是“人性”(《习作选集代序》)。
小说集
《老实人》 《蜜柑》 《雨后及其他》
沈从文及其作品(5张)《神巫之爱》 《龙朱》 《旅店及其他》 《石子船》 《虎雏》 《阿黑小史》 《月下小景》 《八骏图》 《如蕤集》 《从文小说习作选》 《雪晴》 《新与旧》 《主妇集》 《春灯集》 《黑凤集》 《阿丽思中国游记》 《边城》 (其中《端午日》选入江苏版七年级语文上册;第一章,第十三章选入上海市高中一年级教材,第3~6节选入人教版高中必修5) 《长河》
散文集
《沈从文散文选》《记胡也频》 《从文自传》 《记丁玲》 《湘行散记》 《湘西》 《废邮存底》 《烛虚》 《云南看云集》
学术著作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从文赏玉》
相关传记
沈从文,《从文自传》,湖南美术出版社 金介甫,《沈从文传》,国际文化出版社 凌宇,《沈从文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吴世勇,《沈从文年谱》,天津人民出版社 李辉,《沈从文图传》,长江文艺出版社
创作风格
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浪漫主义,他要求小说的诗意效果,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突出,单纯而又厚实,朴讷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沈从文以乡村为题材的小说是典型的乡村文化小说,它不仅在整体上与都市“现代文明”相对照,而且始终注目于湘西世界朝现代转型过程中,不同的文化碰撞所规定的乡下人的生存方式、人生足迹及历史命运。整个作品充满了对人生的隐忧和对生命的哲学思考,一如他那实在而又顽强的生命,给人教益和启示。
小说分类
沈从文创作的小说主要有两类,一种是以湘西生活为题材,一种是以都市生活为题材,前者通过描写湘西人原始、自然的生命形式,赞美人性美;后者通过都市生活的腐化堕落,揭示都市自然人性的丧失。其笔下的乡村世界是在与都市社会对立互参的总体格局中获得表现的,而都市题材下的上流社会“人性的扭曲”他是在“人与自然契合”的人生理想的烛照下获得显现,正是他这种独特的价值尺度和内涵的哲学思辨,构起了沈从文笔下的都市人生与乡村世界的桥梁,也正由于这种对以金钱为核心的“现代文学”的批判,以及对理想浪漫主义的追求,使得沈从文写出了《边城》这样的理想生命之歌。
代表作
中篇小说《边城》是他的代表作,寄寓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想,是他表现人性美最突出的作品,通过湘西儿女翠翠恋人傩送的爱情悲剧,反映出湘西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一代又一代重复着悲凉的人生,寄托了作者民族的和个人的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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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要说沈从文先生的书法,是可以写一篇长长的论文的。因为他不仅能写很好的章草和行楷,还对书法艺术有一套完整的属于自己个人的理论。沈从文小的时候,就十分爱好习字,临过许多帖。青少年时代就能写很好的楷书了。 虽然沈先生一直爱好书法,而且在圈子里颇有声名,但从来视书法于自己是件好玩的事情,从没想到卖字,以此谋利。只是有一回例外。 抗战胜利以后,沈先生从云南回到北平,其时,他在当教授之余,利用一点时间为一家报纸编辑副刊。有一个诗歌作者叫柯原的,因家庭困难,不得已给经常发表自己诗作的编辑沈从文先生写了一封信,请求他的帮助,沈从文知道情况后,也因为自己当时手头不宽裕,就在1947年9月20日的天津《益世报》文学周刊上登了一则启事:“有个未谋面的青年作家,家中因丧事情形困难,我想作个‘乞醯’之举,凡乐意从友谊上给这个有希望青年作家解除一点困难,又有余力作这件事的,我可以为这个作家卖20幅条幅字,作为对于这种善意的答谢。这种字暂定为10万元一张。我的办法是凡要我字的,可以来信告我,我寄字时再告他如何直接寄款给那个穷作家。”同时,他还想推而广之,“你们若觉得这个办法还合理,有人赞助,此后我还想为几个死去了的作家家属卖半年字。”1949年后,柯原做了广州军区的专业作者。因种种原因,1980年,他才知道沈从文的下落,于是专门到北京找到沈先生,说当年如何如何帮了大忙。可是沈从文自己却早忘了此事。 沈从文书法
1982年5月,沈从文携夫人张女士一起去张家界,头一天看了山下的金鞭溪,第二天要上山去,他因腿脚不太灵便,夫人和陪同的人去了,他留在宾馆里,张家界管理处的同志拿来纸和笔要请他题字,他答应了。说到要派人陪他时,他说,我写字有个习惯,要一个人写,不愿意别人在旁边看。管理处的同志想,你一个80岁的人了,我们让你一人在宾馆,怎么放心。所以说了句,怕你一个不方便。沈先生敏感得很,说,至于身体,我最近才检查的,没什么大毛病,你们放心吧。玩了大半天,夫人和陪同的人回到宾馆时,看到沈先生写了“张家界”、“金鞭岩”、“展卷”等好多幅。这时,他已是一身疲倦,见了夫人便说,今天是真正写累了。看到一沓题字,管理处的同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真累了你老人家了。对于要出书请他题写书名的,他常常要写好几幅寄给人家,让人家去选。沈从文先生写字,从来不讲究笔和墨。我收到的两幅和一些朋友收到的字大多用墨浅浓不匀,用纸也没什么好的宣纸。1981年,他在给作家彭荆风信中说到,我用的笔通只值一毛三分中小学习字笔,纸也只用一毛五分的糊窗高丽纸……墨是沉淀后加水的墨汁,所以无光彩,应叫死墨,用书行家看来就知道是外行。他也常常不满意自己写字。1982年2月9日,在给赵瑞蕻夫妇一信中说道: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对于写字,我恰恰相反,写来写去,总觉得不满意,也可以说是一种悲剧性的徒劳,等于自讨苦吃。永远得不到写字人应有的快乐。因此给字时,他总要交待,不要裱,找块大一点的木板贴在上面也行。 沈先生完整地谈论书法的文章有3篇:1937年4月4日发表在天津《大公报》文艺副刊上的《谈写字(一)》;1948年7月1日发表在《论语》半月刊上的《谈写字(二)》;还有一篇写于20世纪70年代的《叙章草进展》,此文沈先生生前未发表过,后来在家人编辑他的全集时被收了进去。 在《谈写字(一)》里,沈先生说应把写字看成是一门艺术。他认为,社会组织复杂时,所有事业就得分工。任何一种工作,必须要锲而不舍地从事多年,才能够有点成就。当行与玩票,造诣分别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有天才,但极少。一般人对于某种专门艺术事业,无具体了解,难产创造;无较深认识,决不能产生奇迹。 在论述写字是一门艺术时,他从历史的角度进行了分析。甲骨文,当时的造字者除了注意点线明朗悦目便于记忆外,还注重到它的个别与群体的装饰美和图案美。而商时的文字如画,周时文字极重组织。秦篆雄秀,汉隶章草都讲究造型美观。 字的艺术价值历史上有承认的时候。蔡邕写石经时,来参观和摩写的人、车填塞满了街道。王羲之更是奠定了行草的艺术价值。但是后来因为写字的人重摹仿,加上它的实用性,所以它的艺术性不及图画、音乐、雕刻那样地位固定了。沈先生的另两篇文章,一篇是对宋和近代书家的分析评价,再一篇是对章草由来的看法。我认为惟有第一篇反映了他书法艺术的基本观点。有趣的是,他六七十年前写的文章,今天看来,仿佛是针对当下书坛的怪现象有人专门向他约稿的。

