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行政法上合法預期的保護
① 論近代歐洲資產階級革命對歐美行政法的影響
哇哈哈哈~~~~~~~~~童鞋~~~看在同窗的份上把分給我吧~~~~~
戴雪的法治觀(Rule of Law)不僅為英國 現代 法治理論奠定了基礎,也是我們理解英國行政法治的邏輯起點。根據前述戴雪法治觀中所強調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一基本信條,任何國家官員都必須像公民個人一樣服從同一普通法律並受同一普通法院系綆 ?管轄。從這一意義出發,戴雪極力反對在英國實行法國式的行政法和行政法院。他認為英國的法治迥異於法國模式的「行政法」或稱「官法」(Adroit Administratif),行政法只不過是保護官吏特權的法國制度,「與英國憲政傳統、法治國情即法律平等主義或普通法統治不相容」。[⑥] 這種傳統的法治觀使得英國人長期認為「行政法」只是歐洲大陸的「行話」。同時,由於普通法在英國人心目中的崇高威望,更使得法國模式的「行政法」無法容身於英國的傳統法治之中。因此,行政法在英國長期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在傳統法學中行政法並不是一個單獨的部門法,也沒有明確的行政法概念。 從某種意義上講,戴雪所贊揚的法治比法國模式的「官法」更能有效地控制行政權的專橫和濫用。然而,「這種排斥行政法的法治觀念也包含著戴雪等人對十九世紀法國行政法的 誤解」。[⑦] 隨著社會的發展,19世紀末諸多的社會 問題 需要行政法加以解決,保守的英國法治觀無法適應新的社會現實,於是行政法概念逐步被承認,並在制度上有了較大的發展。特別是到了20世紀,由於資本主義社會 經濟 的發展,英國人的法治觀念開始發生變化,不僅承認了行政法,而且以新的法治觀念作為英國行政法的基礎。新的法治觀念一方面繼承了戴雪的法治觀,另一方面又有很大的發展。其中最突出之處是在控制行政自由裁量權方面,英國發展了合理性原則。在戴雪看來,法治與專制是天敵,而行政自由裁量權是權力專斷的集中體現,任何實質性的自由裁量權都是對自由的威脅,應當加以拒絕。戴雪這種將「專斷」(arbitrary)與「行政裁量」(discretionary)相提並論而加以全面排斥的法治觀,受到了現代英國著名憲法學家詹寧斯(W. Ivor Jenning)的猛烈栠 ??擊。詹寧斯認為,在英國,「事實上,公共機構的確擁有廣泛的自由裁量權」,但「專斷」並不等於「廣泛的自由裁量權」,適應社會需求的廣泛的自由裁量權與同樣適應社會需求的法治並不沖突。[⑧] 另一位英國著名的行政法大師威廉。韋德(William Wade)也持同樣的觀點。他認為,「過去,人民通常認為,廣泛的自由裁量權與法不相容,這是傳統的憲法原則。但是這種武斷的觀點在今天是不能接受的,確實它也並不含有什麼道理。法治所要求的並不是消除廣泛的自由裁量權,而是法律應當能夠控制它的行使。」[⑨]為了有效地控制自由裁量權,法院通過判例建立並發展了英國行政法上另一個重要的基本原則-合理性原則。 同時,由於不受限制的行政自由裁量權的觀點被完全否決,英國普通法傳統中的自然正義原則在行政法中也獲得了新生,並在廣泛的行政法頠 ??域中得以適用,從而形成英國行政法上的又一核心原則-程序公正原則,並影響世界各國。所謂自然正義,乃是英國自古即已存在之概念,它起源於自然法的理念,經過長期的 歷史 發展而成為英國普通法上的一項基本原則。「在某種程度上,英格蘭普通法長期發展的過程,其實正是普通法院在自然法原則的導引下裁決案件、連續不斷地試圖追求自然正義的過程。」[⑩] 在普通法的傳統中,自然正義是關於公正行使權力的「最低限度」(因而也是最「自然」的)的程序要求,其核心思想有二,一是公平聽證規則,即任何人或團體在行使權力可能使別人受到不利影響時必須聽取對方意見,每一個人都有為自己辯護和防衛的權利;二是避免偏私規則,即任何人不能成為自己案件的法官,也就是說某案件的裁決人不得對該案持有偏見和擁有利益。[11] 自然正義原則最早只適 用於司法或者准司法功能,或者說,在負有義務按照司法要求進行活動的情況下才可以適用該原則,而不能將此原則適用於純粹的行政功能。[12]所以,多諾莫爾(Donoughmore)委員會的報告指出:「雖然自然正義原則所包含的並非是明確且廣為接受的、並由英國法院實施的法律規則,但是,我們認為有一點不容置疑,那就是,的確存在著某些讓所有作出司法或准司法決定的裁決機構和人員都必須遵守的司法行為規則。」