⑤ 沈从文有哪些成就

(1902~1988)现代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原名沈岳焕,笔名小兵、懋琳、休芸芸等。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1918年小学毕业后随本乡土著部队到沅水流域各地,随军在川、湘、鄂、黔四省边区生活,开始接触中外文学作品。1923年到北京自学并学习写作。曾去北京大学旁听。1924年后开始发表作品,并与胡也频合编《京报副刊》和《民众文艺》周刊。1928年到上海与胡也频、丁玲编辑《红黑》、《人间》杂志。翌年任教于中国公学。1930年起在武汉大学、青岛大学任教。1934年起编辑北平和天津的《大公报》副刊《文艺》。抗日战争爆发后,到昆明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抗战胜利后,任北京大学教授,编辑《大公报》、《益世报》等文学副刊。从1926年出版第一本创作集《鸭子》开始,沈从文出版了7O余种作品集,被人称为多产作家。至40年代刊行的作品主要有:短篇小说集《蜜柑》、《雨后及其他》、《神巫之爱》、《旅店及其他》、《石子船》、《虎雏》、《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如蕤集》、《八骏图》,中篇小说《一个母亲》、《边城》,长篇小说《旧梦》、《长河》,散文集《记胡也频》、《记丁玲》、《从文自传》、《湘行散记》、《湘西》等。他的小说取材广泛,描写了从乡村到城市各色人物的生活,其中以反映湘西下层人民生活的作品最具特色。代表作《边城》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提供了富于诗情画意的乡村风俗画幅,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他的创作表现手法不拘一格,文体不拘常例,故事不拘常格,尝试各种体式和结构进行创作,成为现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文体作家”。他的散文也独具魅力,为现代散文增添了艺术光彩。一些后来的作家曾深受他创作风格的影响。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沈从文被安排到中国历史博物馆,从事文物、工艺美术图案及物质文化史的研究工作。1957年放弃了文学生涯。1978年调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任研究员,致力于中国古代服饰及其他史学领域的研究。研究成果有《唐宋铜镜》、《龙凤艺术》、《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学术著作。1980年曾应邀赴美国讲学,1982年增补为中国文联委员。沈从文的著作除前面列举的外,还有论文集《沫沫集》、《废邮存底》、《云南看云集》,批评专集《现代中国作家评论选》,以及多种沈从文的选集和多卷本《沈从文文集》等

⑥ 沈从文 边城 经典章节是哪个

读沈从文《边城》之随想
昨晚看完了沈从文的《边城》,说不出的感觉,心里好像有点堵。庆幸自己生活在今天—— 一个可以不必再压抑情感、不再那么缓慢的时代。当然,也被文中秀美、恬静的自然风光和纯朴的民风所深深吸引,仿若自己也成为边城的一员,呼吸着那里纯净的空气。
其实,了解一个社会的生存状况,从男女之间的婚恋关系中最可明晰,虽呈现的是男女间的关系,可暴露的却是整个社会的经济、政治和文化道德的状况。男女间那源于自然的神秘吸引,中间隔着整整一部人类的艰辛历史。
美丽的边城,由于其所处的地理位置,其实还是一个人性受束缚程度较低的环境,可是,我们依然从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身上感受到深刻的历史痕迹——那已经深植于中国人血脉中的痕迹。
翠翠,一个青涩、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她的羞涩是自然的、不做作的,但却是中国几千年道德、文化在每一个女人血液中的沉淀——是的,是经济文化的产物,而非原初性的;是属于东方的,而非人性的;是人类社会的产物,而非动物的本能。——是的,那深刻在女性血脉中的面对男性的自卑,那压抑真实感情、等待幸福降临的被动,都是人类几千年历史所赋予女性的性别特质。
那位深爱着孙女、渴望孙女能够得到幸福的善良、可爱的老船夫,亦无法跨越历史和时代所赋予他的局限性。为了孙女的亲事,他内心所呈现出的渴望、焦虑、自尊、自卑、掩饰、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矛盾、挣扎——是那样令人痛心和无奈。是的,他岂是在与自己的内心斗争?他是在与整整一部人类历史较量,他怎能超越时代给孙女一份自己把握的了的幸福?—— 最后,老船夫带着一生巨大的遗憾走了,他无法把握女儿的幸福,亦无法把握孙女的幸福。而翠翠,除了等待幸福,还能有第二条可以通向幸福的路吗?
其实,这岂是发生在一个边城的故事?这难道不是中国几千年来天天在发生的故事?那坐在溪边高岩上默想的又岂是翠翠?那难道不是千百年来无数渴望幸福的女人?
是的,谁能把握自己的幸福?谁又能跨越历史享有不受时代束缚的幸福?——男人与女人的真正相遇,中间真的是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一部厚重而艰难的人类成长史。可那样的一天真的值得期待、值得向往,因为,那是人性真正解放的日子,那是人类走出历史阴影的日子,那是人类不仅在物质上也是在精神上真正丰盈的日子——尽管路还很长,但值得人类不竭地追求和向往。
忽然就被那些大胆直白的、洋溢着青春喜悦的男孩、女孩,男人、女人间那一点不古典、一点不含蓄的“我爱你”深深打动!竟至要流泪了——因为想到了翠翠。

我不知道那是几年前,父亲推荐我看沈从文的《边城》。他告诉我,《边城》写得很美,是一个发生在湘西的故事。一直都不曾看,却一直都在心中留存着一份盼待。我明白我与《边城》是宿世缘深。不必强求,命中注定属于你的终会在某个合适的时候出现,终会为你所拥有。而万千错落的情缘便只是匆匆交叉而过,它们不是一季的候鸟,逝去了就不再回来。想起老船夫的一句话:“怕什么?一切要来的都得来,不必怕!”在这样的坚强与勇气背后,不是隐藏着一种对人生的无奈吗?很多时候,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边城》讲述的故事凄美动人。它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感人场面,但他细腻而且真实,像一根轻柔的丝线悠悠地牵动你心灵的一角,使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泪落满面。
湘西拥有那样美丽的风光:清莹的河水映出水底凌乱的碎石;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乳白色的雾霭腼腆地在薄暮的夜色里飘浮……景致柔美而宁静,远离都市的喧嚣与浮华,有一种出尘而卓然的清丽,似林泉深处悠然飘出的牧歌。
是的,牧歌,小说里始终洋溢着的牧歌的情调。看多了高楼华厦,看惯了车水马龙,我的心憧憬着一片远方的土地。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是我在心中朦胧勾勒出的天堂。
人说,人情如水;人说,世态炎凉。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多这样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算计他人,带上伪善的面具,或违心或有意地干着坑蒙拐骗的勾当。人性该是世间最最甘美的东西。然而在物欲横流的石头森林里,我们还保留着多少真正纯净的人性呢?它太剔透,剔透到染不得一丝纤尘。可是,在大城市中终日奔波劳碌的人却无力去呵护,只任由尘埃将它逐渐掩埋。诚信的埋没滋生了欺诈,善良的埋没滋生了邪恶。人性中太多的美德被封锁在心灵的一角,可是疲倦的都市人是否还有闲暇去将它开启?或许很多人已经开始遗忘。遗忘不是罪过,但若任由它们成为回忆,成为昨日的拥有,则将是人类的悲剧!
《边城》里的人情亦如水,却不是如水样淡薄,而是一如湘西的河川明澈纯净。在阅读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人性的芬芳。翠翠和爷爷一起守着渡船,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爷爷意识到自己的年老,担心死后翠翠无人照顾,总操心着她的婚事。十五六岁的少女不免带着青春年少的羞涩。爷爷不便明说,只是远远地观望,只是小心翼翼地探问。他是真心地为翠翠好,却不知由于他太过的关心和太深的爱延误了翠翠一生的幸福。
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爱,可是有的时候,爱也可以成为一种负担。父母永远是天底下最爱子女的,含辛茹苦,穷尽一生,只为孩子能避开一切灾祸,拥有灿烂的笑靥。他们的付出无私无怨,然而内心总还是有所希求,渴望着孩子能长伴身侧。看到子女点滴的成长便是父母心底最深的安慰。但是,漫漫人生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完。我不相信,那个陪伴你终生的人会真的存在过。于是,当父母的爱逐渐成为子女闯荡世界的牵绊,当至亲之情终于缠绕住我们远行的脚步,我们变得如此懦弱与无助。长期处于父母荫蔽之下的稚弱的翅膀该怎样独自去搏击风雨?而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到彩虹?真的,我们背负不起太深的情!
整篇小说,三年的时光被浓缩进了三个美丽的端午节。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翠翠与二老傩送不期然的相遇在她心中埋下了情愫。年少的懵懂,初开的情窦,却怎知终于落得孑然一身独守渡船,为了一个未必会归来的人作永无尽期的等待!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岁月轮回?母亲的悲剧在女儿身上又一次重演。我们的碌碌,我们的匆匆,是否真的只是徒劳?低头看掌心交错的细碎纹路,心中泛升起一片茫然:我们一路前行,可是又有谁知道前方的路究竟通往哪里?幸而沈从文的结尾还是留给了人们希望。“或许他永远不会回来,或许他明天就会回来。”故事终于哀而不伤,在凄婉中结束。
大老与二老都是茶峒地方的优秀青年,情深似海,却爱上了同一个女孩。湘西的柔水与净土滋养出的是两个坦荡的襟怀,爱已充盈,怎容得下恨去插足?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反目成仇,彼此鼓励,彼此谦让。天保先走了车路,便说什么也要让傩送走马路。两人相约为翠翠唱歌的夜晚动人已极。二老的歌声美妙有如山间的竹雀。自他开口的一刻,大老已经预知属于自己的命运。同去的是两颗紧紧依偎的心,归来时一颗却已破碎。为了成全弟弟,大老决然出走。
两颗双子星,一颗在这头,一颗在那头。无情的洞庭湖吞噬了天保,只留下傩送在岸上遥遥地观望。他一半的热情随着哥哥的死而消逝了,内心的自责又将另一半隐去。在某个寂寞的早晨,二老悄然离开,带着满心的伤痛去寻找自己的命途。
这兄弟两人的情感是多么纯朴而又真挚!我不知道现在的人们面对自己的情敌会采取何种样的措施。是嫉恨?是诽谤?甚或杀人。我们凭什么去剥夺另一个人生存的权利?难道就因为他(她)在爱情上作出了与我相同的选择?爱情应当是纯洁的。为了获取爱情而不惜使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情,因为他将爱情玷辱了。与天保和傩送相比,这一类人该怎样的自惭形秽!
后来,也就是故事结束的时候了。爷爷的死使翠翠成为完全的孤独,这样彻底,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碧溪的渡船上只剩了一个清寂的身影,她依然在执著地守望……
故事写得这样淡远,骨子里却尽是悲凉。原来离散可以这样迫近,原来一切曾经的拥有可以瞬间成空。时间的触角是那么的细而绵长,都以为我们是被时光照料的孩子呢,等待在远方的,却是不能回头的沧桑!然而,只要有希望,就总会有明天的曙光。任岁月流逝,细数度过的那些在回忆的凝眸里变得淡远而美丽的日子,生活也就这样继续下去了。大仲马不是曾在《基督山伯爵》中如此作结:“请记住:等待和希望!”

边城读后感五
生活是活动的,图画是静止的。生活供以人生命,图画供以人欣赏。
农村山城是一幅静止的图画。千年万年不变。生活里面的人叫画中人。他们在社会上地位可以忽略不计。然而画中一切于画外的人永远充满向往。
唐朝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记载:问今是何时,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这些无论魏晋的人的生活在别人眼中却是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怡然自乐。
沈从文也有文《桃源与沅洲》说:...千百年来读书人对于桃源的印象既不怎么改变,所以每当国力衰弱发生变乱时,想做遗民的必多,这文增添了许多人的幻想,增加了许多人的酒量。至于住在那里的人呢,却无人自以为是遗民或神仙,也从不曾有人遇着遗民或神仙。
农村的确只是失意人酒后的谈资或闲暇人的雅兴。至于生活在那里的人呢,却无人以为自己是神仙和遗民。他们生存在所谓的世外桃源,承载着图画的完美与历史的厚重。他们无法摆脱如画般静止的命运与生活。这潜在流动的悲剧命运。
《边城》里那一种沉重古老静止的边城风景,以及边城小人物的生活状况,如画。而画中的人物呢?
茶峒,小溪,溪边白色小塔,塔下一户人家,家里一个老人,一个女孩,一只黄狗。太阳升起,溪边小船开渡,夕阳西沉,小船收渡。这生活无形中就够成了一幅图画,有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这意象与味道。
它们沉淀了恢弘沧桑,沉寂凄婉的悲壮。
作为图景,有永不退色的鉴赏价值,浓厚的乡土气息。作为真实,却有它无法承载的厚重。作为生活其中的人更是另种悲凉,无奈。
翠翠的母亲与一个军官私生下她就早死去,父亲她刚诞生起就远去。从小相伴翠翠的是黄狗,爷爷,渡船,渡口以及对母亲依稀回忆。成年累月感受的是临溪石头,天光日月,河风。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的黑黑。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动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鼬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俨然图景中一道风景。她生活在这亘古不变的图画里。
风和晴朗的天气无人过渡,镇日长闲。祖父同翠翠便坐在门前大岩石上晒太阳;或把一段木头从高处往水中抛去,镞的使身边的黄狗自岩石高处跃下把木头衔回来;或翠翠与黄狗张着耳朵听祖父讲城里很多年前的战争故事;或祖父同翠翠两人各把小竹做成的竖笛含嘴里吹迎亲送女的曲子...
遇到过渡的是新娘。翠翠必争着做渡船夫。站在船头,懒懒的攀缘缆索让船缓缓过去。花轿到岸拉,翠翠必战在小山头,目送这些远去,方回转船上,把船靠近近家的岸边。独自哼唱或采一把野花束在头上装扮新娘子...
平静,古老而祥和,自然朴实。
然而翠翠却是敏感脆弱,孤独忧伤的。
倘使爷爷死了...吊脚楼上的曲声与这幽怨的心思相对应。倘使爷爷死了,会有户人家等着她?这是她唯一透破这图画的路?
引出了翠翠心中隐秘幽暗的一段爱情故事。
笔触冷静平淡,语句没有任何宣染艳丽。白描淡淡的不能再淡。然而白描中仍看到结果的厚重。隐秘忧伤的是他们的爱情没有开始就消失。
翠翠不做声,心中只想哭,可是没理由可哭。祖父再问下去,便引到了翠翠死去的母亲...老人说了一阵,沉默了...
原来来做媒的是为大老。而站在对溪高岸竹林里为她唱歌的却是二老。二老想做云雀,二老有诗人性格。翠翠喜欢二老不喜欢大老。
文字总在二老是为要一座碾水房还是一只渡船着游动,在渡船上爷爷反复询问中延续。
二老爱翠翠,喜欢翠翠,他在碧溪阻为她唱了一十七个晚上的歌。他认定自己命中就是个撑船的。
翠翠感觉生活太平凡了,感到心中有些薄薄的凄凉,想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
翠翠梦见在梦中被一个人的歌声浮起来,上悬崖摘了一把虎耳草。
而先说媒的是大老,大老却死去了。翠翠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二老因为家庭的阻力,舍弃翠翠下桃源去。翠翠的爱情破灭。爷爷死了,她仍与黄狗来弄渡船。
整个只在一幅平静沧桑的的图画中。给人无以承受的悲呛,无以承载的重量。
画外多少人对这种白描的图画不感兴趣?不会想象那里是个世外桃源?但有多少人真正去过文中所表叙的生活?
生活不是图画。生活需要流动。
到了冬天,那个塔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还不曾回茶峒。
凄凉朴素,忧伤结束了。
所有心思浮动,所有山川日月沉静入画中,凝结画中。
沉积它厚重的背景:世外桃源还是小山城?
小山城是世外桃源,可那种生活却不是想象的。
所谓无论魏晋的人从不知自己是神仙和遗民。

这就是先生带给我们的他的边城,一座沉默的城,从开始到结束似乎都在隐忍着什么.翠翠就是这座成的化身,从恋上那个可以让她连做梦都能被他的歌带的很远的人开始,她就选择了沉默,虽然内心起伏不定,表面却始终如一.祖父在雷雨夜里去世,天保淹死,白塔坍塌,翠翠依旧无法摆脱母亲的命运,惟有等待, “那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就会回来.”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先生将这么一个善良的童话描画的这么悲伤,先生出生在19世纪初, 在当时,中国面临着严重的民族危机,刚在西方列强虎视眈眈下结束了长达1000多年的封建奴役统治,又正处于军阀混战的最黑暗的时期,一方面受长达千年的封建思想影响,一方面是西方文化的大举入侵,让本来就饱经战火的中华民族雪上加霜.在那动乱的年代里,中华大地烽火连天,人民群众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在经历了新文化运动的洗礼后,先生毅然选择了湘西这片纯朴美丽的土地,这些温良率直的人们,用诗一般的语言一片一片的轻声述说着整个民族的悲哀,召唤我们炎黄子孙本性的良知,正是因为爱得深沉才孕育了这些带着哀思的文字.
我总在想,取名边城,在先生心里就这么“遥远”吗,还是在先生心灵深处正守护着什么?其实我们每个人心灵深处不都有一座“边城”?也许先生那座悲天悯人的城以随历史的洪流沉入那厚重的底色中,而留给我们的是对人生和社会的思考.
寻我的边城,寻心灵的那份宁静,我想我是会有一座边城的.