[13]但是,在長期的司法審判過程中,「通過闡發自然正義原則,法院設計了一套公平行政程序法典」[14],從而使這些原則不僅適用於法院和行政裁判所的司法權,同樣也適用於行政權,要求行政機關在行使權力時也要保持最低限度的程序公正。尤其是,「隨著政府權力持續不斷地急劇增長,只有依靠持續公正,權力才可能變得讓人能容忍」[15].因此,早 在20世紀以前,自然公正就成了英國行政法最具特色和最活躍的一部分。 當然,英國自然公正原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的很長一段時期內也曾遭到過嚴重冷落。在二戰前的英國,司法熱衷於通過限制行政權力的干預來保護個人自由,但在戰時及戰後的很長時間內,這種司法能動主義被認為有悖於公共利益;加上在戰時的緊急狀態下行政機關被賦予了大量的行政自由裁量權,而這些自由裁量行為又被認為是純行政行為而不受自然公正原則的支配。於是,行政自由裁量權再次成為了戴雪所謂的真正意義上的「特權」 (privileges)。司法沉默了,「司法的自我節制(judicial self-restraint)顯示出對司法激進主義(judicial activism)的決定性勝利。」[16] 所以這一段時期自然公正原則在英國行政法中沒有得到很好的運用,幾乎被完全拋棄。但是,1963年貴族院在處理「理奇詮 ?鮑德溫」(Ridge v. Baldwin)一案中,認為政府在作出解僱警察局長的決定之前,並沒有聽取被解僱人的個人意見,因此這種解僱決定是非法的。[17] 這標志著英國司法政策的重大變遷,表明自然正義重新受到重視並得以大大擴展。「一切影響個人權利或合法預期(legitimate expectations)的決定」都要適用這一原則。[18] 無疑,「里奇訴鮑德溫案」為自然正義在英國行政法上的適用注入了新的活力,「不久法院作出了一系列判決,使行政法恢復了元氣並重新建立了與過去的聯系。自然正義原則獲得了適當的適用,它給行政正當程序規則提供了廣闊的基礎。」[19] 從上面的 分析 可見,在普通法傳統中的「法的統治」原理和「自然正義原則」的長期發展及其影響和作用下,越權無效原則、合理性原則與程序公正原則已構成英國行政法的三項基本原則。 二、越權無效原 則 越權無效原則是英國行政法的核心原則。它作為英國法治原則和議會主權原則的直接後果,其最原始的根據是:既然議會法律至上,法院又必須執行議會的法律,所以行政機關行使權力不能超越法定范圍,否則,法院即可宣告其無效或撤銷它。經過長期的積累,法院通過解釋的 藝術 以判例形式擴大並充實了越權原則的豐富內涵。現在越權一詞幾乎涵蓋了全部行政違法形式,活躍的越權原則就像希臘神話中的普羅克拉斯提斯之床一樣解釋出各種違反議會意志的違法形式。但在英國,越權原則的具體內容並沒有制定法的明確規定,因而在理論上存在著廣泛爭論。根據英國法院判例的發展,越權理由主要有三類:一是違反自然公正原則;二是程序上越權;三是實質上越權。實質上越權又包括四種情況:一是超越管轄權的范圍;二是不履行法定義務;三是權力濫用 ??四是記錄中所表現的法律錯誤。[20] 由於自然公正原則與作為約束權力濫用的合理性原則已發展成為一項單獨的行政法基本原則,因此,狹義的越權無效原則並不涵蓋上述所有方面,它所約束的范圍只包括程序上的越權、超越管轄權的范圍、不履行法定義務和記錄中所表現的法律錯誤。即便如此,越權無效原則仍舊是一個涵蓋面廣泛的原則,只要不屬於自然公正原則與合理性原則約束的問題幾乎都可以用越權無效原則來約束。 關於程序上的越權,是指違反明確的法定程序(Failure to follow expressly prescribed procere),即行政機關違反成文法規定的必須遵守的程序。在英國人看來,程序不僅存在自身的正義價值,它還可以間接支持結果的妥當性,甚至直接決定結果公正;同時,程序的法定不僅利於實現公正,也能促進效率。所以,議會在授予行政機關權力時,往往吠 ?時規定行使權力的程序。根據議會主權原則,這些法定程序當然是行政機關必須首先遵循的程序規則,否則即構成程序越權。常見的法定程序有委任程序、咨詢程序、說明理由等。從司法審查的角度來看,法定的程序規則被分為任意性規則和強制性規則兩類。違反任意性程序規則的,不影響行政行為的效力;違反強制性程序規則的,才構成程序越權。