短篇小说《边城》,是著名作家沈从文先生写于1933年的一篇作品,这座《边城》,最为浓郁地飘绕着沈从文先生的湘西风情。
《边城》以清末时期的湘西茶峒地区为背景,以“小溪”渡口为起点,绕山岨流的溪水汇入茶峒大河,展开了旷野渡口少女“翠翠”与山城河街“天保”、“傩送”兄弟的动人爱情故事。沈从文先生极为优美而流畅的语言文字,如诗如画般描绘了白河沿岸恬静幽美的山村,湘西边城浓郁的风土民情:“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做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处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这些充满了自然真朴与生息传神的描写,给人以极美的享受。随着故事的展开,《边城》描述了河街繁华祥和的码头市井,湘西淳朴厚道,善良笃信的世道民风。河街虽有“一营士兵驻老参将衙门”,有地方的“厘金局(税收征稽)”,却仿佛并不存在,林林琅琅“五百家”,各处是一片繁忙的劳作、古朴的店铺、悠闲的生活景致。“船来时,远远的就从对河滩上看着无数的纤夫……带了细点心洋糖之类,拢岸时却拿进城中来换钱的。大人呢,孵一巢小鸡,养两只猪,托下行船夫打副金耳环,带两丈官青布或一坛好酱油、一个双料的美孚灯罩回来,便占去了大部分作主妇的心了”。河街上,就连妓女也为世风所感,“永远那么浑厚……尽把自己的心紧紧缚在远远的一个人身上,做梦时,就总常常梦船拢了岸,一个人摇摇荡荡的从船跳板到了岸上,直向身边跑来”。这些客观生动的描写,反映了沈先生凤凰县生活的深厚基础,当年对“河街”生活细腻的观察,对湘西民俗风情的谙熟,直观与遐想的特写抓住精彩的瞬间,给人以鲜活的生活场景。“河街”上虽有三教九流,以及“纤夫”、“船夫”“妓女”等生活在最低层的民众,但做为当年“新文化”的杰出作家,也许是为了爱情主题,未提及阶级对立或社会矛盾。我们虽然仅仅是从文字上了解湘西的那个遥远的时代,未必真悟是什么样的社会环境,但《边城》却是沈先生描述的类似于陶渊明笔下的现代“桃花源”,与当时“争乱”的外世隔绝,从中不难看出沈从文先生对和谐美好社会的向往和追求。
《边城》塑造的主人公渡船少女“翠翠”,是纯洁美丽的化身,是《边城》美好的灵魂:“爷爷”老船夫是淳朴厚道却也倔强的老人,他为翠翠美丽而自信骄傲,为了翠翠嫁一个好人家,他不计地位的贫寒低贱,内心凄苦忧虑与责任自信交错。前清解甲流落军官“顺顺”凭着一些积蓄经营木船,事业兴旺发达,又因大方洒脱,仗义慷慨,诚信公道,被众举为“掌水码头”一方豪杰绅士。他的两个儿子“大老”和“二老”受父亲江湖风范教育熏陶,在浪里行船摔打锤炼,皆成为江湖“岳云”式聪明英俊少年。在渡溪或“逮鸭”的竞技后,兄弟二人心中都是与翠翠一见钟情,深深爱上了美丽的翠翠,“二老”傩送为追求翠翠宁可要条破渡船而不要那座“新碾坊”。“大老”天保在与翠翠提亲的一次次混沌不清的“马路”,“车路”推辞中,决不放弃对美的追求,执着的兄弟二人互明心事后,毅然甘愿站在月夜山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
《边城》是一幕爱情的悲剧,看似文字轻松酣畅的流淌,实则笔墨浓晕幽幽的凝重,她的感人正是爱情悲剧的美丽。沈先生笔下的妙龄翠翠,细腻的再现了一个少女春情朦胧的心里变化,生动的刻画了少女羞涩的恍惚与冷漠。由于从未有过母爱和做为女性的涉世,心理孤独的翠翠面对痴心爱情不知所措,一次次含蓄埋没,躲避推脱,终于忧郁等待竟是一场悲剧。山崖上再也听不到天保和傩送兄弟月夜的山歌,天保在漩涡中溺水身亡,傩送悲痛之际又不愿接受家中“新碾坊”的催逼,去了遥远的“桃源”地方。在这令人心碎的时刻,爷爷在吃了掌水码头“一闷拳”的怨恨后,那个暴雨雷鸣的夜晚,碧溪岨的白塔终于倒塌,翠翠唯一的亲人,辛劳一生的老船夫在睡梦中带着忧虑和期待撒手西去。翠翠在杨马兵等人述说中,明白了一切,她痛哭了一个晚上,可是那如歌的岁月似白河流水滔滔而去。
《边城》的结尾也挥洒的十分悲壮幽深,意境深沉:“到了冬天,那个圯坍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歌唱,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沈先生诗歌般精妙的几笔点缀,给人留下了悠长的惋惜,无限的牵挂期盼

⑦ 沈从文小说的文化内涵

[摘 要] 沈从文小说在人类文化史上作出的最有价值的贡献是:通过以《边城》为代表的一系列作品,渗透了深厚的文化内涵,提出了人类应当具有的与西方文明和东方文化完全不同的全新的第三种文化信仰,阐述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价值体系——湘西自然人性文化。

[关键词] 沈从文小说 传统道德文化 现代都市文明 湘西文化 人性的希腊小庙 “第三种”文化体系

[目 录]

一、沈从文小说的文本意义在于构建一种全新的文化

二、沈从文小说对传统文化和都市文明的“破”

三、沈从文的《边城》与“人性的希腊小庙”

四、沈从文小说的价值在于提出了“第三种”文化体系

当代文学巨匠沈从文是个每个细胞都浸满了湘西文化因子的作家。从文学的角度讲,他最大的贡献是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牧歌似的湘西世界;从社会的角度讲,他最大的贡献是为我们勾画了一种人性本真的湘西文化。

一、沈从文小说的文本意义在于构建一种全新的文化

在沈从文的小说文本(也包括其他作品)中,沈从文将中国传统文化、西方现代文明和湘西文化三者进行了对比性的描绘,以此阐释湘西文化的真谛,揭示湘西文化滋养下的湘西人自然的生命形态和自然张扬的人性。沈从文在试图构建一种自然和谐、自主自为、自然形态的新的文化价值体系。在他的作品中,他既反对以儒教为主的正统的中国传统礼教文化,也反对以西方文化为核心的所谓现代都市文明。他极力将三种文化的景观和人生实质淋漓尽致地展示给世人,并将湘西文化的真善美及这种文化环境中人性的健全、生命力的雄健和个性的自由舒展推崇到所有文化之前,其目的就是告诉世人:只有湘西文化才是活的文化,才是雄强、本真、至善至美的文化,才是最充满人性、人情美的文化。不仅正在颓败的中国甚至所谓的西方文明都应该重建、普及这样的文化,只有建立这样的文化价值体系,整个中国乃至世界才会充满生生不息的生机与活力,人类的生命力才不会枯竭和凋萎,整个社会和世界才能达到人性发展的极至。

在这里,沈从文不仅对三种文化进行了冷静的反思和理性的批判,而且他更是在宣扬和试图创造一种全新的文化价值观,并用之改造中国国民的精神和世界的人生。在给妻子张兆和的信中说:“说句公平话,我实在是比某些时下所谓作家高一筹的。我的工作将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会比这些人的作品更传得久、播得远。①”所以如此的自信,就是因为他在用自己的文字在创立着一种全新的文化体系,不仅属于中国,而且也属于整个世界。

二、沈从文小说对传统文化和都市文明的“破”

沈从文与鲁迅、老舍对中国的旧文化、中国国民劣根性的批判不同,鲁迅、老舍等作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破而不立”,没有确定旧的文化破了之后中国文化的指向。而沈从文却上是在“破”的同时更侧重于“立”。他要创立一种全新的文化信仰,要创立一种以湘西文化为核心的自主、自为、自然的文化价值体系和充满人性的人生哲学。沈从文曾表示,他要建立生命、人性、自然三者统一的“一种爱与美的新的宗教。②”这里他所说的“宗教”,其实就是一种有别于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明价值体系的、益于人性全面发展的文化价值体系和文化信仰。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是中国文化的边地,因此相对比较完整地保留了湘西原生态的乡土文化,这种原生态的乡土文化,有可能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底本和前身,沈从文及沈从文笔下的翠翠,就是这种文化的活态。而北京可以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典型,虽然它正处于由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的缓慢转化中,但这种传统文化在衰落的同时却又顽强地生存着。而上海则是一个完全按照西方模式建立起来的大都市,它是西方文明在中国本土上一个鲜亮的象征,具有极强的辐射力和文化侵蚀力,是我们的传统道德文化倒了之后,精神空虚灵魂疲顿时乘虚而入并疯长的一种文化怪胎。

这三个不同的空间,实质上代表了中国传统文化、西方文明和湘西文化三种文化形态。沈从文虽然辗转于北京和上海,但作为湘西文化的代表的沈从文并没有在深层次上被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明同化,相反,却给了沈从文一个用湘西文化来审视、反思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都市文明(西方文化)及它们影响之下的人的生命形态的历史性机会。他与这两种文化和这两种文化下的生命是隔膜的,这种隔膜加深了他的文化孤独感,也使他更清醒地对这三种文化进行分析、比较和批判性的反思。在分析比较中、在批判性的反思里,他看清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病根和现代都市文明的畸变,同时,也对他家乡的充满人性美的湘西文化的生存延续产生了危机感。于是,沈从文把他的文化创立指向了湘西文化,并将湘西文化淳朴本真的一面提纯升华,试图创立一种能够取代中国没落的传统文化和病态的现代都市文明的新的文化价值和文化信仰。

于是,沈从文开始了他的文化批判和文化信仰的再造,创作了大量的小说来批判中国颓败的传统文化和病态的现代都市文明,阐发和张扬以湘西文化为底根的新的文化价值观。

沈从文对文化的评判,常常从性、人性、生命的生存形态等角度去观察和思考。如小说《十四夜间》,刻画了一个在传统道德文化液汁里泡大的小官僚吴子高,为了满足自己的肉欲找妓女的可笑过程。他自己不能去找,这有失“大雅”,就转托客房的伙计。在等待的过程中,沈从文对吴子高的心态进行了惟妙惟肖的刻画。吴子高在设想妓女到时如何如何对话,如何如何行动,简直像“备课”,而一旦暗娼真的站在面前时,却又手足无措。这是一个怯懦、犹豫和无能的生命形态,是一个传统文化培养出来的生命典型。与大胆放肆、充满雄强生命力的湘西人相比,就足以说明中国传统文化锻造的人的生命力的衰落。沈从文说,性爱是体现人的生命力的。沈从文正是从性的角度来讽刺贬评中国传统文化对人的生命力的摧残和戕害,反过来,更加深了他对洋溢着雄强生命力的湘西文化的自信。

在小说《看虹录》中,这种以性来评判文化的视角更明显。沈从文在这篇小说中,充满了象征意义和潜台词的暗示,对中国传统道德文化对人性的束缚的揭露更加深刻。小说中的女主人应当是“美与爱”的文化象征,是充满生命活力与自然美的文化载体;而小说中的客人却是中国传统道德文化的象征,是这种文化畸变衍生的意淫文化的代表。这个女主人(湘西自然人性文化),不仅向客人展示了她的美,而且在言行上也勃发着生命和人性的热情。她暗示客人,是生命就应该燃烧。但是女主人也品透了这个中国传统文化笼养的“客人”的怯懦、犹豫不决,因为他生命的热情消失在文字里了,生命的雄健力被中国传统文化湮灭了,生命本能的热量在文化冷水的浸润下熄灭了。好在这个客人还能够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对自己的生命进行反思,对自己身上的文化进行诅咒:“我等待那个夜所能带来的一切梅花的香,和在这种淡淡香气给我的一份离奇教育”。这离奇的“教育”是什么呢?于是,沈从文借客人的心和口,点出了另外必然还有一本书,这书就是充满至善至美的人性和完全自然状态的生命形式的湘西文化,也就是沈从文所要创立的新的文化信仰。只有这种文化,才能孕育出朴素至美的人性与和谐美满的人类文化。

由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沈从文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彻底批判。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懦弱和虚伪,他大胆地提出“丢掉它,也正是必需的事③”。沈从文在《凤子》中说:“挽救它唯一办法是哲学之再造,引导人类观念转移。”但这种“哲学”和“人类观念转移”并不是转到以西方文明为内核的现代都市文明,因为沈从文对现代都市文明同样进行了彻底的批判和无情的否定。沈从文创作的《绅士的太太》、《八骏图》、《大小阮》、《王谢子弟》、《苦墨医生》、《来客》《烟斗》、《有学问的人》、《或人的太太》、《自杀》等小说作品,组合成了一幅都市文明社会的画卷。作者在《绅士的太太》中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为你们高等人造一面镜子,以照出他们丑恶的嘴脸与灵魂。”《绅士的太太》以一位绅士的太太作为切入点,她与丈夫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她与大少爷暗中调情,为大少爷与三姨娘偷情搭桥牵线,牟取钱财。绅士则偷偷与情人幽会。他们表面上尊贵体面,道貌岸然,实际上卑劣猥亵,男盗女娼,生活里充满了自私与虚伪,欺人与自欺,淫荡与乱伦。沈从文无情展览着所谓现代文明中人们生活的空虚、精神的凋萎、灵魂的锈蚀,刻画了浸泡在现代都市文明里人生的虚无和人性的泯灭。《八骏图》里的八位教授是现代文明的象征,然而他们却恪守道德,奢谈文明,用假正经、假文明来拘束、压制作为一个正常人应有的七情六欲,形成了被阉割过的寺宦观念。这是一种被扭曲的人性,是违反正常人性的、病态的、畸形的文化现象,沈从文借此批判的深刻之处在于:现代文明自居悖论、自相矛盾,看似文明其实反文明,看似道德其实不道德。这种文化让人性变态,让行为反常,让整个社会在虚伪、意淫和无聊的梦幻中讨生活,将人性和心灵变成金钱和情欲的支配物。

在《写在〈龙朱〉一文之前》一文中,沈从文对自己长期生活在现代文明都市上海和中国传统文化中心北京给自己造成的人生伤害同样进行了痛苦的陈述:“血管里流着你们民族健康的血液的我,二十七年的生命,有一半为都市生活所吞噬,中着在道德下所变成虚伪庸儒的大毒,所有值得称为高贵的性格,如像那热情、勇敢与诚实,早已完全消失殆尽,再也不配说是出自你们一族了。”

沈从文笔下的现代都市文明具有毁人于有意而无形中的无聊与空虚,这种文化的两大支柱就是金钱和情欲,生活在这种文化中的一切生命都是腐烂的,生命的价值和人性都是物质化、利益化的东西。现代文明写在人脸上的是憔悴受伤,而内在的生命却是枯竭和焦黑,整个人的生命的激情已丧失殆尽。一个物质与情欲的世界,根本看不见生命的影子——这就是现代都市文明最显著的特征。

三、沈从文的《边城》与“人性的希腊小庙”

沈从文说:“这世界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④”在沈从文的湘西童话中,《边城》就是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庙”里,古风犹存,淳朴也充溢在人们身上,自然的人性美表露无遗。《边城》集中体现了沈从文理想人生的缩影,是他现实与梦幻的交织,是对民族道德重造的切入点。

通过《边城》这部小说,沈从文用理想化的笔墨描绘了的以苗族文化为内核的湘西文化。沈从文意欲构建的“希腊小庙”,其实就是自然人性的湘西文化,《边城》就是这一文化价值体现的标志“建筑”。《边城》发表于1934年,它把自然和谐的人生形式推向了极致。边地的美丽景色、淳朴的传统风习和人物的美好心性浑然一体,充满了牧歌情调。青山绿水、古朴宁静的茶峒城里,撑渡船的老人和孙女翠翠相依为命,当地团总的两个儿子同时爱上了翠翠,由此演绎了一段美丽而哀婉的人性之歌。《边城》寄托了作者的人生理想,把它极力渲染成世外桃源,其实就是沈从文的文化价值寄托。沈从文在《边城》用这种新的文化信仰为人们描绘着在这样的文化环境里自然、自主、自为的生命形态和美好人生,赋予翠翠、夭夭等湘西女性以象征意义,她们是这种自然人性文化的象征和最完美的模特。翠翠没有接受过传统文化的教化和现代都市文明的浸染,完全是大自然孕育和教化的女儿,“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即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她是人的至性——爱情的女儿,又是“天人合一”美的精灵与化身。翠翠就是湘西健全人性和自主、自为、自然生命形态的活的标本,是一种原始本真的人性生命形式,是沈从文所要创立和张扬的自然人性文化至善至美的模特,沈从文就是要借她们——这些自然人性的模特,来反对人为的、社会的、道德的文化,无论是中国传统道德文化,还是所谓的现代都市文化。