[21] 至於兩者的區分標准,法院採取的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態度,通常根據個人利益和公共利益在個案中所受的影響來決定。一般來說,「如果違背該行為的要件的性質是無足輕重的,如果認為那些要求遵守這些要件的人其利益並未受到任何實際的歧視,如果由於認為這些要件是強制性的要件,可能導致嚴重的公共煩擾,如果法院以任何理由不願意干涉這個被懷疑的行政行為或行政決定的話,那麼,違反程序規則或形堠 ??規則很可能被認為屬於指導性要件。」[22] 關於超越管轄權的范圍(Breach of Jurisdictional Conditions),它屬於行政機關實體越權的情形之一。英國議會法在授予行政機關行使某項職權時,必然同時要規定行政機關行使相應職權的法定條件。行政機關如果在法定條件不具備或條件不相符合時行使職權,即為「超越管轄權的范圍」。而在行政機關行使職權的法定條件中,既有事實因素也有法律因素。事實因素又分管轄權事實和非管轄權事實。管轄權事實是行政機關行使職權的最主要事實,缺乏這個事實即無管轄權。例如,內政部長對於不符合英國利益的人,可以命令出境。這一法律規定中,被命令出境的人是外國人的事實就是管轄權事實,如果被命令出境的人不是外國人,則部長對此案就沒有管轄權;不符合英國利益的事實也是事實因素,但屬於非管轄權事實。只有砠 ??轄權事實錯誤才導致行政機關超越管轄權;對於非管轄權事實的判斷錯誤,除非是故意錯誤,法院不能以越權原則為基礎進行司法審查。管轄權事實與非管轄權事實區分的標准在於後者的存在只決定行政機關的權力是否合法,前者則決定行政機關對某事是否有管轄的權力。管轄權事實與非管轄權事實的區分標准並非絕對,不同時期,不同法院有不同標准。這種區分在理論上非常重要,在實際中卻很困難。盡管如此,「但是英國法院在司法審查中仍然採用管轄權的事實這個原則,限制行政機關權力的范圍」。[23]影響管轄權的法律錯誤先前也被稱為「管轄法律」,而不影響行政機關管轄權的法律則為「非管轄法律」。但是這種區別已經過時,現在的英國學者認為,法律沒有不影響管轄權的,任何法律問題都影響管轄權,都構成超越管轄權的范圍,都是管轄權錯誤,因栠 ??不存在「非管轄權的法律錯誤」。[24] 以往,對法律錯誤的司法審查,只有在錯誤屬於「管轄法律錯誤」或「案卷表面錯誤」時,法院才有權撤銷。現在,行政行為任何明確的法律錯誤都是管轄權錯誤,法院均可撤銷。正如丹寧勛爵在1979年7月14日判決的「皮爾曼訴哈羅公學校董案」中所言:「正確行事的 方法 是這樣裁定:任何法庭或裁判所均無權在與案件判決相關的法律上犯錯誤。倘若它犯有這類錯誤,那麼它即是越權,可用調卷令糾正它的錯誤。」[25] 關於不履行法定義務,也是實質越權的表現形式。由於當事人只有在其特別權利遭受行政行為侵害時才能請求司法審查,所以不履行法定義務常限定在行政機關對當事人的特定義務范圍內討論。行政機關的某些具有普遍性質的義務,是對一般公眾的義務,公民個人對此無權請求司法審查。當然,所謂法定的義堠 ??,並不以法律明確規定的義務為限,有時這種義務可以從法律的解釋中看出。[26] 行政機關不履行法定義務的形式多種多樣,包括不行使權力在內。但由於行政羈束權下不履行法定義務極易識別,所以不履行法定義務最引人注目的是不行使行政自由裁量權,或利用契約束縛自己對自由裁量權的行使。根據英國法律,行政機關不能用契約束縛自由裁量權的行使。例如,一港務管理局購買一塊土地時,達成業主有從鄰地經過該地到海港的權利的契約。後來由於行政機關改變所購土地的使用,無法履行契約。按禁止翻供原則,此案行政機關必須遵守契約條款,束縛自己的自由裁量權。但法院認為這個條款阻礙港務當局以後根據公共利益需要自由利用土地的權利,束縛了行政機關的自由裁量權,因而無效。另外,行政機關事先用政策束縛自己的自由裁量權而不考慮每個案件 的具體情況,也是不履行法定義務,亦是越權的表現。[27] 關於記錄中所表現的法律錯誤(Error on the Face of the Record),又稱「案卷表面錯誤」,是指行政機關作出行政行為時的各種材料、文件、有關證據和理由說明及相對人提出的申請書、有關陳述和說明(統稱行政案卷),顯示出明顯的法律錯誤和使行政決定或裁決不能成立的事實錯誤。「案卷表面錯誤」原本不包括在越權原則之內,後來經過了長期的發展才成為越權原則的一個理由。在越權原則產生之前,對於行政機關和行政裁判所的決定,很少能通過上訴途徑進入法院,接受司法審查和司法控制,法院通常只能通過調卷令,調取行政裁判機構(包括下級法院)的決定(裁決、判決),對其案卷進行審查,撤銷有「案卷表面錯誤」的決定。