在《边城》中,翠翠、渡船老人、顺顺父子、杨马兵等人物的身上,都展示着至真至纯、勤劳善良、本分敦厚、正直仗义、豪勇无羁的生命本真,都融汇在《边城》那种宁静和谐、充满无忌野性的自然环境中,洋溢着圆满健全生命力的氛围。沈从文就是要以湘西那种平凡、简朴、单纯的生活方式来取代畸形的现代都市文明和病态的中国传统文化,他想用湘西那种存在于自然形态中的生命形态和朴素人生来唤醒麻木在中国传统文化和沉醉在现代都市文明里的生命,激起他们对这种新文化的信仰,重构新的自然和谐、雄健鲜活、化外境界的文化价值观,与未完全被现代文明污染的湘西人一样,过一种自然不做作、具有真性情的现代都市文明,保持自然人性,生死自然,爱恨自然。他相信他推出的这些文化模特——湘西文化的形象大使,完全可以征服现代都市文明及中国传统道德文化。沈从文有这种文化自信,在写于1932年和1937年的《凤子》中,这种文化自信表达的清清楚楚:这篇小说叙述的是一个在现代都市文明生活的高级知识者(小说中被称为“老师”)来到湘西,在和总爷(湘西文化的阐发者)的争辩交流和自己在湘西的切身感受中,被那种朴素的生活、健康的灵魂、自然的人性、勇敢的精神、环境的牧歌性所征服,被这种原始本真的自然文化惊呆了,并心悦诚服地接受了总爷对湘西文化的表达和对都市文明的贬斥。

四、沈从文小说的价值在于提出了“第三种”文化体系

通过以《边城》为代表的一系列小说创作,沈从文充分阐释了他的新文化的内涵和价值,并表达了高度的文化自信。他自信这种建立在自然人性基础上的新文化才是最有价值的、最理想的文化,它具有中国传统文化和以西方文明为内核的现代都市文化无可比拟的超现代性。沈从文认为,中国人甚至全人类都应当将这种新文化作为自己的文化信仰,就像信仰宗教一样。只有如此,才能构建一个美好和谐、充满人性化的理想社会,才能永葆人类雄强的生命力和原始本真的自然人性。

因此,当大多数新文学家以新的、西方的、现代的、都市的文化眼光去批判旧的、中式的、传统的、乡村的生存方式的时候,沈从文看似做出了几乎反方向的文化选择。但是假如你们认为沈从文非都市而崇乡村,抑现代而扬传统,那就大错而特错了,那是部分文学研究者没有参透沈从文及其作品的真正的思想意义和文化意义。沈从文并没有坚守中国传统文化,也并不是一个完全的乡土作家,而恰恰相反,他是站在当时中国文化现实的基础上,立在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的制高点上,孤独地、痛苦地进行着文化的评判和文化选择,试图为中华民族找到强壮民族精神、雄强民族生命力的文化良方,寻找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出路。

沈从文小说的根本价值,就在于他在中国传统文化(东方文明)价值体系和西方文明价值体系之外,以苗族原始本真的湘西文化为内核,为人类提出了第三种文化价值体系——自然本真的人性文化,并在他的作品中阐发了这种新文化的真、善、美,以及这种文化造就的美好社会,并且沈从文强烈地渴望中国和世界能够丢掉泯灭人性的中国传统文化和畸形变态的西方文化价值观,确立这种新的文化信仰或宗教信仰,让整个世界的生命、人性、自然都处于和谐美满之中。

⑧ 沈从文造两个世界的文学态度

沈从文的小说是以“湘西世界”和“都市世界”而立题。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坛上风格较为独特,同时具有博大的人道主义情怀的优秀作家。他出生于湘西成名于都市,在其20余年的创作生涯中始终探索着人性的奥秘。他一生的小说创作,大致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对人性美的赞颂和讴歌,这主要是他的“湘西小说”创作;二是对摧残、破坏人性美的种种阴暗面或罪恶势力的揭露和鞭挞,这主要体现在其都市小说上。因此,沈从文便有两套笔墨:一套用来描绘湘西乡土世界,展示乡村生命形式;一套用来描绘都市世界,展示都市生命形式。而对于这两个具有对立与对照性质的生命世界,沈从文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情感取向。对湘西乡土世界及其所代表的生命形式,他满怀热忱,表现出一个在精神归宿上始终向着“乡下人”的知识分子对湘西乡土的天然亲近感与认同感;而对文明化的都市世界,沈从文则始终怀有一种无形摆脱的敌对情绪与潜在的恐慌感,代表一个有湘西“乡下人”向城市“边缘人”转化的知识分子寻找精神归属的陌生感与荒诞感。无论是叙写人性美还是人性扭曲,沈从文的出发点和归宿点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痛惜人性的失落,呼唤人性的复归,而在他构筑的两个鲜明对立的世界表现了自己对人性问题的独特思考。这两个世界的塑造都是独特而成功的,其原因就在于沈从文没有把眼光仅仅局限在湘西,单纯地在世外桃源中描绘人性的善与美,而是从湘西走向现代都市,以都市世界的参照,以一个现代文人的眼光返顾湘西的文化体系和趋向,从而使他获取了超越于自身乡土文化锻造的人格模式,同时又将批判的锋芒指向都市文化的形态。
因此,沈从文这种将原始的乡野文明与新近生成的都市文明互渗互参的描写姿态,为其都市小说提供了比较独特的都市文学视角和文化意蕴。在“都市批判”中,茅盾用社会科学家的理性精神剖析了中国都市生活中各个经济阶层的命运沉浮,以政治的视角对都市进行全景式的反映,试图以“革命”为改造的方式,重建理想的都市人生和积极的都市生活;老舍从文化的的视角审视古都的风俗人情,对于向现代化都市转变的北京表示出深深地忧虑,挖掘传统文化因子在市民阶层的沉淀。沈从文在都市文明的批判中没有重复上述作家的思路,而是在生命的体认中获得了一种独特的哲学视角,用“自然人性理想”的尺度去丈量都市人性的缺失与扭曲。沈从文在他所构筑的都市世界的审美观照中,包含着一种犀利的文化批判眼光,从中传达出独特的生命理想,并通过这种生命理想表现出独特的创作追求。因此,探讨沈从文创作中的都市生命形式,对于理解沈从文的都市小说及其全部创作是很有必要的,由此可以发现其创作的独特性的一些重要方面。


始终自认“乡下人”的沈从文,当他把小说创作视点由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湘西世界”转移到现在生活其间的都市社会时,沈从文毫不掩饰地表达他对都市的情感厌恶和道德批判。那么,沈从文拿什么掀开都市的面纱?他以人性和道德完善理想发现了都市文明的生活和生命,或是暴露上流社会和绅士家庭的欲望游戏,或是描绘知识阶层的虚伪做作,或再现了一部分生活在上流社会中不甘沉落,力图超拔泥沼的人们,或展现了都市下层贫苦人民的道德光辉。从而展现其都市小说中的各种都市生命形式。

一、人性腐蚀的都市绅士阶层
沈从文对都市世界的情感取向较之湘西世界时逆向而行的,当“乡下人”的眼光转向都市生活时,就从看湘西世界时的平和与宽厚顿时变得锐利与尖刻起来,不时露出讽刺的锋芒。都市世界在他笔下显露出来的生活样态,往往成为讽刺与嘲弄的载体,对绅士阶层生活的针砭与解剖已成为他的一个重要视点。这类作品有《绅士的太太》、《有学问的人》、《某夫妇》、《或人的家庭》、《若墨先生》、《王谢子弟》、《大小阮》等,最具代表性的是《绅士的太太》。正如他在《绅士的太太》中开宗明义地说:“我不是写几个可以用你们石头打他的妇人,我是为你们高等人造一面镜子。”[1]这样突出了绅士阶级人生形式的腐蚀传染性,它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黑色染缸,侵蚀着生活在其中的每一个人。小说主要描绘两个绅士家庭的日常生活状态,在讽刺调侃的调子里,展示了一幅绅士阶层醉生梦死的生活图景。这些绅士淑女,表面上礼数讲究、稳重贤淑,背地里干的都尽是肮脏勾当。生活在豪华的大公馆里,整日忙于串门、打牌、上馆子、进赌场,放浪堕落,醉生梦死,用“虚假”保持其文明外表和体面秩序,暗藏心机,对握有旁人隐私怀有浓厚的兴趣。如其中描写绅士太太要试探月光下在大少爷书房窗边听到的女人笑声是谁,于是当三姨太回到客厅时她便说:“三娘,你真是使人要笑你们,怎么晚上也擦得一身这样香?”再说:“外面月亮真好,我们打完这一牌,满圈后,出去看月亮。”有这样特有的语言方式暗示了三姨太偷情事情的败露。这种绅士社会的绅士式的语言规则充分展示了一场虚情假意的人生游戏,而对两性关系的摹写,则展示了绅士们的“爱”在含情脉脉的纱网中受到阉割、扭曲,甚至“爱”成乱伦。绅士家人表面上个个讲究风度修养,暗地里却是另一番不能见人的勾当。早已失去性机能的瘫子绅士拥有三房姨太,年轻的三姨太不甘寂寞,与大少爷私通;另一个绅士的太太为报丈夫的不忠,也掺杂近来,构成一种畸形的三角关系。绅士的趣味在于寻花宿柳,太太的乐趣来自窥视捉奸,这里面充斥这夫妻间的相互欺骗,两性关系间的乱伦与糜烂,毫无意义的交际与处心积虑的陷阱,所有的人物都成为受物欲与情欲驱遣的可怜奴隶,沦为人性异化的“衣冠禽兽”。因此,都市绅士阶层家庭看似守礼有节的面具下充斥着乱伦、通奸和欺瞒,道德观念的伪善和行为方式的堕落形成巨大反差。再如《大小阮》中的叔叔大阮是一个人格庸鄙手段下劣的都市绅士形象,他认为侄子小阮参加革命活动是“中毒”太深,而且“不可救药”,等于“跳火坑”,而标榜自己处事“稳健”,把媚悦女人出入社交场所作为生活的最高目标。他把小阮托他保管的活动经费据为己有,并以此为资本爬入上流社会,并且“凭地主,作家,小要人的乘龙快婿三种资格,受欢迎回到母校去作训育主任”,成为所谓“社会中坚”。因此,通过对这些绅士阶层的讽刺和嘲弄,沈从文向我们有力的呈现出具有普遍性的腐朽堕落的上层社会病相。

二、道德虚伪的都市知识阶层
如果说沈从文对都市绅士阶层持异常犀利的讽刺与嘲弄态度,那么,他对自己处身其间的知识阶层所持有的态度则混合着悲悯与戏嘲的异样成分,着力于对知识分子进行灵魂与心理层面的解剖,这也代表了沈从文看取与理解都市生命形态的另一维度。这类作品有《八骏图》、《有学问的人》、《知识》、《记一大学生》、《自杀》、《平凡故事》、《来客》等,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八骏图》。在《八骏图》中,作者从八个学者的心理揭穿“八骏”浮在思想表层的种种虚伪。他们八个都是“人人皆赫赫有名”且知识渊博的著名教授,或尊奉独身主义,或自诩清心寡欲,或满腹社会道德,而下意识中爱欲的本能却都被压抑着、堵塞着,只有借助变态的行为流露出来,我们且看这些病态的表现。教授甲尽管表面庄严老成,一幅道学家的模样和气派,但其卧室里却是:“枕旁却有两本香艳诗集”,“大白麻布蚊帐里挂一幅半裸体的香烟广告美女画”,“同时窗台上海放着一个红色保肾丸瓶子,一个鱼肝油瓶子,一幅头痛膏”;教授乙在海边看到一队穿新式游泳衣的青年女子,大感稀奇,就流连不去,禁不住意乱情迷,并“从女人一个脚印上拾起一枚闪发珍珠光泽的小蚌螺壳,用手指轻轻的很情欲的拂拭着壳上粘附的沙子”,赞笑着它的美丽;教授丙自认是“老人”,对恋爱不再感兴趣,却又死死盯住达士房中那希腊爱神雕像上的大理胴体的凸凹处,仔细端详,并想起一个顶美的内侄女;教授丁说“自己倾心女人,就不让对方知道,尽她嫁一个不如自己的男子,等她衰老,再告诉她”,“我的爱一定还新鲜活泼”;教授戊是个结了婚又离婚的男人,主张对女人不宜停留在莎士比亚式的辞令追求上,要抓住机会,“就默默的吻,就抱,她到后就成了妻子”;教授辛“简直是个疯子”,自以为身心健康的周达士发现这六位教授都有“病”,他向远方的未婚妻表示,要医治他们的“病”,然而当黄衣女子把目标对准自己时,这位自命为医治人类灵魂的医生,最终也承认自己“的确已害了一点很蹊跷的病”,推迟了与热恋中的女友相会的日期。沈从文通过细致而精彩的描绘,表现了这群教授的欲望被压抑着、禁锢着,却又极力装饰着虚伪的外壳,他们的人性都已被他们的那种“文明”所扭曲,变成了精神上的“畸形人”。同时,也揭示了由现代文明造就的知识分子的精神面貌和心态,讽刺都市人程式化的爱情,被文明禁律扭曲的情欲,从而批判了知识分子这种扭曲的、不健康的、毫无生命优美和激越的非自然人生。

三、力图挣脱庸俗人生的都市新女性
沈从文建构的都市世界也并非全无亮色,而是在都市的整体性污浊与灰浊中,也有一脉生机存在,尽管这种亮色也许在都市世界并不惹眼,但却是民族生命精神在都市顽强生存的一种象征。作为一位深谙艺术辩证法的作家,沈从文在都市世界与湘西世界的两相对照中,既清醒地意识到“文明病”所造成的严重危害性,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在都市主流性的病态生命形式后面,也潜伏着一脉跃动的生命之流,与湘西世界的生命精神相互映衬。这在他的后期作品中得到体现,如《如蕤》、《薄寒》、《都市一妇人》、《一个女剧员的生活》等,这些小说都具有系列性特征,都表现都市女性爱情与婚姻,都是描绘都市女性追求真挚爱情的复杂心路历程,表现她们因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所引起的内心痛苦与彷徨,以及对于现实的挣扎与反叛。这些女性不再是被毒害而不知甚至还乐在其中的绅士太太,而是身受都市生活的桎梏,却不甘沦落的都市知识女性,她们力图从都市的窒息中解脱,而在乡村精神中寻找灵魂的归宿。
《如蕤》中那个城市女子如蕤,对城市中虚伪的道德厌倦表现出对城市文明的极大反感:“都市中的人是完全为一种都市教育与都市趣味所同化,一切女子的灵魂,皆从一个模子里印就,一切男子的灵魂,又皆从另一个模子印就”。个性与特征全不复存在了,恋爱变成了商品形式,恋爱如同在商人手中转着,千篇一律,毫不出奇。主人公如蕤厌倦了那些“成为公式的男子与成为公式的爱情”,甚至希望“在强暴中得到快感”。《薄寒》中那个年轻女教师渴求异性的欲望更强烈,为了逃出这个虚伪的衣冠社会,她甚至“愿意被人欺骗,愿意被弃,愿意被蹂躏,只要这人是有胆气的人。别人叩头请求还不许可,若这人用力量来强迫她时,她甘心投降”。她向往“一种惊心动魄的波澜,一种流泪流血的社会”,[2]但却找不到,周围的男子都“微温、多礼貌、整洁,这些东西全是与热情远离的东西”,[3]她嫌恶这一切,最后屈服于一个鲁莽无畏的军官。《都市一妇人》中的那个将军遗孀,因心地单纯而误入上层社会的圈套,向往爱情屡遭遗弃,在对男人实施的变态报复中却又没有完全泯灭人性,对年轻军官满腔热情,却又狠下毒招,这是一个在都市生活碾压下人性未泯灭但人格变态的悲剧性人物。再如《一个女剧员的生活》中的萝,尽管出身于都市上层社会,但却与弥漫于上层社会的虚伪庸俗气氛格格不入,在性格上表现出反叛性,结果萝摆脱众多追求者的纠缠,而与初次相识的宗泽闪电般订婚,她厌恶向其献殷勤的温文尔雅、谦卑柔弱的知识男性,向往湘西世界的原始野力。[4]在这些作品中沈从文在对都市文化的审视中,向我们展示了都市新女性形象,这些都市社会的女性们想摆脱上流社会的羁绊,厌恶并反抗这庸俗的人生,渴求一种新的人生,她们向往“固执的热情疯狂的爱”,向往“光明如日头的另一种生命”。同时,这些充满理想色彩的女性将那些带有乡村气质和精神的男子作为拯救自己肉身和灵魂的力量,这是作者对乡村和都市两种文化的评判,也是“以乡村改造都市”命题的间接表现。