所以,「案卷表面錯誤」 曾一度是英國普通法院採取的主要司法審查 標准。但是,由於隨後普通法院在使用「案卷表面錯誤」時越來越強調形式主義而引起了議會的反感,議會為此通過一些法律限製法院的審查權力。為應付議會的限制,法院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管轄權控制上,於是越權原則不斷得到運用,其包括的范圍越來越廣泛。起初,「案卷表面錯誤」還是越權原則以外獨立的司法審查原則,後來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案卷表面錯誤」也是一種越權行為,而不是越權原則以外的錯誤。這個觀點首先出現在上議院1969年安尼斯米尼克有限公司訴國外補償金委員會的判決中(Anisminic Ltd.V.Foreign Compensation Commission)。[28] 該案的判決中明確將「案卷表面錯誤」歸入越權。現在理論和實踐均趨向於認為,行政決定的任何法律錯誤,無論是案卷表面上的或非案卷表面上的,均構成越權,從而使越權無效原則的這一例外基本上歸於消失。[29] 越 權無效原則幾乎成了英國普通法院控制行政權力的統攬一切的基本原則。
三、合理性原則 在英國,行政合理性原則主要針對自由裁量權而設,它是判斷自由裁量權是否合理或是否被濫用的標准。同時,合理性原則作為英國行政法的基本原則之一,也是法院通過判例在不斷限制行政自由裁量權的濫用中 發展 起來的。最初運用該原則的判例是1598年的魯克案(Rooke『s Case)。此判例規定下水道管理委員會們必須合理地行使他們在制定排水計劃方面的廣泛權力。法官科克在該案的判詞中寫道:「盡管委員會授權委員們自由裁量,但他們的活動應受限制並應遵守合理規則和 法律 原則。因為自由裁量權是一門識別真假、是非、虛實、公平與虛偽的 科學 ,而不應按照他們自己的意願和私人感情行事。」[30] 以後的判例不斷引用該項原則來作為司法審查的基準,至20世紀初 ??該原則已發展到相當成熟的程度。然而,合理性原則發展至此時止,其仍舊主要還是關於行政機關行使自由裁量權時的程序要求。直至1948年韋德內斯伯里案(Wednesbury),這種狀況才有較大改變。在該案中,法官根據合理性原則,擴張司法審查的許可權,從程序審查及於實質審查。自該案例以後,法院對於行政行為之審查已如德國的比例原則一樣,及於對行政行為實質上是否顯著不合理的判斷,而與法國行政法的發展異曲同工。[31]1968年的帕德菲爾德(Padfield)案又發展出要求行政機關行使行政自由裁量權的行政介入請求權,使合理性原則的適用范圍自行政作為及於行政不作為;1985年的政府通訊總部案(Government Communication Headquaters;GCQH)則更進一步使合理性原則的適用范圍及於傳統所不及的國王特權。[32] 時至今日,合理性原則已擁有非常豐富的內涵,「成為近年賦䠠 ??行政法生命力最積極和最著名的 理論 之一」,並且「該原則幾乎出現在每星期所發布的判例中,在大量案件該原則得到了成功運用」。[33] 同時,英國的合理性原則也有效地控制了行政權的濫用,「該合理原則之演進,不啻代表英國近百年來之行政法發展史中最重要之一頁,」[34] 「它在實體方面對行政法的貢獻與 自然 公正原則在程序方面的貢獻相同」。[35] 行政合理性原則是作為判斷自由裁量權是否合理或是否被濫用的標准而設置的,但這個標准卻難以掌握。這一方面是因為合理性 問題 本身的意義相當籠統,十分抽象和復雜;另一方面也與人們判斷的主觀性有關。對同一個行政行為,不同的人往往有不同的判斷,即有的人認為是合理的,而有的人卻認為是不合理的。其中到底哪種判斷更符合實際也是難以判斷的。正如英國黑爾什姆大法官所說,「兩個合琠 ?的人可以對同一事件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且不能指責這兩個相反的結論有任何不合理。」[36] 然而,現實和法律的要求是,必須把抽象的概念具體化、確定化,把主觀的判斷客觀化和標准化。為此,英國的司法審查盡可能避免正面闡述合理的含義和要求,而習慣於作一種反向思維,即努力找出到底什麼或哪些屬於「不合理(Unreasonableness)」,從而找出一個行政合理性的最低標准。同時,英國的司法審查往往習慣於用判例來確立行政合理性原則的各項具體規則。因為,「抽象的合理,也只有在具體的判例中才能加以討論和確定