四、闪现道德光辉的都市下层贫民
在沈从文的都市世界中,主要通过上流社会绅士阶级的庸俗人生,提出了对现代都市文明的批判。但在为数不多的几篇小说里,他同时将目光转向都市的“抹布阶级”,涉及了都市贫民的生命形式,侧重于展示这些都市贫民泥涂里的道德光辉,既与都市上层的生活样态形成鲜明的对照,又构成对湘西生命形式在都市背景下的某种回应,从中似乎可以看到湘西乡下人晃动在都市里的背影。更确却地说,从中可以看到湘西生命精神在都市贫民身上的显现。[5]这类作品如《腐烂》、《生》、《泥涂》等,集中展示了30年代都市下层社会一角的现实图案。
小说《生》撷取一个都市街头极常见的场景,抒写出玩木傀儡戏老人的人生辛酸。这老人在烈日的炙烤中,一次又一次不停顿地玩着王九打倒赵四的老一套,在他心里,埋藏着一段不让人知道的往事:王九是他死去的儿子,王九是死于同赵四的相拼。“王九死了十年,老头子在北京城圈子里外表演了王九打倒赵四也有了十年”。这当然只是一种原始的复仇情绪,然而,作品通过老人的执着,避去单纯地表现人物生活上谋求温饱的可怜努力,从灵魂深处听到了下层人民对生的权利和人生尊严的急切呼喊。《泥涂》着重写了几个下层人物,如刘娘、祖贵、张师爷、刘娘的秃头七叔等。尽管他们都身份卑微,生活上的需求简直比动物还低,但却都不忘做人的尊严,都有共同的人类同情心。在一场突发性的火灾中,祖贵为救火则“失去了原来的人行”却全不把受伤当做一回事,认为这不过是做人的义务;秃头七叔在瘟疫中五个孩子死了两个,在救火中“自己一切东西都烧掉了,还发痫似的极力帮助别人抢救物件,照料到那些逃难的女人小孩”;刘娘等下层妇女也都加入到救火行动中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张师爷在这里是一个有着复杂性格内涵的人物,一方面,他“仗义热心”,“尽想帮助别人”,为下层社会利益奔走,最后在救火中位救人、救小孩、救猫、救鸡中被砖头砸死;另一方面,他又常常“陪巡长烧烟”,与当官的套近乎;一方面请愿失败,他说着“气氛大话,要报仇,要烧房子”,另一方面,他又总是不忘上书请愿并坚持要在禀帖上写上“恳予俯赐大舜之仁”一类糊涂话;一方面,他穷的一无所有,“自己常常挨饿,另一方面,又念念不忘自己过去的“上士”身份,抱怨革命党把他的地位革掉了“,并死抱着”这是民国,五族平等“的信念不放。小说写出了这个人物性格的两重性,及其内在的统一。它统一在人物过去的特定的经历中,统一在民国初年的中国社会现实关系中。他是一个被资本主义经济畸形发展所殃及的民国初年的“遗民”。[6]同时,在作品中也体现了张师爷所代表的下层社会传统道德观念与资本主义现代“文明”的矛盾。
沈从文从这些下层人物为维护社会公众利益舍生忘死的生命行为中,挖掘出他们泥涂里的道德光辉。在他看来,与都市上层社会仅仅有“生活”而无“生命”截然相反,这些下层人物栖居在“生命”的高处,显示出精神上的优越性,他们不仅具有健康理想的人性,而且并不因身份卑微而弃却做人的尊严与责任,也不因身存极度困苦而放弃对人生远景的凝眸,其生命形式焕发出神性的光辉,从中寄予着沈从文“向人生远景凝眸”与“生命庄严”的生命理想。


沈从文曾无数次表白自己“实在是个乡下人”[7],他执着地以“乡下人”自称,以“乡下人”的视角关照都市世界,正如他说:“请你试从我的作品里找出两个短篇《柏子》和《八骏图》对照看看,就可明白对于道德的态度,城市与乡村的好恶,知识阶级与抹布阶级的爱憎,一个乡下人之所以为乡下人,如何明显具体地反映在作品里”。[8]毫不夸张地说,对都市人性的指斥,对都市“文明”的怀疑与批判,沈从文这种写作姿态在现代中国作家中,最为激切最为鲜明。那么,沈从文为什么成为都市最为刻薄激愤的文学者呢?我认为凌宇先生的解释最为精确,那就是“城乡对立互参模式”。[9]因此,沈从文所建构的湘西世界与都市世界,在这两相对照中展示出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其全部创作的基本思想内涵及其艺术表现。
在生存体验维度上看,沈从文所建构的湘西世界与都市世界,代表“两个对立的经验世界”[10]深深地打上沈从文个人的生命体验色彩。在湘西世界,那里,“神之存在,依然如故”,[11]地方上,“人生情感的朴素,观念的单纯,以及环境的牧歌性”[12]都一如既往,象征一个“神的时代”,在这里,沈从文体验到的是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13]一种自然和谐的生命境界。而相反,在都市却是一个“神已解体的时代”,置身其间,沈从文体验到的是一种强烈的异己感和异化感,由于这种对都市社会情感上的拒斥感,沈从文眼中的都市就是一个“衣冠社会”,虚伪、自私、怯弱、灵魂的扭曲与生命失去活力等等病态现象,都触目惊心地显露出来。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人往往只剩下一具“空壳”,生命的丑陋处全都显露出来。正是在这样的两极性生命体验中,沈从文强烈地感受到湘西社会与都市社会代表的两种不同的生命形式,因此在他的创作中,就构成了两个对照与互见的艺术世界,体现出其独特的艺术追求和创作个性。
从人性维度上看,湘西世界与都市世界代表了两种对立的人性形态。在湘西世界中,自然人性与原始人性尽管常常表现为生命的“自在状态”,但却与美和爱合一,显出自然率真的生命品格与雄强健康的生命气魄。在都市社会里,人性受到压抑,生命本质沦丧,结果形成“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14]形成都市人普遍的“阴性人格”。在这样的两种人性的对立的形态中,我们便可以看到沈从文关于“生命”与“生活”的思想,“生命”指陈健康理想的人性形态,表现为一种自然和谐的生命形式;“生活”指向病态扭曲的人性,表现一种庸常无聊的生活样态,因此,在这两种世界的对照与互见中,可以明显看到其对立的人性形态,从而看出其思想指向。
从价值维度上看,湘西世界与都市世界代表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我们知道,“生命神性”与“生命庄严”是沈从文做追求的生命形式。在湘西世界中,一切都与真善美连结,显示出生命的神性,是一种健康理想的生命形式。在都市世界中,一切则与假恶丑连为一体,是一种堕落与下降的生命形式。这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在沈从文的创作中明显地表现出来,从中一可以看到其关于“生命”与“生活”的思想,这一思想主要是通过湘西世界与都市世界的对照与互见中鲜明地体现出来,并贯穿其全部的创作当中。
沈从文从其“乡下人”的独特视角出发,因其独特文化品格的影响,以及对人性问题的独特思考,为我们构筑了一个独特的都市世界,在伦理道德和乡土文化的层面上审视都市的生存状态,体现出对人性异化的忧虑和对人性复归的探索,这在一定程度上“契合了西方近现代从异化角度对文明进行批判和反思的哲学思潮”,[15]在一定程度上也表现为“一种现代观念,一种现代人所具有的批判意识、怀疑精神和超前眼光”[16]。他所提供的审视都市的别一种立场和方法以及这种面对现代文明审视人性异化的文学行为本身,都使他区别于其他都市小说家,从而体现出其独特的创作思想和艺术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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